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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太奢侈了。」

「這可都是因為你來,紫翎才特意命人準備的。」樓非白伸出長臂過來拍了她的頭,趁她發威之前縮了回去。

「她這沒良心的,要不是我們找她,早就想不起來這裡還有個煙波樓了。」紫翎哼了一聲,嘴裡說著,手裡卻不閒著,拿起一雙筷子就開始給她夾菜。

「是我錯了。」寧天歌誠心誠意的道歉,舉起酒杯,「我自罰一杯。」

「不,三杯!」紫翎摁住她的手,亦端起自己的酒杯,認真地看著她,「阿七,祝賀你,終於為你母親報了仇。」

眼眶微濕,她默了片刻,聲音微啞,「好,三杯,師兄,我們一起。」

三隻青瓷酒杯相撞,發出叮叮脆響,在沉默中,三人連乾三杯,一飲到底。

「來來,吃菜。」紫翎率先打破沉默,笑著給她夾了段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略微透明,長長一截。

她夾起來研究半天,還是沒看出來,「這是什麼?」

「你先吃吃看,好不好吃。」紫翎一臉神秘。

寧天歌看她一眼,又轉頭去看樓非白,後者含笑不語,不給任何提示。

「快吃呀。」紫翎催促。

她看著筷子上的那根東西,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況且他們也知道她不吃與蛇有關的東西,總不可能害她吧。

嘗試性地咬了一口,口感還不錯,軟中帶硬,有彈性又有嚼勁,燒得味道也很足,不覺就全吃了下去。

吃完了,她挑眉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紫翎看著她笑了笑,又笑了笑,直把她笑得寒毛直豎,才抿了口酒輕飄飄地飄出兩個字,「虎鞭。」

「嘔……」臉色一白,一陣反胃的感覺直往上湧,寧天歌捂著胃就跑到角落一陣乾嘔。

「噗哈哈……」紫翎一口酒全部噴了出來,笑得前仰後合,眼淚直飆,兩手拍著桌麵直呼,「哎喲,娘勒,我不行了……」

樓非白亦忍不住笑,邊笑邊搖頭,走過去替寧天歌拍背,「阿七,別吐了,紫翎這壞丫頭騙你的。」

寧天歌抬起袖子抹了把嘴角,白著臉回頭,「不是虎鞭,那是什麼?」

樓非白見她那臉色,開始後悔縱容紫翎捉弄她,攬著她回到桌前坐下。

紫翎捂著肚子還在笑,寧天歌一見桌上那盤子所謂的「虎鞭」,那反胃的感覺又泛了上來。

她雖不吃蛇肉,但也不代表她能吃得下這種東西,這可是壯暘的!

樓非白倒了杯水遞到她手裡,見她漱了口之後才道:「這是北昭赤鹿身上的筋。」

「鹿筋?」寧天歌聽到這個解釋臉色才好看一點,又不免懷疑,她以前牛筋羊筋豬蹄筋什麼的吃過不少,鹿的筋也不是沒吃過,但都沒有像這個有軟中帶硬的口感。

「這種赤鹿很稀少,且全身都是世人難求的至寶,它的筋與骨亦跟別的獸禽不同,而最珍貴的是鹿茸,隻有皇室才可享用,北昭皇室嚴禁射殺,這次能高價採到這些赤鹿筋,著實費了番功夫。」樓非白知她不信,不得不作出詳細的解釋。

至此,寧天歌才算完全地淡定下來。

「你就作孽吧!」看著直抹眼淚的紫翎,她狠狠地罵了一句。

「你這麼多天都不想我,當然要小小地懲罰你一下。」紫翎絲毫沒有懺悔之意。

「阿七,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樓非白替兩人倒了酒,忽然收起笑容,正色問道,「近日天祈那邊傳言天降異象,你可曾聽說?」

「略有耳聞。」寧天歌點了點頭,「據說前些日子天祈國都上空天像有異,正午的日頭比平時要大出幾位,周圍被一圈神秘的七彩光暈所環繞,猶如一隻巨大的『眼睛』從天上俯視著人間。」

紫翎已收了眼淚,神情亦漸為鄭重,「你們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天眼』?」

寧天歌支著額,一手蘸著酒在桌麵上無意識地畫著,沒有回答。

屋內一時凝重。

開啟天眼,皇圖再現,執掌乾坤,天下大統。

得「天眼」者得天下!

這個流傳在五國之中的傳言,到底是真是假,從未有人得知,然而,如果天祈真出現如此異象,隻怕任何一國都不會安於現狀。

「天眼」,誰都想得。

天下,誰都想要。

哪怕這「天眼」事實上不過是件再普通不過的物件,隻要有這眾所周知的讖言存在,便是令全天下人歸心的最好武器。

樓非白看著她,斟酌著說出心中想法,「阿七,你一直在找的那件東西至今未能找到,而且以你對它的描述,我認為這不是件尋常之物,如今天祈又出現不尋常的天象,倒不如找個機會去趟天祈,說不定因緣巧合之下找到也未定。」

去天祈。

寧天歌心頭一動。

——

未進寧府大門,門外的侍衛便上前稟告,說安王命人傳來口信,請她去安王府一趟。

寧天歌略作沉%e5%90%9f,%e5%94%87邊流露出淡淡笑意。

她想找機會,機會這麼快就來了麼?

到了安王府,門口的侍衛便告訴她殿下在蓮湖那邊等她,讓她直接過去。

蓮湖?這天氣轉暖了,墨離的閒情逸致也跟著來了麼。

她微微一笑,熟門熟路地來到湖邊,果見八角湖心亭上,一人憑欄斜臥,寧靜雅致,眸光平和地眺望著微波粼粼的湖麵。

暖風微熏,鬢邊髮絲輕舞,肌膚似有浮光流動,碧色衣袂翻飛間,袖邊暗紋隱隱,似有蘭花悄然伸展。

這個風儀俊雅的男子,承襲了皇室高貴端雅的外貌,又有一種超脫於一般皇室子弟的豐神氣度,僅僅是坐在那裡,便已使千裡江山失色。

許是注意到她的注視,他緩緩轉過頭來,%e5%94%87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定了定心神,沿著九曲橋向他走去,他的眸光一路追隨,黏著在她身上,笑容慵懶,偏又優雅至極。

她裝作未見,看向橋下的湖水,那湖麵上竟也現那張傾城絕色的臉,她吸了口氣,怎麼眼花到這種程度。

決計哪裡也不看,低了頭往前走,不期然撞進一個懷抱。

一觸及便知不對,足尖發力就要往後退,有人已張開雙臂將她抱住,嘴裡調笑,「原來寧主簿早已有投懷送抱之心,偏讓我猜得好苦。」

手肘毫不留情地撞了過去,隨後退出兩步,看著前麵捂著%e8%83%b8口痛苦得皺眉的男人,「殿下若是喜歡,隨時可以來抱。」

「你這女人……」墨離抬手指著她,指半天,放下,「罷了。」

「殿下找我來所為何事?」寧天歌開門見山地問,也不與他浪費時間。

她需要確定與她猜想的是否相同。

墨離椅靠著橋欄,笑睨著她,「若有機會去天祈,你要不要去?」

寧天歌不動聲色,果然,與她想的一樣。

「能有機會一睹異國風情地貌,當然再好不過。」

他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下個月是天祈皇帝五十歲壽辰,作為鄰邦,又有聯姻,東陵理應前去祝賀。」

她看著湖水,「然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後,」他興味地望著她的波瀾不驚,「我父皇命我作為東陵使節出使天祈,三天後啟程,我就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身為殿下的主簿,刀山火海都要跟隨,不是麼?」她負手轉身,笑了笑,「更何況,是這種遊山玩水的好機會。」

墨離嘖了一聲,「你倒是懂得抓住好機會。」

「那是自然。」她大大方方地應下,心情甚為舒暢。

從煙波樓回來的一路上,她都在琢磨著這事,卻不料想要什麼來什麼,一點都沒有讓她花費心思。

好兆頭!

遠眺湖麵,目光一凝,眼角處見一侍衛大步走來,立於湖邊稟報,「殿下,晗月公主在門外求見。」

墨離眸光一瞥,「忘了以前怎麼跟你們說的了?」

那侍衛隻覺得身上一涼,但依舊遲疑著回答,「屬下記得,隻是……晗月公主說,殿下若是不見,她就一直在門外不走……」

「隨她去,她想要替安王府守門,就讓她守。」墨離的聲音已然冷了十度。

「是。」侍衛轉身就要走。

「等等。」寧天歌將他叫住,「你去告訴晗月公主,就說殿下請她進來。」

那侍衛怔了一怔,可不敢冒冒然地就去回話,隻得詢問地望著墨離。

墨離側眸看向寧天歌,不語。

「還不去?」寧天歌拖長了音調,語氣下沉。

那侍衛見正主沒說話,實在是不敢,然而這不是正主的主,在府裡的地位卻也不小,也是開罪不得的,又等了片刻,在寧天歌涼涼的目光裡,隻是冒著汗地去了。

「這可是你讓她進來的。」墨離突然眸光一軟,%e5%94%87弧輕輕勾起。

「殿下,人家大老遠地過來,若是見都不見未免太不通情理。」寧天歌負著手走下九曲橋,沿著湖邊慢慢踱步,「再說,見一見,身上又不會少塊肉,殿下怕什麼?」

「怕?」墨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緩緩走在她身邊,「你這是想讓她把握機會主動爭取麼?」

她腳步一頓,看他一眼,「總得給人家一次機會。」

對麵的眸光便有些深了,在她臉上凝定了許久,忽而一笑,「對,總得給人家一次機會。」

她扯了下嘴角,看著朝這邊走來的身影,道:「今日天氣不錯,殿下陪著佳人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墨離長臂一伸,將她拉住,「陪我一起與佳人聊天。」

「殿下,這不方便。」她上前一步,擋住兩人拉扯的手,另一隻手背到身後去擒他的手腕。

「沒有什麼不方便。」他低低地笑了一聲,輕鬆地將她反擒住。

到底是她失了先機,再加上位置不對,她在前,墨離在後,她反著手想要掙過他根本就不太可能。

眼看著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