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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她不信他會承受不住。

墨離的表情很是古怪,似笑非笑,似惱非惱,隻是痛苦地閉起眼睛。

「殿下,你可別以為這樣就能騙我放了你。」她緊了緊他的雙手,以防他如她那般反攻。

「我不是……」墨離輕啟雙眸,露出無奈的苦笑,「你壓住了我的……咳咳……」

他的,什麼?

寧天歌狐疑地看向下方,表情一怔,隨後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

——

近身搏擊,最終以兩人各退一步和平休戰。

寧天歌坐在外間等著墨離穿衣服,儘管她不是那種連男人身體都不敢看的小家碧玉,但用膝蓋頂著那男人那個重要部位畢竟還是頭一次,好半天臉色才恢復正常。

「你的眼睛是怎麼弄壞的?」墨離緩步踱了過來,一身輕袍緩帶,墨發隨意披散在身後。

「沒什麼,隻是昨晚沒睡好罷了。」寧天歌隨便搪塞了一句。

「沒睡好?」他傾下`身子,平視著她的眼睛,「在我這裡,你還想用假話敷衍我。」

她若無其事地從暖爐上取下茶壺,替兩人各自倒了杯茶,遞給他,「我說的,殿下不信,那殿下倒是說說,我該怎樣說才是真話。」

墨離接過來,坐到她旁邊,眸子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她坦然地讓他看著,一口接一口地喝茶,無半點不適。

「聽說昨晚城南起了場大火。」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裡麵的人都被燒死了,一個都沒跑出來。」

「我也聽說了。」她點頭附和。

「你的消息很靈通。」墨離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過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外麵傳的消息並不確切,準確地來說,還是有人逃了出來。」

「哦?」她坐直了身子,來了興致,「殿下是怎麼知道的?」

墨離笑了笑,「我命人去清點了屍體。」

寧天歌心頭一動,能從屍體中看出來少了人數,這麼說起來,他對於那宅子原來住了多少人很清楚。

那麼,他是不是也清楚,那裡麵住的是什麼人?

「殿下為何對那個地方如此感興趣?」她問得不動聲色。

「你且別忙著問我,你先告訴我,你的眼睛是怎樣弄壞的。」墨離一笑,將問題又拋了回來。

她微笑喝茶,「我記得剛才已經回答過了。」

墨離凝視了她許久,笑意淡淡,「天歌,我不想與你兜圈子,我隻想你告訴我,你把鬱瑾風救到哪裡去了。」

——

茶微涼,寧天歌站起身,理了理身後的長髮,「殿下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現在是不是該借套衣服給我?」

墨離的眸光從她%e8%83%b8`前劃過,勾%e5%94%87一笑,「借你衣服當然可以,隻是,你確實要以男子身份出去?」

「你覺得還有更好的辦法?」

她進來之時在暗衛眼中是女子,在床上被墨承『捉姦』落在墨跡阿雪等人眼裡是男子,如今不管她以何種身份出去,都隻能符合其中一方的認定。

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墨跡比起暗衛們更聒噪些,不如先堵了他的嘴再說。

一身碧色衣袍遞了過來,她隨手套上,繫上腰帶之後卻發現袍擺長出一大截,拖在地麵上很是礙眼。

她竟比他矮了這麼多!

提在手裡用力一撕,長出來的下擺便被她撕了下來,她滿意地點頭,長度正好。

墨離看著她手裡的那截繡工精美的下擺,上麵還有幾片蘭瓣飄飛,搖頭道:「可惜了我這身衣服。」

她睇了他一眼,正想開口,那扇破門再次被人砰地撞開,在徹底墜毀之前,一道旋風刮了進來,「你,你竟是那個女人!」

嘩啦……

雕花木門摔成兩半,墨跡在無數細碎木屑中衝到寧天歌麵前,俊臉憋得通紅,激動得語無倫次,「你怎麼能是個女人?你什麼時候變成了男人,你,你到底是男是女……」

寧天歌默默地看著一時無法接受現實的墨跡,對於他的問題很是憂傷。

她為什麼不可以是個女人,她明明長得很女人。

「別激動。」她將半截袍擺塞到他手裡,然後拍了拍他的肩,「我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說明白一點就是,我是個兩性人。」

「兩性人?什麼是兩性人?」墨跡兩眼直直地盯著她的臉,隻有更不明白。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她驚訝地反問,想了想又解釋道,「兩性人,顧名思義就是,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想要當男人的時候就變成男人,想要當女人的時候就變成女人。」

「噗……」正悠悠喝茶的墨離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墨跡一身的激動被這一口茶水冷卻了下來,再粗線條也明白這些話的真假,兩眼一瞪,「奶奶的,你又在耍我!」

寧天歌同情地望著他,誰讓他是最容易被耍的呢。

墨跡被她的這種同情弄得火大,「不行,你不但耍了我,還耍了阿雪,這筆賬無論如何我都得跟你算算,這裡太擠,我們到外麵比劃比劃,我就不信打不贏你。」

「啪!」茶盞重重一擱,墨離一記淡淡地眼神瞟過來,墨跡隻覺得一陣冷風吹過,頭皮上嗖嗖的冷。

「算了算了,誰讓你是主子的男人,啊不,女人。」墨跡悻悻地蔫了腦袋,看看手裡的畫像,又看看寧天歌,喃喃道,「一點都不像,若非小五的畫功好,又讓我看眼睛,打死我也不相信這個女人就是你。」

可憐的磨嘰,還在糾結這個。

寧天歌看了眼倚在門邊的阿雪,取出一件東西覆在臉上,拍了拍他,「現在相信了麼?」

墨跡抬頭,嚇了一跳,再左右看了看才確信沒有多出一個人來。

「還真的是你。」他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臉,旁邊忽然一道冷光殺了過來,他隻得縮回手。

「信了吧。」寧天歌揭下麵具,好笑地看著他,然後正色道,「此事是絕密,本來是不該讓你們知道的,可既然看到了,我也不想瞞你們,但該怎麼做想必你們應該很清楚。」

「這還用說?我們當然清楚。」墨跡乜著眼睛,「不過,這也得看你對我們主子好不好,若是不好,我可不能保證能不能管住下麵的兄弟不說。」

這是威脅了?

果然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寧天歌側頭看向墨離,「你管不住,自然會有殿下管。」

墨離卻似乎對墨跡那句話很是受用,「嗯,下麵的人我都是交給墨跡和阿雪負責,他們若是管不住,恐怕我也管不住。」

「是麼。」寧天歌譏諷道,「真不知這裡到底誰才是主子。」

「當然是我們主子了。」墨跡大手一揮,瞪著她道,「你現在是主子的人了,以後我們的主子也就是你的主子。」

這是什麼跟什麼?!

寧天歌又想氣又想笑,這人的腦袋是什麼做的,簡直不能跟他作正常溝通!

墨離端著茶盞,%e5%94%87弧越發上揚。

她看在眼裡,忽然笑了笑,對墨跡問道:「你渴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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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跡一愣,回答,「是有點渴。」

她轉身拿起一個乾淨杯子,往裡麵倒了杯茶遞給他,「那就喝杯茶潤潤嗓子。」

墨跡端著杯子徹底愣在那裡,這人怎麼對他這麼好了?

「喝啊。」她笑得十分溫和,「你不是說渴麼?」

墨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猶豫著不知要不要喝。

「不喝算了。」寧天歌作勢去拿他手裡的杯子,「一會說渴,給你倒了茶又不喝,敢情你是在耍著我玩呢?」

「誰耍你玩了,我可不是這樣的人!」墨跡哼了一聲,仰頭就把茶一口飲盡。

寧天歌把杯子接了過來,一轉身,接觸到墨離探究的眸光,她微微一笑,「殿下還要麼?」

「不要了。」墨離放下茶盞,意有所指地說道,「這可不像你。」

「哪裡不像我了。」她笑瞇瞇地問。

墨離沉%e5%90%9f道:「俗話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說吧,你做了什麼。」

「殿下真可謂天歌知己也。」她感慨了一句,然後關切地問,「時辰也差不多了,殿下可有感覺不適?」

經她這一問,墨離真感覺出哪裡似乎不對勁,再仔細一體會,神情微變。

「殿下可是想上茅房?」寧天歌笑得合不攏嘴,「來來,我扶你。」

「你在茶水裡下了什麼?」墨離眉頭緊皺,尤在硬撐。

「想拉肚子,當然是瀉藥嘍。」她毫無內疚之情,一臉的陽光燦爛。

墨離撐著桌子,緊抿著%e5%94%87,額頭已有薄汗,忍了忍,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咬著牙蹣跚著出了門,阿雪遠遠地跟隨在後。

墨跡臉色大變,捂著肚子,「瀉藥?我剛才也喝了,會不會……」

「會。」寧天歌回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而且你會比殿下上茅房的次數要多。」

「那你……」

「我沒事啊。」

「為什麼?」

「我又沒有放在茶水裡,隻是放在你們的杯子裡而已。」寧天歌將包過藥粉的紙攤開來給他看,上麵隻餘少許粉末,可見一包藥都已用光,「殿下杯中的份量極少,所以發作比較慢,你麼……快了。」

卷二 誰與卿心 第九十六章 春光外洩

當寧天歌從安王府回來之時,已近掌燈時分,寧府上下已掛起了貼著喜字的大紅燈籠,門楣走廊處處紅綢高懸,已然一片喜慶的氣氛。

由於四日之後寧采詩要嫁到太子府做太子妃,不管寧桓是何想法,不管當事人是否樂意,這等重要之事定然是要隆重對待的。

寧桓的書房亮著燈,她在外麵站了片刻,沒有進去,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黑丫不在,想必是又到哪兒湊熱鬧去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耐不住寂寞,這小丫頭自從出了西院,便跟外麵的丫鬟媽子們打得火熱,難為她以前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