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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獨守空蕩蕩的西院。

進了屋,便見四喜正忙乎著它那堆%e9%9b%9e頭,厥著圓溜溜的%e5%b1%81%e8%82%a1給%e9%9b%9e頭排直線,她就納了悶,這傢夥到底吃了多少隻%e9%9b%9e,這%e9%9b%9e頭怎麼一堆又一堆的?

「四喜。」她喊了一聲。

四喜沒有回頭。

「四喜!」她撥高了聲音再喊。

四喜頓了頓,總算回了頭,嘴裡還叼著個血哧呼啦的%e9%9b%9e頭,朝她原地蹦達了兩下,算是表示了喜悅之情,轉過頭又忙著繼續它自己的偉大事業。

她還不如那些%e9%9b%9e頭!

寧天歌悲劇地意識到這個事實,對四喜的敷衍態度很是傷神。

在窗邊擇了張椅子坐下,她支著頭,看著桌幾上的暖爐有一小會兒的發呆,暖爐上的紫砂壺飄著淡淡的白霧,悠悠的霧氣裡,有人青白著一張臉,眸子裡透著幽幽的哀怨,對她進行著無聲的控訴。

好吧,給一介親王下瀉藥確實有點大逆不道,尤其是這麼個風流毓秀的人物,半日裡硬是上了七八次茅房,拉肚子拉得麵色發白,身子虛脫,在她回來之時已經躺床上起不來了。

難能可貴的是,除了每次進出都會那麼幽幽地看她一眼之外,他一句責怪或者發火的話都沒有說過,她自動理解為他是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不過看在他態度還可以的份上,明兒個她給他燉點調理腸胃的粥好了。

至於那個磨嘰麼,沒個三五天起不來,就當給他個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她指手劃腳。

坐了會兒,有腳步聲漸近,她凝神聽了一下,是黑丫。

「大公子,你回來了?」黑丫在門外歡喜地問。

「嗯,進來吧。」她提起紫砂壺,剛要往杯子裡倒水,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黑丫推門進來,又飛快地把門關嚴,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

寧天歌看她一眼,這丫頭一臉的既興奮又緊張,還有點幸災樂禍,不由奇怪,「發生了什麼事?」

「大公子,你知道嗎,大小姐失蹤了。」黑丫附到她耳邊小聲道。

「失蹤?」她坐直了身子,「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有一個時辰的樣子。」黑丫說著,就嘻嘻笑了出來。

寧天歌略為一想,就明白了這小妮子在樂什麼,笑罵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亂還是怎地,大小姐失蹤你非但不難過不著急,還這般興奮。」

黑丫一撇嘴,噘著小嘴道:「誰讓她總是欺負大公子的。」

「你這丫頭,我不是教訓過她了麼。」她笑著彈了下她的腦袋,「再說,就她那樣子,哪能欺負得了我。」

要不怎麼說得罪誰也別得罪女人,這小丫頭這麼小,也是有做女人的潛質的。

「那奴婢可不管。」黑丫不服氣地說道,「她前兒個還欺負大公子來著,二公子還幫著她。」

前兒個?寧天歌想了想,貌似寧采詩受欺負更多一點,還有寧澤軒,關在柴房裡禁食三天也夠他受的,這麼個金貴的公子哥兒可別給餓死了。

「行了行了,小小年紀哪來那麼大的氣。」她笑著將黑丫扯到跟前,解開她額頭的布條檢查傷口,又重新給她上了藥,再看了看她的手掌,「嗯,都結痂了,隻要你別撓破了,過幾天就能好。」

「嗯,大公子說過的話奴婢都記得呢,沒有碰水,多休息,連掃地都沒做,這幾日別人都笑話奴婢了。」黑丫咧著嘴,嘴裡抱怨著,那笑容卻是美得很。

「哦,笑話你什麼?」寧天歌見她那樣子就知道不會是什麼不好的話,見她高興便順口問了句。

「嘿嘿,不能說。」黑丫幾步跳開去,生怕又被彈腦袋,又似想起什麼,不滿地嘟嘴,「大公子,你別老是把奴婢當小孩子,奴婢都長大了。」

「長大了麼?」寧天歌故意將目光從上到下地打量她,又故意在她%e8%83%b8`前停頓了一下,「嗯,確實是長大了,可以嫁人了。」

黑丫早已被她看得羞紅了臉,捂著%e8%83%b8部轉過身去,窘迫得直跺腳。

「大公子,你真壞,哪有你這樣看人家的。」說完了,便要跑出去。

寧天歌被她又羞又急的樣子逗得心情大好,見她真急了,連忙道:「回來回來,我還有事要你去辦。」

「奴婢才不回來。」黑丫雙手捂著滾燙的臉頰,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寧天歌沒法,隻得起身將她拽了回來。

黑丫臉蛋通紅站在她麵前,像隻熟透了的大蘋果,她頗為好笑地望著她,卻見她柳眉彎彎,大眼睛黑白分明,鼻樑小巧,嘴%e5%94%87嫣紅,竟十分精緻。

「還真是個美人胚子。」她發自內心地感歎了一句,見她一跺腳又要走,忙將她拉住,「好好,不說了,不說了。」

「大公子,到底什麼事啊,你再不說奴婢可真走了。」

寧天歌略作思索,走到書桌前研墨,黑丫見此立即走了過來,乖巧地接過她手中的墨細細地研了起來。

她微微一笑,鋪開一紙小箋,提筆蘸墨在上麵寫了寥寥幾個字,吹乾了折起。

「知道太子府在哪裡麼?」

「知道。」黑丫點點頭,不明白她的意思。

「將這個交給他。」寧天歌將紙條遞給她,「我會找個府裡的人陪你一起去,但你要記住,一定要親自交到他手裡。」

——

安王府。

墨離的臨時臥室。

「主子,相府寧大小姐來了,說是要見你。」阿雪看了眼床上闔著眼眸的墨離,「要麼屬下現在就讓人去回絕了她。」

墨離沒有睜眸,久久地,才「嗯」了一聲。

阿雪轉身出去吩咐,有腳步聲遠去。

墨離手枕著胳膊無力地靠躺在床上,肚子裡依舊有不適時時傳來,隱隱作痛。

這個時候,他誰也不想見,見了也沒力氣說話,更別說打起精神來應付寧采詩。

片刻之後,又有人疾步走來,在門口處低聲說著什麼。

「不是說了讓你們告訴她主子不在。」阿雪冰冷的聲音能把人凍住。

「……說了,可她不肯走,還說主子不見她,她就要撞死在門口的柱子上。」

「那就讓她撞,撞死了把她送回相府。」

「這,不好吧……真撞死咱主子怎麼跟寧相交代啊?」

「是她自己要撞的,跟我們主子有什麼關係。」

「這……」

墨離睜開一線眼眸,「阿雪,讓她進來。」

門口沉默了一下,那腳步聲又走遠了,阿雪走了進來,「主子,你確定這個時候要見她?」

「嗯。」墨離又虛弱地合起眸子,「總不能真讓她撞了柱子,她不想活,我還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阿雪站了會兒,退到門邊。

「你去看看墨跡吧,他這會兒也不知道怎樣了。」墨離苦笑了一下,腦子裡又現出那雙狡黠含笑的眼睛,「他那茶水裡的藥下得多,你看看大夫去過沒有,順便照顧照顧他。」

「他不需要人照顧。」阿雪沒有動。

墨離睜開眼睛,笑了笑,「他需要。」▲思▲兔▲在▲線▲閱▲讀▲

「寧采詩不是寧天歌,你還怕你主子對付不了麼?」見她還是未動,他加重了語氣,「去吧,這是命令!」

阿雪又站了片刻,轉身去了。

墨離再次閉目養神,隻是未能清靜多久,門外便有一人推門走了進來。

「你跟進來做什麼?」寧采詩不悅地看著尾隨身後的侍衛。

那侍衛看了她一眼,兩隻腳橫在門檻內外,沒有答理。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跟殿下有話要說,也是你一個侍衛能聽的嗎?」寧采詩粉臉一板,踢了他一腳。

「保護主子是我的職責,管你要說什麼。」那侍衛也拽,揮了揮眼前的酒氣,絲毫不買寧大小姐這個身份的賬。

「你!」寧采詩氣血上頭,頭腦發暈。

「罷了,你出去吧。」墨離揉了揉眉頭,對外頭的爭吵有些煩亂。

寧采詩得意地一昂頭,哼了一聲,那侍衛比她更重地哼了一聲,收回了腳。

寧采詩急忙砰地一聲將門關上,還不忘插上門栓。

做完這些,她才長舒了口氣,看著關得嚴嚴實實的門,笑了。

施施然地轉身,看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墨離時,她笑得更為嬌艷。

「殿下。」她柔柔地喚了一聲,一步步靠近。

這個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男子,如此令人怦然心動,如此令人魂牽夢縈,很快,將會是她的了。

走到床前,她近乎貪婪地盯著他的臉,墨離倏然睜眸,「寧小姐,有話就說,今日我身體不適,恕不能與你長聊。」

寧采詩先是被他突然睜眼的舉動嚇了一跳,聽了他的話便有些驚訝,再細細一看,果然見他氣色不好。

一抹暗喜湧上心頭,她呀了一聲,撲到床頭,「殿下病了麼?讓采詩服侍你吧。」

「不必。」墨離往裡麵退了退,迎麵而來的酒氣讓他蹙了蹙眉,「寧小姐有事說事,若是無事,便請回吧。」

拒人以千裡之外的語氣和退避的動作讓寧采詩大為受傷,她緩緩站了起來,伸手去解腰上的束帶。

原本怕自己膽氣不足,特意喝了些酒,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難。

「你做什麼?」墨離皺起了眉頭。

「殿下,你真的看不到采詩的好麼?」寧采詩嫣然一笑,媚眼如波,將束帶往地上隨手一扔,「你看,我今天特意穿了紅裙子,紅色可是女子嫁衣的顏色,采詩今晚就嫁給殿下可好?」

「別胡鬧!」墨離的眸子沉了下來,撐坐起來,「穿好衣服,出去,我可以當作你沒來過。」

寧采詩的瞳孔一縮,笑容僵了僵,復又嫵媚,將外麵的裙子慢慢褪下,在墨離越來越冷的眸光裡,身子微微發抖。

「殿下,你看我美不美?」她側著頭,幾近妖嬈地看著他,開始去解襯裙的扣子,手卻抖得幾次都找不到扣絆。

「再過幾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