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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幾腳,又嫌惡地在地上蹭了蹭鞋子,「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噁心巴拉的。」

「說!」阿雪提劍指著一人喉嚨,「不說現在就殺了你們!」

終於有了反應,幾人抬頭,眼睛裡陰毒的光卻絲毫不見收斂。

「噗」地一聲輕響,鋒利的劍尖刺破喉嚨,阿雪麵無表情地撥出長劍,一股混著毒蟲的血噴濺出來,她冷冷地說道:「不說,你們的下場就跟他一樣。」

目光更為狠毒,為首的那人陰沉著臉說了句什麼,其他幾人立即以一種絕對服從的姿態整齊地應了一聲。

寧天歌心頭一跳,脫口而出:「他們要……」

墨離反應與她一樣快,迅速抓起地上一塊碎木便往他們身上%e7%a9%b4道點去,然而那些黑衣人上下頜用力一咬,在他動作之前已將什麼東西吞嚥下去。

黑血瞬間從他們嘴角流了出來,繼而是眼角,鼻子,耳朵……

眼睛往外一突,幾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竟是服毒自盡。

這樣的變故令墨跡氣得臉色鐵青,狠狠一拳砸在牆上,牆皮撲撲往下掉。

「主子,現在怎麼辦?」阿雪冷靜地開口。

墨離雙眸輕輕一闔,沉%e5%90%9f少頃,道:「既然能夠得到我在寧府的消息,派人前來暗殺,自然還需等待結果回去覆命。」

「屬下明白了。」阿雪立即點頭,黑色身形一閃不見。

「主子,你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墨跡哼了一聲,緊隨其後出了門。

墨離靜靜地站在那裡,許久沒有挪動步子,寧天歌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那般修長挺拔,風姿絕代,卻有一種淡淡的寂寥與肅殺之氣緩緩漾開。

誰又能知道,光鮮亮麗恣意風流的背後,世人眼中的安王殿下又承載著怎樣的腥風血雨。

「墨離……」她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想要打破這份沉默。

「想不到吧?」墨離回身,譏諷之意明顯,「自詡風流鮮少過問朝堂之事的安王,竟也有這種被人記掛在心的時候。」

她默然,並非想不到,像他這樣出色的皇子,會遇到這種情況並不出她意料,隻是與他共同親歷這番生死,她仍然感覺到了現實的殘酷。

手足無情,除了為爭奪那最高權力寶座而不惜兄弟相殘的可數幾人之外,又能有誰?

一道白影在眼前劃過漂亮的弧線撞進她懷裡,衝力之大幾乎將她撞倒。

她拍了拍它%e5%b1%81%e8%82%a1,「動作輕點,你主子現在可沒多少力氣。」

四喜卻不管,一個勁地拱著她的脖子,兩隻前爪不斷在她%e8%83%b8`前踏步,時而抬起頭來,兩隻黑亮的眼睛奕奕發光,大而蓬鬆的尾巴左右搖擺。

墨離回頭,看到這人與狐狸之間的親暱,%e5%94%87邊漸漸彎起一個溫軟的弧度,將身上的冷硬之氣化去不少。

「得得,我知道了,今天你功勞很大,明天給你兩隻%e9%9b%9e。」寧天歌很些不習慣這種溫柔的注視,藉著應付四喜避開了去。

四喜聽到有兩隻活%e9%9b%9e興奮得上躥下跳,伸出%e8%88%8c頭就要%e8%88%94她的臉,她一巴掌拍開,看了看地上那副極盡恐怖的場麵,那些毒蟲已遍佈那些黑衣人,不斷地從頭上以及身上的傷口裡進出。

想了想,將還在她懷裡賣萌撒嬌的四喜扭過頭,指著那些毒蟲做了個合圍的手勢,對它說道:「想個法子讓這些蟲子鑽出來,最好是能集中在一個地方。」

四喜歪著腦袋理解了半天,總算是明白過來,當即跳到她肩頭上,一本正經地盯著那些毒蟲,嗓子眼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驀地,它仰天長嘯一聲,悠長中有著難以言述的尖銳,把近到身側的寧天歌嚇了一跳。

說也奇怪,本來不斷啃噬血肉的毒蟲聽到這個聲音先是瑟縮了一下,隨之紛紛從屍體中爬了出來,慢慢聚集在一處。

「殿下,你覺得怎樣處理這些蟲子最合適?」她看著地上問。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她不解地抬頭,卻見墨離正望著她,眸光幽深。

卷二 誰與卿心 第七十八章 不介意你下麵光著

寧天歌一抿%e5%94%87,「殿下,我在問你話。」

「你之前叫了我名字,我覺得挺好聽的。」墨離悠悠地說了句,答非所問。

她一滯,深吸了一口氣。

「殿下,你我之間有協議在先,彼此之間有的隻是合作關係。不管發生了什麼,你是主,我是臣,這種關係不會變。」她微垂著眼睫,有淡淡陰影如扇子般擋去眸中清輝,「至於之前叫了殿下名字,那不過是情急之下的一時口誤。」

墨離淡淡地噙著笑,眸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許久沒有說話,她靜靜地垂著眸,呼吸平緩。

「如何處理,寧主簿不是已經想到了麼?」他又一次忽略她的話,接過了之前的話頭。

如此跳躍式的回答讓寧天歌握了握拳,使勁壓下一拳揍過去的衝動,抬眸問道:「殿下也主張火焚?」

「嗯,這種毒物,除了將之焚燒乾淨,沒有更好的處理之法。」

她點點頭,走到旁邊取過一盞未點起的銅燈,在毒蟲周圍倒上燈油,此時這些毒蟲被迫聚到一處,不斷遊走蠕動,看得出極為煩躁不安,時間長了,她怕四喜控製不住情況有變,萬一四散而出,可就成了莫大的禍害。

油被點燃,形成一個火圈將毒蟲包圍在其中,毒蟲四下逃躥,但都不敢衝過這熊熊燃燒的火焰,『撲啦』一下,寧天歌將餘下燈油全部倒在毒蟲之上,火焰頓時蔓延,將所有毒蟲包裹在裡麵,起先還能看到它們扭曲變形,之後就化為灰燼。

煙氣濃黑,寧天歌與墨離退至屋外,望著屋內的火光都未說話。

直到火頭漸熄,墨離瞟一眼從窗口飄出的黑煙,輕輕一笑,「寧主簿,今晚這屋子可不能再住人了。」

「是啊。」她歎了口氣,這被劇毒煙氣熏過的屋子無異於毒室,誰住誰死。

寒氣襲人,她搓了搓胳膊,心頭一動,抬眼望向圍牆處,果見幾條黑影從牆頭躍入,墨離眼風一掠,未有動作。

「主子,果然如你所料,外頭逮到兩個。」墨跡一落地便將扛在肩上的那人扔在地上,啐了一口,「可惜隻抓到一個活口,另一個服毒自盡了。」

阿雪亦從肩上扔下一個,用鞋尖將那人的臉麵朝上,果然見他已七竅流血,氣息已無。

墨離緩緩走過去,隻是淡淡掃過一眼,便走到被綁了手腳堵住嘴的那人跟前,眸光寂靜無波,不辨喜怒。

「說,你主子是誰!」墨跡伸手拔去那堵嘴的布團,卻見那人嘴巴一動便要用力咬下,他忙不迭地又把布團強行給堵上,之後狠狠踢上一腳,「奶奶的,又想玩這招!」

「看來真不該那麼快把那些毒物給燒了,留著或許還能派上用場。」寧天歌走到墨離身邊,有些惋惜。

這人一看就是死士,完不成任務直接下場就是死,不過用那些毒蟲作刑罰,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相信再堅忍的人都扛不住。

「主子,先把他帶回府還是怎樣?」阿雪問道。

「不。」墨離淡然否定,眸光依舊定在那死士身上,%e5%94%87邊笑意諱莫如深,「明日帶他進宮。」

那死士驀地睜開眼睛,然又飛快閉上,這一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墨離的眼,也讓寧天歌心中的猜測更確定了一分。▂思▂兔▂網▂

「進宮?」墨跡有些不解。

墨離未作解釋,隻是對阿雪說道:「去通知寧相,就說西院發生行刺事件,寧主簿受驚,安王受傷,刺客已死,請他帶人過來處理。」

「是!」阿雪轉身就沒入竹林。

寧天歌默默琢磨他這句話,裡麵的含義可謂幾重——

『寧主簿受驚』是在告訴寧桓,她的身份尚未暴露,或者已被他所知卻有意瞞下,這是讓寧桓安心。

『帶人過來處理』的意思,她猜測他是想將此事擴大,讓更多的人知道,看他的神情,莫非已經知道是誰下的手?

以寧桓的官場閱歷,這幾點含義肯定能領悟。

靜候片刻,西院外便隱隱傳來鼎沸人聲,隱約可見火光沖天,墨離%e5%94%87弧上揚些許,寧相果不負所望。

身子一歪,他突然渾身無力地倒向寧天歌,兩手摟住她的腰部,將臉埋入她的頸窩,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

「殿下,你這是做什麼?」她好氣又好笑,眼睛斜斜地看著這個轉眼間不勝嬌弱的男人,刻意忽略脖頸間濕熱的氣息。

想讓她陪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曖昧秀?

「寧主簿,配合點。」他輕輕地說著,嘴%e5%94%87若有似無地摩攃著她的敏[gǎn]部位,「你不覺得安王此人深夜出現在寧府西院很讓人費解麼?如果是安王思念寧主簿以至於夜不成眠,前來與寧主簿互訴情衷……豈非更有說服力。」

「那是殿下的事,與我並沒有多大關係……」她表現出極大的不以為然,隨即倒抽冷氣,「嘶……你咬我!」

「不聽話的女人是要受懲罰的。」他貼著她的耳朵,極低地笑說,手掌在她腰背上摩挲,「穿這麼少,冷不冷?」

「殿下,你是想讓別人看到不該看的麼?」她低著頭,看著被他雙臂箍出的%e8%83%b8部曲線,譏諷道。

若非他擋去了大半視線,她現在就已經在墨跡與那死士跟前穿幫了。

「沒關係,我替你擋著。」他說著,手臂便往上挪了挪,鬆鬆地圈著她,受傷的右手攀住她的肩頭,寬大的袖子垂下來正好遮去大好春光。

「其實你也知道,我這樣做是為你好。」忽然斂去臉上的調笑,他極為認真地看著她。

不可否認,他的話是對的。

寧天歌看著他手臂上的傷,想起他剛才為她擋劍而受傷的後背,決定還是不跟他唱反調了。

須臾,數十名侍衛家丁從竹林小道衝了進來,寧桓一路小跑急急奔入,紅色火光映在他臉上,額頭細汗密佈,焦急之色顯露無遺。

奔至跟前,他眼中閃過一抹詫色,匆匆望了寧天歌一眼,掀起袍擺就要跪地。

寧天歌側身便要避過,她豈能一同受這大禮,這邊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