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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衝過去,手腕一緊,卻是墨離抓住了她,隨後眸光轉向一處角落。

那裡,某隻狐狸正四仰八叉地睡得香甜,全然不知它的主子快要被人害死了。

寧天歌最先的想法便是,這狐狸不會已經被毒死了吧,然而看它肚子起伏有力,一上一下頻率極有規律,明顯活得很好。

墨離已拉著她的手不動聲色地慢慢往後退,直到退至四喜旁邊,猛一俯身便將熟睡的四喜抓了起來,然後啪啪啪地連扇了幾下它的腦袋。

寧天歌不禁有些心疼,到底是她的狐狸,平時她雖怒其不爭,但也從未捨得下重手打過它,此時讓一個外人當著她的麵扇她寵物的耳光,總歸是捨不得。

四喜被扇得暈頭轉向,好半晌回不了神,迷茫地睜開眼睛,很是不在狀態地朝她嗷了一聲。

隻是輕輕一聲,那不斷蠶食著狐裘的毒蟲卻在一瞬間停了下來,蟄伏在裡麵一動都不敢動,像是怕極了這種聲音,而布在窗口上的那些毒蟲更是撲簌簌往下掉。

而不停唸咒的黑衣人亦是神情大變,紛紛朝四喜看過來,隨之陣法一陣晃動,差點維持不住。

寧天歌大為欣喜,這些毒物竟然怕四喜。

在墨離將注意力放在四喜身上時,她已隱約猜出到了他的想法,開始時還不敢相信,畢竟對於金頂雪狐能控製百毒也僅限於傳說,更何況就算四喜有這能力,也才半歲大一點,能不能鎮得住這些東西還是個未知數,未想這麼隨便哼唧一下就怕這些毒蟲給嚇得不敢亂來了。

當即也不心疼了,沖它腦門就彈了一記,然後指著那些黑衣人,做個了張牙舞爪撲過去的模樣。

四喜暈乎了一陣子,總算清醒了過來,張大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伸展四肢伸了個懶腰,再全身抖擻了幾下,立馬神采奕奕恢復了精神。

黑衣人本來極度詫異金頂雪狐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這時漸漸眼露貪婪之色,如果能有一隻金頂雪狐,他們將能控製這世上萬千毒物。

隻聽得為首的黑衣人不知又說了句什麼,陣法突然解散,幾人拔劍便朝著寧天歌,墨離與四喜慢慢圍了過來。

寧天歌心裡一沉,讓四喜衝破他們的結陣可行,然而此刻他們自行解散不說,還想將四喜擒拿,這是她之前沒有料到的。

正打算拚力一搏時,四喜忽然四肢筆挺,毛髮一抖,昂首長嗷了一聲。

聲音不大,還著著幼狐略顯稚嫩的音調,然而掉落在地上裝死的毒蟲卻紛紛動了起來,緩緩爬向黑衣人的方向,開始還比較緩慢,之後越來越快,很快接近黑衣人的腳步,而狐裘裡又恢復之前的那種蠶食,速度亦比之前要快。

黑衣人眼露驚慌之色,再度結陣,口中飛快地念著控製毒蟲的毒咒。

此時窗口的綠煙已消散得差不多,寧天歌扯著墨離的袖子走到窗邊大口呼吸了幾口,再回頭時,卻見毒蟲已反攻向它們的主人,那些本來控製它們的咒語也失去了作用,不禁大為咋%e8%88%8c。

底下的幾人已然大亂,不停地嘰裡呱啦地說著話,不斷用腳踩死靠近的毒蟲,毒蟲的數量卻越來越多。

這是怎麼回事?

寧天歌低頭看去,果然見到那狐裘已被咬開一個大口,裡麵的毒蟲傾巢出動,密密麻麻,五彩斑斕,源源不斷。

她不自覺地搓了下脖子,這情景談不上害怕,卻足夠讓人噁心。

回頭想對墨離說什麼,卻見他雙眸緊閉,臉色隱隱透著黑氣,呼吸亦是有些短促。

「墨離?」她皺起眉頭。

墨離輕輕打開眼簾,將她神情收入在眼裡,低聲一笑,「放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她略為放心,心裡有所不解。

按說墨離情況與她相差無幾,她此時呼吸了新鮮空氣已覺得好了很多,他為何卻反倒更加嚴重?

眸光落在他被血染了變了色的衣袖上,那裡已經不再流血,然而那顏色卻似乎有些不正。

有種不好的感覺升起,她伸手一摸,手裡的血跡都是綠色的。

原來如此。

那毒氣似乎更容易從破損的皮膚進入,而他受了兩處外傷,難怪中毒比她更快更深。

「將解藥交出來!」她讓墨離靠在自己身上,朝那些黑衣人沉聲喝道。

黑衣人自顧不暇,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寧天歌殺意又起,然而身體的內力還未恢復,看著那些成群結隊的毒蟲,她實在沒勇氣踏過去。

這時毒蟲已遍那些黑衣人全身,朝他們%e8%a3%b8露在外的肌膚毫不留情地咬下,黑衣人紛紛大叫,相繼從懷裡掏出黑瓷瓶,從裡麵倒出藥丸服下。

解藥!

寧天歌精神一振,既然能解百蟲之毒,想必對那毒氣也多少有些作用,當即抓起擱在櫃子上的鞭子甩了過去。

鞭子在空中驀然長出一截,準確無誤地纏住其中一人的瓶子,一拽一抖,那瓶子就落入手中。

「吞了。」她倒出兩顆遞了過去。

墨離眸也不抬,張口就吞了進去。

微涼的%e5%94%87觸過掌心,帶著幾許潮濕,又癢又麻,她倏地收回手,別過臉去。

那為首的黑衣人見此突然說了句話,然後眾黑衣人也不顧是否毒蟲纏身,抬頭朝他們看過來,眼裡凶光畢露。

寧天歌眸色一暗,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隨著一聲喊,立於高處的幾名黑衣人竟猛地拔劍朝他們縱身撲來,劍光驟閃,來勢兇猛,意圖將他們一擊斃命。

她早有準備,用力將墨離推向一邊,隨即抬手使勁一揚,幾點銀芒朝黑衣人飛去。

半空中的黑衣人顯然未料到她會有此一招,忙揮劍去擋,隻聽得『當當』幾聲,那幾點銀芒被長劍揮開。

四喜大為生氣,蹭地躥過來衝著他們發出嗚嗚的威脅之聲,身上毛髮根根豎起如帶刺的刺蝟。

他們一時忌憚,雙方陷入短暫的僵持。

寧天歌暗叫可惜,若非內力不足,這幾顆鋼珠他們絕對躲不開。

墨離驀地睜眸,一抹精光從地上滾動的鋼珠上掃過,「這小玩意兒果然是你的。」

她沒有回答,隻是緊盯著那些因受鋼珠影響而中途落在地上的黑衣人,全身細胞處於高度戒備之中。

「殿下,你在裡麵嗎,我跟阿雪要進去了啊。」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大嗓門,嘴裡還在問著,那雙手已不請自來地推開了門。

她緩緩舒出一口氣,來得正是時候。

此時房內毒氣已淡,毒蟲也被四喜所控,已無中毒之憂,要拿下這些人應該不成問題。

「墨統領,你們來得正好,這裡有刺客!」一把將墨離推開了些,她哆哆嗦嗦地依偎在他懷裡,驚慌中帶著欣喜,一副受了極大驚嚇的模樣,卻極小心地避過了他受傷的胳膊。

?思?兔?在?線?閱?讀?

角色一下子調換了過來,墨離低低一笑,淡淡斜睨過來,頗有取笑之意,她隻當沒看到沒聽到。

一心想著要看主子好事的墨跡根本就沒留意到異樣,正興沖沖地往裡走,乍然聽到寧天歌的驚呼,抬眼便看到這種情況,當即一怔,隨即一雙星目掃過整個房間——第一要務,不是要抓這些人,而是要確定他的主子是否安好。「主子,你受傷了!」一眼看到墨離染血的衣袖,他飛身過來,劍眉緊擰成一個川字,扭頭罵道,「奶奶的,敢傷我主子!」

阿雪卻在接近屋子之前已敏銳地感覺到這裡的不對勁,更是看到了遭到破壞的窗戶,在聽到墨跡的話時,身上冷氣頓時四溢,從房門一躍而入。

黑衣人立刻戒備地背靠背聚在一起,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進來的兩人身上。

「兩位先別多問,殿下已經中毒,你們快把那些刺客拿下再說吧。」寧天歌縮著身子,顫聲說道。

無需她說,兩人已如旋風閃電般出手,一個迅猛,一個輕靈,卻招招生風,都使出了殺招。

除去之前已死的幾人,餘下的那些黑衣人幾乎都不同程度地掛了彩,再加上毒蟲侵襲,體力上比起墨跡與阿雪已不可相提並論,靠的不過是配合默契。

然而時間一長,終究抵擋不住兩人之力,漸漸出現了敗勢。

四喜見此更為亢奮,扯著脖子使勁地嗷嗷叫,引得那些毒蟲一陣騷動,旋即似乎極為煩躁不安,想找地方躲匿起來,拚命地往黑衣人的耳朵鼻子這些地方鑽。

如此一來,黑衣人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一邊忙著應對墨跡與阿雪淩厲的攻勢,一邊用手不斷地去撥那些毒蟲,嘴裡發出憤怒驚恐之聲,這樣更使得毒蟲趁機從張開的嘴裡進入。

徹底崩潰。

所有黑衣人被砍翻在地,痛苦地經受著百蟲撓心的極刑,墨跡一人一劍地刺過去,嘴裡罵著,「奶奶的,想害我們主子,活該!」

「留活口!」墨離及時出聲。

墨跡不甘心地又在他們%e8%85%bf上胳膊上補了幾劍,被阿雪扯到了一邊。

墨離推了推寧天歌,卻仍被她緊攥著衣襟不放手,不由低笑,「寧主簿,你可以放開我了。」

寧天歌心有餘悸地看了眼盡數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抖著手鬆開雙手,「殿,殿下,他們……」

「寧主簿,你的膽子也忒小了點。」墨跡看不過去了。

「是,是。」寧天歌訕笑幾下,抱著胳膊躲在一邊,明顯感覺到旁邊有那種熟悉的似笑非笑的眸光投了過來。

笑吧,笑死你!

她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雖說墨跡與阿雪是他的心腹,但她身份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尤其墨跡的這張大嘴巴,她可沒有多少信心。

蒙麵黑巾已悉數被阿雪扯下,麵孔卻是陌生的,從未見過,她縮著肩膀,眸光犀利地眾人臉上掠過。

「說,你們是什麼人,受何人指使,說出來,本王可以饒你們一命!」墨離已走過去,負手立在那裡,高高在上地俯視著這些毒蟲遍身爬的黑衣人。

沒有人開口,幾人很是一致地緊閉著嘴巴,看都不看墨離。

「我們主子在問話,你們裝什麼聾子!」墨跡走過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