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臉上,「你這人就是這麼無趣,什麼事情都不往好的記。」
沒有聽到回應,他生了會兒悶氣,覺得很是無聊,決定走到外麵透口氣。
走到門外,習慣性地抬頭看向安王府的方向,不多時,卻見那裡的上空黃色光芒一閃,隨即熄滅。
臉上的鬱悶之氣一掃而光,他神情一正,說道:「阿雪,府裡有情況。」
「嗯。」一直望著門外的阿雪已看到那一閃而逝的光亮,起身走了出來。
「黃色信號,看起來問題倒不是很大,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墨跡喃喃自語一聲,然後一拍大%e8%85%bf,咧嘴笑道,「不管是什麼,這回總算有去西院的理由了。阿雪,我們……哎,你等等我,你怎麼說走就走啊……」
——
「你們到底是誰?」寧天歌將木條護在%e8%83%b8`前,身體瑟瑟發抖,表情又驚又怕,然而握著木條的手絲毫不顫。
那些黑衣人卻不打話,互使一個眼色,外麵擋住墨離,裡圍之人手中長劍一搭,就從各個角度刺了過來。
「啊呀呀,你們好凶啊,竟連一個手無縛%e9%9b%9e之力的書生都不肯放過。」她嘴裡怪叫著,手裡的木條亂舞一氣,身形忽左忽右像是忙著躲避,卻那些帶著嗜血光芒的劍光都擋在外麵,近不得身。
墨離眸色深沉,亦是招招取人要害,隻是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單獨交手可能不敵,然而合在一起就不容輕視,即使分成兩撥分別對付他二人,亦難分高下。
「啊呀,我殺人啦,天哪,我殺人啦……」寧天歌大叫,滿臉驚恐,手下絲毫不含糊,刷地一下將木條從一名黑衣人身上撥出,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她身上。
「啊,這是殿下的狐裘,很名貴的,這下被你們弄髒了,可怎麼辦?」她慘呼一聲,一腳踢在那名黑衣人身上,那黑衣人砰地一下飛出,撞倒另一人,包圍圈硬是被撕開一個口子。
她眼疾手快,矮了身子骨碌一滾,滾到墨離腳邊,後麵風聲襲來,她抓著墨離袍擺大呼,「殿下快救我!」
「叮」,緊隨身後的長劍被格開,墨離好氣又好笑地擋住所有劍芒,「還不快起來。」
「我%e8%85%bf軟了,站不起來……」寧天歌哆嗦著嗓音,手中尖細的木條猶如利劍般直刺附近幾人的下盤。
皮肉被刺破的聲音清晰可聞,幾人負痛幾乎站立不住,她冷%e5%94%87一笑,雖然手中的是木頭,可要真刺入身體,那滋味可比劍更不好受。
正想起身,忽覺後心寒氣逼近,而她頭頂亦有一道利芒直劈而下。
兩道不同方向的劍氣轉瞬即至,而此時墨離亦被其他幾人糾纏住,她一咬牙,拚著後背硬受一劍,抬起木條擋住劈下的劍勢。
沒有想像中的疼痛,身後卻是一重,耳際是一聲輕哼。
她迅速回頭,但見墨離緊附於她後背,手中長劍反手相格,卸去身後刺來的大半力道,然而鋒利的劍尖依舊從他背上劃了過去。
眸中寒芒大盛,她反手抱住墨離快速起身,手中木條如箭般脫手而出,正中背後暗算之人的眉心。
為首一人見形勢不利,不敢再拖延時間,張嘴就嘰裡咕嚕地說了句他們聽不懂的話。
眼前忽然一亮,除了倒在地上已經沒有呼吸的三四具死屍,餘下的人瞬間退後,匯成一處,幾人站穩下盤,紋絲不動,其他幾人飛身而上,腳踩下麵幾人的肩膀,一直這樣往上堆疊。
「疊羅漢?」寧天歌驚訝地站起身,也不屑於用丟棄在地上的長劍,將那木條拔出拿在手中。
隻見幾人並不急於攻擊,而是將劍還鞘,口中唸唸有詞,手掌不斷變幻著手法,之後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然後隻聽得「咄」的一聲,那最頂端的黑衣人發出一聲口令,所有人齊齊往外撒手。
一縷黑色的煙霧自每人手中噴出,自上下不同的方向匯成一股濃濃的黑霧向兩人疾速而來。
「小心!」墨離抱住寧天歌迅速就地一滾,堪堪躲過那股濃煙,那煙霧卻像是有著生命一般,在餘勢撞在床帳上之後即刻反彈回來,再次朝著兩人所在的位置噴去,無比快速,轉眼即到。
寧天歌緊抿著%e5%94%87,隻得任由墨離抱著不斷在地麵滾動,躲閃著時刻追在身後的煙霧,因為動作施展不開,手裡的木條也失去了作用,在滾動之中反而多次硌到自己。
而墨離的情況比她更糟,後背與手臂上的傷口本就流血不止,此時抱著她在地上滾,傷口更加裂開,所經之處無不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該死!」她低咒一聲,對墨離說道,「放開我,這樣不是辦法。」
第一次,她哀歎西院的偏僻,打鬥聲這麼大,外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援兵是不可能有了,隻能自己想法子。
「放開你,讓你自己滾麼?」墨離這時候竟然還有心思調笑,「你穿著我的狐裘,就不怕滾兩下被裹在裡頭動彈不得,作繭自縛?」
「你覺得跟你抱在一起滾就能解決問題了?」她忍不住反%e5%94%87相譏,「堂堂一介皇子,淪落到被人追著滿地滾也不嫌被人笑話!」
「這鬼東西跑得那麼快,你有把握在它沾上你之前站起來?」他的眼梢睨向後頭,「誰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萬一沾著即死,可就不好玩了。」
他等著寧天歌的回擊,未想她卻沉默了一下,抬眸道:「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兩人一起躲還不如分開來試試,我就不信它還能分成兩路攻擊。」
「有道理。」他姿態悠閒地笑了笑,眸光往後一掃,突然認真說道,「我放手了,你自己當心點。」
說話間,她一個好字還沒回答,身體便被一股外力推向一邊。
來不及考慮太多,她餘光瞥到那團黑霧追著墨離而去,雙手一撐地麵騰空而起,兩手筆直前伸,手中木頭好似一柄利劍衝著那些念叨不停的黑衣人刺去。
擒賊先擒王,那黑霧看起來是受這些人的控製,若是破壞了他們的結陣,那黑霧不攻自破。
情況如此緊急,她已顧不得那麼多了。
縱身至一半,忽聽得那些黑衣人語調一變,手腕一轉,另一撥黑霧至他們袖中噴出,像先前那般匯成一股直衝她麵門噴來。
神色一凜,寧天歌身在半空強行扭轉身軀,一拍牆麵躍至對麵,將木條舞成一團,將墨離身後的黑霧擋在身前,墨離趁機起身。
兩人背靠背而立,舞動手中長劍與木條,形成兩道屏障將黑霧擋在外麵,然而聚在一處的黑霧卻在此時分散成無數股細細的黑線,專挑兩人護不到的空隙處鑽。
「是蟲子!」寧天歌一聲低呼。
黑色的細線中,可見無數細小五彩的蟲子在扭動,細如髮絲,若非那顏色比較顯眼,位置又近,著實發現不了。
看樣子,這蟲子定有劇毒,若是被這樣的蟲子鑽入體內,後果怎樣則可想而知。
「脫衣服!」墨離突然沉聲說道。
「什麼?!」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脫衣服!」
她百忙之中回頭,卻見墨離神色嚴峻,並未有玩笑之意,凝神一想,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再不猶豫地將身上的狐裘扯下,兩人同時撤下手中武器往後躍出一大步。
沒有了武器的阻擋,那些黑線又重新匯成一團,以更猛的勢頭撲向二人。
兩人各抓狐裘一角,一動不動地緊盯著那團濃霧,就在撲到眼前之時,兩人猛地展開,以迅雷之勢朝濃霧罩了下去。\思\兔\網\
黑衣人臉色一變,急忙改變口中念詞,想要收回這些毒蟲,但還是晚了一步。
隻見雪白的裘衣猶如一個大張的口袋,將毒蟲連帶那些黑霧悉數裹了進去,且不給半點逃離的機會,極快地收口,寧天歌隨手在衣袖上撕下布條,三兩下就將口子紮了個嚴實。
一切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形勢已經扭轉。
「還有麼?」寧天歌朝著黑衣人輕蔑一笑,眸中殺意已起。
她不喜歡殺人,也極少殺人,即使是十惡不赦之輩,她也是本著能給教訓就給教訓,絕不輕易動手,然而今晚,卻是不殺不行了。
眾黑衣人互相交換一個眼色,突然揚手一揮,一陣綠色煙霧從各人手中撒出,帶著一種奇異的香氣,頃刻間瀰漫了整個房間。
「快閉息!」寧天歌與墨離幾乎同時喊道,然而鼻息間仍舊聞進少許,頓時心口一窒,心跳砰然加快。
寧天歌雙眸瞇起,手段這般惡毒,就算今日不是要她的命,這種人也不能留在世上禍害他人。
眸光冷然,她舉起手中木條,提氣就要取其性命,卻發現絲毫提不起內力,身體的力氣似乎也在流失。
好厲害的毒!
墨離朝她搖了搖頭,神情也是從未有過的凝重,看樣子他也體會到了這種毒性。
黑衣人眼露陰狠之色,再次念起奇怪咒語,手中繼續往外撒著綠色煙霧,整個房間的毒氣越發嚴重。
墨離拉起寧天歌的手就奔向窗口方向,卻發現殘破的窗口處毒煙非但未被外麵的風吹散,反而更為嚴重,而且上麵更是密密麻麻地佈滿了毒蟲,拉起一張密集的網,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夠陰毒!
看來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置他們於死地了!
隨著咒語聲加快,房間內似乎有一種悉悉索索的聲音,像蠶啃桑葉,又像是某種爬行動物吐信子的聲音,雖然細小,卻令人頭皮發麻。
循著聲音望去,兩人眸光愈冷,但見扔在地上的那個狐裘口袋鼓成球狀,裡麵的東西不斷地衝撞著邊緣,而那種聲音就是從裡麵發出。
一個想法陡地竄了出來,寧天歌捏了捏拳,望向墨離,墨離輕輕地點了點頭。
任她再膽大,此時也就有點寒毛豎起的感覺,這些毒蟲如果真打算將這個狐裘口袋吃掉,那她與墨離將會是它們的第二頓美味宵夜。
不明白驅動這些毒蟲為何要結這樣的陣法,但他們最為清楚的是,必須在毒蟲咬穿狐裘之前將陣法破壞掉。
寧天歌緊了緊木條,唯今之計,隻有拚力一試。
正想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