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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爹狠狠地責備一番,說她娘親不知管教以致她姐弟二人目無尊長口下無德等等,這口氣到現在她都嚥不下去,今晚又在大庭廣眾之下顏麵全無,回來又被她娘親好一頓苛責,著實可謂新仇舊恨。

「你不要忘了,爹爹是怎樣對娘親的。」寧采詩冷笑,「你看爹爹有多少年沒在娘親房裡過夜了,若不是一直惦記著那個死鬼,至於讓娘親受這樣的冷落麼。」

還有一點,她沒有說出口。

她相信安王對她跟別人不同,但連日來的傳聞加今晚的親眼所見,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安王對她的這個大哥似乎更為上心。

這一點,她絕不能接受,更不能忍受。

她竟然比不過一個男人,還是個積病纏身的男人!

「姐,那你說吧,到底要怎麼做。」寧澤軒也被她的話激發了對寧天歌的怨恨,將關於西院鬧鬼的傳言拋到了腦後。

「不能動手打,還不能嚇麼?」寧采詩嬌艷的臉龐有著不協調的陰冷,幽幽說道,「很多人都說這裡鬧鬼,這麼些年也沒人進來過,他的身子弱,如果被嚇得精神失常,那也是這裡的鬼嚇的,你說是不是?」

寧澤軒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得想個法子才行。」

寧采詩%e8%83%b8有成竹地抿了抿%e5%94%87,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放在他手上,又展開一件往自己頭上一套。

展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個拖著三尺長紅%e8%88%8c頭的白臉鬼麵。

寧澤軒驀然被嚇了一跳,「無常!」

------題外話------

從明天開始每章會更多點,呃,其實也不是很多,妞們別打我……頂著鍋蓋遁走……

卷一 韶華莫負 第五十二章 當無常遇上了鬼

穿過竹林,風聲與竹葉沙沙聲似乎一下平息下來,院子裡十分安靜,隻有鞋底著地的輕微動響。

一白一黑兩個鬼麵一前一後地沿著牆麵往房門處移動,待到了門口,白麵朝黑麵做了個手勢,兩人貼著門邊仔細地聽了半邊,遂互相點了下頭,然後白麵輕輕推開了房門。

動作極輕,門開無聲,寧采詩冷冷一笑,朝身後的寧澤軒招了招手。

待兩人進入房間,正想往裡麵走,身後的門突然嘎嘎輕響,緩緩合上,兩人猛地回頭,看著無風自動的門,眼中皆有了絲驚懼之色。

寧采詩盯著寧澤遠,無聲地詢問是否是他關的門,後者卻搖了搖頭。

這一瞬間,那些傳言瞬間湧上心頭,大冷的天,冷汗從後背絲絲滲了出來。

「姐,走吧。」寧澤遠壓低了聲音,扯了扯寧采詩的袖角,聲音有點顫唞。

她眼中閃過一抹猶豫,隨即斷然否決,「不行,既然走到了這一步,絕不能退。」

寧澤遠無法,隻得壯了膽在陰暗的房間裡往內室摸索,屋內並未黑透,有白濛濛的光亮從窗戶紙裡透進來,可以看清屋內的大致擺設。

兩人交握著手轉過屏風,已能隱約看到臥在床上的人影,忽聽得「哇嗚」一聲慘叫,淒厲如鬼哭,撕裂了寂靜的黑夜。

腦子裡頓時轟然一聲,兩人麵色慘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挪不動半分,彼此抓握的手指幾乎都要掐入對方皮肉裡。

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頭上一涼,兩個鬼麵已離他們而去,空中風聲忽響,黑影劃過,臉上身上便被無數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砸中,黏乎乎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夾著刺鼻的腥臭,有一個還飛進了寧澤軒因驚駭而半張著的嘴巴。

冰涼,黏膩,軟中帶硬,毛茸茸濕嗒嗒,令人作嘔的腐臭,這一切匯成了寧澤軒此刻真實的感觀感受,他雙目大張,呆了半晌,猛然像瘋了似的用手使勁扒拉嘴裡那東西,隨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乾嘔。

寧采詩的手抖得像篩糠,往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強打起精神湊在眼前一看,%e8%85%bf一軟差點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

這……是血!

「快走,快走……」聲音顫唞得幾乎聽不清,她拉著吐個不停的寧澤軒幾次想往回走,怎奈步子不穩,反而差點被裙角絆倒。

「既然來了,又何必著急走呢。」半空中,有悠悠歎息在空氣中迴盪,虛無而遙遠,顯得極不真實,「我在這裡幾百年了,很少能見到活人,僅有的一個男人已快被我吸盡陽氣,如今你們來了,就留下來陪我吧。」

「吸吸……吸陽氣!」寧澤軒駭得麵如土色,一刻都不願再待下去,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寧采詩亦手軟腳軟地跌跌撞撞跟在後頭。

眼見著就能碰到門,頭頂上方卻白影一晃,一個麵色青白身著白衣的女子披散著長髮浮在虛空中,露在頭髮外麵的眼睛僵直地盯著兩人,嘴裡咯咯地笑著。

「鬼,鬼啊……」寧采詩兩眼一翻,身子一軟,咚地一聲昏了過去。

那女鬼咭咭地笑了起來,身子直挺挺地轉向寧澤軒,陰森森的聲音有著滿意,「男人好,陽氣足……」

咕咚!

不負所望,寧澤軒聽到陽氣這兩個字就直接暈了過去。

在他過去短短的十多年裡,過的無一不是錦衣玉食,萬般嗬護的日子,這樣的刺激實在超過了他的承受範圍。

「嘖,這就暈了?」女鬼撥開眼前長髮,瞥著地上軟趴趴的兩副身子,一抹譏屑映在眼梢。

「嗷嗷……」一團圓滾滾的雪球滾了過來,討好地搖著尾巴,又伸出前爪拍拍她的小%e8%85%bf,討賞的意味很是濃厚。

「行了行了,知道你此次功不可沒,明天賞你一隻活%e9%9b%9e。」女鬼寧天歌亦不吝嗇,大方地作出承諾。

「嗷嗷嗷……」四喜高興了,扭著%e5%b1%81%e8%82%a1就要走,忙乎了這麼大會功夫,它得回去好好補個眠。

「先把那些%e9%9b%9e頭給我收拾乾淨再睡。」寧天歌一指地上掉得到處都是的%e9%9b%9e頭,嫌惡地說道,「這次看在它們有功的份上,暫時容你多留幾天,以後不許再存起來了,要是房間裡長了蟲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四喜翹得半天高的尾巴頓時焉了,回頭嗚嗚兩聲,耷拉著耳朵去拾%e9%9b%9e頭了。

寧天歌見它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嘴角一抽,笑意就爬上了嘴角。

說起這些血哧呼拉的%e9%9b%9e頭,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咱們的四喜狐狸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喜歡把活%e9%9b%9e撕開吃了之後,把%e9%9b%9e頭收集起來,然後一溜挨著牆跟擺成一排,沒事就在那排%e9%9b%9e頭前走過來走過去,走過去走過來,像軍部領導在三軍陣前檢閱一般,昂首挺%e8%83%b8闊步,看上去十分有成就感。

她看不過,每次命黑丫拿去扔了,下次它吃完了%e9%9b%9e身子照樣還是把%e9%9b%9e頭當寶貝一般供在那兒,然後又是走過來走過去,走過去走過來,沒有任何事可以削減它丁點熱情。

每當那個時候她就發現,這是她最感無力的一件事,比墨離那隻狐狸還要讓她無力。

卷一 韶華莫負 第五十三章 冉院正,我們又見麵了

次日,直到寧天歌下午回到寧府,才知道府裡已經鬧成了什麼樣子,但之前她並沒有機會得知,因為她很忙,一大早就被人叫走了。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司徒景接到了北昭皇帝的急詔,說有事要讓他回國相商,於是司徒小爺隻能擱下尋找夫人的大事,進宮向皇帝辭了行,然後當天就要走。

皇帝命太子等幾位皇子送行,讓司徒景給拒絕了,但別人不送沒什麼,以如今墨離與司徒景的關係,這個行是一定要送的。

那麼,理所當然的,作為安王的隨行主簿,寧天歌也是必須去的。

司徒小爺一見著她,寒磣挖苦自然免不了,但她心情極好,絕不與他計較。

因為,終於要跟這塊強大的牛皮糖說再見了。

「安王,雖然我知道你愛男人,也愛女人,但有兩個人你最好別愛,襯不上你。」司徒小爺臨走時看了她一眼,然後是這麼對墨離說的,「一個就是你身邊那個酸儒,要相貌沒相貌,要氣魄沒氣魄,連個看上他的女人都沒有,你若喜歡這種男人,我隻能說你沒眼光。還有一個就是那個男人婆,雖說長得還過得去,但渾身上下沒點女人味兒,跟這種女人上床你肯定要吃虧。」

她當場就別過了臉,努力壓抑著%e8%83%b8臆中翻騰的火氣,不斷安慰自己,他就要走了,看在他要走的份上,原諒他。

倒是墨離,虛心接納了他的意見,不住點頭,「平陽王說得是,看人的眼力比我精準多了。」

直到那十餘騎悍馬轟然遠去,她這才緩緩吐了口氣,總算送走了一個麻煩。

「寧主簿似乎很希望平陽王離開?」墨離睇著她,似笑非笑。

「哪裡哪裡。」她十分遺憾地眺望著遠方飛揚的塵土,「微臣隻是在可惜,以後再也瞻仰不到平陽王的風采了。」

「是麼。」墨離低低一笑,「寧主簿若是想看,平陽王定會常來的。」

她嘿嘿一笑,聰明地沒有接話。

送走了司徒小爺,寧天歌還不能回相府,因為今日是皇帝規定讓她進宮看診的日子,她得去見見冉忻塵。

對於冉忻塵,她倒是十分樂意見的,隻不過人家可能不會太樂意。

不過也無妨,隻要她心情好就行。

持著皇帝特賜給她的令牌,寧天歌順利地入了宮,然後在管事太監的引領下來到了太醫院。

「寧主簿,這裡就是太醫院,奴才就陪您到這兒了。」管事太監態度恭敬地打了個千。

寧天歌笑了笑,若非因為皇帝對她特別對待,她一個小小主簿哪能受到這般禮遇。

「有勞公公,公公請慢走。」她亦有禮地還了一揖,待太監離去,她抬頭看了看上方藍底金字的牌匾,負手走了進去。

沒有專門負責招呼的人,她隨手攔住一名路過的侍藥小童,「小哥兒,可知你家院正在哪間做事?」

那小童看了她兩眼,皺起眉頭,「你是誰呀,我們院正除了給皇上,皇後娘娘以及各位殿下公主看診之外,其他人一律不看的。」

寧天歌看著故作老成的小童有些好笑,忍不住想去摸摸他頭上的兩個包子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