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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令 YY的劣跡 4307 字 1個月前

興致地挑起長眉。

「哦,採購?從今早到此時,花費的時間未免也長了些吧。」

「為王的壽辰所準備,自然要精心許多,不免耽擱了些許。」陸纓提高聲音道,「不過既然將軍親自請來了,那我便回去。現在正是換防的時間,也不想給將軍多添不便。」

木裡調笑道:「姑娘如此識趣自然是好,可本將軍今日忘記多備一匹馬。」他眼神不懷好意地在陸纓身上掃過,「怎麼辦?陸姑娘不如與我……」

「不用了。」陸纓毫不客氣地拒絕,「反正將軍駐點離此處並不遠,我到那問將軍借一匹馬,騎回營中便可。」說著,她便已經運氣輕功,縱身越出城門。

「還是不勞煩大人了。」

看著陸纓輕功嫻熟,很快就消失在他們眼前,木裡瞇了瞇眼,神色不是很好看。

「將軍,這……」

「這什麼,追!」木裡一揮馬鞭,十幾人又向城外馳騁。而直到他們完全離開,巷內受驚的民眾才又敢恢復平常作息,該吆喝的吆喝,該買賣的買賣。

一位做生意的老人家,正準備彎腰撿起自己被快馬碰翻的一箱木偶,卻見到一雙素白修長的手,很快替他撿拾好了,放回箱中。老人連忙感激。

「敢問老丈。」替他撿起木偶的人問道,「城中不可縱馬,剛才騎馬闖入城內的,又是什麼人?」

老人看著年輕人一表人才,麵目英武,心有好感,連忙示意他小聲。

「噓,那幫閻王我們可得罪不得。他們是西羌人,現在西羌和大齊打得不可開交,氣勢正盛。即便是城主,也不敢隨便得罪他們啊。」

三言兩語,秦善很快問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便帶著情報回到住處。而回來的路上,秦善腦中回想起陸纓最後走時說的那幾句話。

聽起來,好像是故意說給他聽似的。

「善哥哥!」

還沒走進家門,顏小北的聲音就遙遙傳來。

「我替你抓到人了,快來訊問他!」

「呸,小子,什麼叫抓,爺爺我是自己跟你回來的好嗎?」

秦善走近,就看見顏小北和蒲存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一個被抓著衣領眼神不定,一個踮著腳催促著他。

「善哥哥,小心他使迷藥,剛才他就差點用這招從我手上脫身。」

「蒲穀主。」

秦善上前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你不是與白叔等人在中原等候,治療藏風病情麼,怎麼又出現在此地?」

蒲存息故意嗆他道:「怎麼了,秦善。我蒲存息又不是你的屬下和奴隸,想去哪還要和你提前打聲招呼不成?」

「自然不是。」秦善並未在意他的語氣,之緩緩道,「隻是目前兩國交戰,此地並不安全。蒲穀主若是隨意走動,秦某不免會擔心你的安全。十四。」

衛十四從牆後冒出頭來,「屬下在!」

「為了蒲穀主的安全起見,從今日起你派人跟著蒲穀主,寸步不離。」

「是!」

「哎,秦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隻是一些心意而已,畢竟蒲穀主與我也算有恩,我怎麼忍心看你陷於危難而不顧呢?」秦善笑了笑,「十四,下去安排人手。」

「不,等等!」蒲存息連忙道,「我說,我招,我坦白!我在黑城,是為了給一個老朋友送一副藥,和你們完全沒關係。藏風我也治著呢,一起帶來了。」

「哦。」秦善道,「那去把藏少俠請來,一起照顧吧。」

衛十四很快領命而去,留下蒲存息還在那邊叫囂。

「我都坦白了,秦善你還不讓這小子放開我,喂,秦善!」

顏小北牽著他衣領,「善哥哥都說了,你就跟我們一起住,別想跑了。」

「我才不,跟你們一起準沒好事,放我離開,放手啊小子。」

不理會身後的罵罵咧咧,秦善轉身進屋,而一進屋,他嘴角的一絲笑意就徹底不見。今天街上遇到兩位熟人,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而黑城內有西羌士兵,來去自由,更是一個不好的預兆。然而很快,當晚秦善就得知了另外一個消息,壞消息。

「封鎖城門?」

蒲存息跳了起來,「什麼意思,誰要封鎖城門,封多久,封了幹啥?」

「是黑城城主的命令。」衛十四說,「他已經下令封城一日,現在正在派人四處搜尋,不知在查什麼人的蹤跡。」

「是秦善!肯定是你,我就知道跟著你準沒好事。」蒲存息氣道。

「不是善哥哥。」顏小北道,「就算是我們行刺西羌王的消息洩露了出去,那些人也肯定不會想到,我們會來黑城。」

「為什麼?」蒲存息問。

衛十四替顏小北答道:「因為黑城的城主,是統領的仇人。當年他曾經放話,若再遇到統領,必不死不休。」

「什麼,那你還敢進來。這下怎麼好,一旦被發現就完了,完了。」

秦善終於開口,安危亂了陣腳的蒲存息,「正是因我如此,今晚這搜尋絕對不會是搜索我們。」

秦衛堂剛剛逃過大難,秦善自身難保,誰會想到他會主動走到舊敵的地盤上呢?因為這個盲點,黑城搜尋的人,絕對不會是秦善。

顏小北道:「現在這個時候,在黑城,除了我們之外,還能讓城主花這般大力氣尋找的人,還有一個可能——」他與秦善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說出那個答案:

「是齊帝的人。」

☆、50|救援

全城宵禁,就連平日裡通宵迎客的青樓楚館,今天也停了迎來送往。

整條街上幾乎看不見有人行走,除了偶爾跑過的幾隻野貓野狗,就隻有全副武裝的城衛隊提著燈籠,滿城地搜羅。

他們在搜查什麼,在找什麼人呢?

無數個門窗外,無數雙眼睛盯著這些城衛兵,這些眼睛的主人腦中都是一樣的問題。

——黑城,到底出了什麼事?

「黑城已經和西羌人聯手,現在全城戒嚴,我們有如困獸。」

秦善坐在屋裡,點亮了一盞油燈,燈火明明咩咩,照亮了屋內所有人的臉龐。

這些臉上,有期待,有緊張,有肅穆,此時卻全部看向秦善,等待他的一聲令下,他們就得有所行動。

秦善的視線在屋內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一張麵容上——顏漠北,作為在場唯一一個還笑得出來的人,秦善不得不注意他。

「小北。」秦善問,「你有什麼話想說?」

顏小北笑了笑,說:「善哥哥想讓他們找到齊帝的人嗎?」

「當然不。」

「那麼,我們搶在他們之前找到人不就好了。」顏小北說,「到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一問便知。」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秦善和衛十四對視了一眼,十四便心有靈犀,退下去安排。而為了防止他們所在的據點暴露,秦善也得做一點掩飾。而就在所有人忙碌時,蒲存息心裡悄悄鬆了口氣,還沒等他高興起來,眼前有一人攔住他。

「哦,等等,我還忘記一件事。」

蒲存息暗道糟糕,卻被人拉住,怎麼也甩不開。

他一抬頭,就看顏小北笑得令人牙癢的一張臉,隻聽他緩緩道:~思~兔~網~

「今天白天的事,善哥哥不過問你,我可沒說不問。蒲存息,蒲老頭,你和我師姐偷偷見麵究竟是在做什麼?」

被逮了個正著的蒲存息悲憤地想,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個失憶的顏漠北到底是真是假!誰家小鬼十來歲的時候,有他這樣的心計和魄力?

秦善卻還喊他小北小北的,真把人當小孩一般照看。

秦統領!

眼瞎。

就在蒲存息被顏漠北攔住盤問之時,秦善卻已經出了院子,要搶在城裡衛兵之前找到人,秦衛堂現在這點人手還是有點不夠,少不得要他親自出馬。

月色下,隻見一個黑衣人跳上屋簷,在樓宇間來回穿梭,猶如迅風雷影般讓人捉摸不住。秦善離開無名穀也三月有餘,這期間不說外功,內力也早已恢復的七七八八。再加上多年對心境的磨練,如今秦善的武藝,就算他師父瘋劍客在世,也未必是對手。然而儘管如此,他卻依舊不敢大意。

因為秦善知道,自己麵對的不是普通人,不是江湖人,而是一個可怕的殺人機器——軍隊。

西羌兵強馬壯,西羌王為一代梟雄,其座下大將也各個英明勇武,可為人傑,他們千軍萬馬割入大齊的版圖猶入無人之境。在這樣的軍隊麵前,個人的武力再強大,仍然不過滄海一粟,螳臂當車。

然而這樣的軍力,卻是漸漸疲弱的大齊所沒有的。

大齊的武林的確強盛,高手百出,前有瘋劍客蕭亦冉,後有柳寒、萬成軒、右小嶷這樣的人物,然而就像是此盛彼衰一樣,大齊的朝堂卻偏偏誕生不出什麼英豪,似乎所有有為之士,都在野而不在朝。

為了解決這種狀況,剛登基時,齊帝曾經頒發過一道群英令,號令天下英雄若歸於朝堂,必以重金厚禮聘之,然而應者寥寥,甚至成了一個笑話。

心高氣傲的大俠們不屑去做什麼朝廷鷹犬,因為秦衛堂在他們眼裡,就是一隻拴著狗鏈的看門狗。當然大俠們也不曾瞭解春耕農桑,因而普通人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碌碌無為的眾生。

武不報國家,文不從建設。

這樣的大俠,在大齊邊關被破岌岌可危之時,仍舊為了各自的利益爭奪得頭破血流,有若惡狗搶食。所以對著這幫人,三年前的秦善會想,殺也就殺了,沒什麼可惜。

即便是現在,這樣的念頭也沒有改變多少。

大齊的武林,就是大齊的蛀蟲。

腦中閃過這些想法時,秦善已經提起輕功繞了大半個黑城,期間他看到不少衛兵踹開大門,闖入民居中大肆搜查,卻仍舊一無所獲。

他們所要找的人似乎毫無蹤跡,然而秦善卻在黑暗中發現了一絲線索。

他停在一處鍾塔上,靜靜望了一會,便提氣向城南方向掠去。

城南是黑城裡大小官僚的住處,也是城主府所在地,大概沒有人想到被追緝的人有膽子躲到這裡。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想。

城主府依舊燈火通明,來來回回的衛兵不時報告著消息,卻始終沒有抓到人。

燈火燭光下,一男子橫刀立馬,站於屋簷下。他有一雙鋒銳的長眉,眉下雙眸如星子,咄咄逼人,而更醒目的紅髮鋪散在男子的披風上,如烈焰灼痛黑夜。

這個人正是黑城城主,赫連成。他身體裡有著來自冰原高地遊牧民族的血脈,%e8%83%b8膛中流淌著的卻是比火更盛的烈血。

「找不到?」

赫連成冷笑一聲,「搜,把城南所有人都喊起來,一個個列到門前排隊檢查。如有抗拒,格殺勿論。」

看來,這位城主大人也想到了盲點,開始對症下藥了。

「赫連城主如此興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