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追殺令 YY的劣跡 4304 字 1個月前

。這皇帝究竟是瘋了,還是沒瘋,真是不得而知。

無怒說完所有話後,就坐在原地,似是累了在歇息。

蕭應寒眼中光芒明滅,握緊手中的劍,惡意剛剛浮上心頭。

轟隆一聲,誰也沒有料到的一聲巨響,明亮的閃電劃破天空,接著驟雨傾盆,徹底淹沒了兩人。

無怒與蕭應寒臉色一變,在對方眼中看到驚詫,不詳的預感剛剛冒了個頭。隻聽頭頂仿若地震般轟轟作響,似乎有一頭巨獸使出千鈞之力,在他們頭上拔山倒海,隱隱能聽到西羌士兵的哀嚎聲。

然而下一瞬,一道混著泥土石塊的黑龍迎麵襲來,帶著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將兩人吞沒。

原是山體不堪雨水沖刷,走蛟了!

深林中的天災,讓心思各異的幾批人都一片兵荒馬亂。

而在千裡之外,黑城的小屋內卻是寂靜一片,秦善說完話後,很久都沒有人再吭聲。

這是一個太大的秘密,一個能夠改變這個天下走勢的秘密。

「暫且不提這些。」秦善道,「眼下我們已經到了黑成,最先考慮的還是原來的計劃。十四,想辦法聯繫上送信物來的人,至於潛入西羌敵營的事,你繼續安排。」

「是。」衛十四恭敬地退著離開。秦善安排的事都需要他親力親為,衛十四沒有時間多想。

現在秦衛堂能用的人手寥寥無幾,這個往日被當做小弟照看的老?,如今也不得不頂著門麵,在外麵衝鋒陷陣了。

秦善看著他的背影,一時之間腦海中晃過許多年頭。

齊帝費盡心思,將禦璽送到一個被朝堂追緝,被江湖追殺的人手中。是不是因為他身邊再也沒了信任的人?而已經毀損了大半的秦衛堂,又還能為天下的黎民百姓做些什麼呢?

「善哥哥。」

顏小北的一聲喊,喚回了他的神智。

「我想出去逛逛,你陪我一起。」

青天張口結%e8%88%8c地看著他,生氣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主人才沒有時間陪你去——」

然而顏小北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似笑非笑,「我問的是他,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回答了?」

那眼神雖然帶著笑意,但是在稚子般天真的目光下,卻是野獸一樣的光芒。青天頓時啞住,他差點忘記,這個人失憶前,可不是什麼好捏的軟柿子。單看顏漠北混出來的名聲就知道了,無名穀關門弟子,西羌王座下大將。秦善唯一一次的失敗,不就是落在這人手中麼!

想起這個,青天色厲內荏道:「我、我雖然不能替主人做決定,但是關心主人總是沒錯的,現在這個情況,他怎麼能隨便跟你這個敵我不明的人出去?」

「我對善哥哥一片赤誠,日月可鑒。」

「哼,好話誰不會說?」

「行了。」

秦善頭疼了,看見這兩個人爭執,他又想起柳寒和無怒,那兩個待在一起不超過半盞茶就會鬧翻天的傢夥,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埋寶之地。他們分道這麼久,也該有消息傳來了。

「青天,你留在這裡,等待白叔他們的消息。」秦善道,「我出去走一走。」

「主、主人?!」

青天追到院子裡,還沒來得及挽留,就看見顏小北挽著秦善的手,回頭衝他得意地一揚眉角,拉著秦善就出去了。他心裡那個氣啊,正好碰到回屋的衛十四,連忙拽住人道:「你就這麼看著,主人和顏漠北那傢夥一起出去?」

衛十四停了下來,「關於這件事,很久以前,我們秦衛堂的人也很不喜歡。」

「然後呢,現在?」

「現在我明白了一點,不管我們怎麼想,統領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衛十四看著屋外,「而且統領,並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

衛十四的確很瞭解秦善。

他從來不是一個容易被情感牽著走的人,哪怕在齊若望和顏漠北的接連教導下,他的心裡已經漸漸住進了許多仇恨之外的事物,但是這不代表,他是一個會因為顏漠北一聲要求,就會跟他出門逛街的人。

秦善這麼做,主要還是為了觀察一下顏漠北。

自從摔下懸崖失憶以後,顏漠北表現得一直都像一個年幼的孩童,除了偶爾說出幾句犀利的話來,一點都不像當年那個狡猾得能把他囚進無名穀的人。

但是,這並不代表,顏漠北就沒有問題。

剛才秦善故意說出齊帝有嗣,也存了試探的心思,可顏漠北的表現,卻讓他意外。

他漠不關心。

好像這個國家的風雲詭秘都和他不相乾一樣,對於那個身份不明的皇思,顏小北沒有表現出半點興趣。相反地,他拉著秦善逛街的興致倒是很高。

「這裡有糖人!」

「那個人嘴裡在噴火哎!」

「哈哈,竟然又渾身漆黑黑的人,他是掉進煤炭裡了嗎?」

秦善看了眼跟著主人走過的崑崙奴,道:「這是來自西域的人,比中原人更身強體壯,很多商人會買來做護衛。」

「西域,是西羌嗎?」

「不,比那更遠。」說著,秦善打量顏漠北的麵容。

平日裡看不太出來,但是站在陽光下,就會顯得特別明顯,顏漠北的瞳孔色素很淡,近乎於琥珀色,和很多中原人都不同。他的五官也比一般人更深邃,尤其是鼻樑,直而挺,算是一大特徵。這樣的麵相,秦善隻在蕭憶臉上見過,蕭家是前朝王室,而前朝是北部的馬上民族建立的王朝,蕭憶有外族血脈很正常,但是顏漠北……

他想起一些謠言,試探地問道:「小北,你的師父收養你之前,你是在哪裡生活?」

「嗯,我不記得了。」顏小北大咧咧道,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但是師父說過,我母親是外族人,當年逼不得已將我托付給他,之後就沒了音訊。現在想來,之前我能成為西羌的大將軍,也許母親是個西羌人也說不定?」

說著,他眼睛放光地看向秦善,「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如果我身上有西羌血脈,一定對善哥哥潛入西羌敵營很有幫助!」

「……」秦善看著他的眼睛,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

「用不著你擔心這些。」秦善挑眉,「我自己的事,自己會安排。」

他有些生氣了,不過不是氣顏漠北,而是自己。

顏小北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正揣測著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卻看見秦善猛地將他一拉,拉到一個隱蔽處。

兩人都是成年男子,雖然顏小北記憶有缺,可身體還是實打實的年輕力壯,這麼一拉,頓時和秦善擠在一起,呼吸交錯,眉宇間都染上了對方的顏色。顏小北初次體會這種親密接觸,頓時呼吸都不勻稱了。

「善哥哥,你——」

「噓。」

秦善卻示意他安靜,「你看。」

顏小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頓時瞪大眼睛。

隻見一個鬍子邋遢的白髮老人,正背手從一間藥房走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半月不見的蒲存息!

蒲老穀主神情不愉,想要發火卻似乎又要憋著。

秦善和顏小北對視一眼,這個本該在中原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剛才還讓衛十四派人去找他呢,人就出現在黑城,太巧合了吧。

蒲存息走遠了,秦善正準備追上去,卻又被顏小北拉住。

「哎,等等!」

這次吃驚的輪到顏小北了,他看著在蒲存息身後走出藥鋪的人,瞪大了眼睛。

「師姐?」

師姐?

秦善聞言轉身。顏漠北的師姐,不就是無名穀的弟子?她怎麼會出現在這?

秦善轉身,正好對上陸纓的雙眸。=思=兔=網=

兩人都愣了一下,而陸纓看到顏漠北時,眼中更是閃過明顯的驚詫。還沒等秦、顏兩人追上去問她一番,陸纓迅速轉身,猶如被鬼魅追趕一樣溜走了。

失去了十年記憶的顏小北:「為什麼過了十年,師姐還是和以前一樣看見我就跑呢?」

秦善:……你以前在無名穀,到底幹了些什麼。

☆、49|□□五

作為無名穀一霸,顏漠北自小就是師門內上上下下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他五歲拜入師門,十一歲武功就已經超過三位師兄師姐,自此以後再穀內都是橫著走——除了偶爾惹被師父教訓兩下,真沒什麼人能製得了他。等到了顏漠北過了加冠的歲數,他師父也拿這個小子束手無策了。縱然這個小弟子是百年難有的練武奇才,可他也同樣是百年難遇的桀驁不馴啊。

無名穀穀主正犯愁的時候,正好少林來信求助,無穀主便索性給顏漠北派了個任務,打發他出去歷練。他本希望這一回歷練能磨一磨顏漠北的脾氣,誰知道這一走,脾氣有沒有磨練是一回事,而顏漠北算是徹底遇到他命中的剋星了。

這個剋星,當然就是秦善。

以上都是往事,對於現在少了十年記憶的顏小北來說,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穀內打鳥遛獸的年少時光。這個歲數的顏小北了,武功剛剛超過二師姐,還沉浸在一種從武道上碾壓長輩的新鮮感中。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去找師姐切磋,樂此不疲。

所以當秦善問他究竟在穀內幹了什麼好事,讓陸纓如此避之不及的時候,顏小北認真想了想,誠實道:「哪一件?」

「……」

秦善拿他沒轍,隻能說:「她與蒲存息前後腳出現在這,絕對有問題。你去追蒲存息,我去追你師姐。」

「為什麼不是我去追師姐?」

秦善回頭看了他一眼,顏小北悶悶道:「好吧,我不問了。」

兩人便分道揚鑣,向不同的方向追去。

這條路是黑城的主街之一,今天正是開市的時候,路上行人不少。陸纓知道身後有人,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行走,倒給秦善添了些麻煩。可堂堂秦衛堂統領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熟記了各條交錯的小路和捷徑,抄近路趕到陸纓之前。而那邊陸纓還在頻頻回頭,查看秦善的蹤跡,卻不知人早已經跑到了前麵守株待兔。

秦善微微踏前一步,正準備攔住陸纓——

「駕——!」

一匹快馬穿過小巷,緊接著,數匹駿馬接連奔過,將巷內的人驚得紛紛躲避。這十匹馬兒,連著馬上的騎士,騎到陸纓麵前,很快將她包圍了起來。

秦善蹙了蹙眉,隱入人群之中,繼續觀察形勢。

「陸姑娘。」當前一名馬背上的騎士道:「天色已晚,還請跟我們回去。」

這十多人全穿著外族的服飾,腰間配著一把短匕首,秦善瞇了瞇眼,認出這些人是西羌人。

可西羌人,怎麼會和無名穀的人扯到一塊去,而且還是這般語氣?

陸纓顯然也有些意外,卻不顯得吃驚。

「我出門採購是得了許可的,怎麼,木裡將軍難道還要盤問我不成?」

被陸纓稱為木裡將軍的男人,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