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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令 YY的劣跡 4422 字 1個月前

彌補之前的過失。」

西羌王問:「這些武林人準備了什麼賀禮?」

「聽說是要讓門下弟子為王舞劍助興。」下僕說,「無名穀在中原也是頗有名望的門派,他們若是表演武藝,必是有些看頭的。而且王還可以借此折辱一番中原人,想來他們的武林名宿都隻能為王賣藝打雜,這些中原人更會臉上無光了。」

「哈哈哈哈,好!還是你會說話。這就交給你安排吧,一月後本王的壽辰,要辦的風風火火的!」

「是——」

下僕躬身退下,離開王帳後,他便拐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和早已等候在那裡的人道:「事情都為你們安排好了,可費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那人不慌不忙,遞給他一個小囊。

下僕掂了掂份量,滿意道:「王心情好,才給了你們這次機會,可要好好珍惜。要是再弄出什麼事故來,可不像上次丟到江裡那麼簡單了。」

他最後神色傲慢地看了這人一眼,端著手走了。

而站在原地的人,卻默默望著他的背影,暗自收緊十指。

……

正月十五,元宵節。

難得這麼多人齊聚一堂,春嬸合計著要好好操辦一番,便從一大早就開始忙活。青天和明月,都被他拿去打下手,秦善也湊上去想要幫忙,卻被春嬸趕了出來。

「哎呀,這些活哪裡是你能做得得,你們隻要等著吃就行了。」

春嬸頗有魄力地,將一乾人等都趕出了廚房,隻留下他們自己拿去準備了。

秦善:「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經過上次那件事後,這幾天春嬸看到他,好像變了許多。她對待秦善不再像以往那樣恭敬了,也很少喊他老爺,反倒是秦善有哪裡做的不合她心意,都會被春嬸指摘一番。比如穿了幾天的衣服都不知道換啊,午飯不能隻吃肉不吃菜啊,這些以往根本就不會被注意到的事,現在都要被春嬸嘮叨。

顏小北聽了,笑嘻嘻道:「那才不是呢。我在穀裡做錯了事的時候,都是要被師父罰的。師父說疼我愛我才會罰我,那是盼著我好。春嬸肯定是把善哥哥你當兒子看待了。」

從小沒娘,即便有了師娘也總是被師父霸佔去了的秦善,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複雜的感覺。

他看向顏小北,「既然你都記得這些事,還記得些什麼?」

這幾天相處,他越發覺得顏小北不同一般,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記得什麼呢?」顏小北眨眨眼睛,「善哥哥和我出去玩兒,我就告訴你!」

秦善看他這小孩心性,不由嘲笑自己多疑。

「去嘛,去嘛!」

他看著顏小北可憐巴巴瞅著自己,一臉期待又隱隱還怕被拒絕,秦善不由微微笑了。那是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的,帶著一絲放縱和寵溺的笑容。

他說:「好。」

而就在秦善和顏漠北出去遛彎之後,在屋內無事可做的幾人,除了還在替藏風診療的蒲存息,也都為了不辜負大好春光,出去踏青了。

作為一教教主,秦善的師弟,柳寒也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

他和身旁的人一起走在河邊梅林裡,看著一層層初放、綻放,含苞待放的梅花,不由感慨道:

「以前師父還在的時候,我和師兄隻要完成了師父布下的任務,也常常出來玩。記得那時候,我還年幼,有時候完不成師父的任務要被留堂,隻能看著師兄一個人出去玩,還急哭了。」

走在梅林裡,無怒道:「想我剛入佛門之時,曾日日灑掃梅林的枯枝落葉,也有過這麼一段時光。」

柳寒繼續道:「那時候師父還在的時候,頭上有人罩著,我就無法無天。要不是還有師兄管著我,我早就成為混世魔王了。」

無怒說:「我剛入寺時,師父曾說以我的心性不適合修煉佛法,想要拒絕收我入門,但帶我來的人百般懇求,我又在師父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師父才改了口。」

柳寒笑道:「沒想到我沒成為混世魔王,卻成了魔教教主。」

無怒說:「師父說收我入門可以,但我今生不可再入凡塵。若是違背誓言,必受佛祖諸般譴責。還說以我的心性修煉一般佛法隻會走火入魔,隻能修煉怒目金剛一道。」

他歎氣道:「師父那時候就看出來,我心中的有怨。」

柳寒道:「那些算什麼,無論是魔王,還是魔教教主,還是他人怨恨,隻管著來好了。受得住就受,受不住不就一死而已!」

無怒:「阿彌陀佛,還是不談這些往事。」

柳寒:「也好,不談往事,隻談今日。說起來,今天是元宵。我又想起,師娘為我們做芝麻餡的元宵。我不喜歡吃甜的,總是偷偷給師兄吃。」

無怒:「元宵麼?以前我娘還在的時候,總會給我元宵吃,其實她並不擅長廚藝,卻要為我這般操心。」

「你娘?」

「她已經去世了。」

梅林繁花重重,遮擋視線。人影走在花下樹下,恍然步入仙境。

「那天我睜開眼,就看見她躺在我麵前,已經沒有呼吸。」柳寒說。

「被誰?」身旁的人忍不住問。

柳寒推開一根樹枝,上前一步,冷冷說出答案。而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也傳入他耳中。

柳寒:「我的父親。」

無怒:「我爹。」

言罷,兩人抬頭一看,皆是一愣,沒想到會在這梅林裡遇到彼此。

「師父?!」站在無怒身後的蕭應冉驚訝道,「你們也在這裡散步嗎?」

白眉客看著一同出現的無怒和自己的大弟子,微微點頭道:「我看今日陽光正好,便於寒兒出來一走。我也已經多年未與他相見,正好趁此機會詳談。」

「小禿驢。」

柳寒挑眉,「你在這裡偷聽我們說話?」

無怒淡淡道:「施主此言差矣,你不聽見我說話,又怎知道我會聽見你說話。若說偷聽,不過彼此彼此吧。」

蕭應冉見他們說不到幾句話又要吵起來,連忙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這個村子就這麼大,巧遇也很正常。柳教主,無怒,兩位就不要爭執了可好?」

柳寒掃了蕭應冉一眼,倒是沒有再惹事。

無怒見狀,道:「本無爭,又何來執?」

柳寒冷冷一笑,甩袖就走。

蕭應冉和白眉客各自苦笑一聲,跟著兩人離開。

而在他們離開後,梅林寂靜無聲,隻聽見風吹花落的聲音。

半晌,一個人音從茂密的梅林裡遠遠傳來。

「善哥哥,你都聽見了嗎?」

「……嗯。」

「那我們這個算不算偷聽。」

秦善沉默了一瞬,道:「我們比他們先到,也並未存心,不算。」

「我說也是。」顏小北燦爛一笑,「既然他們偏要說出來,就不巧被我們聽見了,就不算我們偷聽了。」

他說著,從樹上跳下來。

「哎呀,我肚子餓了,回去吃春嬸做的元宵!」

秦善看著他樂顛顛跑遠的身影,耳邊又回想起剛才聽到的一句話。

【要不是有師兄在,我怕是早就墮入魔道。】

他心裡悄悄歎了一口氣,翻下樹來,也跟在顏漠北身後。

顏小北看見他,揮手道:「善哥哥!你來追我呀,追我呀!」

秦善:「……」

等追到了這臭小子,肯定要狠狠打他%e5%b1%81%e8%82%a1才好。

下午,幾人玩累了回到院內,春嬸端出熱騰騰的元宵給他們一一送來。正當眾人吃得熱火朝天時,一個頭髮亂糟糟的老頭從屋內跑了出來。

「醒了,醒了!他醒了!」

「誰醒了?」

「藏風啊,他醒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42|甦醒

藏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覺得五感渾噩,對週遭一切都不能感悟。 他宛若一個木偶,被關在黑色牢籠裡,動也不能動,甚至連思維都僵硬了。除了偶爾透進來的微弱光芒,什麼都感覺不到,閉塞得令人窒息。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永遠承受這噩夢一般的黑暗時,某一天,那抹微微的光亮開始變大了,像是有人在石壁上鑿開一個孔,外麵世界的聲音和景物,逐漸透進來!

而當藏風恢復知覺的第一瞬,他首先感知到的不是久違的陽光,而是一個沉重的懷抱,外加一聲響亮的。

「師兄!」

師兄?

藏風被壓得近乎窒息,僵滯的大腦開始思考,究竟還有誰會喊自己師兄?三師妹?那女子自從十八歲那年,武藝超過他之後,就再沒喊過一聲師兄。顏漠北?嗬嗬,怎麼可能,這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

「小北,你壓著他了。他剛恢復,你離他遠點。」

「哦,好吧。」

藏風聽著這聲音,又愣住了。這第一個人的聲音,怎麼那麼像,那麼像……

「秦善!」

他一個激靈,徹底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圍在自己窗前的一圈腦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時都拿著看珍稀事物的目光看向他。

而湊得最近的那兩個人,一個黑衣,一個白衣,一個沉穩英俊,一個灑脫雋逸,不正是秦善和顏漠北麼!

「師兄,你醒啦。」

顏小北看到他,笑得露出吧八顆牙齒。

「醒了就好,看你之前睡得跟木頭似的,我還以為我要替師父白髮人送黑髮人,提前送你去見黑白無常呢。」

顏漠北這小子!說話還是那麼氣人!

「……咳,我在哪?」

藏風撐起身子,「這是何處?」

「你還記得些什麼?」秦善上前扶起他。

「我,我隻記得我被西羌人餵了藥,丟入江中,師父他們……師父!」

藏風用力抓緊秦善,抬頭緊緊盯著他,「你千萬別把蕭亦冉的秘籍教給他們!我——咳咳咳咳!」

他激動起來,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蒲存息不滿道:「大病初癒,不易思慮過重。你們都出去,都出去,別在這裡妨礙我治療病人。還有你——」他指著藏風,「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又不想要了是吧?想說什麼改天再說!別沒輕沒重的。」

眾人被大夫訓斥了一番,灰溜溜得走了。臨走前秦善拍了拍藏風的肩膀,「醒了就好,話可以慢慢說,先調理好身體。」他又沉%e5%90%9f了一會,道:「至於你剛才說的事,我們已經盡皆知曉。放心,西羌人不會那麼容易得逞的。」

「……」

從來沒見過如此和煦的秦統領,藏風有點僵住了。直到一乾人等皆出了門,他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旁邊的人,「剛才那個,是秦善?他脾氣什麼時候這般好了?」

蒲存息撚了撚鬍鬚,「性烈而易怒,是心火之症,現在秦善去了心火,又有人陪他調理心情,脾性自然好轉了。」

調理心情?

藏風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