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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令 YY的劣跡 4364 字 1個月前

剛為找到了秦善而雀躍不已的顏小北,聽到有人喚自己,回頭,就看見青筋爆出的蕭憶。

「這人是誰啊?長的那麼醜,還這樣看著我。」顏小北嫌棄道:「一臉奸樣,看著就不像好人。」

秦善笑道:「不錯,他的確不是人。我們走。」

看到顏漠北出現在這裡,他就明白白眉客等人並無危險。說來也是蕭憶作繭自縛,他若是不派人去對付白眉客,說不定還不會遇到顏漠北,如今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善!」

蕭憶再也忍不住,威嚇道:「即便你逃了,難道就不顧他的安危麼!他可是因你而受困!」

秦善此時已經翻上牆頭。

「因我而受難?」

他冷笑道:「這句話我也奉還給你,蕭憶。若你敢動他一根毫毛,你這輩子就別再想見到你真正想見的那個人!」

「秦善!」

蕭憶握緊拳頭,雙眼充血,滿是不甘地看著他們離開。右小嶷狐疑地看著他,心下一時翻過許多猜測。

而偏偏此時,又有下人來報。

「主人!關在後院的藏風,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

☆、40|情

與此同時,帶著秦善等人逃出蕭府的顏小北,正在炫耀自己的戰績。

「我進去找你們的時候,竟然發現二師兄也在那裡,被壞蛋關了起來!我就先去把二師兄先帶出來,再去找你們。」

「善哥哥,你覺得我做得怎麼樣?」

秦善失笑。他們想救藏風沒救成,顏漠北卻是陰差陽錯把人帶了回來。

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如此說來,蕭憶今晚的大計都毀在顏漠北手中,顏漠北這個人,還真是蕭憶的剋星。

「師兄。」柳寒黑著臉,看著趴在秦善背上的顏漠北,「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你忘了當年,是他害你被關入無名穀麼!」

看見師弟滿臉困惑與不滿,秦善心裡也微微愧疚,柳寒因他而於今晚陷入險境,他卻一直瞞著他顏漠北的事,秦善正想著怎麼說,旁邊,無怒卻開口了。

「秦施主與顏施主的事,自然有他們去解決。而且小僧若沒記錯的話,秦施主入無名穀一事,還有柳寒施主的功勞。」

柳寒陰測測地看著他,「你不說我還忘了,小禿驢,你師父才是罪魁禍首。再說,我和師兄的事,論得到你一個外人置喙?」

「阿彌陀佛,的確如此。」無怒道,「既然大家都是外人,施主也就不必替秦施主和顏施主操心了。」

這該死的小和尚!柳寒被氣得心肝疼。

「好了。」

秦善撫額,「人已經救回來了,先回去再說。小北,白前輩他們現在在哪?」

聽見這稱呼,顏小北瞇起眼笑,連忙指路。

柳寒氣得手都在發抖,偏偏無怒還在旁邊添油加醋。

「都是外人嘛。」

「你這禿驢!」

鬧騰了大半夜,等秦善幾人終於和事先離開的白眉客匯合時,已經過了第二日的淩晨。顏漠北將白眉客幾人帶到鎮外僻靜處,匯合後,秦善又帶著人再次出發。

等到真正安定下來,已經天光大亮。

「怎麼樣?」

秦善問。

藏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蒲存息剛剛替他把過脈。

麵對詢問,前藥王穀穀主搖了搖頭。

「有古怪。」

「這小子的脈象,和白蓮,不,和青凰之前的確很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樣。」蒲存息皺著眉頭,「要說蠱毒,的確中的都是同一個,但是脈象卻隱有不同。」

「可是因為性別相異?」

「哪有那麼簡單!你小子,當我是白混的麼!」

被蒲存息瞪了眼,秦善索性不再插嘴。他看著頭髮花白的蒲穀主,在屋裡不斷地踱步,眼裡時而冒出精光,又時而萎靡下去。

「奇怪啊奇怪!要是能讓我再替那皇帝把把脈,說不定就能看破這蠱毒的詭秘之處。」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以幾人現在的處境,去皇城隻有死路一條。

「那藏風還能否清醒?」秦善問。

「我先試一試吧,你們最好不要抱太多期望。」

不抱太多期望的秦統領,就這樣被蒲存息趕出了門。他看著緊閉的門扉,也隻能摸了摸鼻子,無奈離開。

「哎,老爺。」

春嬸此時走了過來,道:「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要用嗎?」

秦善看見她,先是一愣,然後道:「春嬸,你是否願意離開此地?」

匡啷,春嬸手中的盆子掉在地上,她一吃驚,連忙蹲下收拾,還一邊道:「看我這糊塗的,一晚上沒休息好,竟然把碗給砸了。老爺昨天沒休息好,我去再去給你熬點補身子的湯。」

她手剛要去撿拾碎片,卻被人攔住。

秦善蹲下,替她一一收拾好碎片,又道:「不用了。」他看著婦人,「這些事你不用再做,我去找十四,讓他為你安排去路……」

「老爺!我不能留下嗎?」春嬸低著頭,在秦善看不見的地方,眼眶泛紅,「若是,若是那樣……最起碼等過完元宵,我給您熬一碗元宵。」

秦善:「這裡實在不安全,你最好立刻就走。」

他想起昨天青天說,春嬸被人挾持,差點受傷,就覺得越發不能把她帶在身邊。

「可是老爺嫌我礙手礙腳,拖了你們後%e8%85%bf?」

秦善蹙眉,不明白她為何這麼想,剛準備開口解釋。

春嬸打斷他,「老爺放心,您若嫌我礙事,我立即離開。哪怕以後被人問起,也不會透露老爺您半點消息。」她說完,擦乾了眼淚,竟是有些賭氣似的,收拾起碎片就離開了。

徒留秦善站在原地,木愣愣地,第一次有些手足無措。他隻是關心春嬸,可好像,卻傷到她了?

「善哥哥是不是不喜歡嬸嬸?」

顏小北不知從哪裡探出了半個腦袋,敢情一直在偷聽。

「我隻是不想她跟著我們受累。」秦善說,有些苦悶。

「可在我看來,善哥哥那麼做,就是在嫌棄嬸嬸沒有武功,跟著會連累我們。嬸嬸平時為我們做飯打掃那麼辛苦,善哥哥還這麼對她,而且嬸嬸沒有親人了,你把她趕走,她就無依無。這次是你不對哦。」顏小北踩著石磚,從圍牆上跳了下來。

「可我們處境危險,她跟在我們身邊不會更危險嗎?」

「危不危險,可不是這麼說的。春嬸離開我們就不危險了嗎?她一介女子,要是半路遇到歹人怎麼辦?要是被蕭憶他們抓回去怎麼辦?就算沒遇上這些,平民百姓無依無靠,遇上個匪徒或者粗魯的江湖人,總會輕易丟了性命。」

聽見他這麼說,秦善不由又想起那日在城中,遇上的遭人欺辱的一對母女,不由蹙眉。

顏小北道:「最關鍵的善哥哥隻看到了一麵,卻沒看到另一麵。你隻看到春嬸跟著我們有危險,卻沒看到嬸嬸為什麼寧願冒著危險,也要跟著你。」

秦善被問住了,「……為什麼?」

「因為她願意啊。」顏小北說,「善哥哥救下了她,給了她容身之地,讓她有了存在的價值。跟在你身邊,春嬸就是一個真正人,一個有自己名字,有自己用處的人。我們每吃一碗飯,沒穿一件洗乾淨的衣裳,春嬸就會更快樂一點。因為跟著你,就是為了這份感激之情。我想,哪怕哪一天真的受連累了,她也不會怨恨你的。就像我,我願意跟在善哥哥你身邊,哪怕刀山火海都不畏懼。你要是不讓我跟著了,哪怕錦衣玉食,我都不開心。」

秦善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聽見這番話,遙想起很久以前齊若望的一番對白。

【老秦,你說這江湖無非如此苟苟不堪,為何那麼多人仍樂此不疲,參與其中?單單真的隻為名利?

——難道不是嗎?

你卻錯了,如果真的隻有這些,你心裡隻看到了一個恨。

——難道不對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若是哪一天你心裡除了恨,還能裝下另一個字。我就心滿意足了。

——恐怕不會有那麼一天。】

齊若望來不及教他,隻是剛剛點醒了他,就匆匆離開。

而秦善卻沒有想到,真正教會他這個字的人,竟然是眼前這個人。這個曾經把他打入地獄,又將他重新拉入光明的人。

顏小北看著他,璀璨笑道:「唯有情,才能真正把人困在身邊。這可是比什麼都牢固的枷鎖。」

感激之情,憐憫之情,手足之情……愛慕之情。

若說人間,恨是一味苦,情是一味甜。苦甜相交,才是這江湖滋味。

秦善怔怔地看著顏漠北。

他以往那二十多年,隻有苦沒有甜的人生,竟然在此,被這個人滲入了一抹別樣滋味。有些苦澀,卻夾雜著甘味。

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這江湖有情有義,有恩有怨,才能快意瀟灑。】

齊若望,你是對的。

秦善靜靜站了些許,轉身向外走。

顏小北跟在他後麵,「去哪呀,善哥哥?」

「去找春嬸,道歉。」

如果有人願意相信他,願意陪伴他,他該給與的不是驅趕和躲避,而是信任。春嬸猶如母親,一直照料著他,他之前說的話,的確是不該。

這是自從師父去時候,久違多年,秦統領第一次體會到,被長輩關愛是什麼滋味。

顏小北笑嘻嘻地跟著,看著牆外探入的半枝臘梅,聞著梅香。

「這裡真好呀,要是能與善哥哥一直住在這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快給我鼓勵~

☆、41|往事

正月初五,秦善一行人逃出被霸刀堂和蕭憶掌控的小鎮。

正月初七,幾人在齊若望生前留下的一隱秘居所住下,調養生息。

正月初十,宮內傳來消息,皇帝病重不起,膝下無子,便由馮親王暫代監國,左大臣輔政。

正月十二,關外,西羌人連續攻下三座邊城,邊關加急。

就在西羌王收到接二連三的喜報的時候,下人又給他帶來了心的消息。

「哦,無名穀的那些人說要給我賀壽?」西羌連戰告捷,西羌王心情正好,哈哈大笑道:「他們什麼時候也知道要來討好本王了?」

「大王英武過人,西羌在大王的帶領下,不日就要稱霸天下。這些中原人有些眼色,就會知道該向誰效忠的。」

下人獻媚道。

「是嗎?」西羌王淡淡道:「可之前他們好像並不是這樣想的,本王記得還有一個無名穀弟子衝撞了我兒,害我兒受驚了。」

下僕見王麵露不悅,連忙道:「漢人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們沒了格力格策將軍做靠山,大齊王朝也虎落西山,不日即亡。他們當然明白想要討好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