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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令 YY的劣跡 4327 字 1個月前

在這裡造茅廁了。」若是中途突然有人過來,他們不會注意不到。

顏漠北:「嗯,所以我是昨天夜裡就在外麵等著了。」

「……兄弟。」齊若望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你這份毅力,去配蕭憶多好啊。你倆要是一對,絕對能給這江湖創下數不盡的傳說。」

顏漠北溫爾一笑,「可我隻鍾情一人。」他看向秦善,秦善卻扭頭就走,隻留下一句。

「此人臉皮,足有蕭憶十倍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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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善拿去與顏漠北比臉皮的蕭憶,此時就站在他眼前,而且十分無恥地拿著秦衛堂的俘虜威脅他。

然而回想起往事,秦善卻一點不慌亂。他知道,自己已經抓住了蕭憶的逆鱗。秦善不經意間看了眼院外,道:

「你想知道齊若望在哪,為何不去問他本人?」

「他果然和你一起逃出來了!」蕭憶有些激動道,「那他為什麼不來見我?」

秦善笑,「你去問他,當麵問。」

他這話說得有些詭異,蕭憶一愣,卻突然感到耳後一涼,一道暗器貼著他耳邊擦過,與此同時有人從角落躥出,搶奪他手中人質。蕭憶蹙眉,正要反擊。

秦善大喝一聲,「齊若望,你出來做什麼!」

蕭憶掌心一抖,握著長蕭的手,下意識就慢了半拍,這也留給了那人奪走人質的機會。與此同時,又有幾個魔教教眾殺掠過來,與院外蕭憶的人馬廝殺在一起。趁此機會,秦善和那半路闖進來的蒙麵人,帶著俘虜一起脫身。蕭憶隻愣神稍許,便緊追而上。至於右小嶷,早在亂局初起時,就被秦善打暈了。

半路上,秦善看蕭憶越追越近,道:「你換另一個方向走,引開他。」

蒙麵人:……

他憤憤地瞪了秦善一眼,乖乖換方向,蕭憶果然跟著他,沒管秦善。

而秦善帶著人離開埋伏後,就抄小路走,走到一半他再次聽到人聲。這一會,沒等他戒備起來,對麵那人已經衝到他麵前跪下。

「統領!」

秦善麵色複雜,看著跪在身前的少年。

「十四……」他看著衛十四,又看著陸續出現在他身後的幾人,終於放下了一顆心。「白叔。」

白眉客看著他,麵色似喜似憂。

「外麵不安全,善兒,跟我們來吧。」

至此,這場搶奪人質算是告一段落。

……

「他傷勢比衛十四更重幾分。」白眉客收下最後一根銀針,汗如雨下,「能不能清醒過來,就看今晚了。」

「是七哥。」

衛十四跪在床邊,緊緊握著床上人的手。

「當夜我們幾個一起從京城出來,一大半還沒出城就被人射下了馬。我和七哥一個方向走,中途他為我殿後,沒想到竟被那些人抓了過去,受盡折磨。還不知道十三他們,是否平安。」說著,衛十四眼眶微紅,語氣哽咽。

一雙大手從背後神來,用力地按在他身上。

「十四。」秦善開口,「今日你們所受之苦,改日我必百倍償還與他人。」

他語氣並未顯得激動,但平靜的表情,卻讓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波濤暗湧。衛十四看著他,隻覺得這半個多月來風雨飄搖的心終於有了依靠。此時,其他人都已經退出房間,把時間留給他們倆。

衛十四急忙道:「統領,謀先生這次派我們出來,是為了——」

秦善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靜。

「我大概知道,阿謀想說什麼。」

秦善表情冷厲,「西羌人已經和太後聯手,甚至現在江湖上,也有他們的人,對嗎?」

謀行之當日猜測的沒錯。

這江山,危矣。

作者有話要說:  手指凍成蘿蔔了還在碼字,酷愛給人家愛的(?)?

☆、21|傷痕

月色下的屋簷,突然鑽出一道黑影。

那黑影輕盈如鳥,左右盤了兩圈,才跳入一家小院內,小心翼翼地摘下臉上麵具。可他人還沒站穩,又差點被人當空刺了一劍。

「等等,別動手,是我!」席辰水連忙舉起手示意。

「是你?」

舉劍的少女收起武器,蹙眉道,「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做什麼?」

席辰水連忙辯解,「我是怕有人跟著我,才故意繞了幾圈,以免被人發現。」

「平白無故地誰會跟著你?肯定又出去招惹是非了!」少女瞪著他,眼裡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席辰水直到這時才發覺出不對勁來,這種說話的口氣,怎麼回事平時看個陌生人都會怯生生地那個小姑娘?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喊,「白蓮,你怎麼了?」

誰知,「白蓮」卻又瞪了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收劍走人了。

被秦善忽悠,在外麵溜人溜了整整一天的席辰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道:「奇怪,這人是怎麼了?」

不過,他現在卻沒有時間管白蓮的不對勁了,他有事要直接找秦善。正好這時,白蓮的師兄走過來看情況,席辰水問清秦善和秦衛堂的人在哪,就直接走了過去。

他不告而入,正準備大聲找秦善質問,卻發現小屋內的氣氛有些怪異的沉寂。

衛十四站在角落,雙眼通紅,指甲攥進手心裡握出血。白眉客坐在床前,滿目悵然地歎了口氣,而秦善則是沉默地一動不動,宛如一座雕刻的塑像。

席辰水頓時收起呼吸,小心翼翼地看向床上的人。那人臉色青白,顯然已經沒有了呼吸。

衛七,死了。

直到最後,他再也沒能睜開眼,沒能看他的統領一眼。

他帶著使命離開京城,卻永遠不能看見這使命被完成的一天。

席辰水心裡莫名有些堵,他看著衛十四,心想,若是那天自己和白眉客沒有誤打誤撞救下他。這個小少年是否現在也正冷冰冰地躺在那裡,不會動不會呼吸,不會哭泣也不能再放聲大笑呢?

他的心裡,第一次真正替秦衛堂埋怨起這個江湖。

「衛七並沒有白白犧牲。」

許久,打破沉默的還是秦善。

這位昔日的秦衛堂統領,如今江湖人人追殺的大魔頭,走到床前,替自己的屬下整理遺容。

「他告訴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

衛十四困惑道:「可是七哥根本沒能開口和您說半句話,他身上也沒有半點線索,怎麼傳遞消息?」

秦善抬頭看向十四,「消息並不是攜帶在你們身上的某樣事物,十四,阿謀讓你們連夜離開京城,你們這八十八個人,本身就是最大的線索。」

衛十四一愣,尚有些不明白,而老江湖白眉客卻已然有幾分恍悟,他歎息道:「謀行之讓秦衛堂的人暗夜離開,目的就是為了引出背後蠢蠢欲動的人,這八十八個人每死一個,死在誰手中,都是在向我們表明這個大齊朝堂和江湖,有哪些人已經與外人勾結。」

他憐惜地看向衛十四,「他是在用你們這八十八個人的性命,向善兒傳遞消息吶。」

所以,在臨行前的最後一晚,謀行之才會向這些人行大禮,才會問他們恨不恨他!秦衛堂那時已經被全麵封鎖,手裡哪還會有什麼重要的消息。而謀行之卻故佈疑陣,將這八十八人放出去,就是為了要引起江湖動盪,逼幕後之人出手。哪怕一些人偽裝得再好,隻要他們忍不住向這八十八個誘餌出手,都會暴露一絲線索,每犧牲一個人,這線索就會更清晰。直到那些暗中勾結外人的幕後黑手,徹底暴露在秦善眼前。

那時,就是他們收網的時候!

席辰水聞言怒了,「哪有這樣犧牲別人的性命,這些人全成了誘餌,還有路可活嗎?喂,秦善,你就不說些什麼?」

秦善隻說了一句。

「阿謀已經死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席辰水愣住了。

是啊,設計出這個冷酷無情的人,卻是最早獻出自己生命的那個。事已至此,誰還能去黃泉之下質問他呢?

憋屈,真憋屈!席辰水覺得,本來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怎麼現在最覺得氣悶的人反而是他了?

秦善開口:「衛七這件事,讓我抓到一個最大的線索。」

「是蕭憶?」席辰水問,「你懷疑他勾結朝堂黨派,故意為難你們秦衛堂?」

秦善搖了搖頭。

「這可不是簡單的黨派之爭。」他走到窗前,夜色已深,月亮爬到雲層深處,隻留給這個夜晚無限的黑暗,「你們總問我,那晚在無名穀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麼今天,我就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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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漠北給他們斬斷鐵鏈後,兩人就一路沿著山路逃離。

「老秦,快點!」

秦善內力尚未恢復,齊若望在前麵開路。

「我剛才看到火光已經燒到這邊,怕是很快就要有人來了,老秦,老秦!?」

他轉過身,卻看到秦善站在原地,凝眉思索著什麼。

齊若望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發什麼呆呢?」

秦善卻像是呆住了,自言自語道:「羌人為何攻擊無名穀?」

「我哪知道,現在哪有時間想這麼多?」

「顏漠北明明可以先帶弟子離開,卻特地來後山放我出去。這一路,到現在我們也沒見到任何無名穀弟子。這山下火勢雖旺,可你聞到了多少血腥味嗎?」

被他這麼一問,齊若望也愣住了。

「先放你走,當然是因為他最擔心你。」

秦善慢慢轉過頭來,烏黑地眼睛看著他,慢慢道:

「不,因為羌人軍隊,是衝我來的。」

「他們圍攻無名穀,是想逼無名穀交出我。」

「顏漠北先放我離開,是為了自保。一旦被羌人找到了我,他們就沒有了用處,到時候無名穀弟子將無一倖免。現在羌人找不到我,他們還可以拖延時間,有一線生機。」

秦善抬頭看著山頂,果然看到了些微火光,麵露嘲諷道:「你看,我們之前的位置,已經暴露了。」

「那……那顏漠北這是什麼意思?」齊若望也有些拿不準了。

「他或許是真想放我離開,但也存了利用我的心思。」秦善邊說,邊劈開草叢前行,「隻要我不被抓到,他們就不會有危險。換句話說,即便今夜無名穀盡數被俘,隻要你我二人真正知道真相。一旦我們逃了出去,西羌人有了顧忌,就不敢對他們下狠手。畢竟他們也會擔心,事情暴露後惹來所有江湖人的怒火。」

「那、那你早知道了?為什麼剛才不和顏漠北說明白?」齊若望問。

秦善又笑了。

「難得有機會逃離牢籠,我為何不抓住?我感謝他還來不及,為何拆穿?」

「我真是不明白你們兩個……」齊若望歎氣,「平時一個討好一個戒備,關鍵時刻又像是心有靈犀。說是心意相通吧,又這樣互相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