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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令 YY的劣跡 4331 字 1個月前

時,衛十四等人早就偷偷離開亂局。

「柳寒會來此地,說明善兒是真的來了。」白眉客一捋長眉,歎氣,「隻不知麵對這天羅地網,他究竟打算怎麼闖過去。」

衛十四雙眸璀璨,不說話隻望著前方。

「秦善在何處。」

茶室內,有人倒了一杯暖茶,燙水激得茶葉飛滾,在杯中肆意衝擊。

右小嶷將杯子推給對麵的人,問:「你怎麼看?」

蕭憶坐在他對麵,一張臉好似人偶,麵無表情。

「既然柳寒已經出現,秦善必定已到。」見他不答,右小嶷自覺無趣,繼續道:

「我倒是奇怪,這秦善竟然能說動他親自出手,為他打前陣。有魔教的人出手,那些想要看好戲的人怕都被混淆了注意力。要不是你提醒了我,恐怕我也會落入這圈套。」

蕭憶還是不說話,他隻是捧著茶杯,不知在想什麼。

右小嶷無奈,「喂喂,你好歹也吭一聲啊。魔教的人有外麵那群人幫我們應對,秦善呢,要是抓住他以後你準備怎麼辦?是囚,還是殺?說起來,這秦善和齊若望一起逃出來,齊若望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也真是一件怪事。」

聽到這裡,蕭憶才稍微有些反應,抬起頭來。

「抓到秦善,解藥給你,人給我。」

右小嶷見他終於有反應,正準備在繼續調侃下去,卻突然聽見門外有屬下驚呼。

「副堂主!有人闖進來!兄弟們擋不住了!」

右小嶷刷得站起身,「怎麼可能!我不是派下重重人手看護,各分堂堂主都在幹什麼?」

「可是,帶頭的人是魔教教主柳寒,分堂主們都不是對手。」屬下匯報。

柳寒!?

他不是在鎮前和那些江湖人對峙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右蕭兩人驚對一眼,紛紛起身。

右小嶷說:「你去前院相助,我去看一眼。」

蕭憶點了點頭,沒說半句話就走了。

右小嶷匆匆行走,越過走廊,命令幫眾們加強防備,他這才稍微心安。可坐了一會,又覺得不放心,前有狼後有虎,秦善和柳寒布下重重疑陣,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別的人馬闖進來?不行,還是不能就此大意。

右小嶷揮退屬下,一人往某個偏僻的小院走去,他要親自確認俘虜還在才會……糟了!右小嶷驟然停下步伐,可是為時已晚,一道劍光從背後襲來,瞬間抵在他的後背上。

寒意隔著衣衫,刺入肌骨,右小嶷感受著那鋒銳的劍柄,苦笑兩聲。

「調虎離山,故弄玄虛。沒想到我右小嶷,竟然也中了這麼簡單的計謀。」

比起其他地方,小院的防備是最鬆懈的,右小嶷知道,此時自己再想喊來幫手,也是不可能了。

在他身後,一個黑衣人緩緩踱步出陰影,冷冷看著他。

不是秦善,又是誰?

「帶路吧,副堂主。」

右小嶷還能說什麼呢?

他歎了口氣,他總覺得自己沒有小看秦善,卻終究還是小看了他。

秦衛堂的俘虜並沒有關在被嚴密看守的密室,那裡隻是一個陷阱,等著秦善自投羅網。真正關押的地點,正是在這個不起眼的偏僻小院。右小嶷本準備引君入甕,將秦善引入陷阱一網打盡,卻沒想到這人早就看破了計謀,不僅將計就計,更利用了真假柳寒來亂他們心智,最後逼得他自亂陣腳,將真正關押俘虜的地點暴露了出來。

秦善用劍押著右小嶷,他武力是未恢復,可拿捏一個人的命脈製服對方,還是不成問題。右小嶷無奈,帶著人進院。

「人就在裡麵。」

秦善:「進去,將人帶出來。」

右小嶷受製於人,隻能聽命,他一邊推來小院的門,一邊想著一會該如何脫身,然而當破舊的木門推開,他卻驟然睜大了雙眼。

人不見了?

本來被他們關押在這裡的秦衛堂俘虜,不見了蹤影!見鬼了?正不知該如何解釋時,兩人身後傳來一聲冷笑。

「右副堂主,你就是這麼履行我們的協議,親自將人送到秦善手中?」

兩人回頭一看,隻見一人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而他手中正提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秦善瞳孔驟然縮緊,緊緊盯著那人。

「蕭憶。」

他喊出那人名字。

蕭憶早就跟著兩人,甚至早作準備廬走了人質,直到這時候才出來,顯然是勝券在握。他看向秦善,道:「我的門人子弟已經將小院圍住,秦統領,若想要你和你屬下活命——」

右小嶷吊著耳朵,聽他想說什麼。比如拿出你的狗命為我髮妻償命,又比如交出什麼秘籍寶藏之類的。

「——就將齊若望的去向告訴我。」

右小嶷:……我是聾了麼。

這事和齊若望有什麼關係?你死去的妻子的性命不重要嗎?你蕭家的顏麵也不顧了?那麼多人等著治斷生蠱,你也不管不顧?

不知為何,明明是在這樣不利的局勢下,秦善此時心緒竟然是意外地平靜。他聽見蕭憶那句話,看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這人,突然想起齊若望對此人的評價。

秦善笑了,那是一個若顏漠北在此,肯定會嫉恨不已的笑容。

「齊若望說得沒錯。」

他說:「你果然是世上最混的混賬。」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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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支持麼麼噠~

這天凍得都不能打字了……

☆、20|這江山

「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之人!」

齊若望第一次向秦善提到蕭憶時,用的是這般評價。他唸唸叨叨說完一大堆賭咒發誓的話後,回過頭來看見秦善的表情。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秦善說,「我隻是在想,會不會在某些人眼裡,我也是一個不知分寸,欲迎還拒的人。」

這個某人當然指的是顏漠北,平日裡他總是糾纏不休圍著秦善。秦善此時說出這般話來,就意味深長了。

彼時,兩位囚友正在為他們的茅廁釘上最後一扇圍欄,聽到這句話齊若望手裡樹枝也丟了,茅廁也不建了,跳腳道:「什麼意思,我說老秦你這是在指桑賣槐啊!你是在嘲笑我是不是?」

秦善也不否認,「至少,在我聽到的傳聞和之前你自己的供述裡,你和蕭憶的這段關係中,糾纏不休的人並不是他。」

齊若望一愣,「老秦同誌,是誰給了你這種錯誤的認識,快向組織如實招來!組織一定要好好糾正你的錯誤思想!你說說看,糾纏不休的不是他,難道還是我不成?」

「蕭憶要成婚,不願的人是你不是?」

「是,媽的,老子最討厭這些騙婚的死丐。」

死丐是什麼意思,秦善略過不計,繼續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齊家要你成婚,你也拒絕了,是麼?」

「那必須的,我又不喜歡女人,幹嘛禍害人家姑娘?」

「蕭憶與你妹妹成親當天,你去大鬧婚禮並自殘,這可是你親口對我說的。」

齊若望點頭:「對啊,要是不那樣做,那傢夥還真當我不敢……等等,你什麼意思?」

「綜合以上描述。」秦善說,「在外人眼裡,你為阻止蕭憶與他人結連理,不惜自斷右臂自毀前程,用情頗深,可稱為癡兒,難道不是這樣?」

秦善向齊若望看去,隻看到他一幅被天打雷劈的表情。

「在在在你們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悲情男主角?」齊若望瞪大眼睛。

秦善點了點頭。

「天啊,天啊!我的一世英名啊。」

秦善見他抱著腦袋在茅廁邊打滾,滾了幾個圈以後,齊若望才抬起頭來,頂著一頭的雜草,可憐巴巴地對他道:「我必須澄清一件事。」他豎起手指,一幅對天發誓的模樣。

「我是喜歡蕭憶,非常喜歡,可是在我問清楚他是否真的要和蘭兒成婚後,我就放棄了這份心思。既然他選擇家業,不稀罕我對他的這份感情,我也不會作踐自己,他蕭憶別想魚與熊掌得兼的美事。」

齊若望認真道,「在他和蘭兒定親的那一天,我就斷絕了和他的來往,真心祝福他和我妹妹,以後我倆再無乾戈。這句話,當時我和蕭憶說得清清楚楚。」

秦善想著齊若望的性格,他的確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敢愛敢恨,比任何人都活得瀟灑。

可之後江湖上傳出來的他百般糾纏的謠言,又是怎麼回事?

齊若望解釋說:「後麵那些事,全都是誤會,誤會!蕭憶多次派人來找我,我不想見,就讓下人打發了,他還來找,那我就隻好躲出去。」

所以,就有了齊家少主為情所困,隱居療傷的說法嗎?

「那成親當日——」

「那都是蕭憶這個混賬!」齊若望惱怒起來,咬牙切齒道,「老秦,這句話我隻對你說,因為我信得過你的人品。你以為那日我為何要去自斷一臂一了百了?我真的還留戀蕭憶?呸!我那是逼不得已。你知道成親前夜蕭憶說什麼嗎?他托人傳信於我,道明我若是不在那天去觀禮,洞房花燭那晚他就迷暈我妹妹,隨便找個粗魯漢子侮辱她清白……他蕭憶!他蕭憶就是這麼一個混賬傢夥!」

齊若望似乎真的氣急了,臉色青白,「我知道他是想逼我出去,逼我在他們成親後繼續與他往來。在蕭憶看來,成親不過是一個幌子,是他聯姻奪取權力的踏腳石,和我們之間的感情毫無乾係。」他冷笑,「可老子偏偏不這麼想,他蕭憶這麼做,把我噁心透了。所以我要明明白白告訴他,想要和我藕斷絲連,暗度陳倉,沒門!」

齊若望說到痛快處,揚眉笑道:「他說過喜歡我的琴藝,最愛我為他撫琴,那我就把手筋挑下來送給他。他喜歡嘛,就讓他以後自己玩去吧,我齊若望不奉陪了!」

秦善完全可以想像到當日的情景,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蕭憶,拿捏住齊若望愛惜家人的軟肋,卻沒想到齊若望會真的選擇魚死網破。

齊若望之自殘,不為情,不為愛,隻為一份解脫。從今以後,他再也不用受蕭憶擺佈,再不會受困於往日舊情。在這段關係裡,真正忘不掉捨不得糾纏不清的人不是他齊若望,而是蕭憶。

秦善看著眼前人,一時心緒複雜,不知該怎麼評價才好。他的這位囚友,性子好比天馬行空,灑脫不羈的齊若望,比他遠想的還要——

「佩服!」

啪啪啪啪,一陣掌聲從兩人身後傳來。

顏漠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臉讚賞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好吃懶做,百無一用,但隻衝你做這一件事,你就值得我敬佩。」他對齊若望說。

齊若望:「……你在這裡偷聽多久了。」

「我沒在偷聽,我隻是在這裡等阿善。」顏漠北一臉正經。

齊若望:「我們可一大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