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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將他的畫符沖成娃娃塗鴉。

這術法不沖還好,一衝瞬間就亂了套了!

本來是在幻仙美人的掌控之下,可是這花費多日苦心繪得的靈陣,半點差池也不能有。隻要有一點錯了,那便是懸殊天壤……!關鍵是這術法的弱點太小,刀槍棍棒啥的根本不能傷它十萬分之一,但卻唯獨怕水,怕的是碧波浩淼如鏡浮空的瑤池水。

不過,也沒誰能想到唯這水能沖了陣法。然而這些問題都不重要,最最要緊的是術法已毀,美人的計謀功虧一簣。術法沖了歸沖了,該發動還是繼續發動,隻不過是力量比著之前弱上太多,而且這印記一衝,連同對主人的認知也一併抹去了。所以,很巧的是,美人也被術法中傷了。

到最後,術法發動之後美人也沒什麼礙,並未受什麼傷,隻是萬蘅山重歸死寂,各方將領被這小陣觸動的該去投胎的就投胎,該昏迷的就昏迷,一場本來可能將天地重歸混沌的劫難就這麼無疾而終了,這麼鬼使神差倒是辦了件好事。那本《源錄》也因為術法的原因,從此之後,便從三界之內消失了,一點痕跡也無。

不得不說,雖然這麼個法力弱%e9%9b%9e的小仙,但在這法陣上可謂是天賦異稟。

各處上仙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人家居然一個小小的法陣就解決了大難題。

再後來,術法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活下來的隻剩下一個白吊著一口氣還苟延殘喘的幻仙,其餘的人都下去聚眾鬥地主了。然後,他就被壓上天庭了。

本來這種小神仙是沒權利上天的,隻因為這幻仙容貌過於綺麗秀美,堪稱三界古今中外僅一無二的艷壓群芳的麵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在天上呆了幾萬年,一群整天搓麻將也不曉得變化打扮自己的老頭子們。

所以,在一位神仙隱住身形下界的時候,巧遇這麼一個剛剛修煉成型的美人,一下子被迷住了,就決定把他帶回來。於是,他又順利的把天上的神仙又都迷住了,後來就被封了一個閒散的仙位。

再後來,在這麼萬般聊賴的死水生活的感染下,又遇到這麼一件令心為之沸騰的《源錄》,自然美人也被激起了雄心萬丈,打算霸佔這本書,收為己用,一統三界芸芸眾生。

卻不成想,會來這麼一出,活活的煮熟的鴨子長翅膀飛了!

本來是要壓上那誅仙台將幻仙美人當場給卡擦了!可是念其容貌太過姣好,又於心不忍。各路仙人們也是紛紛上諫,請求寬恕這位美人。

到後來,天帝與一群仙人不忍如此美人香消玉損,集體商議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免了這位美人的皮肉之苦,說什麼「雖同是有異心爭奪《源錄》,可到底念幻仙救得天下蒼生於水火,此番功過相抵,隻罰下界遭受輪迴之苦,以此贖罪罷了。」

果然,顏值在一定事件上,所帶來的價值和利益是非比尋常的。

既然是來遭罪的,那麼就注定美人此行定時要遭受一些苦練磨難了。

然而,負責這些的便是那個道士。

其實道士也沒辦啥大惡不赦的事情來,隻不過是將美人的一些所見所聞所感的經歷稍稍的扭曲了一小下下,讓他的人設歪了一下下……而已。

上千上百年的事情,隻需半個時辰,來龍去脈無一不清晰明白。

馮淵坐在凳子上一時不能言語,這則故事聽完,他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e8%83%b8口似是壓抑著什麼,……他現在想吐血!

扶了扶額頭,將手肘支在桌子上,霎時隻覺得身子無力地厲害,拚了半天的氣力,總算抬眼對上道士。半天才顫唞著問出了那麼一句:「前些就算了,你是說我活的這二十幾年一半都是假的……?」

道士聞言,很是認真的搖搖手指,很是若有所思的一臉深沉的捋了捋黑漆漆的山羊鬍子,連又很是認真的道出了兩個神秘兮兮的詞:「非也,非也。」

裝了一圈,才正式開始講話,依舊是拿手繼續揉自己的山羊鬍子,抑揚頓挫的開始敘述起來:「倒並沒有那麼久,據小道粗略估算,也不過是三分之一而已,倒不至於半生都是假象。」

一襲並不算洗白的話,馮淵聽完頓覺目呲欲裂,腦袋脹疼得厲害,一隻手揉著腦袋,另隻揮動著很是不耐煩的打斷道士即將要發表的長篇大論:「行了行了,四捨五入可不就是半生嗎!」

也許是覺得並無什麼必要,道士一改常態,居然沒有和他爭辯起來。

隻是沉思想了想,似乎是覺得馮淵所說很是有道理,小頓片刻,於是也十分認同的點點頭,轉向馮淵很是堅定地點點腦袋:「是。」

僅僅一個「是」字,差點又激出馮淵的二斤血來!

倒真是坦然,好歹尼瑪解釋一下,好歹認認真真的下跪道個歉吧!

這尼瑪……都什麼事兒!

馮淵頹喪的坐在凳子上,,煩悶的按住太陽%e7%a9%b4,這次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一時半刻他也緩不了。

就算他心理承受能力非比尋常,可是這事兒……這麼中二病的設定……誰特麼一時間能完全無壓力的完美接受!

那道士也是瞧著馮淵此刻痛苦難受的厲害,許是良心上有點過不去,猶豫了好久,終於是擺出一副 「其實不是我的錯,我也沒辦法嘛」的表情戳了戳腦袋,往馮淵身旁靠了靠,開始諄諄安慰他:「馮公子,我說你也別太傷心了。據我這以往經驗,你這罰還算輕的了,他們那群什麼剔仙骨啊,什麼天打五雷轟啊,什麼魂飛魄散啊,全都比這嚴重多了。你也就是記憶方麵出了一點點小小的瑕疵,真的不必在意這些。而且……」

話行到這裡,道士適當的停了下,對著馮淵十分親切笑了笑:「而且啊,再怎麼說,馮公子你也是對我有恩,我如今能升到如此仙位,全是仰仗靠公子所賜。若不是公子,我現在還說不準是在哪個宮裡乾掃地擦桌子的買賣營生呢!並且,公子您入凡間這事兒,也是全權交予我來負責,咱們這都是實打實的鐵關係,我自然要裡裡外外照應著公子些了。」

他這話說的還真像那麼回事,神情逼真,言語真摯,再加上自帶的金色光環,擱個普通人身上說不定早就相信了他。

可馮淵是誰,從來隻有他騙別人的份,別人騙他,——門都沒有!

若說官位,確實是因馮淵他才得如此封位,那瑤池的洗澡水就是娃娃時期的擦桌子的道士為了圖方便,直接趁著沒人的時候,這麼打了一桶。剛撈上來,又聽見裡麵鬧哄哄的炸開了鍋,說什麼趕緊下界幫忙,妖魔大戰啥的,連自家的神仙們都殺紅了眼了。

小廣播一放,凡是現在在天上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下去幫忙拉架!

於是小道士本來就是個掃地抹桌子的雜役,也沒啥像樣的兵器,索性就提著這桶聖水前去戰場了。這不成想,這麼一潑,潑來了這麼一段緣分。

一桶洗澡水,成功化解了這場膠著的鏖戰,也成功的碾碎了美人的幻想。

既然得人利處,稍稍照顧一下下也是常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  窩感覺好瑪麗蘇+中二病……這裡還是努力填坑的作者(自己開的坑跪著也要填完qaq)

唯一的千歌了,麼麼噠愛你(? ̄ 3 ̄)?還是碩有潛水的小天使了(?)總之麼麼噠(? ̄ 3 ̄)?

☆、禮尚往來

古語有言: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他娘的哪裡是照顧,這特麼簡直就是……尼瑪的恩將仇報啊!你家報恩把自己惡人往死裡坑?!你他媽腦子裡是不是有坑?!

馮淵隻能痛苦的戳著太陽%e7%a9%b4緩解內心極度想吐血的慾望。

他這一生,簡直是像是在夢裡度過的,枕上黃粱,一場春秋。

倒真是應了那句話,浮生以往,不過一場虛妄。三丈紅塵,皆是人間癡惘。

至於薛蟠,若說緣分倒真是有。隻不過是他成仙之後串成的一串玉鏈,多年間的貼身佩戴,沾了仙氣而已,最後不小心遺失在了人間,自己得了道行成了仙。

其實也並無什麼所謂的還魂,隻是當時一眼,薛蟠便將他認出,確實那道士用了法術,抹了這段記憶而已,而那段皮肉之苦,也是幻相而已。

馮淵隻覺頭痛欲裂,壓住了半天想直接打死麵前道士的心火,總算才憋得了一句話:「你剛才說我平生半數皆是虛幻,那我與他人那些……雲雨是假的。……那如何假的呢?」

雖然他平時自詡是個豪放的人,可若到了真的緊要關頭,誰都是要臉的。

特別是在人家說你半生都是假的時候,特別是自己的一切都曝光在別人眼皮子底下的時候,這種打擊……真的是——堪稱毀滅性的。

道士好像並沒有在意到馮淵這快要崩潰的表情,依舊是維持自己的那神神叨叨的身份特點。

很神秘的一笑之後,身子便往後退了些,又開始擺弄他那美髯繼續朝馮淵挑眉,依舊是裝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欠抽神情來:「自然是幻術。你因用幻術迷了壞了規矩,天帝與各位上仙便商議,以彼之道還之彼之身,免了你皮肉之苦,又不至於落人口%e8%88%8c,倒也算是公平了。」

又覷了眼馮淵,本來還想著接著打趣兩句,一扭頭瞧見旁邊臉上血色盡無的馮公子。

算的還有良心,默默能收了那份促狹的心情。歎了口氣,總算回了幾分正形,悠悠道:「其實假的也沒什麼不好,假的多自由自在,至少公子你現在也是冰清玉潔,你說是不是?啊……不對!呸呸,你瞧我這什麼話兒!人老了腦子也跟著不好,連嘴都跟著……!哎,公子你可千萬別在意!其實那番幻想便隻是熟睡時候所做的一場夢而已。至於白日起來那些所見,也不過也是置身夢中。神仙的法力辦這些小事情,自然是手到擒來,絲毫不廢半點力氣。若照我說,其實這樣也挺好,馮公子如今不是找到心儀之人嗎?況且他如今與你也有舊緣。多年以前,那玉鐲子倒是為了馮公子你擋了一劫,公子你如今是不記得了。但當時你距術法最近,得虧那鐲子,要不然準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現今你與他將舊緣續起,倒也是一場歡喜,這樣說了,公子覺得,這豈不是兩全之法?」

馮淵隻能麵無表情繼續做扶額狀,被這句話噎的不禁又氣血翻湧,如今他倒是清白身,這事倒也不錯,隻是愣是被誰告知了自己這半生皆是人家眼裡的一場笑話,都是塞到想去奈何橋!

苦果難嚥,咬緊銀牙好半晌,馮淵強忍著想把眼前的道士給活生生的吞了的衝動,顫聲問道:「那就是說我如今並沒與一人共赴巫山,行那周公之禮?」

道士點點頭,很是認真的回:「是。」

一時間又沒了言語,沉默繼續在空氣裡一點點流走。

大約過了一刻鐘,馮淵就跟尊雕像似的,半天都沒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