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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把福寶被鬧騰醒了。翻了身,迷糊睜了下眼睛,本欲繼續還睡,卻猛然想起,哎喲,前幾日采的桂花可不是還放在院子裡曬嗎!

哎喲嘿,什麼事兒都記得,偏偏把這件事給完完全全的扔在腦袋後了喂!

對於一個吃貨來說,任何好吃的食物,那都是他的命!

啥也別說了,福寶立馬就披著衣服,從櫃子裡掏出油紙傘,快步便往院中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非常感謝小天使們qaq千歌麼麼噠還有那些戳文的小天使們麼麼噠(? ̄ 3 ̄)?

☆、道長出現

也不知這雨下了多久了,也不知這桂花被摧殘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還要下到什麼時候。

但作為一個職業吃貨,現在什麼事都不重要,人生當頭唯一重要好比性命的事就是吃!

福寶可一直都是相當愛護這些原材料的,縱然也許會被雨水給打的亂七八糟不能再用了,可本著職業精神,福寶還是撐著小油紙傘一步步朝外小跑著。

馮淵近幾日很煩躁,相當的煩躁。

一連著失眠了幾天,今晚雷鳴雨敲,倒是讓他睡得酣暢香甜。

倒真乃奇事也。

為啥煩躁呢?也不為別的,隻是因為半個月前遇到那道士了。

那道士依舊是衣衫襤褸,兩隻手抄進縫縫補補還破了個大洞的廣袖裡,身上沾染不知是在那裡過夜,髒兮兮的半身都是黃泥,連他那頭亂髮也十分配合的□□去好幾根枯黃的稻草。

馮淵生性便有些潔癖,一瞧見門口站著的老道士這副髒兮兮乞丐打扮,下意識就開始嫌棄,蹦出好幾米遠。

一隻手捏住鼻子,另隻手還十分嫌棄的做驅趕狀:「哎喲,幾日不見,您老這是在哪裡閉關修煉才出穀?還是雨天路滑,身子骨大不如前,不小心栽溝裡去了!」

這話剛一出口,馮淵就後悔了。

怎麼說這也是個上仙啊!自己這麼揶揄人家,萬一這道士一惱,暗地裡給自己使使小壞,下下小絆子,這可該如何是好!

他正想還如何化解這份尷尬,倒是那道士先不計這些奚落話開口了。

言語倒也平平淡淡,不見的為此事生氣。相反,居然還隱隱透出笑意來……

那道士似是也感覺自己腦袋上紮著幾根枯草,相當注意形象的拿手捋了捋,將那稻草揪了下來,然後便又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漬。

灰都結結實實粘了好幾層了,他這麼拍,顯然沒什麼大作用。這麼象徵性的拍了兩下,方才直起身子來,搓了搓手。

頗有些討好的望向馮淵,支吾開口:「……這幾日閉關修煉,沒有料想到剛一入定,我暫住的那個洞%e7%a9%b4就因雨勢滂沱而沖塌了。今日方醒,因又要事,所以便也沒來得及梳洗打理,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道士來得莫名其妙,這話說的也莫名其妙。都說神明不可褻瀆,道士居然心大如此?

馮淵瞇眼,仔細觀察著眼前的道士,盯了許久,倒也沒什麼破綻可言。

莫非……這道士今天是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亦或是吃了自己練製的丹藥,燒壞了,腦子有點不太正常?……怎麼性格與以往差異這麼多……

馮淵不得其解,戳戳下巴卻又沒想出什麼貼合實際的原因來。

又抬眼緊緊盯住道士許久,這才悠悠開口。

揮去那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把心思扯到重點上:「大師,今日您大駕光臨難道是出了啥要緊的事兒?」

揣在袖口裡的手顫了顫,道士低下頭,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馮淵皺眉,瞧著他這一係列堪稱詭異的動作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便也跟著道士一起沉默了下來。

空氣一時凝滯,馮淵使勁瞪著一雙好看的眼睛也沒觀察出個所以然來,猶豫許久,待正欲開口問那道士。

倒是道士率先打破僵局發話了,他咬咬%e5%94%87,將腦袋埋下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沉寂了片霎,卻又忽然舉目望向馮淵,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馮淵居然覺得他那表情裡帶著三分的諂媚與三分的同情。

道士乾咳兩聲,也不知為何,居然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先隻是小聲的小心翼翼問了句:「可否讓小道,進去……再如實告知?」

門口車水馬龍的,特別是馮淵住進來之後,本來這裡人流量還不算多。隻因美人在這裡駐紮,那些個貴族富商有事沒事或乘著轎子,或騎著高頭大馬在這柳府的門口裡溜躂。

久而久之,小商小販們一瞧見京城各路貴人都在這裡遛彎兒。自然把目光放在了這裡,這滿路上走的不是有錢人,而是商機啊!於是,越來越多的小商販人來這裡擺攤做生意,安身立家。

若說美人的功效有多大,僅僅小半月的功夫,本來荒廖的小巷倒成了京城幾大富貴街之一了。

所以啊,這世間事情,誰又能猜得到,誰又能悟的透?

道士隨著馮淵走進了廳堂,小院子不大,但甚是雅致宜人。

特別是那一株白桂九裡香,平添了一絲暖秋之意。

桂樹就種在廳堂的門前,坐下來便可以直接觀賞到,九裡香香氣很濃鬱,茶的清香混帶著花的馥鬱,再加上這漸漸西沉的日光。

是個適合講故事的時刻。故事慢慢的講著,道士慢慢呷完了一杯茶,慢慢的把茶杯放在手心裡,慢慢的,吞吞吐吐的又開始敘述,道士的口才不是很好,慢悠悠的,一直講到日簿西山,才將事情的真相敘述的水落石出。

果真,這世間事情沒人猜得透。

道士放下茶碗,指了指自己的臉,問馮淵:「馮公子可是記得我?」

馮淵猶疑,他覺得這道士一定是摔壞了腦子,但也並未明說什麼。

也學著放下茶碗,盯住道士瞧了會兒,單手支頤,眨眨眼睛回:「自然是認得。」

道士若有所思,微頓片刻又接著問:「那,小道還有一事,請問馮公子是以何種方式認得小道的?」

馮淵也並未想太多,其實也想不出什麼太多。

見道士這麼問,便好不吝嗇的將自己那走馬燈時候的事情一一細講了與那道士聽。

道士一隻認認真真的聽著他將,待他講完整個事情,那道士居然陷入了沉思。

表情也是詭譎的厲害,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悲慼,短時間內就集齊了上萬個表情包。馮淵坐在他身邊瞧著他那變化莫測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差點憋出內傷。

許久許久之後,道士才從沉思中回了神,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如此幾次,倒是將馮淵逼得有點急了。要知道似講又不講,這種事情最能撥弄人心。

馮淵被他這副表情愁的不行,差點就上爪子撓桌子了。

實在是忍不了了,這才起身拍桌開始催促道士:「道長,您有話就直說吧。這要是到您這樣,哎喲可真的能憋死人!」

道士帶著滿滿的負罪感小心謹慎的抬眸瞧了眼馮淵,試探開口:「如果我說了,馮公子你要答應我別生氣,也別扔東西打我……」

馮淵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他打人家做什麼。還欲要問,卻怕這麼一問又把道士的話給憋回去了。隻能連說「好好好,保證不耍脾氣啥的。」

難不成是薛蟠事情有變?馮淵一時間隻能想到這件事情,但……無論如何,還是親耳聽見才算。如今還是別亂想了,且聽他說些什麼。

道士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確認一遍:「馮公子,真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馮淵點頭:「真的!」

「真的是真的……?」

「當然……!哎喲喂,道長,您就趕緊說吧!再不說我能被您給活活憋死!」

道士似乎還是心有顧忌,惴惴不安的捏了捏手指,縱使猶豫不決,卻還是慢慢啟口將話敘出。誰成想,這麼並不複雜的一席話,差點將馮淵的三魂七魄都驚了去。

如果有人告訴你說,你活得這大半被子都是別人為你準備的假象,你會有什麼反應。

而且姑且先不論這個,若是說,將你的生活一半都變成假象的人就坐在你的麵前,你會採取什麼措施。

答案是不言而喻,馮淵現在很想跳起來,舉起那梓木凳子狠狠的敲在道士腦門上。

你……特麼將老子大半生都活成了個笑話……!看我不打死你……!

但……對比了下實力高低之後,馮淵也隻能壓下心火,努力的先平復自己的情緒,一手按住太陽%e7%a9%b4,咬牙扯出笑臉問道:「道長,您說的,……可是真?」

道士很正經的點了點腦袋,那正經裡帶著無限的內疚與悲憫,他點頭十分肯定的應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還是斑目,最近忙工作好塞,上班累成doge,其實窩也想堅持更新來著,潛水了這麼久,還是謝謝米娜一直以來的支持,收藏居然沒掉!蟹蟹大家qaq這篇文不會申榜什麼的,自己開的坑跪著也要填完,蟹蟹大家的支持了_(:?」∠)_

☆、源錄現世

馮淵驚疑不定,隻覺頭痛欲裂,探出手來按住太陽%e7%a9%b4,許久才消化了道士方纔所說的話。

他舉目望向道士:「你說我原是幻仙?千年前的萬蘅山之災與我大有關聯?」

道士點頭應是,小眼神還是繼續方纔的神態:「正是如此。當年一本記載著從古至今三界眾生之死%e7%a9%b4的冊子《源錄》,陰差陽錯,就是因你用了幻術,才得以風消雨歇,免於生靈塗炭。雖然後來造成了萬蘅山死傷無數,但歸根到底,也是你救了天下蒼生。」

其實壓根就沒什麼走馬燈,沒什麼他與薛蟠之間的孽緣。有的隻是千年前那不知天高地厚妄想要一統三界的美人幻仙。當《源錄》現世時候,他總算逮到機會,暗地裡在各處埋了引子,隻等時機到來,發動術法,一舉將三界比之他強的神魔趕盡殺絕。

他所布下的機關,即使不死,那也能讓機關陣中之人身受重創,至少再也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他意料的順利,他好像是被上天眷顧了,本來遙遙無期的期盼,居然在幾天後……時機就這麼到來了。

當那本誅仙誅魔錄現身的時候,三界各方將領也是蠢蠢欲動。

也許是天生的好命,沒得幾日,各方居然劍拔弩張。得《源錄》者得三界,很快天地就陷入了一場浩劫之中,總之不管是啥來頭的,在這一日都抄著傢夥準備分一杯羹。

有坐山觀虎鬥,而後兩敗俱傷坐等自己得利的。有拿著各種術器,上陣英勇廝殺的。總之就是當時局勢是不枚勝數,幹啥的都有。

而當雙方廝殺的快要絕跡了,幻仙美人這才樂顛顛的將自己的法陣觸發了。本想著自己定能力挫群雄,最終奪得高位,卻沒想到,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大意失荊州!

術法已經發動了一半,卻在即將發動的時刻,天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