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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顏青養好身子,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再如此對他。

顏青隻是笑,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角度,吐出最後一句話:「覆水難收。」便嚥氣了。

仇雲默倒似深情,在他棺木旁守了七日靈,長跪不起。

馮小將軍出門一回來,聽說顏青被仇雲默折騰死了,立馬又殺到仇府裡來。當下就是一頓胖揍,仇雲默被打的幾乎斷了氣,滿眼含淚的喃喃:「我錯了嗎……?」

這一句話,更是直接往火上澆了油。

馮紫英當下撩起袖子,真真是打的隻剩半口氣。

後來,馮小將軍被仇都尉參了一本,狠狠的教訓了一番。

仇雲默傷養好之後,整日對窗外發呆思顏青,可是人卻早已經被他自己折騰死了。

心字成灰,不過如此唉。

又一個祖國的大好少年,邁不過情字這道坎。

最終,還是解不開。繫鈴人早就死了,如今就隻剩下白吊著一口氣的雲默少爺。

終於,有一日趁沒人看守,投在湖裡自盡了。

賈菌談起仇雲默,也是一副咬牙切齒,自然拉著這桌子人全都為美人鳴不平了。

菌大爺說道激動處,頓時拍案而起:「無以規矩不成方圓,這世間終是逃不過一個理字,難道偏偏他就是例外?!早些時候,他老爹好好整治他一番,如何能落到此下場!顏青也是可憐,白白栽到這種人渣手裡!」

倒了盞茶潤潤嗓子,喝完狠狠往桌上一頓,接著罵:「哼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賈菌若是以後在朝為官,定不與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同流合汙!」

昨晚杏大仙夜觀天象,又熬夜了。

這次好不容易能逮著個空補覺。

窩在旁縮著頭,兩隻手團在袖筒裡,好不容易攢了點睡意,被他這麼一嚇,瞬間醒了。

瞪著倆含淚的眼珠子,直觀察屋子裡這堆臉紅脖子粗的大爺們,可憐兮兮的咬著嘴%e5%94%87。

還是賈蘭發現了他,走到他身邊拍拍肩膀表示安慰。

菌大爺正談到意氣風發的時候,餘光瞥向知己賈蘭在那裡和杏奴情意綿綿的聊天,倆眼瞪圓,發怒了:「咳!賈蘭!幹嘛呢你!」

賈蘭被他吼的顫了兩顫,隨即扭過頭,不解的「啊」了聲。

賈菌一見他這樣,心下就更生氣了,朝著他吐%e8%88%8c,冷哼:「一副酸腐書生相,真膩人!」

賈蘭平生最恨別人說他酸腐書生了,就算是基友賈菌說他也惱!

這麼不明就裡的被人搶白了一頓,蘭大爺當然也一起怒了。

鼻子裡重重的「哼」了聲,當下橫眉叉腰:「尊師重道,皓首窮經,沒什麼不好。古往今來,當今重臣天子哪個不是以仁義治國,哪個不是飽讀詩書?你莫要瞧不起酸腐之人,腐儒又怎樣,能保家護國便是大大的能成事!」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還是作者君嗷_(:?」∠)_霸王馬上就要和小受相遇了_(:?」∠)_……

☆、玫瑰佳露

屋子裡的人還以為他們倆在鬥嘴取樂呢,也不拉架,反而一家子全在那裡拍手叫好。

馮大爺更是,當場擺莊下注,賭十兩銀子賈才學賈蘭勝。

福寶和喜寶賭菌大爺勝,環大爺覺得和馮總受在一起有肉吃,所以賭了蘭大爺勝。

吵了不到半刻鐘的功夫,眼瞧著形勢好像有點不大對頭,菌大爺兩眼圈著淚,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但氣勢依舊是不減絲毫,即使快哭出來,人家也是傲然的厲害。

死命憋著眼淚也要和蘭大爺鬥嘴。

賈蘭本來就是個七竅不通的木頭,自然也就沒發現這一層,隻當是賈菌故意和自己過不去,紅著臉吵得正在興頭上,依舊沒停下來的意思。

旁邊的人就算再沒良心,也覺得此刻不該取笑了。忙手忙腳的上前把人拉下去。

菌大爺仍倔強的很,眼淚都快決堤了,緊咬著下%e5%94%87,愣是又給憋回去了。

別了眼賈蘭冷哼了聲,索性扭頭不再看他。

倒是馮總受先開了竅,咦這賈菌的反應有點不對頭啊。再細細想想之前的一些事,好像確實菌大爺對蘭大爺的態度和別人不一般哪,特別是容易生氣這點。——換而言之,就是容易吃醋……

誘發這場口%e8%88%8c之戰的杏奴倒是比他們先嚇懵了,傻在當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半晌,才回過神,卻又開始踟躕起來,兩邊轉望,到底是勸哪邊好……

蘭大爺雖是塊木頭,但是少心不是鐵打的。冷靜下來後,也覺得自己言語莽撞了些。

垂著頭,走近,一臉懊悔,拉著賈菌的手開始撒嬌服軟:「小菌,你別生氣,我錯了。」

賈菌一聽見這話,眼淚總算是再忍不住,瞬間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撲簌簌的就掉了下來。

賈蘭一見他哭了,更慌,急急拿袖子便幫他拭淚:「小菌,你別哭啊,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和你爭論,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成,你別哭……」

房間裡的全都是單身人士,瞧著人家兩個當場秀恩愛,一時集體靜默,啞口無言。

對此場景特別有感觸的就是馮總受,簡直像把他的小心肝掏出來摔成了八瓣,瓣瓣都染血。

此虐犬場景持續的時間更長,也虧得菌大爺眼淚夠多,一直流了半個時辰都沒幹。

半個時辰的拗氣過後,人家兩個總算好了。

他們好了,屋子裡的人集體全蔫了。

一場酒會,就這麼湊合的過了。後半場賈菌和賈蘭倒是興奮的厲害,屋子裡的人倒是都成了他們的附屬品似的,一直旁觀人家秀恩愛。

酒會結束之後,菌大爺和蘭大爺一起挽著小胳膊走了。

環大爺卻故意停了會兒,趁四下沒人時,瞅準空,把杏奴拉到牆角,壓低聲音,偷偷從袖口裡摸出一個東西來,道:「這是我家裡的玫瑰露,這可是好東西呢,你拿回去嘗嘗。」

五寸來高的小玻璃瓶,迎亮照看,裡麵小半瓶胭脂一般的汁子。

杏奴團著手,縮頭縮腦的望著賈環手裡玫瑰露,打眼一瞧便知道是金貴東西,俗語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杏奴本來就是個按黃歷辦事的強迫症,自然這些俗語什麼的推崇的厲害。

團在那裡猶豫半天,也沒敢伸手去接。

馮大爺把人送走了,回身時候又瞧見環大爺私底下授送定情信物,半天才壓抑住沒噴出一口猩紅。駐足偷聽片刻,環大爺都如此表白自己的心意,杏奴這傻小子居然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

本來他是氣的這幫小情侶不顧他人感受當場秀恩愛,但是這杏奴這如此不解風情的樣子,就算賈蘭不急,馮大爺也替他著急了。

輕咳一聲,馮大爺叉著腰,閃身就從他們身後就跳了出來,催促杏奴:「哎人家環大爺給你的東西就收著吧,這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拂了可是不好!」

馮大爺忽的出現,顯然是嚇壞了環大爺。麵上明顯浮現出絲絲慌張,但很快,便鎮定下來,強硬的把那瓶玫瑰露塞進了杏奴手心,囑咐了句:「要和水兌著吃。」

囑咐完了,便急急忙的扯著馮淵的袖子又往小牆角裡靠,懇求著:「小柳哥,這事你可千萬別對外人說。」賈蘭壓將聲音壓得低的不能再低,嗓音裡夾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顫唞。

「哦……」馮淵點頭,見他神情奇怪,不解的又追問了句:「為啥?」

賈蘭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

馮淵瞧見他這麼激烈的做思想鬥爭,也不想難為人家,搖搖手,笑說:「算啦,不逼你。」

「其實也沒啥,就是這東西是府裡的姐姐偷著拿給我的,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們倆個定得受好一頓口%e8%88%8c。」頓了一小會兒,賈環才咬%e5%94%87幽幽的說出口,從嘴%e5%94%87的啃要程度上判斷,就知道他下了多少的決心,把秘密分享給馮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提起這事,環大爺語氣也漸漸變得鏗鏘起來,目光閃爍,藏著星點火焰:「哼,寶玉吃這些東西便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我們吃這些便要偷偷摸摸的,倒一樣是賈家的子弟,偏偏他就受萬人寵愛於一身,我就該過街的老鼠,誰見誰嫌!」

寶二爺的確是賈府的寶貝疙瘩,但是他為人真的算是和藹可親了,真真是一點架子都不拿。

馮淵不由得想歎,寶二爺那句話說的很對了:女兒個個是好的,成了親的便個個是不好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賈環本來也是個單純無邪的孩子,因為趙姨娘每每都在他麵前嚼%e8%88%8c根,才會養出如此怨天尤人的性子來。

不過也怨不得趙姨娘,賈政賈大人把人家一娶回來,新鮮兩天就玩夠了,這種人才最是可恨!

所以對這蘭大爺,馮總受倒又幾分可憐他。

「你也別想太多了,你那寶二哥人還不錯,又好說話,你沒事多和他親近親近,走動走動就好了。」馮淵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的道。

賈環狠狠「切」了聲,兩眼珠子翻白:「我才不稀罕呢!」

倏地,說著說著,又不知是想到什麼傷心事了,環大爺倆眼通紅,嘴%e5%94%87都咬要出血了,淚啪啪嗒直直就滾了出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啥眾人喜歡的就隻有他一個,我和我娘就該窩在那裡一直受氣麼!」

馮淵最見不得別人哭,賈環一哭,他也跟著慌了,忙忙止住要教導他的話頭。

又一番好言好語的逗他樂,好半天,蘭大爺才總算憋回了淚。

正值年下光景,各家各戶的親戚走動自然是多了又多。本來就擠的京城大街,這下更是圍得水洩不通了。

這都點燈入夜了,依舊是人流湧動,一派繁華之景。

馮淵在人堆裡打滾了半天,總算才遊到了賴府前。

福寶和喜寶這倆懶病上來了,本來打算帶著他們一起去,可是人家兩個死活都不肯挪動一步。

「爺,雪剛停呢,這天氣比著之前更冷了,你沒事也別去瞎串門,窩在家裡,咱們一起烤烤火多好,這裡還有你喜歡吃的甜橘呢。」

說話的是福寶,可見他是真冷怕了,聽見賴府有好吃的,也絲毫不為之所動。

馮淵一瞧請不動這倆大爺,但是他這個主子總不能一個光桿司令的就奔人家大宅子吧。

無奈揉了揉眉心,隻能去請杏大仙了。

杏大仙手裡捧著本黃歷,從頭到尾一頁一頁的認真翻閱一遍。沉默半晌,點頭應允:「黃歷上說今日宜出門,爺那我換換衣服,陪您去。」

這小子就換個外衫,卻讓他等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罷了,有人肯陪就成,還斤斤計較個啥,這個要是惹毛了,沒準人家下次就直接推掉了呢。

馮淵無奈揉頭,深歎一記。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還是作者君嗷_(:?」∠)_過渡一下下,霸王和小受就會相遇了233333333333333

☆、女子如簪

賴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