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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他居然瞅見自家那個從趙綾羅嫁出去後把四書五經之類的書全都燒了個精光的爺,居然趴在窗戶邊上又重新看書!

口裡還喃喃念著:「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轉過這芍葯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和你把領扣鬆,衣帶寬,袖稍兒搵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早難道好處相逢無一言? 」

福寶嚇得大驚失色,連忙把在廚房裡殺%e9%9b%9e的喜寶拖了過來。

喜寶用腰上繫著的馮淵喪禮剩下沒捨得扔的料子做的圍裙,匆匆抹了兩下手,便急忙踮著腳隨著福寶扒在窗紙窟窿上。

福寶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又用小手指了指腦袋,口語:少爺,這裡不對勁。

馮淵哼著哼著,突然感覺到後背一陣寒意湧現,打了個冷戰回頭一瞧,隻見門框上多了兩個洞!洞裡盛著兩隻眼!墨黑墨黑的朝他這裡死盯著。

這麼驚悚的場麵冷不防的撞進他視線裡。

馮淵大叫一聲,手裡捧著的書都嚇得甩的出去老遠:「哎喲,這什麼玩意兒?!」

門外的福寶和喜寶也被他這句尖利的慘叫給嚇得抖了兩抖,一哆嗦,門就被拉出一條小縫兒。

眼瞧著瞞不過了,福寶扯著喜寶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踏進門檻,抬臉就笑嘿嘿的問:「爺,您讀書吶?」

馮淵瞧進來的是他們,才放鬆下來,拍著%e8%83%b8口順了幾口氣,開始抱怨:「你小子要進來就進來,整的就跟個賊似的幹嘛?!」

福寶揉著腦袋笑:「我這不是擔心打擾您麼。」又細著心遠遠的瞧了一眼被馮淵拋出去的書,接口問:「爺,您這是看的什麼書呢?」

「《牡丹亭》。」馮淵挪了下`身子,爬過去,把甩的老遠的書撿了起來,在他們麵前揚了揚。

福寶點點頭,「哦」了一聲,又苦著一張臉使勁瞅著馮淵瞧,那小眼神就想把馮淵這層皮扒了直接瞧到他五臟六腑裡。

馮淵感受到這陣強烈的視線,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把腦袋從書中抬起來,又問:「怎麼啦?」

福寶皺著一張小臉,想問又不敢問,隻能搖搖頭:「沒……」

馮淵瞧見他沒啥事兒,又低下頭看書了。哎,你還真別說,這小說,寫的比春宮還好,春宮那全是肉,這個肉與美的結合,情感與理智的掙紮,對彼此感覺最美好的昇華……!他早些時候怎麼沒發現呢!

望著望著,嘴裡又照著這書開始哼哼小曲兒了。也沒在意還杵在他屋子裡的倆個大寶。

福寶愁眉苦臉的盯著他瞧了好一會兒,見他家主子頭還是埋在書裡,而且越埋越深,整個人都快揉進去了。

自家主子平時是很不屑看這種兒女情長的艷書的,總是嫌太矯情,今日怎麼改了性子倒鑽研起來這個了?!

而且自從自家爺死而復活之後,性情也跟著突然大變起來!福寶哭喪著臉思索,這件事,隻有一種可能——

於是他把喜寶這麼個大高個兒扯到嘴邊,小聲的附在他耳邊說:「據我經驗,這八成是有人穿越過來了!」

喜寶有些丈二,他回頭很正經的望著福寶問:「什麼是穿越?」

金陵茶館,五文錢一碗的大碗茶,坐小半個時辰就能聽見一籮筐的故事,當然主要是福寶這個閒人太閒了,人家喜寶可是天天忙著對賬理家了,所以這種事兒自然是不知道。

於是福寶又湊近了給他解釋:「就是借屍還魂,咱們少爺八成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這個人,他啊不是……」

聲音在這個靜謐到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的秋日小閨房裡,顯得有點大。所以很不湊巧的是,歪在床上看書的馮淵一句不差的全聽到了。

「小兔崽子!說誰是穿越呢!你才是穿越,你才是穿越,你們全家都是穿越,爺我是重生啊,是重生啊!我可是個有主角光環的男人!」馮淵趴在床沿捶床咆哮。

福寶被他喊得一個激靈,嚇得縮到喜寶身後藏著,後半天才探出個腦袋,惴惴的扯住了喜寶的衣袖壯了壯膽子,瞪著眼睛瞧馮淵,又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爺……您真是爺?」

「嘿,你這個小兔崽子,一天到晚沒正經事兒,淨瞎想!」聽他居然這麼懷疑自己這個有主角光環的男子漢,馮淵氣的把手裡的書直直的往福寶腦門子上扔去。

不過很可惜的是,半路,被喜寶那修長的手給擋住了,此刻正一臉慍色的黑著臉瞧他。

一瞧這架勢,馮淵立馬機靈的飛過一個討好的媚眼,有些尷尬的對著手指頭笑:「我怎麼不是了,哎喲,我剛剛手滑了,福寶沒傷到吧?」

見福寶還是一副戰兢兢的模樣窩在保護神喜寶身後,馮淵閉著眼睛歎了口氣,眨巴兩下,準備開始放大招了。

在放大招之前,當然需要做準備了。於是他完全發揮了人類身體的極限,把身子扯得老長,總算是勾到了旁邊桌子的一盞茶水,呷了口,又歪著榻上擺出一個特別優雅的姿勢來,媚眼橫飄的總算開始講述福寶的黑歷史。

「你小子,五歲還不分公母,九歲時候還尿床,十歲那年差點吞進去一個死了的小強,十五歲那年……」

「爺爺爺……您是真爺!真親爺!比親爺還親的親爺!」

福寶蹦上前,趕忙摀住他的嘴:「哎喲,您就別說了,我花了幾年的時間好不容易都忘了,這時候您又提這個,這不戳我痛點麼?」

馮淵一巴掌揮開福寶的小爪子,掐了掐福寶的小腮幫子:「就你小子還鬧心,這腦子裡整天都裝的是啥,還有工夫去鬧心?」

福寶被他捏的直咧嘴,仰著脖子又飛了一個求助的小眼神給喜寶。

喜寶接收到了,立馬上前把福寶從馮淵的魔爪下解救出來了。

折騰這一頓他都有些累了,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好,稍微動兩下就特別容易疲倦。

所以馮淵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軟墊上,這時候他不耍帥了。

他把腦袋扭向窗外,瞧著那光禿禿的桂花枝椏,擺出了一個特別憂鬱的表情來:「爺最近喜歡上一個人了。」

「啊……?!誰?!」福寶揉著腮幫子問,連旁邊麵癱的喜寶也卯足了精神瞪著大眼。

難道是為了那個人守身如玉?!福寶喜寶瞪著眼睛急切的等下文。

馮淵故作神秘的耍了好久打牌,又深深歎了口氣,才幽幽的道:「他是個商人……」

「恩……?」福寶和喜寶有些不解的點頭,迫不及待的等他的下句。

馮淵慢吞吞的又道:「他比我小四歲……」

點頭,還是不解。

半天都沒說到要緊處,這次換喜寶有些急了,他催著道:「到底是誰?」

馮淵攏攏頭髮,露出了一個像是想起什麼特美好的事兒的表情來:「就是那個呆霸王薛蟠。」

福寶和喜寶不禁膛目。

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福寶瞪著大杏眼問:「為什麼啊?爺您有什麼事兒想不開,和我們大家說說就行啊,他都快把您打死了,您還喜歡他?!就算長得帥有啥用!就算一見鍾情又咋樣,那人他配不上您啊!您又何必鑽死胡同,擠牛角尖兒?!這世上男人那麼多,咱們別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成嗎?」

頓了下,又露出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來:「還是說……爺您好這口?!」

馮淵甩了一個帶著眼刀的媚眼過去,但是刀還沒到達福寶小身板的時候,就被喜寶臉上的冰渣給凍住了。

【小 劇場 】

福寶:爺,地上那金光閃閃的東西是什麼?

馮淵:那是爺的節操。

福寶:為啥是金色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馮淵:哈哈哈哈哈因為爺是個有主角光環的男人啊(/≧▽≦/)!

福寶:嗚哇…!不愧是爺,好厲害(?′▽`)?!

喜寶:=_=(我不認識這兩個笨蛋……)

(……其實是作者君的節操才對qaq)

作者有話要說:  咦為啥劇場兩個字會自動變成劇晨……這裡還是跪求各位小天使們的支持嗷qaq

☆、鍾情霸王

他放下手裡的書,陰測測的朝著福寶喜寶直笑,笑到連喜寶都開始覺得後背發涼。

狐狸眼瞇成一條縫彎彎的笑著,好半天總算才止住了。

笑完了,馮淵難得一次的嚴肅起來,他說:「爺要轉正了!以後就追他一個男人了。」

以後隻追一個男人,還是把自家爺給街頭暴打,差點去輪迴的那個男人?!

福寶一聽這話,立馬蹦到馮淵跟前,嗷一嗓子就撲上去,抱住馮淵大%e8%85%bf可勁的蹭著眼淚哭:「嗷……!爺!您這是怎麼了?身子好不容易好了,怎麼腦子卻壞了!您放心,就算您傻得公母不分潑屎潑尿,福寶我都養著您!您別說這話折磨自己成嗎?」

福寶撲在馮淵%e8%85%bf上哭的稀裡嘩啦的,句句真心,句句讓人動情,可是!他馮淵聽了這話卻一點不高興!

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學會罵主子了!

誰腦子不好使?!誰腦子不好使啊?!你才腦子不好使呢!你們全家都腦子不好使!

但又瞄見旁邊一臉冰渣子的喜寶,隻能忍著把話頭嚥下去,頓時有些哀怨起來:自己這什麼主子!哪家主子當的有他這麼虧,被自家小廝一個眼刀甩的不敢說話……!

深歎一記,伸出手把死纏著他雪白大長%e8%85%bf的福寶給扒拉下來,又拉著小手讓他坐在床邊,一臉和藹可親笑容可掬的道:「福寶啊,爺哪裡不正常啦?」

無奈剛被扒拉下來的福寶還是滑下小腰,勒著他大%e8%85%bf直個勁的哭:「您口味都變得這麼重了,難道還正常麼?年前有個叫花大葵的,就因為不小心扯掉了您根頭髮絲兒,您當天晚上就把他踹下床了,後來他蹲在咱們家門口半年,您愣是都沒再瞧一眼,這時候您居然說自己看上一個把您打個半死的渣渣,這不是病了麼!」

花大葵?馮淵摸摸下巴細索,好像是有這麼號人物,但是為啥分了,馮淵確實想不起來了。

至於那個薛蟠,他也並不是因為瞧見他一眼,被他打了一頓後才喜歡上的。早在三百多年前,他一口啃在他肚子上,緩解了自己餓了三四天的痛楚的時候,自己就喜歡上他了!

那口感,簡直了!%e9%9b%9e肉味嘎崩脆!

餓了三四天了啊!這時候瞧見什麼都眼睛放綠光,餓的他都想啃樹葉嚼樹皮了!就要這個緊要關頭,那個墨染似的大蜻蜓撲稜著他那黑的就跟墨魚汁兒似的大黑翅膀,帶著濃濃的肉香,及時的撲到了馮淵的蜘蛛裡來。

這是他一生中吃過的最飽,最香,最好吃的飯。脹的他肚皮滾就跟揣了幾百隻小蜘蛛似的,呆在蜘蛛上都直打晃,那蛛絲幾次都像承受不住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