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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啪的一聲掉下去似的。

從那時候起,這份感情就在他那個腦子還沒米粒大的身體裡詭異的發芽生長,直到長成參天大樹。

雖然他明白走馬燈那會兒那道士說自己和他有段亙古奇緣,但是後麵那個萬蘅山是什麼,他是真不知道。

難道是因為過了三百多年,那道士老糊塗了?

——這不可能啊,那老頭真身就是一個朗朗少年郎。

馮淵把玩著垂在%e8%83%b8`前的那縷青絲,怔神想了好久,直想到福寶又以為他傻了,嚎啕的聲音更大了,這才把他驚醒了。

福寶哭道:「爺,您喜歡什麼樣的沒有?這滿金陵啥樣的男人沒有!大街上生龍活虎的裡裡外外都是男人,您隨便挑!我再也不攔著您了!就算您喜歡毛蛋那小子,我也捧花祝福您,您就是別想不開,找那個呆霸王啊!」

馮淵看他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忍不住湊趣問:「你也成?」剛問完他就有些後悔了,因為穩穩的接收到了來自角落喜寶的深沉怨念。

福寶抬起頭,有些沒反應過來,呆了半晌,咬著牙狠狠道:「成!」

馮淵瞧著他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概來,這麼個小白臉似的小白臉,做出這個表情,簡直太對不上號!

對於福寶這麼個身無幾兩肉的小受,就算把他扒光衣服捆在他床上,就算自己吞了烈性春.藥,他都不會對這小子下手……受受有啥好下手的……

所以他忍了半天,也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哎喲喂,兔子可不吃窩邊草呢!」

福寶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就接了句回道「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

這句話配上此時馮淵那笑意輕薄帶著點點自嘲似的表情,不用細猜,絕對有深意。

兔者,斷袖也。青樓稱女子為鴇兒,楚館念男子為兔兒。

「咳……」喜寶聽見這話臉更黑了,順手抄起桌子上的汗巾子就扔在了馮淵腦袋上:「說什麼呢你!」

福寶看他倆莫名其妙的樣子,搞了半天才明白過來,皺著臉道:「爺,哪有人怎麼說自己的。」

錐子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馮淵笑的前仰後合,也不知是在笑什麼,誇張到眼淚都笑出來了。

斜著身子半倚在床榻上,把大金色的腰帶一扒,大金色的外襟一拉,露出雪白的皮肉來,那頭青絲鬆鬆垮垮的挽在腦袋上,配著他此時的神態模樣來,說不出的旖旎綺麗。

喜寶雖然知道他倆在一起準沒事,但是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瘋狂朝著馮淵甩眼刀。

眼刀甩多了,成功升級成了暴雨梨花針,密密麻麻的紮了馮淵一身。

但金陵絕受是什麼人,區區幾根暴雨梨花針就能製住他麼?!

馮淵絲毫不懼從角落喜寶甩過來的暴雨梨花針,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使勁笑,拉起福寶的小手就往自己身上貼:「你不是要來嗎?你不讓我找他,我就找你。」

福寶被他唬的愣在當地,「啊」了一聲,眨巴著杏眼好久都沒反應過來,半晌,神遊太虛的思緒總算被他扯了回來,他要保護自己節操,他可不想便成斷袖!

福寶就跟受驚了的兔子似的,一步蹦到老遠,雙手護在自己%e8%83%b8`前,困窘的笑:「嘿,爺您什麼時候這麼重口了?我哪成啊,瞧我這麼瘦瘦小小,哪夠您盡興的。——喜寶!」

說著,就把黑著臉的喜寶拉到跟前,開始賣隊友:「爺,您瞧啊,喜寶高高大大比我強多少!隻要您不去勾搭那霸王……」很曖昧的瞟了一眼喜寶,附在馮淵耳邊道:「不僅是喜寶,我還去幫您把相公堂子的鎮店寶要來,哎喲……喜寶,你幹嘛呢這是?!!」

還沒等馮淵回話呢,喜寶抄起手直接把福寶那小身板夾在腋下,風似的給拎走了。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再對馮淵甩幾個眼刀。

馮淵巧笑,故作淡定著拋著媚眼把他們送出門去。瞧這人走遠了,才抖著身子,一股腦兒的把床上的蠶絲被子全都裹在身上,一連著打了好幾個寒戰!

——嘖嘖,這喜寶,功力見長啊,後背都甩出了一層冷汗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還是請大家多多支持嗷qaq作者君其實還有京城篇,文案到京城篇時應該會加上一點點的(京城篇出場人物會多一點嗯,當然小攻也會重整旗鼓出場的233333333333)

☆、賈雨村言

金陵新上任的知府總算乘著轎子顛來了。

聽說叫賈雨村,人挺好的,是個清官。前幾年雖然因為一些事兒被罷職了,可是聖上還是覺得他辦事周到老成,又顧大局,所以一封折子又愣是把他給叫回來了。

馮淵坐在桂花樹下的躺椅上,悠悠的搖著,聽著斟茶的福寶慢慢的向他敘說。

半晌,他一咕嚕翻身爬起來,頭髮絲繞在耳朵裡有點癢癢的,遂他掏了掏耳屎,又吩咐福寶說:「你待會兒去和喜寶,不行……喜寶那小子太高冷,別把縣太爺給得罪了,對,你跟李叔和小灶一起,找街門口的老二寫封狀子遞上去,就說替馮家的死鬼少爺鳴冤。」

福寶「啊」了一聲,手裡的茶壺差點沒抓穩給摔個稀巴爛,抖了抖,穩住了,又接著問:「爺,您這是唱哪出呢?」

馮淵大義凜然的掐著手指頭算:「還能讓他白打我一頓麼?我馮家大爺可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你儘管這麼去告就成,他這可是新官,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自然不敢怠慢要好好的秉公辦理,咱們這時候去,雖然不能讓薛家人吃癟,但是賠個萬八千兩的銀子還是可能的。」

福寶扭著小臉,明顯一副不願意的神情:「爺,前幾日那伍花肉就是為這個事兒給罷職了,他一個知府都是軟柿子,那咱們連坨稀泥都不如,對了……爺您之前不是說真的、真真的看上了那薛家霸王了嘛。」

馮淵伸手彈了一下福寶腦門:「這麼還在說這事兒?你小子關鍵時刻就靠不住,這時候說爺看上他了,前幾天吵著嚷著哭的稀裡嘩啦,說爺被打壞了腦子的人不少就是你麼!你放心!你領著人就去這麼說,告他薛蟠草菅人命,包管那縣令不敢那你怎麼樣。而且,他也許還拿咱們這事兒在金陵豎威信籠人心呢。……哎對了,伍花肉,前幾天你不是說他要去京城了麼?」

福寶點頭。

馮淵又道:「前幾天我在咱們家屋子裡發現一瓶子像是壯暘的藥丸,你等會拿著送給他。」

福寶又「啊」了一聲,詫異的問:「爺你怎麼有這個?」說完,神色略帶複雜的望著馮淵,這到底是自家爺用還是以前相好的用?

瞧著自家爺這麵相倒不像是虛的人……但俗語說色厲內荏,人不可貌相。也許自家爺是因為之前縱慾過度,力不從心之後,才買的這藥?

若萬一真的是……那這豈不是大毛病!

馮淵瞧他出神半天,不用問也知道這小子腦子裡又開始亂搭線了。當即探出手就要拍在福寶腦門子上,賞他一鍋貼。伸了半天,想想還是算了。這小子雖然想得多,但也是為自己好。

翻身下塌,朝福寶神神秘秘的勾了勾手指頭:「跟我來。」

馮淵扯著腦袋裡還是亂麻一團的福寶,把他領進馮家宅子塵封已久的後院老屋子。

這屋子,灰塵堆得一開門都能抖下三升來,房子裡的蜘蛛網密密麻麻的都快把屋子掛滿了。就連呼吸一下,吞的都是陳年積木的腐朽味道。

福寶撇撇嘴,皺眉:「爺……您這是幹嘛呢?這屋子怕是十幾年沒收拾了,您身子剛好,也不怕被什麼髒東西惹出病來。」

馮淵輕佻柳眉,朝著福寶狡黠一笑:「嘿嘿,偏偏是這種屋子,裡麵就有可能藏著好東西。」說著,他便躡著腳躲著灰濛濛的陳灰,挪到一個看似櫃子的物體上。

張開嘴,小心翼翼的吹了一下,雖然注意力度,但揚起的灰還是直直的把他嗆著了,眼睛也被迷了。揉了半天才好,才清明:「咳咳……這怎麼這麼多灰啊?前幾天我還過來捯飭半天呢,好不容易都吹乾淨了,這才幾天怎麼又堆上了啊?」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抱怨了兩句,探出手又朝下摸索著,摸到櫃子的暗門,「叭」的一聲打開了,從裡麵掏出一個亮閃閃的黑瓷瓶來。

舉著瓷瓶,朝福寶揚了揚,輕盈盈的飄到福寶跟前,把那小黑瓷瓶獻寶似的塞給他看:「你瞧瞧,上好的藥呢!」

福寶接過敲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剛要開口問馮淵,卻發現小黑瓷瓶底部好像刻著什麼字兒。

「治腎虛,不含糖……百年老字號……好品質,值得信賴……」

「過度勞累之後服用……給最愛的人最好……的你……他好,你也好……」

福寶越讀,眉就蹙得越緊,念到最後都快擰到一處了。

「爺……這什麼東西啊?」福寶問。

馮淵賊笑,那表情活活像個偷到%e9%9b%9e的黃鼠狼:「你把這個給伍花肉送去,就當謝禮了。」

福寶又打量個了幾遍:「爺……這哪一年的東西了,放在這屋子的東西還能吃麼,這要是給吃死了……怎麼辦?」

馮淵擺擺手,笑的更得意,若說那要的來歷,其實也沒啥大來頭。

——那瓶藥就是他無意中的無意發現的。

年前那陣,馮府不知道為啥,突然鬧耗子鬧的厲害,把衣服櫃子全啃上窟窿這不算,居然連馮淵剛放在灶台的上剛準備啃得%e9%9b%9e%e8%85%bf都被耗子叼去一個!

這樣下去可不行……!為了那隻煮熟的大%e9%9b%9e%e8%85%bf,馮淵也決定撩起袖子參加戰鬥了!

這天他正好要去後院放老鼠夾子,正巧聽見屋子裡喀拉喀拉的咀嚼聲,想想自己就義的小金衫,於是他大著膽子推進門去,首先當然是灑了一腦袋的灰,接著他順著耗子腳印飄到一個年代看似非常久遠的灰糊櫃子跟前,聲音就是從那裡發出的——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他不顧周圍亂糟糟的塵土撥開了櫃子,這一撥開不要緊,十幾個老鼠正在那裡圈圈叉叉!馮淵一時沒反應過來瞪著老鼠看,老鼠也沒反應過來瞪著他看,雙方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好一會兒,是耗子先反應過來的,密密麻麻的一堆,眨眼的工夫就這麼轟的一下全散了。

緊接著,馮淵也回過神來了。

剛剛經歷了那麼堪稱詭異的一幕,拍了老久的%e8%83%b8脯總算把心魂定下來了。

靠前俯身蹲下,定睛一細看,有個小黑瓷瓶裡麵的藥丸滾了一櫃子,還有一粒被啃了半邊。

馮淵納悶。——老鼠咋還喜歡吃藥勒?這個疑問一在腦袋裡閃現,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答案了。也不顧的髒了,直接伸出爪子就把小瓷瓶給掏了出來,端量半晌,自然也發現上麵有字兒。

念了之後,慧眼識珠的他馬山就斷定這藥價值非常!

本來還想著自己要是看中的相好那方麵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