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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隻大黑的蜻蜓此刻就以一個特別銷.魂的姿勢趴在馮淵那個被扯出無數個大窟窿的蜘蛛網上。

晚餐!

馮淵腦袋裡第一時間晃出這個選項來!

好幾天沒吃東西,馮淵現在餓的都快發瘋了!

一見這個黑蜻蜓,那兩隻黑的就跟乾涸的古井一般的眼睛,瞬間就迸發出火光,眼睛都綠了!

所以他二話不說,齜著兩顆大門牙立馬一蹦,就蹦到這個蜻蜓麵前,張開獠牙就開始啃。

黑蜻蜓睜著那雙空空洞的就跟百米深水井似的小豆眼,怔怔傻傻的瞧著馮淵,瞧著自己被啃掉的倆翅膀,又瞧著那貨把自己啃得七零八落,用蛛絲纏得亂七八糟。

還沒來得及呻.%e5%90%9f兩聲,就被馮淵一口啃在命門上——當場就掛了……

片刻過後,餓了將近半個月的馮淵終於飽餐了一頓,成功的收拾了這隻黑蜻蜓,連翅膀都收拾的乾乾淨淨,一點渣子都沒留下,他滿意的揉揉肚皮打算再打個小盹睡上一小覺。

剛瞇起眼睛,隻見從東邊又衝過來一個道士,一個道士打扮的俊秀年輕人,踩著七彩祥雲嗖嗖的就從那邊飛了過來。

那道士好像在找著什麼,神色有些慌張,踩在雲彩上瞪著兩隻眼睛認認真真的朝地上看著,生怕遺漏一點地方,很認真的搜尋著。馮淵瞧著他腦袋低的都快鑽進雲彩裡了,不禁有些好奇他在找啥……

這還沒好奇完呢。

接著那道士就踩著雲彩就晃到了馮淵跟前,停了下來。

☆、前世今生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居然掉了三個……心好累……這裡還是跪求各位小天使們的支持……

那道士左瞧瞧,右瞥瞥,優雅的又轉了幾個圈:「咦,怎麼不見了?明明應該是在這裡啊?」

搜尋了半日也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正當他將要放棄的時候——

一仰頭,正好瞧見了掛在蜘蛛網上四仰八叉的馮淵。

馮淵很清楚的瞧見那道士光潔的額頭上,蹦出一根根帶著色的青筋,先是左邊蹦出兩條,接著右邊又蹦出兩條,接著滿腦袋都是!

隻見那道士紅漲著的臉,慢慢的隨著青筋又都染成了黑色!他仰著腦袋瞧著馮淵,狠狠的瞧著馮淵。

臉上的表情,猙獰的比馮淵昨天吃的那隻蜻蜓時眼冒綠光還要可怕!

馮淵看的出他很生氣,非常生氣,特別的生氣,那眼神,就跟他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似的,瞧上一眼,都覺得會被活活的扒了皮!所以他軟了,哪哪都軟,八條%e8%85%bf全是軟的,趴在那裡像坨泥!

「孽物!老子養了幾百年,被你一口全給啃光了!連個翅膀都沒留下!」俊秀小道士罵了一句。罵完了,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薄如紙片的柳葉小匕首,應著日頭,寒光凜凜!

隻瞧一眼,那柳葉小匕首上的寒氣似有靈性般的纏住了馮淵,纏得他渾身就跟埋進雪地裡似的。他是真軟了,明知道此刻要撒%e8%85%bf就跑,但是渾身真的是一點氣力都沒有……

說時遲,那時快。小道士舉著小柳葉匕首「刷刷刷——」在馮淵麵前舞了兩下。

他隻知道身體上鑽心的疼了一下,接著又覺得肚子裡好像少了什麼,涼颼颼的一股涼意……

之後他就暈了過去。

身體好像又沉了下去,永無止境的沉,疼得他五內俱焚。像是被鎖在一個封閉的世界一樣,什麼都消失了,隻剩下黑暗……

「嘿,兄弟,醒醒,到站啦。」有聲音在耳畔響起。

「哎,馬麵,你說他怎麼還不醒啊?咱們今天可又要加班了,南邊那些瘟疫鬧得死了幾千人,咱們本行工作還沒做完,竟然還有功夫去管別人的閒事。」

「這有啥法子啊,誰讓你輸了人家兩件金縷衣了。再加上,這小子跟咱們也算是故交了,送他一程也算是應該的了。哎,別叫了,你就叫一百年他也不能醒。哎,停停停,都說了你那方法不行,大耳刮子直接招呼著,你瞧他醒不醒!」

「啪——啪——啪——」三聲回音綿長的巨響,結結實實的都掄在了馮淵那張小臉上。

「哎喲喂,誰啊?!誰啊?!幹嘛呢這是?!」馮淵捂著火辣辣的臉,一個打挺就蹦了起來。

「嘿,兄弟,你醒了啊。」入眼的就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隻是衣服有些奇怪,居然繡了一個大大的牛頭!

他說著,又把馮淵拉了起來,「兄弟,來來來,快起來,沒時間跟你磨蹭了。趕快去孟婆那裡領完湯喝喝,喝完了在順著那條路走,哎對,往左邊一拐,看到沒那兒有座橋,你過了那橋,就沒啥事兒。」

望著麵前這個神神叨叨的男人,馮淵一時不能理解,摸著腦袋問,「你們幹嘛的啊?」

另一個長得也同樣漂亮的,%e8%83%b8`前繡著馬臉的男人也走了過來,拽著馮淵的小細胳膊就拖,邊拖邊說:「兄弟,快走,一會兒湯都趕不上熱的。我們兄弟正忙著呢,沒時間招待你。等下,等下次你來了,我保證好好招待你,連我壓箱子底的寶貝,從老君哪裡摸來的栗子味仙丹都給你吃!」

「哎你們……幹嘛呢這是?!」胳膊被這兩個人拽的死死地,馮淵疼的小臉直抽,也隻能順著他們走。

一路上被他們強硬的架著走。

「你們是幹嘛的?」他瞅著這兩個人臉白的像雪的陰沉男人,終於忍不住的試探性問了一句。

旁邊繡著馬麵的男人白他一眼,「沒良心的白眼狼,老子都伺候你三十多世了,你還不記得我們是誰麼?」

馮淵問:「我認得你們?」

繡著牛頭的男人歎了一口氣,「馬麵,你就別問他了,橋口邊的孟婆藥裡又加了新材料,比老君的絕情丹還管用呢,他能想起來什麼。再跟他這麼絮叨,咱們這個月的月錢又要被扣光了。」

馮淵還想著再問,隻見那繡著馬麵的男人在他後背上拍了一下,就發不出聲音了。

沿途的石蒜開的特別的美,紅的就跟滴過血似的。大批大批地開著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鋪的地毯似的,紅紅火火的。

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馮淵腦子裡猛然鑽進這麼一句話,他懂了……自己這是正輪迴了呢。

又遇到了一對男子。白衣特別白,一身白,連頭髮都是白的,黑衣特別黑,但他人是白的,白的就跟旁邊的白衫男子一樣。

白衣男子抱著黑衣男子的胳膊,歪在他懷裡,笑嘻嘻的看向馮淵:「兄弟,又來了啊?「

馮淵皺眉,好像這裡的人都跟他特別熟,下意識就張嘴直接問他:我難道又認識你們?

黑衣男子望著他懷裡的白衣男子一笑,說了句和那個馬麵男人一樣的話來:「那孟婆的湯威力又見漲了。」

後來,那對黑白兄弟,硬拖著他們一起去喝了趟酒,才告訴馮淵,他原本是蟠桃園看果子的,因那弼馬溫來了,玉帝就讓他好好管著那猴子,別惹事。誰知道他昨晚上和門口看大門的天將鬥牌鬥到大半夜,第二天睡過頭了。中午起來連飯都沒吃,直接用手捋捋抓抓頭髮,箭步就衝到園子裡來。誰知道那猴子在園子裡成了霸王,園中仙果吃的遲,丟的丟,連樹都拔了好幾百棵。

於是玉帝就罰他下去輪迴:「等我桃子長出來我在放你!」

一放就是三千年啊!次次都是血淚史!

第一次修成了蛾子,還沒成妖呢,就被人碾死了。第二次是螢火蟲,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兒大冬天的把他摳出來,放到雪地裡,給活活凍死了。第三次還好,修成了個狐狸……

被做了裘衣……馮淵覺得這世最慘,活剝皮……

接著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最短不過三個時辰,最長不過三百年,這麼兜兜轉轉,一來二去,都和這些拉人的獄鬼們認兄作弟,搞好關係了。

白衣男子拍著他的肩,笑道:「你小子好福氣啊,這世修得人身,估計再過個千八百年就能得道了,這還不說什麼,不知道你又燒的那世的高香,居然報上人家仙人的大%e8%85%bf,這就要脫胎換骨成仙了。」

牛頭也醉醺醺的笑:「你來的時候不巧,我們這裡都快忙翻天了,你偏偏挑這個點來,我們兄弟多有得罪了,還望你見諒。等以後你位列仙班時,可要照顧照顧我們這些故交啊。嗝……不過這話說回來,也怪不得我們,我們那裡還有幾百口,幾千口人沒領完呢。」

說畢,又打了一個飽嗝,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得,酒都嚇醒了,原本如雪般白的臉瞬間又白了幾分,一把推醒旁邊爛醉的馬麵:「哥!人啊!咱們人還沒領完呢!」

馬麵翻了身,嘴裡喃喃到:「什麼人,明天再說吧。」

「哎喲,我們那本子上的人還沒勾完呢!明天,明天咱們就真成牛頭馬麵了!」說罷,就將馬麵拎起來,扛在肩膀上。回過頭又對無常兄弟說:「你們可是共犯啊,這差事要是完不了,我們就把你們兄弟供出來。」

無常兄弟訕訕的笑了笑,揮了揮衣袖,將杯盤酒壺隱去:「好好好,去去去。現在就幫你們。」

轉過臉,白衣男子又對馮淵說:「兄弟,我們也沒時間招待你了,你就自己先去吧啊,到孟婆那邊領碗回魂湯喝喝。」

略頓一下,黑衣男子又接口道:「本來你也要去輪迴台的,但輪迴台那邊堵成廟會了,三千年前的萬蘅山仙鬼還沒輪迴完呢,你這都要足踩祥雲登天了,也不在意再喝一碗湯吧?

馮淵一時接受這麼大的信息量,腦子有點發懵,下意識就鎖著眉問了一句:「啥?」

那對兄弟也沒再解釋,轉過身又對馮淵作了一揖 「兄弟,他日再見吧。」

又揮了兩下胳膊,馮淵隻覺得腦袋暈了一下,接著就來到了一座橋前。

☆、黃泉路上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居然還掉了一個嗷qaq心好累……這裡還是跪求各位小天使們的支持qaq

橋頭站著一位婀娜女子,手裡拿著一個大銀勺子,正在給來來往往的行人分著湯。

馮淵歪著腦袋從隊後麵探出身子使勁的瞧,心裡頓時發出一聲小小的感歎:咦……?!不說是個老太婆嗎,怎麼居然是個美女,而且還是個即使不施粉黛也十分漂亮的美女!

美女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笑容和藹的對著每一個過路人。

雖然他感覺自己好像和這裡的人挺熟的,但還是不敢就這麼冒冒失失的上前搭話,所以隻能規規矩矩的站在長隊裡等著。

出乎他意料的是,看似百米巨龍似的長隊,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就臨到他了。

——美女的辦事效率就是快!

等到終於到他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和美女套近乎,這美女居然一勺子拎在他腦門上:「混小子,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