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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遲遲歸 白小侃 4383 字 1個月前

?」

馮殊阮頭疼,這人到底有多亂,處處留情,公狗撒尿都不帶這麼狂的。

「幹嘛呢?」

倆人聞聲望去,正是罪魁禍首。那姑娘笑了往他跟前湊,被他不著痕跡擋開,扯了馮殊阮胳膊往樓上帶:「上去坐坐,我帶你看海豚。」

今兒糟糕透了,他可沒那麼傻叫上一幫女人來湊熱鬧,轉來轉去不是前女友就是前前女友。這事兒是leif乾的,那是個沒腦筋的,光想著熱鬧,什麼也不顧及。

這廂撇了傻眼的姑娘攜著她上去,那頭leif正和吳亮吵架,怪他給自己弄疼了。薑戍年走過去,往他臉上丟了塊冰:「一大男人,嚷嚷著疼,你他媽要不要臉。」又對吳亮說,「回頭檢查檢查快艇,看有沒有磕壞,壞了叫他原價賠償。」

吳亮憋笑,拿著毛巾裹冰塊,一邊說著好。

Leif被冰塊砸得齜牙咧嘴:「一幫禽獸!」

這日子其實是忙裡偷閒,一是工作本身繁忙,二是薑戍年如今很被動,替馮沐川搞了一皮包公司,隔三差五應付各種檢查不說,馮沐川知道他吃癟,生意上變著方兒掐他油水,本來競標中了,人派秘書過來談判,轉手隻能讓出去。他也清楚,馮沐川那人疑心重,總擔心他會竄通馮殊阮把財產再搶回去。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認栽。

有時候不痛快了,回家跟花園坐坐,喝喝茶聊聊天,更多時候聽她拉拉琴。他如今還會點歌,世界名曲一概不通,指明要聽荷塘月色,馮殊阮無語,但也照做,還附贈一首套馬桿。他聽得開心,拎了把椅子反著坐,胳膊支在椅背上,笑著問她:「怎麼想起學這個,吱吱嗚嗚不怎麼好聽啊。」

「想學就學了唄。」

她說得雲淡風輕,腦中卻想起何冰寒的臉,要不是他當初不厭其煩述說大提琴如何美妙,可能她也不會學。

薑戍年看著她,穿著罩衫流蘇裙,%e8%83%b8`前架著琴,一手拿著弓,夕陽穿過落地窗灑進來,她烏黑的發染上一層光,真正的紅%e5%94%87白齒,膚若凝脂,一雙手美似畫柔似水,眼睛溫潤,平和無邊。

他出聲:「想什麼呢?」

她驚了一跳,掉了琴弓,又撿起來,歎口氣:「許小樂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去唄。」他說,「我叫人送你。」

「不用。」她說,「借我台車,我自己去。」

他笑:「你又忘了?可不是我想派人盯著你,是怕萬一有個好歹沒法兒跟馮沐川交待。」

她也不爭,由他安排,就這麼去了。第二天再去還特意熬了%e9%9b%9e湯,饞得薑戍年直嚷嚷:「太不公平,你跟我這兒白吃白喝這麼久我都沒撈到一碗湯喝,憑什麼她往那兒一躺就有%e9%9b%9e湯伺候。」

馮殊阮看也不看他:「什麼白吃白住,到時我會付賬的。再說,前段兒沒少給你熬湯吧,不是早

膩了麼,這會兒又眼饞。」臨走前終於抬頭看他,「鍋裡還有,自己弄去。」

他滿足了,%e5%b1%81顛%e5%b1%81顛跑去廚房盛湯。

就這麼又是幾天過去,這天早晨他喝了她煮的粥,雖是做給許小樂,順帶給他留了那麼一點兒,但也不覺得有什麼。正擱辦公室看新聞呢,leif匆匆忙忙推門進來,惹他開口罵人:「你他媽進屋不會先敲門啊?」

Leif一臉嚴肅:「老大這回你可真栽了,你知道馮家那大小姐這段兒幹嘛去了?」

他喝著水,眼睛盯著電視:「她那朋友生病,跟醫院待著呢。」

Leif冷笑:「您還真相信她,那許小樂也是一大小姐,缺那麼個人煮湯?」

他還不以為然:「什麼事兒直說,別他媽拐彎抹角。」

「我這回出差碰見一醫生朋友,人告訴我,馮殊阮見天兒跑醫院看望何冰寒,你知道何冰寒是誰?喬氏集團喬之富的上門女婿,去年八月剛完婚,喬氏股份正往他手上過渡。這可巧了哈,人生病老婆不在跟前兒守著,一未婚大姑娘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您還給人派專車接送,心可真大嗬。」

他頓了頓,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兒,餘下那麼點兒理智還提醒著他:「他倆多年朋友,生病去看看應該的。」

Leif氣急反笑:「她告你他倆隻是朋友?」又說,「前兒剛知道這消息,我就找人查了查,這倆非但青梅竹馬,前幾年還有過一段情,沒成是因為馮丁垣反對,那何冰寒轉身攀上喬家,這姑娘一氣之下才去了中東當記者。」說著往他辦公桌上敲了敲,一字一頓地說,「您為她付出這麼多,人那心裡可至始至終都沒有過你。」

☆、第二十章

那天leif走後,薑戍年跟辦公室抽了半包煙。他這人沒什麼好脾氣,但也說不上壞,什麼事兒尚且講個道理,leif認識他這麼多年,也沒觸及過底線,不知道他忍耐的極限在哪兒,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當天晚上他回了家,馮殊阮還在廚房忙著,炒了個素菜熬了粥,走前囑咐他:「鍋裡有飯,你自己吃,我去去就回來。」

他沒吭氣,在沙發上坐著,卻不過兩分鐘,到底沒忍住,披了外套去開車,一路尾隨至醫院。就那麼擱住院部的停車場待著,調了座椅半躺下,開了半扇窗,還點了支煙。腦裡回想她在廚房團團轉的樣子,再想起那天琴弓落地,她如驚弓之鳥,這才知道,原來人滿腦子想著別的男人。

他還恬不知恥問人要飯吃,吃得可開心,卻是別人剩下不要的。還有之前,倆人斜陽下傍湖散步,何冰寒跑去辦公室管他要人,人麵不改色說倆人隻是多年朋友,搞了半天全是謊話。

不能再想了,腦容量快爆了,因為他覺得頭疼,%e8%83%b8上像堵了什麼東西,呼吸有點兒困難,渾身焦躁不安,似要噴出火來。於是放了音樂,首先蹦出來的便是低沉的大提琴曲,這下更煩,又伸手關了,趕巧兒就看見從大廳走出的倆人。

一人是先前還在他家廚房忙碌的姑娘,另一人可不正是何冰寒。他穿著病服,笑著由她攙扶。清風吹拂,有泛黃的樹葉飄然落下,她在風裡笑靨如花,像林間仙子,倆人相伴著往前麵的小公園走去。

他沒下車,靜坐片刻後掐了煙,調轉方向盤往回開,車速快得嚇人。

馮殊阮再回到薑家已是倆小時後,她進屋脫鞋,廳裡一片漆黑,想著他又出去了,於是開燈去廚房倒水。喝到一半,才發現鍋碗瓢盆都沒動,料想著又是應酬去了,於是把東西歸類收好,再回去房間,洗完澡出來才想起有一東西落琴房了,接著又去琴房。

燈一打開,見房裡坐了一人,她嚇一跳,拍著%e8%83%b8脯:「大晚上你坐這兒幹什麼,燈也不開。」

說完徑直走到角落,拿了琴譜準備出去。

將到門口,身後傳來一聲音:「站住。」

這聲音聽上去不太對勁,她轉頭,看他麵色鐵青,問:「怎麼了?」

他盯著她,眼神沉靜抑火:「去哪了?」

她莫名:「醫院啊,你不是知道麼。」

「看誰呢?」

她想也不想:「許小樂。」

「你他媽還編呢。」他微揚了下巴,特不友善,「跟我這兒裝清純,轉臉勾搭上有婦之夫。老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馮殊阮愣住,沒料到這事兒被揭穿。其實她也是怕他找麻煩,才拿許小樂當借口,想一筆帶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現在事兒來了,她也不是什麼善類,不冷不熱還擊:「有婦之夫怎麼了,那也比你好,逮著一母的就上,髒了多少姑娘。」

他%e8%83%b8`前憋住的一口氣唰一下噴出來,眼珠子都快冒出火:「你他媽乾淨,前兒跟我住一塊兒,後腳就傍上老情兒,我他媽再爛我也知道一對一,你呢,腳踏兩船還恬不知恥。」

她也揚了脖子:「誰腳踏兩船,我跟您有關係麼?」

他站起來,椅子蹭著地板,跐溜滑得老遠,暴跳如雷的聲音隨即響徹整個房間:「少他媽裝,我怎麼對你你不知道?」◆思◆兔◆在◆線◆閱◆讀◆

她麵不改色:「你看上哪個姑娘不是這麼對待?別人喜歡你,那是別人的事兒,我對你可沒感

情。」

他怒極反笑,往前走了兩步,皮鞋重重磕在地上,悶實得緊。

「你瞞著我去看他,要是沒感情,何必瞞我?」

她淡淡道:「因為我沒地兒可去,我知道你會為這生氣,怕你一氣之下趕我出門,所以才瞞著

你。」說著,還強調,「我純粹是為了有個落腳地兒,不為別的。」

他已在她跟前,似有低氣壓縈繞在%e8%83%b8口,整個人像陷入困境的猛獸,憤怒中帶著絕望,呼出的氣

息淺而重。這女人是上帝派來玩他的,他媽的竟敢玩他。

倆人已然麵貼麵,馮殊阮警覺,不著痕跡貼著牆根往外撤,將走了兩三步,卻被猛拽了回去。他將人禁錮在懷,埋了脖子一頓亂親,扯著衣服咒罵:「我他媽太縱容你。」又捧著她的臉,看她如水的眸子綻放冰冷的驚恐,「不是嫌我髒麼?既然已經髒了,多你一個也不嫌多。」

她掙了兩下,如縛%e9%9b%9e之力,被他反扣的雙手如烙鐵在身,疼得不能動彈。就這,他還能騰出一隻手去撕她裙子,嘩啦一口子豁得老長,露出瑩白的大%e8%85%bf。他個高%e8%85%bf長腰有力,將她堪堪困在腰間,重如山的身子壓迫得她惶恐不安。

要說這馮殊阮,也不是吃素的,那小身板要沒個兩下子,東南西北還怎麼混。危機當頭,怎麼辦呢,簡單粗暴最好使,掄起膝蓋照他%e8%85%bf間狠狠頂一記,準確無誤,力道也給得足。

薑戍年抽了口氣,力道一鬆,人逃走了。卻隻兩三秒,忽聞砰一聲巨響,他伸胳膊自她頭頂,將門關上了。就這麼又被逮住,她靈活軟了腰往裡跑,離他遠遠兒的。

「你不能這樣!」她站在落地窗旁,「我要是有個好歹,你怎麼跟我哥交待?」

他冷笑,瞳孔再無溫柔。再撲上去時,姑娘沒站穩,他便攔腰隨她一塊兒往下倒,那角度將適合上下其手。她拚命掙紮,逮什麼扔什麼,撕爛的琴譜,折斷的琴弓,像條膩滑的魚,胳膊%e8%85%bf卯足了勁蹦躂,後來踢翻架琴的櫃子,棕色提琴摔在地上,琴弦將好磨在椅子%e8%85%bf兒。

翁地一聲低悶長響,像根警弦,拉醒了薑戍年的大腦。他腦中驟然浮現前段兒她替他拉琴的樣子,心臟驀地一疼,低聲啐了句娘,接著起身,癱坐在窗前,%e8%83%b8膛劇烈起伏著,安靜地像什麼也沒發生。

她從地上坐起來,扯著渾身僅剩的布料想要遮蓋,卻見他兜頭一件外套丟下來,將將落在她的膝蓋。他走過去彎腰扶了琴,那琴弦甭太緊,音階戛然而止的同時,弦也猛然斷了。

他將半殘的琴擱回架子,輕喘著氣說:「滾吧,別他媽讓我再看見你。」

☆、第二十一章

秋夜的風行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