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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想些什麼,直到三個月前,我收到這封信,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也才知道她一直在找爺。”說到最後,聽風的聲音有些滄桑,又有些苦澀,似是為半月,又似乎不是。

“半月姐不要他,又為何不讓他回到夏侯沼身邊?”暗月拿著書信的手有些抖,看聽風一眼,又將目光移到椅子上的阿淵身上。

阿淵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睜著漂亮卻茫然的眼睛,看著一屋子奇怪的人,麵上的表情依舊是怯生生的,抓著蓋在他身上的百裡雲鷲的外袍將自己縮得小小的,他感覺得出,這裡的人不喜歡他,好像比風叔還要不喜歡他。

白琉璃沒有插問一句話,隻是坐到了阿淵所在的椅子上,阿淵很瘦小,加上縮成一團,使得椅子空空的,正好可以給白琉璃坐,白琉璃坐上去之後阿淵也不害怕,隻是抬頭定定看著她,白琉璃微微一笑,向他伸出了手,阿淵即刻撲到她懷裡,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篩糠。

白琉璃沒有對他說什麼,隻是輕輕撫著他的頭髮,輕輕拍著他的背。

“因為”一直沉默的百裡雲鷲終於說話,抬眸看向暗月,“半月依舊恨著阿沼,倘若將這孩子送到阿沼身邊,她隻會做一件事。”

“那就是,”百裡雲鷲搖搖碗中酒,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一般,“在阿沼麵前殺了這個孩子。”

白琉璃下意識輕輕抱住了阿淵,阿淵喜歡她身上溫暖的味道,在她身上蹭了蹭,這些人說的他聽不懂,要是風叔在和他們商量說給他一個娘親,那就太好了,如果是這個娘親,那就是太太太太……太好了!

暗月手中的書信掉落在地,她明白了,半月姐生下這個孩子,是為了讓她自己痛苦,也讓夏侯沼痛苦。

“夏侯沼這些年一直在找半月,卻不知道半月生了一個孩子。”聽風有些嘲諷地笑笑,而後繼續麵對著百裡雲鷲低頭,“聽風不知要如何再帶著這個孩子,聽風不能把他送給夏侯沼,聽風想求爺的意見。”

“起來說話吧,三年不見你了,別一見著我就跪。”百裡雲鷲將酒碗放到桌上,伸手扶起了聽風。

扶起聽風之後,百裡雲鷲站起身,走到白琉璃麵前,低頭看著她懷裡的阿淵。

阿淵看到他還是覺得害怕,不由得往白琉璃懷裡縮了縮,百裡雲鷲轉頭看了聽風和暗夜一眼,兩人即刻會意,一併走到了他身邊,一齊站在了阿淵麵前,阿淵又縮了縮。

白琉璃不知百裡雲鷲是何意,隻聽百裡雲鷲微微放柔了聲音道:“阿淵,在這裡選個爹。”

暗月驚得下巴都要掉了,聽風和暗夜愣住了,白琉璃也是微微一怔,隨即淺淺笑了。

阿淵不動,或者說他聽不懂,百裡雲鷲也不惱,又道:“那就選個娘親。”

阿淵定定看了百裡雲鷲片刻,再看看聽風,沒聽到聽風說話,然後張開小小的雙臂猛地抱住了椅子上的白琉璃,抖著聲音開心道:“娘親!”

“阿淵。”白琉璃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百裡雲鷲將手搭到阿淵的腦袋上,語氣淡淡卻堅決,“以後,我來養他。”

眾人再愣,唯有白琉璃淺笑,輕輕掐了掐阿淵瘦瘦的小臉蛋,指著百裡雲鷲道:“阿淵,叫爹爹。”

阿淵還是有些怕百裡雲鷲,沒敢叫,白琉璃笑出了聲。

中秋節哈皮妹紙們。

021、大肚子

章節名:021、大肚子

阿淵有了娘親,開心得不行,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黏在娘親的身邊。()

百裡雲鷲養了這個孩子,孩子自然要隨他姓,隻是雲淵和雲鳶,叫出來便是和他娘的名字一樣了,這讓他不由微蹙起眉心。

阿淵本來就怕他,看到他露在麵具外那半蹙起的眉心就更怕了,緊張得直往白琉璃身後躲,白琉璃隻是輕輕拍拍阿淵的手,淺笑看著百裡雲鷲。

不過一會兒,百裡雲鷲便舒了緊蹙的眉心,目光直落在阿淵身上,阿淵往白琉璃身後又縮了一點,聽風看得直想上前將他從白琉璃身後揪出來,卻被百裡雲鷲抬手擋住。

白琉璃將阿淵從身後拉出來,慢慢將他推到百裡雲鷲麵前,溫柔地笑道:“來,阿淵,你爹爹有話跟你說呢,別怕。”

阿淵戰戰兢兢,看看白琉璃又看看聽風,前者在柔笑,後者沉著一張臉,最後才敢看百裡雲鷲,小手卻是不敢鬆開白琉璃的衣袖。

百裡雲鷲隻是垂眸看著他,不說話,阿淵抬頭看著他墨黑的右眼,慢慢鬆開了白琉璃的衣袖,百裡雲鷲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揚起了嘴角,抬手輕放到阿淵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忽然之間,阿淵覺得揉著他腦袋的大手很暖很暖,讓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冷了,眼前這個剛剛看著還感覺很可怕的人也不可怕了,於是張了嘴,有些磕磕巴巴地道:“爹……爹爹!”

其實才兩歲多點大的阿淵並不知道爹爹和娘親究竟是什麼,隻知道是會對他好的人,是會抱抱他摸摸他的臉蛋揉揉他的腦袋的人,都還沒有人抱過他呢!

“以後你叫百裡淵,記住了麼?”百裡雲鷲眼角的笑雖然很淡卻很柔和,再一次揉了揉阿淵的腦袋,放慢語速重複道,“百裡淵。”

“百裡……淵?”阿淵歪了歪腦袋,似懂非懂,百裡雲鷲也不惱,隻是收回了放在他腦袋上的手,阿淵卻在此時向他張開了雙臂,漂亮的大眼睛裡跳躍著期待道,“爹爹抱,爹爹抱抱!”

他有娘親了,也有爹爹了!那他就可以叫爹爹抱抱了!風叔都沒有抱過他呢!

聽風被阿淵這突然的舉動嚇住了,想也沒想便伸手打下了阿淵向百裡雲鷲舉著的雙手,阿淵吃痛,怯怯地縮回了雙手了。

原來爹爹也是不會抱他的嗎?

“爺,阿淵還不懂事,您別怪他。”聽風其實並不討厭阿淵,甚至說他也是喜歡這個孩子的,隻是他不能原諒穆沼那樣對百裡雲鷲,他也從沒和孩子接觸過,不知如何對待孩子,是以對待阿淵的方式和態度很奇怪,不過若讓他看著阿淵惹惱了百裡雲鷲而受罰,他斷斷是舍不得的。

白琉璃看著緊張的聽風,不語,隻是將視線定格在百裡雲鷲麵上。

百裡雲鷲臉上的和笑沒有變化,非但沒有慍惱阿淵,反而在他麵前蹲下了身,使得聽風驚詫不已,“爺……”

這三年,爺似乎……變了很多,很多。

百裡雲鷲沒有在意聽風的驚詫,隻是向低著頭的阿淵伸出了雙手,聲音淡淡卻溫和:“來,爹爹抱。”

阿淵猛地抬頭,愣愣地看了百裡雲鷲左臉上的半邊麵具片刻,而後撲到了百裡雲鷲懷裡,小小的身子有些涼,百裡雲鷲笑了笑,抱著他站起了身。

阿淵立刻緊緊抓著百裡雲鷲的衣襟,開心不已,爹爹抱抱好暖好暖,比爹爹的手還要暖。

正當此時,裡屋本是在睡覺的小鳥兒哭了,白琉璃轉身便往裡屋去。

阿淵聽著小鳥兒軟軟糯糯的哭聲,好奇地眨了眨眼,百裡雲鷲抱著他往裡屋走,道:“爹爹帶你去看看妹妹。”

妹妹?阿淵歪了歪腦袋。

堂屋隻剩下了聽風,孤零零的,隻有屋外的雪,燃燒的油燈以及一桌在的酒罈子陪著他。

聽風站到了門外廊下,看著飄飛的雪,眼神飄忽,心事重重的模樣。

阿淵成了百裡雲鷲一家的一份子,留在了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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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也留了下來,不過他自然不敢去蹭百裡雲鷲那院子的屋子,自然而然便去蹭暗夜和暗月院子裡的屋子,暗月想從他嘴裡知道半月的事情,便讓他住著了,可是誰知他一住竟住到了楊柳抽牙,再到垂柳成蔭,他竟還沒有一點要離開的跡象。

於是,暗月開始趕他,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暗月在聽風麵前說話可謂是一點麵子也不給,聽風也可謂是將厚臉皮詮釋到家。

暗月嫌棄他說:“聽風,你個騙吃騙喝等吃等喝什麼也不幹的,到底什麼時候才滾蛋!”

聽風毫不在意,隻拿著一根柳枝兒逗著已經有半歲了的小晴天厚臉皮道:“在這兒天天不愁吃不愁喝,不走了。”

“……”暗月眼角直跳,“聽風,你什麼時候學得臉皮這麼厚了?”

“謝謝誇獎。”聽風逗得小晴天咯咯笑,他也笑了,“不過暗月你不用誇我,你自己的臉皮比我還厚,不然你怎麼能吃到木頭暗夜?”

“……”暗月眼角抽抽,吼道,“聽風你個混蛋玩意兒!趕緊滾蛋!”

聽風哈哈笑了一聲,抱起坐在寶寶小木凳裡的晴天,笑道:“小晴天,看看你娘,凶得像個母夜叉,也隻有你爹那種蠢木頭才會要她,你說是不是?”

小晴天咯咯直笑。

“聽風!你把我兒子給我放下!”暗月被聽風氣得牙癢癢,上前就要從聽風懷裡搶過小晴天。

“哈哈,看你兒子都在笑你。”聽風往後一閃身躲過了暗月的動作,繼而往大門快速跑去,“母夜叉,你兒子我抱著了,我去鏢局了。”

“你!”暗月氣得七竅生煙。

白琉璃此刻正從前邊醫館走到院子來,看到暗月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由好笑:“大早上的就這麼熱鬧,又在趕聽風走了?”

“不趕他走了,我等著扒他的皮。”暗月一臉憤憤。

“……這麼狠?”白琉璃笑意不減。

本正在院中樹蔭下由暗月教著習字的阿淵這時候跑到白琉璃身邊,抓著她的手問道:“娘親,什麼叫母夜叉?”

暗月將拳頭捏得咯咯響,白琉璃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捏捏阿淵已經胖乎乎的小臉,笑道:“這個啊,得問你的月月娘。”

於是阿淵很聽話地轉頭去問暗月:“月月娘,什麼是母夜叉?”

暗月:“……”

因為百裡雲鷲和暗夜白日裡要去鏢局,暗月要看著她的點心鋪子,是以百裡雲鷲為白琉璃請了一個懂得識別藥草動作又麻利的小姑娘到醫館裡幫忙抓藥,白琉璃倒也沒有推就,畢竟來看診的人多的時候她的確忙不過來。

不過未時這個時段很少有人來醫館,是以這個時段白琉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