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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不由覺得好笑,直拿布老虎逗小鳥兒,小鳥兒被布老虎逗笑了,給了她的爹娘一個大大的驚喜。

今年的年關如去年一樣,下了雪,這讓這個不怎麼下雪的柳城的百姓奇了一把,道是竟然連著兩年年關都下雨了。

這個年關,定然很熱鬧很開心,白琉璃想。

年三十那天,醫館和糕點鋪早早打烊,暗夜才替百裡雲鷲將醫館的門板放到門框裡,關上門,才走到院子裡,外邊竟傳來了敲門聲。

暗夜離大門最近,自然是他去開門。

隻是,當他將門板拿開時,他震驚了。

當來人與暗夜並肩走進院子裡的時候,正在各個屋子忙裡忙外的白琉璃、百裡雲鷲、暗月也震驚了,尤以暗月最為誇張,還踹翻了腳邊的木盆,水灑了一地,驚道:“聽風!?”

隻見來人長髮高束,深藍衣袍,劍眉星目,手握長劍,肩上枕著些白雪,正是聽風。

聽風進到院中來的時候,百裡雲鷲正應著白琉璃的話從廚房拿了一隻簸箕出來,聽風見到他,身子一抖,方才還勉強能鎮定的麵容此刻瓦解,隔著一大段的距離麵對著百裡雲鷲麵前單膝跪下了身,聲音顫唞卻恭敬道:“屬下聽風,見過爺!”

百裡雲鷲沒有說話,隻是越過聽風的肩膀看向前堂醫館的方向,暗月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醫館的後門邊上,露出半個小小的腦袋,怯生生的模樣,一雙小手緊緊地扒著門框,盯著院中的各個人瞧。

暗月驚訝得合不攏嘴,“聽風,三年不見,你的娃娃居然都能跑了!”

“暗月別胡說!這不是我的娃娃!”聽風被暗月這驚訝的大叫弄得麵色古怪,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轉身看向正將腦袋往回縮的小娃娃,用一種近乎嚴肅又近乎命令的口%e5%90%bb道:“阿淵,過來見過爺。”

聽風的眼神不友好,眼神也很不友好,那個名叫阿淵的娃娃並不是立刻乖乖地走出來,而是過了一會兒才慢騰騰地從門後邊挪出來,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慢慢地向聽風走去。

是一個兩歲多點大的男娃娃,白白胖胖的,長得又漂亮,加上一身淡紫色的小袍子,可愛極了,隻是小傢夥的眼神很恐慌,好像這個院子裡的人是一群才狼虎豹一般。

小傢夥似乎長得很像一個人,是誰呢?大家都有同感,可是一時間誰都想不起來。

小傢夥好不容易走到聽風身邊,聽風一點都沒有將他當作一個小娃娃,拉過他就讓他在自己身邊跪下,用嚴肅的口%e5%90%bb道:“見過爺。”

地上很冷,小傢夥抖了抖,害怕地看了百裡雲鷲一眼,而後奶聲奶氣道:“見過爺。”

氣氛很詭異,白琉璃、暗月與暗夜三人麵麵相覷。

“起來吧。”百裡雲鷲將手中的簸箕放下,走到小傢夥身旁,彎腰將小傢夥提了起來,聲音淡淡道,“你叫阿淵?”

“嗯。”小傢夥很怕帶著半邊麵具的百裡雲鷲,緊緊抓著聽風的褲子,聽到百裡雲鷲問話,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百裡雲鷲定睛看了小阿淵片刻,才抬眸看向聽風,聲音依舊很淡:“是叫穆淵,還是夏侯淵?”

院子裡的人心下一驚,全都將目光投到了阿淵小小的臉上。

嗬嗬嗬~阿淵很可愛的~

020、我養他

章節名:020、我養他

這個年三十果然熱鬧,因為添了兩口人,順帶著給一屋子的人添了一肚子的問號。(www.)

年夜飯是在百裡雲鷲這邊的堂屋開的,一張大圓桌平日裡隻坐他們兩對夫妻四人尚還鬆動一些,現下加上一個聽風和一個小阿淵,便顯得滿當當的。

暗月肚子裡最是藏不得問題,飯桌上一個勁兒地向小阿淵問問題,問題多得像打連環炮,完全沒有把阿淵當做一個才兩歲多點大的小娃娃,阿淵哪裡聽得懂暗月幾個問題,暗月■裡啪啦問一通下來,阿淵還是一臉怯生生的,看了正一個勁兒喝酒的聽風一眼,抱起放在他麵前桌上那個白琉璃給他放的小瓷碗,滑下特意給他搬來坐的有靠背和扶手的椅子,跑到了白琉璃白琉璃身旁,抱著小瓷碗緊挨她的大%e8%85%bf站著,小小的身子有些抖。

白琉璃有些驚訝,暗夜看著一臉怯怯的阿淵,驚訝地笑了,“這小傢夥還會選人?”

是的,阿淵就是在選人,因為他發現這裡的人都比風叔可怕,這有這個漂亮的姨最溫柔了,給他拿了椅子,抱他坐上椅子,還給他拿了碗,還有他最喜歡的木勺子,這麼好的姨,會是他的娘親嗎?

阿淵看到聽風隻是在喝酒沒有扯他,便轉過身麵對白琉璃,沒有大膽到抱著白琉璃的大%e8%85%bf,儘管他很想,隻是抱著小瓷碗昂著小腦袋看著正低頭衝他笑還揉了揉他腦袋的白琉璃,而後嘴裡蹦出了兩個讓滿桌的人都驚呆了的字。

“娘親?”阿淵漂亮的眼睛裡盈滿了明亮跳躍的光,是期待。

白琉璃一愣,正思考著怎麼回答,聽風已經將阿淵扯走了,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提到了方才他坐過的椅子上坐好,掃了他一眼道:“吃飯!”

“是……”阿淵扁著嘴,吸了吸鼻子,抱著小瓷碗低著頭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聽風往他的碗裡夾了幾小塊肉,便讓他自己扒拉了,他自己接著喝酒。

氣氛異常詭異,白琉璃想勸聽風先別急著喝酒,卻被百裡雲鷲攔住,隻聽他聲音淡淡道:“別管他讓他喝,要是你想知道這小娃娃從哪裡蹦出來的話。”

暗夜與暗月完全將正在一碗接著一碗喝酒的聽風當做了空氣,笑眯眯地吃起了年夜飯來,百裡雲鷲也是如此,邊給白琉璃夾菜邊叫她趁熱吃了,完全視聽風於無物。

阿淵夾在聽風與暗夜之間坐著,安安靜靜用勺子舀著碗裡的米飯和肉塊,因為年紀還太小的緣故,吃得衣裳前邊都髒了,而且肉塊有些大,他根本吞不下去。

阿淵一直低著頭,隔著聽風,她看不清小阿淵的臉,隻聽得到他被嗆到而發出的咳嗽聲。

沒有人理他,百裡雲鷲似乎隻顧著吃飯,聽風隻顧著喝酒,暗月和暗夜像聽不到小阿淵的咳嗽一般,白琉璃覺得這主僕幾人甚是怪異,瞪了百裡雲鷲一眼後起身走到阿淵身邊,將他抱了起來,柔聲哄道:“阿淵來,和姨一起吃,別理這群怪人。”

阿淵很高興,他很想緊挨著白琉璃坐著,但又怕聽風罵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百裡雲鷲為他移過來的椅子上。

這場如平常一般有說有笑然氣氛卻異常詭異的年夜飯維持了整整一個時辰,白琉璃倒沒有在飯桌上坐滿一個時辰,因為小鳥兒餓了哭了,她便到裡屋喂孩子去了,待她喂了小鳥兒又哄了她睡下再回到堂屋的時候,本來滿是飯菜的圓桌已經收拾乾淨了,地也掃乾淨了,倒是桌上擺上了三大罈子酒。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暗月不在,應是喂晴天去了,百裡雲鷲、聽風以及暗夜仍是坐在原位,百裡雲鷲拿著盛著酒的瓷碗,暗夜拿著一隻小酒壇,聽風則是抱著一大壇的酒,小阿淵窩在椅子上睡著了,身上蓋著百裡雲鷲的外袍。

白琉璃:“……”

白琉璃正要過去抱阿淵到裡屋去睡,突然聽到猛地拍桌上,抬眸一看,是聽風,此刻正站著身,身子有些搖晃,右手按在桌麵上,滿臉通紅,醉態十足。

後來白琉璃才知道,聽風有一毛病,就是喝醉酒之後什麼都說,而且句句實話,所以平日裡他極少沾酒,也所以方才沒有人攔著他不讓他喝,因為他們知道聽風這是自己想要說平日裡他不願在任何人前說的話,也因為他們都想要知道關於聽風這三年來的事以及阿淵的事。

“半月誆老子!讓老子幫她看一個月兒子,老子給她看了兩年了她還沒來把她兒子領走!”聽風有些咬牙切齒,又是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力道之猛震得桌上的酒壇頻頻震盪。

“半月姐的兒子!?”暗月剛好走進堂屋,聽到聽風這一嗓子,立刻蹦到他麵前指著睡著了的阿淵追問,“他是半月姐的兒子!?”

“不然你以為老子會帶著穆沼……不對,是夏侯沼的兒子兩年?為他養兩年兒子!?”聽風又灌了一口酒,語氣很是煩惱,“若不是答應過半月會為她好好照顧這個孩子,老子早就將他扔了!”

“夏侯沼毀了爺,半月居然還幫他生兒子!老子居然還在幫他養兒子!”說到此,聽風隻覺心口一陣壓抑難舒,憤怒地將手中的酒壇用力摔到地上,而後麵對著百裡雲鷲重重跪下`身,痛苦道,“聽風……愧對爺!懇請爺責罰!”

暗月還不能接受阿淵竟然是半月兒子這個事實,緊緊抓住了暗夜的手,嘴脣有些泛白,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是半月姐的兒子,半月姐那麼恨穆沼,不,他已經不是穆沼,不再是那個配做爺朋友的穆沼,他是夏侯沼,毀了雲王府毀了爺的夏侯沼!半月姐怎麼可能會為他生孩子!?”

暗月愈說,聲音愈顫唞,肩膀也發著顫,暗夜扶住她的肩,眉心緊蹙道:“小妹你冷靜點。”

穆沼利用了爺也毀了爺,不管他有什麼理由,不管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澤國百姓,他毀了爺是事實,所以他們恨夏侯沼,誓死不會再為澤國效命,他們寧願斂起一身功夫當一個鄉野農夫平平淡淡過一生,也絕不會為夏侯一族奉一分力。

而半月竟然,竟然

“聽風你一定搞錯了!”暗月還是不能相信。

“嗬嗬嗬……我也多麼希望我搞錯了,半月與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親手寫的信,又怎麼會有假?”聽風說著,從懷中抽出一封信遞給百裡雲鷲,百裡雲鷲沒有看聽風一眼,更沒有看他遞上的書信一眼,隻是慢悠悠地喝著酒,暗月便一把拿過了聽風手中的書信,聽風接著道,“兩年前,我在烈國鳳城遇到半月,從她懷裡接過這個還不到三個月大的孩子時,她說是她撿來的棄嬰,托我暫且代為照顧一個月,我沒有多想,答應了。”

“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甚至一年也過去了,她都沒有再出現過,而這個孩子,模樣長開了之後,完全就是夏侯沼的模樣,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來,也猜得出來了,他的確是個棄嬰,是個沒有爹連娘也不要了的棄嬰。”

“半月生下他卻又不要他,我根本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