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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境!

不同的是,這不是一個毛躁的、蜻蜓點水般的%e5%90%bb。

南無並不急切,也並不深入,隻是用他的薄%e5%94%87緊貼著她的,呼吸著她的氣息,卻彷彿他整個人就要順著她的口腔鑽進她體內,跟她融為一體。或者則是他想將她整個人都吞吃入腹。

過於真實地觸感讓她頓時驚醒了。而她猝然坐起讓白蓮花瞬間回神。

幫她擦去額上的細汗,白蓮花關切地問:「很熱麼?」

「……嗯。」她看著頭頂那朵遮擋陽光的烏雲,隨口應道:「不如你教我怎麼造雲,我修為高於你,肯定效果更好。」

「也是。」白蓮花教完口訣又道:「以後你坐到我%e8%85%bf上,到我懷裡睡。」

「豈不妨礙到你?」

「不妨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定力極好。」

嚴厲造的雲果然比白蓮花那朵厚重許多,陽光被擋得嚴實,山中清涼了不少。

她終歸沒忍住話,等白蓮花喝完補藥,泡完藥浴,坐在凳子上梳頭時,把做那個夢說給他聽。咳,自是絕口不提那個%e5%90%bb。

「先前為何不告訴我?」白蓮花回頭睨她。

嚴厲乾咳一聲,心說這不是怕你多心麼。她揣測道:「定是渡魂術的反噬所致。」

「或許則是……」頂著嚴厲的瞪視,白蓮花不鹹不淡說道:「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你什麼意思?」嚴厲挑眉。

「字麵意思。」白蓮花不溫不火道:「畢竟你跟他有四百多年的交情,他給你留下許多難以磨滅的印象,尤其他如今選了那樣的路。我記得,當年他曾對你說過入贅給你做小的話,你無法忘記他的好處,掛念他,甚至意%e6%b7%ab他,都在情理。」

唔,看來這是吃醋了啊……

嚴厲瞪眼:「我連你都顧不過來,哪兒有閒心去掛念他?」

白蓮花淡淡戳破:「這半個多月枯燥乏味,你有的是閒心。」

嚴厲心說這倒也是。談止山上攏共%e5%b1%81%e8%82%a1大點地方,除了靈氣充盈,滿眼都是光禿禿的石頭。每日都重複同樣的作息,日久難免讓人覺得枯燥乏味。

重點是,外部環境單調無趣,心思反倒複雜了起來。

嚴厲確實想過南無那廝,卻從未動那些不著邊際、沒分寸的念頭。暗忖這事注定越解釋越惹誤會,她遂不做聲了。

梳完頭夫妻倆該去行功了,白蓮花卻徑直把嚴厲壓到竹床上,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裡,眼神灼灼地注視著她。

他需要固守精元,切忌房事。

大半個月來,嚴厲待他柔情款款,卻盡量避免給他造成困擾。

了然他的企圖,嚴厲心說才半個月而已,竟便忍不住了?當年夫妻倆去血河地獄找劈魂刀,可是一年多都沒有親近吶。

「幹什麼?」她明知故問。

「等天亮了就是七夕。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七夕。」

「七夕?」嚴厲看著窗外灰白色的天光,掐指一算,還真是。

「你有什麼打算?」白蓮花頗為期待地問。

嚴厲擰著眉想,除了品茶喝酒,眼下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啊……

「我打算日後再補上。」

「不行。」

白蓮花用溫和的語氣讓嚴厲感受到強硬態度。

想是因為黑髮變成了白髮,他的臉被垂在臉側的髮絲襯托得,有些怪異之感。尤其他是俯視,眉眼看來高高挑起,讓他的神情透著幾許妖冶。

嚴厲極想反壓,轉念卻勾住他的後腦,拉他貼近。

他眼波一漾,就勢把%e5%90%bb印在她眉心處,然後是眼睛,順著臉頰一點一點接近嘴角,最後狠狠擄住她的%e5%94%87。

察覺身上的男人有些急切,脈息吐納也都有些紊亂,嚴厲對他的侵犯疲於招架,暗自不禁好笑。某人所謂的定力極好,眼下可沒表現出來啊……

「別鬧。」嚴厲護著衣服力持淡定。她倒是不怕折騰,開葷卻必定於他身體有害。

「你這是嫌棄我了?」

嚴厲隻得用行動認真又細緻地回答這個問題,情到濃時,順帶還奉上一堆饒%e8%88%8c的海誓山盟。

咳,她自是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都是想當年聽虞靖傳授,至今才用上而已。

白蓮花聽得十分快慰,事畢他卻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可見拈酸吃醋這活是有代價的……」嚴厲又是可氣又是好笑。

白蓮花難得狡辯一句:「今時今日我有必要跟誰拈酸吃醋麼?隻是忍無可忍而已。」

嚴厲信這話才怪,嚴肅聲明:「別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白蓮花提議:「事畢你真嫌棄我老得不成樣子,就一掌拍死我,我下界去重塑一副肉身。」

嚴厲甚無語:「你怎不打算,讓婆婆幫你塑一副?」

「重塑肉身之引過於邪戾,不是我們正道所為。」

嚴厲心說這倒也是。但若一掌拍死他,她怎麼下得去手呢……

是日嚴厲睡在白蓮花懷裡,卻再度夢見南無。

這次那個%e5%90%bb持續了很久。

嚴厲沉淪在這個詭異的%e5%90%bb裡,明知不可以這樣,卻竭力也無法動彈。這不對!既然是她的夢境,她便是一切的主宰,豈有無力掌控人事的道理?

她想不通緣由,卻很清楚地意識到,她在發夢魘,她必須擺脫這個%e5%90%bb。可她腦子裡如同塞了草,思維變得遲鈍,絞盡腦汁才總算想出一個辦法。

然而未等她施行那個辦法,南無忽然退開。

手腳剛一能動,她隨即化氣為刃。

迅如電光的一擊本該讓近在咫尺之人避無可避,南無卻如同未卜先知,一剎之間消失無蹤。嚴厲聽見一聲壓抑的悶哼,手上則被一片溫熱粘膩包裹。

同時她身上一麻,頓時失去了意識。

:-d

嚴厲猛地坐起來時,沒看到白蓮花,卻在他打坐的地方看到一大灘血。

看著手上乾涸成暗紅色的血漬,嚴厲呆了一剎,隨即跳下思過崖,跌跌撞撞回到竹屋。

屋裡沒人。

嚴厲一麵呼喊,一麵迅速繞山尋找。

方圓百十丈的山頭很平坦,隨便一看都一目瞭然。

嚴厲聲嘶力竭的呼喊沒得到一聲回應,須臾之後她回到思過崖,屏著氣息一看,那灘血蔓延到懸崖邊上,崖下幾百丈深處,就是浪花翻滾的琉璃海。

不會是……

嚴厲頓時岔了口氣,麵如死灰地摀住%e8%83%b8口,%e8%85%bf一軟,跌坐在崖上。一個念頭在她心頭腦海翻滾著,讓她頭疼欲裂,心痛如絞,方寸大亂,完全不能思考。

她想破除夢魘,卻失手殺了白蓮花?!

「這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嚴厲吶吶自語,目眥欲裂,死死盯著那灘觸目驚心的血。

忽然她爬起來,把鳳尾鞭化成繩索係到懸索上,攀著匆匆往下降落。

筆直光滑的山壁上麵有零星的血跡,順著思過崖一路往下。這個發現讓她心如死灰,手一鬆,急墜而下。

堪堪停在海平麵上,她運足目力看去。

海水一波一波拍打在山壁上,濺起幾丈高的浪花。雪白的泡沫覆蓋在海麵上,腥鹹的味道撲鼻而來。嚴厲幾乎連水麵都看不透,趕緊又爬上崖頂,施法驅散烏雲。

陽光照射下的琉璃海深不見底,嚴厲正自觀望,忽覺腳下一沉。

一個巨浪掀過來,浪花的一角打濕了她的金絲步雲履。

她呆了一剎,迅速蹬掉那隻正在變成琉璃的鞋子,往上急攀幾丈。然後她就那樣吊在海麵上方,被狂風吹得像鞦韆一樣擺來擺去。

風不停的吹,她臉上卻一直都濕漉漉的。

怎麼能夠相信,昨日還跟她深情款款、歡度七夕的男人,今日竟便不在了,永遠都不在了,還是被她殺死的?

失手殺死她愛的男人,她該一頭紮進海裡,陪他長眠於這片碧海。可她不能死。她若死了,道祖施加給炎之靈的神力會有波動,那塊靈石有碎裂之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鳳族永生不死的神話便要結束了!

縱是瘋了,她也必須活下去。

:-d

不知過了多久,嚴厲從天大的噩耗當中緩了過來,開始認真思考後事。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白蓮花沉在海底,永遠都不見天日。

利用身體的擺動,她用拳頭,一下一下,在堅硬的山壁上打出一個勉強能讓她容身的洞。身處其中,她便可以使用法力。

她沒日沒夜的使用火術,企圖烤乾琉璃海水,讓水位下降。

可這個辦法失敗了。

海水確實因烈火蒸發了尺許深,卻在半空中凝結為雨雲。傾盆大雨降下,那些奇異之水最終又一滴不剩地回歸琉璃海中。

沒辦法了。

嚴厲回到思過崖。

暴雨澆透了竹屋的屋頂,竹屋連帶屋裡的一切,統統都化為琉璃。就連思過崖上那一灘血,也變得七彩閃爍。

「下山最是容易。下次我們造個滑輪,一路滑下去,更刺激。」

想起白蓮花說過的話,嚴厲比照在凡間曾經看過的滑輪樣式,將鳳尾鞭化作此物。

海的另一邊,蒙臣正跟屬下們商量過海之法。

事實上,目睹白蓮花馱嚴厲過海之後,蒙臣便命屬下們想辦法過海。

一隻甚有修為的孔雀請命化為螻蟻,試圖順著懸索爬過去。可海麵上風大,小身體禁錮了他的修為,他沒堅持多遠就被狂風吹走了。然後是隻臂力不凡的猴精以手代腳,掛在懸索上。奈何懸索太長,他沒走到一半就力竭,也落了海。

損了兩員愛將,蒙臣正懊惱之極,也隻得耐心等候。

這日海中央忽然火光沖天,繼而又電閃雷鳴,海麵上大雨傾盆,降下去的水位又漲回來了。蒙臣急於探明緣由,正跟屬下們討論,就聽瞭望之人叫道:「尊上,似乎是大神嚴厲過來了。」

眾人跟著蒙臣定睛一看,順著懸索飛速而來的紅影果然是嚴厲。

第七八章

關於那些不愉快的往事,白蓮花幾乎從不提及。嚴厲卻心知,為何她會對妖帝下那個咒,這個疑問他已經憋了許久。

嚴厲想都沒想便給出了答案——因為這是那時她能想到的唯一能長期製約妖帝,阻止他傷害她的至親們,同時還能報復他的辦法。

此舉有不良後果,她卻別無選擇,隻能心存希望,希望她挑的男人有辦法扭轉結局。而今的一切無不驗證了,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我還以為,你是想拋下我和孩子,重新選擇。」白蓮花歎口氣。

嚴厲不禁瞪眼:「你又不是不知我的性子,怎會這麼認為!」

「我自然深知你的性子。可在你和孩子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你們身邊,你一定有怨恨。」

「那事非你不可,不去才是你的錯,我豈會怨恨你?」

「自從拜到師尊座下,我才知道,當年有很多事情我都做的不好。」

「我覺得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