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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染指主上的男人。

換言之,蒙臣獨佔欲極強。

但凡被她臨幸過的男人,便不可再沾其它女人,違者輕則閹掉,重則淩遲。她卻不像蛇君碧淵那樣喜歡夜禦數女,而是每晚隻挑一個男人共度*。尚方雖得她寵愛,卻也與旁人雨露均沾,不算專寵。

嚴厲輾轉往下,看了一路俊男,老眼都要繚亂了。

她縱是憂急自家男人的安危,也不禁冒出一個想法。咳,將來她登基為皇,若是也建這麼一個風光無限的後宮,不知某人這個大皇夫會不會被醋酸死……

抵達天坑最深處之前,嚴厲聽說不少關於白蓮花的閒話。

大爺的,可真是嘴張著兩張皮,什麼話都有人敢說啊!

嚴厲也沒耽擱多久便跟來了,聽使者們議論,白蓮花在大門那裡被晾了一會兒,也是剛剛被魔宮大總管照膽引入大殿。

嚴厲滿心懊惱地匆匆進入大殿,看見白蓮花端坐在客位,手邊擺著一盅茶,她這才籲了口氣。

白蓮花梳著簡單的髮髻,頭髮卻一絲不亂。頭上那根碧綠的簪子是九思所化,九念則跟鳳尾鞭一起,簪在嚴厲的髮髻上。

身處於未知難測的險境,他卻是氣定神閒,波瀾不驚,從容得好像他輕易就能搞定魔尊。嚴厲先前看多了各色美男,一見到他,隻覺心裡那些讚歎皆成為浮雲消散,當即得出一個結論。

唔,還是她自己的男人看著最是順眼啊!

嚴厲飄過去,在他%e5%94%87上「啃」了一口。見他渾然不覺,她暗笑著附到鳳凰眼上,陪他靜等蒙臣。

第七五章

在魔界存在了幾十萬年卻從未有人涉足的神秘所在,如今終於有路通向那裡,魔尊卻無動於衷,要麼是她為了尚方在演戲,要麼就是她早便知道了此事。

白蓮花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或許則是二者兼備。

他最大的顧慮是,若真是妖帝知會的魔尊,那麼極有可能妖帝已經能夠感應到嚴厲的元氣所在,進而尾隨監看,發現那條懸索便是必然。

而嚴厲將那顆心丟給妖帝,若確是心緒受到妖帝乾擾,顯然她在短時間內卻已被渡魂甚深,解除這門邪術便真的刻不容緩!

一萬兩千年來,仙魔兩道生靈雖然小摩攃不斷,上風的態度卻始終都保持著克製。

白蓮花心知蒙臣早便對他有覬覦之心。

這個覬覦並非基於男女之欲,而是蒙臣對仙道中人的恨。徹骨之恨讓她的心如同啐了劇毒,被她盯上的獵物若是落在她手裡,的確是會遭到各種不堪對待。

白蓮花篤定蒙臣準備了無數種手段招呼他,他卻是有備而來。

蒙臣雖然表明願跟妖界聯手,卻不曾對妖帝臣服,妖帝能知會她,卻並不能左右她如何行事,頂多與她達成某些交易。

白蓮花之所以從容不迫,不是因為抓住了尚方,而是他在大門那裡被晾了一會兒之後,拋出一個讓蒙臣完全無法拒絕的巨大誘惑。

照膽是蒙臣的老忠僕,在魔宮中極有處事力度,晾著白蓮花正是他的主意。

聞聽白蓮花提出的條件,照膽頓時端不住了,親自把人迎進魔宮,命魔侍奉茶待客,然後往內殿去請魔尊。

不一會兒照膽捧著一個黑匣子出來,對白蓮花笑道:「我家尊上說,仙君一向心思詭詐,她卻性子粗直,遠不及龍君和妖帝剔透玲瓏。為防萬一,仙君須拿出點誠意。」

白蓮花歎氣:「鄙人自然極有誠意。」

「空口無憑。您唯有先吃下這顆東西,我家尊上才肯與您談這筆交易。」照膽揭開匣子,從裡麵拿出一粒拇指大小、散發著幽綠之光的丸子。

白蓮花接過丸子端詳:「這是何物?」

「孔雀膽。」照膽解說道:「此物劇毒穿心,服下之後卻不會立刻發作,您有半炷香時間說服我家尊上。若是她覺得您所言可信,自會給您解藥。」

白蓮花微微顰眉,正若有所思,手上丸子忽然掉到地上。

照膽勃然變色:「仙君這是何意!」

「總管見諒。」白蓮花撿起那粒孔雀膽,掏出汗巾仔細擦拭道:「老實說,一來鄙人心裡懼怕得很,二來四化陰虛魔氣太重,鄙人已經手軟腳軟,才會如此。」

頂著照膽的質疑眼神,他繼續不緊不慢說道:「時間寶貴,希望鄙人吃下此物之後,你家尊上能馬上出來相見。」

「這是自然。」照膽應道。

「那好。」白蓮花把那粒丸子含進嘴裡,就著手邊的茶水吞嚥下去。

「仙君稍待。」

照膽滿意了,轉身即走。白蓮花朝著他的背影說道:「鄙人倒是不差這一時片刻,就怕你家尊上會添點損失,屆時可要不到賠償。」

照膽奇怪地回頭看一眼,迅速去了。

白蓮花的誠意讓蒙臣很快就出來。或者說,她在聞聽條件最初便已迫不及待。

蒙臣是個心狠手辣的大魔頭,卻也擁有讓任何女人嫉妒的美麗。

作為一個豢養了那麼多臠寵的寡婦,蒙臣深諳情慾之道的結果是,她每個舉手投足之間都頗有風情韻致,縱不是刻意魅惑,也能讓世間任何一個男人對她注目。何況她衣發散亂,麵帶潮紅,分明是剛從牙床上下來……

白蓮花卻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待她落座,逕自從袖管裡掏出一物。

「此乃冥府至寶聚魂燈。」他逕自切入正題道:「佐以我無極宮的聚魂之法,以及施法者的堅定信念,想讓任何人重生都不成問題。」

任何籌碼都不及讓死人重生有份量。

聚魂之法是無極宮的不傳之秘,聚魂燈則是冥王極寶貝之物,從不外借。

白蓮花的意圖是以淒惶之生換取琉璃海三個月的使用權。蒙臣做的是無本買賣,最後卻有兩大暴利可得,何樂不為?

她赤紅美麗的眼睛裡閃著激動雀躍的光彩,顯然已被深深引誘了。

聽完白蓮花的簡單解說,蒙臣的表情昭示著,她已經完全信了。隻是她跟白蓮花都不信任對方的為人,針對這個問題,二人討論了幾句,很快達成交易。

結果是白蓮花將聚魂燈先交給蒙臣保管,聚魂之法則在三個月後再傳給她。

蒙臣唯恐白蓮花事成翻臉,她空有聚魂燈也無用,隻給了他半粒解藥,可保他三個月不毒發,另外半粒須拿秘術交換。

至此也不過花了一刻鐘。

蒙臣提著聚魂燈若有所思,彎著嘴角,極度憧憬的神情。似乎她沉浸在一些美好的回憶當中,尚方早就被她遺忘了。

白蓮花起身正要告辭,就見一名魔侍飛奔進殿報訊,道是大神嚴厲打進來了。

照膽這才明白白蓮花先前說那話的意思。

「尊上?」照膽方要請示蒙臣,就聽轟然一聲巨響。

大殿的門碎成了齏粉,煙塵滾滾當間一個紅衣女子瞬間進入殿中。

方纔嚴厲聞聽照膽之話,又急又怒之下,竭力打破脫魂術的局限,以魂力捲走那粒丸子。隨即她卻發現這於事無補,遂強行回魂,心急如焚地打進魔宮。

關乎白蓮花的安危,她竟是異常理智,進門之後心思電轉,一路往下疾闖,一路則拿了不少試圖阻攔她的人,統統收在袖管裡。

嚴厲的強勢闖入有些猝然,蒙臣本有些出神,驚覺她欺身上前,應變已是不及。好在照膽攔了一下,她才得以逃脫鳳尾鞭的神力。

「交出解藥,本神饒你不死!」嚴厲也是急眼了,一鞭打得照膽鮮血狂噴、飛撞在殿柱上,隨即如影隨形,勢必要拿住蒙臣,逼她就範。

「仙君還不管管你家的潑婦!」

蒙臣十分懊惱,一心護著手裡的聚魂燈,手忙腳亂地一味躲閃。一來她忌憚嚴厲的本事,二來也怕嚴厲這個混不吝攪散了即成的交易。

心知嚴厲犯了急脾氣,一時也跟她說不清楚,攔又攔不住她,白蓮花遂使了個巧勁。穹光鏡一出,瞬間他便攜著妻子出了魔宮。Θ思Θ兔Θ網Θ

「豈有此理!」嚴厲剛一能動,就要再度打回去。

白蓮花甚無奈地拖住她,傳話道:「你淡定一點啊,我不需要解藥。」

「啥?」嚴厲一愣。

「那顆丸子應該還沒有化開。」白蓮花揉著肚子道。

「才怪!」嚴厲太知道孔雀膽這個東西了。入口即化的東西,豈會如他所言?可是她隨即就眼睜睜看著,他用手指在嗓子眼裡攪了攪,艱難地嘔出一坨物事。

嚴厲蹲下細看地上那坨東西,這才長噓口氣。

那顆丸子外麵裹著一層冰。

原是白蓮花神鬼不覺地用那口茶水做了個屏障。他體寒,這顆丸子在他肚裡再待幾個時辰,上麵的冰層怕也不會消融。

饒是如此,那丸子入口的時候也融化了一點。好在有蒙臣給那半顆解藥,他體內餘毒已所剩無幾了。

「下次做這種事之前,能不能知會我一聲?」嚴厲簡直要抓狂了。合著他早就防備來魔界會遇挫?做了那麼多準備,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這還了得!

「別鬧,上山要緊。」白蓮花領著妻子匆匆趕往琉璃海,路上跟她簡短說明情況。

事實上,蒙臣的阻撓是皓睿仙師推演出來的。聚魂之法是白蓮花去無極宮時傳下,聚魂燈則是他去冥府辦理竹馫那事,跟冥王拿到的。

「那老東西不是真要淒惶重生吧?」

嚴厲不信皓睿仙師會做這種蠢事。白蓮花也不確定,因為皓睿仙師隻是吩咐他這麼去做,沒有言明結果將會如何。他一時也揣測不明,師尊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無論如何,這便算是解除了上山的阻力。夫妻倆安心踏上懸索。

第七六章

把妖帝事宜稟告給皓睿仙師,駿吾便下了界,在她位於娑婆天的洞府療傷,至今已有數月。

進魔界之前白蓮花傳訊給駿吾,勞她前來襄助。皓睿仙師賜下那枚靈藥功效非凡,駿吾的傷已好了泰半,有她在暗處守住這根懸索,的確能多一重保障。

白蓮花把那粒孔雀膽也交給駿吾保管,然後不但確認嚴厲袖管裡是否清空,還把她拉到角落裡,把夫妻倆全身都仔細檢查了一遍。

回到懸索時,蒙臣業已帶人趕到。

淒惶之生暫且不能洩露,蒙臣看來鄭重其事的架勢,照膽重傷未癒,她竟是打算親自守住這條懸索。之前聽聞已覺匪夷所思,眼見這條不俗之路,她跟眾屬下都十分驚奇讚歎。

「枯守無趣,你不如跟我們一起上山。」嚴厲不鹹不淡地提議,把山中風光之奇、之秀、之美,靈氣之純厚,種種好處逐一描說。

蒙臣卻不為所動道:「大神與駙馬如膠似漆,鶼鰈情深,本尊何必去壞二位的性致?」顯然她是深深明白,上了山她孤立無援,處境莫測誒……

頂著蒙臣及其一眾屬下的驚奇目光,白蓮花馱著嚴厲踏上懸索,健步如飛,往懸索盡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