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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

血奴竟是無言以對。

後來血奴花了半個時辰拆妖帝頭上的辮子,又花了半炷香時間把他打著卷的頭髮梳順。

唯恐自己手重,扯斷了、扯掉了妖帝的頭髮,他一疼惱火了,暴走了,一掌劈死損傷他髮膚之人,血奴手下不免有些戰戰兢兢。

妖帝則把玩著那串珍珠,從一開始就闔著眼端坐,似乎……在養神。

血奴腹誹連連。大爺的!明明他有那麼多妖姬,偏抓著她這個新來的用?

等到挽髮這一步,足有一刻鐘時間,血奴舉著梳子無從下手,汗都急出來了。靈機一動,她商量道:「奴婢覺得,陛下其實散著頭髮更好看,不如就這麼隨意紮起來?」

妖帝沒吱聲,舉起手,手心裡憑空現出一條血紅的絲帶。

「呃……」血奴看看那條絲帶,又看看妖帝的頭髮,二度商量道:「奴婢覺得……似乎綠色更襯您的髮色。」

妖帝明顯挑了挑眉,「本尊覺得,綠色更適合別人。」

血奴聽著這話怎麼這麼像是意有所指呢。

「奴婢兩手都是血腥,適合血紅色,不適合生機盎然的綠色。」

「兩手血腥?能替本尊做事,是你之萬幸。」

「……陛下所言極是,奴婢絕無怨言。」

「你喜歡綠色?」

「額,奴婢更喜歡……金色。」

「確定是金色?」

「嗯!」

「本尊聽屠不評稟告,以前你喜歡紅色。看到這種顏色你就會很興奮。」

「是嗎?奴婢或許是忘了……反正奴婢現在喜歡金色,」其實血奴最喜歡的是白色。看到這種顏色她就會覺得心裡很踏實,很寧靜。

「金色,甚好。」妖帝嘴角的弧度更大,五指併攏又鬆開。他手裡的珍珠串子變成了齏粉。對於最後這件寶貝,血奴深感心疼。

「原來你不喜歡這串東西,那就隻好拿它敷臉了。」

妖帝把珍珠粉撒到妝台上,舉手,他手裡的絲帶變成金色。血奴趕緊接過來,把他的頭髮攏了攏,繫上絲帶,最後還打了個她覺得好看的——結。

「陛下,梳好了。」血奴重重籲了口氣,舉袖掩著嘴打個大哈欠,順勢擦去滿臉汗。

妖帝睜眼起身,連看都沒看她忙活將近兩個時辰的成果,一抓她手腕道:「走,隨本尊去巡視疆土。」

血奴實在揣摩不透這位妖界至尊的心思,索性走一步是一步。被拖著走出寢殿之前,血奴瞪著眼滿屋搜尋,看見床下有雙晶亮的綠眼睛。

血奴想跟妖帝商量,帶上杳雲一起,又怕他會對杳雲起疑。正暗自著急,就見妖帝指著她的床下道:「你養的小東西,是被本尊嚇壞了麼?」

「說實話,奴婢都被您嚇壞了……」血奴嘀咕一句,趕緊朝杳雲招手喚道:「二毛別怕,二毛過來,到主人這邊來。」

杳雲「喵」了一聲,沒動。

「二毛快點,到主人這邊來。」血奴催促道。手腕上一緊,她疼得嘶的一聲,驚疑地看向妖帝道:「陛下,怎麼了……」

妖帝笑著說出不容她反對的命令:「以後要叫本尊——主人。」

「……是,主人!」血奴在心裡狠狠啐了一口,轉頭繼續喚杳雲。其實她想過去抱起杳雲,奈何妖帝捉住她手腕不放。

杳雲試探著、還有些害怕的樣子。等不及它磨蹭,妖帝憑空一抓,登時把它攝到手裡。

提住它的後頸往它肚子上一看,妖帝隨手又把它扔開,對血奴道:「離一切雄性遠點,否則,本尊就……挖出你的心肝,下酒!」

血奴張了張嘴,把到嘴邊的反駁硬生生嚥回肚裡。

妖帝修為高,本事大,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他若就是這麼任性,她能有什麼辦法呢?

第四一章

血奴睡醒之後有點失望,昨夜她沒有見到白蓮花和他的家人以及寵物。

屠不評把她喚去又傳了幾門功法。接下來幾日她果然作息顛倒了。

白天別人都在睡覺,她在心無旁騖的練功,吃飯都是狼吞虎嚥節省時間。夜裡別人都醒了,她開始睡覺,睡足六個時辰便醒,醒了繼續練功。簡直要諸事不顧。

那枚有千年修為的內丹取自於翟軒,很快被她吸食殆盡,但因她自封了修為,效果大打折扣。

白蓮花父子的作息與她一致,她心知這是屠不評安排的,有厭煩麵上也分毫不露,任由白蓮花管著她的衣食起居,也應明亮的糾纏,每天都抽出一點時間陪他玩耍,還管屠不評求了個示下,教明亮修習狐族功法,免得他終日無所事事,長大了也沒出息。

明亮不屑那些功法,但是喜歡跟著母上一起練功。二毛則長大了一點,看著步履利索多了,母子倆練功的時候,它總是跟在邊上玩。

白蓮花則趁這個時候在屋裡奮筆疾書。

白蓮花聽霄霜說過以前的事。以前妖帝不讓翟軒傳功,血奴憋悶壞了就對著石頭打王霸拳,以至於血池再沒有一塊石頭。

返老還童隻是讓她的身體變小,在血池待了這麼久她的心性還一如當初。

當年她便嗜武成癡,很少做女人該做之事。如今也幾乎半點不會挽髮描眉、塗脂抹粉、穿衣打扮,甚至從沒動過這些心思。且她如今連葵水都還沒來,不算是個女人。

沒有經過輪迴卻彷彿從頭開始,這便是淩駕於仙神之上的上古神之力,也是她給自己創造的重新選擇的機會。白蓮花自有打算,任由她每晚都跟著屠不評去修羅殿轉悠一圈。

妖帝每晚都抱著那隻白狐在修羅殿上獨酌。

看完屠不評報上去的東西,他總是摸著白狐的頭說出一句嗤笑:「真是個無趣的傢夥。」翌日屠不評就會再傳血奴一些功法。

妖帝總是趁著微醺抱著那隻白狐假寐一會兒,然後去承風殿臨幸欲奴。

血奴曾經湊近觀看片刻,那場麵太……呃……詭異。妖帝陛下憐愛人的方式很特殊,讓她恍悟欲奴因何臥床不起的同時心生憐憫,不忍注目,後來也便沒再去看。

聽閒話道是,妖帝自從著了琨瑤那廝的算計,落下一個頭疼的毛病。

雖然疼痛之感在妖帝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但因時刻都不停止,也讓他備受折磨。他卻沒有宣禦醫來診治,而是乾捱著,可見真是神誌有異。

修羅殿中的閒話總是圍繞之前那些人事,血奴沒得到更多的訊息。妖帝第二次讓屠不評給她捎酒的時候,她一嘗覺得味道極好,不由鑽到床下掏出之前那大半壇,也一氣喝光。

一覺醒來被非淮麵色古怪的瞪著,血奴鬱悶了。是日練功的時候她走了下神,回神一拳把地上砸了個大坑。

「好你個白蓮花!還說會到夢裡來找我,純粹扯淡!」血奴咕噥出這句話的時候白蓮花正過來喊她吃飯。

盯梢的那廝離得遠,聽不見她的話。白蓮花卻耳聰目明,聽得一清二楚,繃著臉,忍住笑,假裝一驚,小心翼翼地問她道:「白蓮花?你想起什麼了?」

血奴本來都懶得敷衍他,聽他言辭古怪,心下一動,不禁顰眉詐她的話道:「我隻是隱約想起一個名字,顯然姑姑還有事情沒告訴我。」

白蓮花搖頭擺手,矢口否認。

越是如此血奴越是起疑。被她藉著話頭追問不休,白蓮花一跺腳,一咬牙,非常無奈道:「罷了罷了,睡覺的時候我再說。」

後來等血奴沐浴之後隻穿著兜衣和褻褲上了床,白蓮花也跟著躺到她身邊。

「……」血奴甚是無語的瞪著對麵那張醜臉。近日她常往修羅殿轉悠,看多了美麗的皮囊,對比之下,身邊這隻妖精的模樣簡直堪稱奇葩,太有礙觀瞻了。

白蓮花湊近道:「那個人是你跟我母子倆的秘密,須悄悄說才行。」◣思◣兔◣網◣

血奴隱忍的提醒他:「姑姑的牙咬到我鼻子了。」

白蓮花輕咳一聲退開幾寸,把血奴為了幫非淮解決精細鬼這個麻煩,怎麼跟非淮合夥救下並放走說書人白蓮花這事說出,但是把事情發生的時間提前了一個月。

血奴的驚訝溢於言表,歡喜和懊惱則留在心底。

「我一直擔心,倘若你想起一點端倪就去管總管探問,這件錯事會敗露。你是總管的徒兒,又是陛下的血罐子,總管頂多訓你幾句,我跟鐵蛋子卻隻怕……」

「姑姑不必擔心。」血奴咯咯一笑,寬慰他道:「我絕不說給師父聽,但是有個前提。」

「我懂我懂。」白蓮花假裝噓口氣道:「以後你做什麼我都看不見。哎!其實我也是為難,總管的吩咐我哪兒敢違抗?其實我也給你打了不少掩護,譬如你躲在屋裡練別的功法這事……」

聽前半段話,血奴還當他識趣,後邊一驚,才知他打了什麼主意。

血奴也不遮掩什麼,笑道:「姑姑這話說得怎麼那麼見外?既然我們都知道了彼此的秘密,那就都管好自己的嘴吧。」

「那是自然。」白蓮花故意探問道:「隻是你練的那是什麼?哪裡學來的?」

「夢裡。」血奴攤手無奈道:「好像是我本來就會的東西,不覺就從腦子裡冒出口訣。」

白蓮花不再接話。

血奴陷入良久的沉思,轉完心事發現,身邊的醜婦已經鼻息咻咻睡著了。

血奴甚是無語,在床裡邊盤膝坐好,脫魂跟著屠不評去到修羅殿,剛看到妖帝陛下的臉,她便瞬間回魂了。一看是身邊的醜婦亂翻身,把%e8%85%bf搭在她膝上,她捏著訣的手因此偏了位置,就回魂了。

「姑姑!姑姑?」

推他幾把也不醒,血奴隻得倒頭也睡下。待她睡了白蓮花隨即起身,吐出嘴裡的丹,先在她%e5%94%87上啃了一口,這才捏個訣入夢。

血奴盼著見白蓮花是為再學幾門法術,沒想到白天罵他一句,晚上便真見了他。他倒也心有靈犀,不等她求便教了幾門十分複雜的功法。

第一叫止戈歸元。

修行是個攝取靈氣的過程。修為如同一個會長大的風箱,法力如同風箱中的風,滿則溢,溢了還可以再填滿。

血池的靈氣陰邪渾濁,止戈歸元可讓血奴將攝取到的邪氣轉化為正氣,重點是可以她自身的神、氣、脈三者交相作為而去濁存清,將融入她神魂的乖張暴戾之氣慢慢化作中正祥和。

這話卻不能對她說。

第二叫靈讀術。

此術是一門輔助記憶的功法,乃仙道偏門,能迅捷讀取以筆記錄下來的文字,經久也不忘,隻是會叫所讀之物毀於剎那。

第三喚作陰陽眼。

此術是冥王的秘術,堪比仙道的天眼,修煉到九重可以看破上乘匿形術。初學之時,看破她身邊盯梢那廝不成問題。

第四喚作袖裡乾坤,功效如同其名。

等她記熟已過去半夜。爾後他開始發倩。咳,被他勾引著演春宮,她竟是隻顧得爽,忘了問一個重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