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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的站在花廳門口迎接著前來道賀的未婚小娘子們。

小娘子們跟著長輩們在二門裡下車,長輩們由著婆子引到前廳,而小娘子們則聚到花廳吃喝玩耍。

連想都不用想,最先由小丫頭引過來的必然是沈玉嬌,沈玉嬌如今算是老齡小娘子了,不過好在她臉皮夠厚,又基本上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別人冷嘲熱諷什麼的,壓根就聽不明白也聽不見,所以,來慶賀文青葉的長子滿月,她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箐箐,今天我和你一塊吧,不然就你一個,笑也笑累了。」沈玉嬌幾步奔了過來,拉起正要曲膝見禮的趙蔓箐,笑著道。

「好呀,那你陪我一起笑一天吧,我自己一個人是真心的打怵,但你回頭可別又說是我拖著你啊。」趙蔓箐也不見外,她自己一個人迎客,多少有些不自在,有沈玉嬌陪著自然求之不得。

黃玉蕎到的也算早,和孫琴兩人並肩走了過來,見到趙蔓箐和沈玉嬌一起,挑著眉梢笑了起來,「我就說箐箐自己肯定堅持不下來,原來找了玉嬌姐姐陪著,要不一會兒我也抽時間過來替換替換你吧,省得你站累了坐著迎客。」

趙蔓箐趕緊點了點頭,一本正經應下了,「那咱們說好了,一會兒可千萬替替我,不然我坐著迎客就成了京城的大笑話了。」

孫琴不管她們聊什麼,見到趙蔓箐驚訝的叫了一聲,「你這身衣服真好看,哪兒做的?也給我做一身吧?」

「好了,箐箐有好東西還能少了你的?咱們先趕緊進去吧,一會兒再過來替替箐箐。」黃玉蕎不等趙蔓箐說話,笑著把孫琴拉走了,又回頭補了一句,「累了就打發人去叫我們。」

趙蔓箐笑著點了點頭,各家府上的小娘子陸陸續續的進了花廳,沈玉嬌倒也實在,陪著趙蔓箐迎來迎去的,不嫌苦也不喊累,終於逮了個機會,悄聲湊近趙蔓箐道:「我哥讓我提醒你,小心陳家大娘子。」

趙蔓箐疑惑的看了眼沈玉嬌,「她怎麼了?今天她也要來?二姐夫到底怎麼說的,你趕緊告訴我。」

「我哥就說,陳家大娘子不是個安分人,如今一天要往宮裡跑三次,巴結皇後娘娘巴結到沒邊,煦王現在又正寵著她,我哥說,那可是個沒腦子的,最易恃寵而驕,還有啊,聽說她一直托人打聽你的親事,還有六殿下那邊,她也關心的太過。」

趙蔓箐不用聽完沈玉嬌說,就知道沈巖的意思了,這陳大娘子雖說嫁了煦王,可到底心裡還是存著遺憾,她喜歡蔣光淮喜歡了不止一天了,心裡大概又因為那天在金鼎軒後門的事兒,懷恨了自己,可那天自己有什麼錯?這人總是願意找假想敵對戰,可真是腦子有毛病的徵兆。

沈玉嬌見趙蔓箐眉宇間似有鬱色,趕緊拍%e8%83%b8脯保證道:「你放心,有我呢,姐姐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吃了虧去。」

趙蔓箐心裡暖暖的,趕緊點了點頭。

餘姚真到的算是比較晚的,扶著丫頭的手甩著帕子進了花廳,和趙蔓箐客氣的見了禮之後,狠狠剜了一眼沈玉嬌,頭也不回的徑直進了花廳。

沈玉嬌被她這一眼剜的莫名其妙,也沒在意,趙蔓箐心裡卻打起了鼓,回頭看了眼扶著餘姚真的丫頭,總感覺有些麵熟。

第一百四章 滿月禮

第一百四章滿月禮

迎了楊五娘子進了花廳,楊五娘子吱吱唔唔就是不肯往花廳熱鬧處去,趙蔓箐掃了眼四周,熱情而不動聲色的引著她找了個熱鬧又僻靜的地兒坐了下來,回身招呼了黃玉蕎,讓她陪著楊五娘子一起玩。

滿月禮很是隆重,靖北王妃請了陳老夫人來給孩子攪盆,陳老夫人一身大紅禮服,花白的頭上還戴了朵絨花,看起來真有幾分全福老太太的感覺,由著靖北王妃和文青葉攙扶著,身後跟著抱著孩子的奶娘,笑意盈盈的邊走邊向周圍的或熟或生的人點著頭致意。

禮棚中,早就用赤紫米分三色緞綢圍成片的一步高台上,檯子正中放著一個鬆柏木大盆,四周圍著各個府上的夫人或小娘子們。

文青葉鬆了攙扶陳老夫人的手,回身從奶娘懷裡接過兒子林樟聰,抱好後向四周團團曲膝見禮致謝,然後走上台去,將孩子交給專門伺候的全福婆子。

趙蔓箐找到了林夫人在她身邊站定,鄭雲芸要收拾準備和沈巖去北地赴任的東西,今天沒有過來,鄭芸菲作為昶王妃,按規矩沒有內旨也是不便出來的,沈玉嬌扶著董夫人站在離林夫人不遠的位置。

幾個全福婆子上前將紅棗,串了如意結的銅錢,蔥段,雄黃放入盆中,靖北王妃從小丫頭捧著的托盤上取了纏著彩綢的赤金如意,滿臉笑容的托給陳老夫人,笑著道:「勞煩老夫人了。」

陳老夫人也不推讓,笑著接過金如意,由著全福婆子扶著走上台階,站在鬆柏大木盆前,用手裡的金如意攪動了幾下盆中的水,兩旁的福婆子立刻唱起了恭喜的喜歌。

陳老夫人隨著喜歌的吉祥詞兒攪好了盆,將金如意放到了全福婆子的托盤上,又從小丫頭托盤中取了件百福玉珮添到了盆裡,就算是添好了盆。

在一片喜鬧著的歡呼中,陳老夫人扶著小丫頭的手下檯子,南平王妃扶著侄女李靜馨和李靜好的手,也上了檯子,往盆裡添了一套翡翠福壽雙全,南平王妃退下後,前來觀禮的女眷們,也紛紛上前往盆裡添了各式的添盆禮,最後滿盆的水幾乎全部溢出,添盆裡的禮物直鋪了好幾層。

全福婆子抱著孩子,上了台,曲膝致意之後,撩了幾點水,在孩子頭臉身上以及手肘腳踝處各點了幾下,旁邊的福婆子則高誦起了吉祥詞串。

林夫人添好了盆,退了下來,微微有些皺眉地看著訂了親了還出來參加滿月禮的幾個小娘子,在眾人熱鬧時,湊近趙蔓箐的耳邊,提醒道:「一會兒靠她們遠點。」

趙蔓箐知道林夫人指的是那些人,趕緊點頭應了,隻是她比較奇怪,南平王妃算是懂禮知規矩的了,怎麼會還是把李家姐妹帶來了?

又熱鬧著看了孩子落了發,移好了窠,才散去各回各處吃添丁宴。

吃好了宴席,訓練有素的丫頭們麵帶笑容,陸陸續續撤下了席麵又換上了蔬果點心,上了茶水,小娘子們依亭而坐或是結伴逛花園,一片熱鬧的喜氣。

外院裡,一水之隔的雲水亭中,鄭丞相坐在下首,南平王和靖北王一左一右端坐上首。

靖北王隻專注的看著南平王的臉色,鄭丞相低頭抿著茶,再抬起頭來,歎了口氣,「皇上的意思,徹查。」

靖北王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又嚥回了後麵的話,南平王垂著眼簾沉思了半響,「隻說了徹查?」

鄭丞相點了點頭,聲音幾不可聞的道:「沒說嚴辦。」

南平王眉頭微皺,靖北王見他皺了眉頭,也跟著蹙了眉,想了想,猶豫的問道:「要不,讓祥哥兒過來?」

鄭丞相看著南平王,南平王也就思量了片刻,笑著道:「過會兒的吧,現在人多。」

離女眷們玩耍的湖亭另一側,是小郎君們對酒談笑的地方,雖隔著一個湖亭,但對麵影影倬倬倒是也可以模糊著看得到,林景誠跟在林景祥身後應酬著前來道賀的世家子弟們。

林景誠年歲交長,和十幾歲的小郎君們說不上什麼話,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個少言寡語的性子,所以應酬上,基本都是林景誠在說話,林景祥隻微笑著傾聽。

湖亭另一側,煦王側妃陳氏和餘姚真坐在一起,嘀嘀咕咕著不知在說什麼,麵上笑語晏晏,隻陳氏的眼底,儘是冷意。@思@兔@在@線@閱@讀@

沈玉嬌拉了趙蔓箐,退到偏廳,疑惑著問道:「我哪兒得罪那個姓餘的了?她今天白了我不止一次了!」

趙蔓箐仔細回想了最近發生的事兒,腦中靈光一閃,看著沈玉嬌問道:「你聽說了沒有,南平王妃春天遊湖那一船的小娘子們,都訂了親了,隻除了你。」

沈玉嬌傻愣愣的搖了搖頭,驚訝著「都定親了?那一船人可不少呢。」

「嗯,隻除了你和宿家二爺。」趙蔓箐直直的看著她答道。

沈玉嬌眨了眨眼,一口氣悶在了喉嚨裡,半響才咕嚕一聲,「她腦子有病吧!就算我沒定親,他沒定親,我也不可能嫁給他!我們沈家女又不是沒人要!幹嘛都湊進他們南平王府?南平王府了不起啊!?」

趙蔓箐點頭如搗蒜,拉著她又退了幾步,乾脆避到了簾後的遊廊上,「你看看你,急什麼?她腦子有病,你沒病不就行了!你管她們呢!要是敢伸手打你,你打回去不就是了?隻是心裡要多個心眼,咱們可不能二了吧唧的著了那個傻妞的道。」

簾子一下子被打開,黃玉蕎的笑臉露了出來,「你們倆在這說什麼悄悄話呢?」

趙蔓箐笑著走了過去,「哪兒有什麼悄悄話,就是在這兒偷會懶,歇會罷了。」

黃玉蕎笑嘻嘻的左右看了看,「這兒確實不錯,哦,對了,煦王側妃叫你呢。」

趙蔓箐心頭突突連著跳了好幾下,靠!那個陳大娘子嫁都嫁了,她太婆又是今天的攪盆娘娘,她又要鬧哪一出啊?隻祈禱著她能成熟穩重一些,別一口氣替煦王把不該得罪的一起得罪了。

進了亭榭,曲膝和陳側妃見了禮,又笑著和餘姚真見了禮,餘姚真態度倒還算不錯,沒有給趙蔓箐掉臉子,可陳大娘子的態度,明顯的就是仗勢欺人了。

「沈家二姐兒呢?」陳側妃氣色極其不善,聲音裡含著不容忽視的責備和不耐。

趙蔓箐好脾氣的垂手站在她麵前,微笑著回道:「沈家姐姐正和黃家三姐兒在一處喝茶呢。」

「嗯。」陳側妃用鼻子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趙蔓箐立在一旁,平心靜氣地等著她發話。

餘姚真低頭抿著茶,眉頭似有似無的皺了皺,大概是心急了。

趙蔓箐心裡好笑,豬隊友在一起,連基本的默契都難做到,果然,還沒等趙蔓箐暗自笑出來,餘姚真就發話了,「你去,叫她過來。側妃娘娘有話要指示她。」

趙蔓箐垂著手看著歪著頭看外麵景色也不看她的陳側妃沒動,餘姚真急了,「叫你呢!你聾了?」不賴餘姚真敢指使趙蔓箐,她如今定親的是靖北王嫡子,地位身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