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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趙蔓箐這個寄居在相府的所謂的表小姐強。

算了,忍一忍吧,別人家沒惹事,自己再因為脾氣不好再惹出事來,恭恭敬敬的應了是,就退了出去。

沈玉嬌翻著白眼被趙蔓箐拉進了亭榭,陳側妃瞟了眼餘姚真,餘姚真正了正姿勢,垂著眼皮問道:「今天禮部可來人了?南平王府呢?」

沈玉嬌繼續翻白眼,好在知道分寸,隻低著頭,趙蔓箐微笑著回道:「禮部尚書夫人是靖北王世子妃的母親,自然來了,南平王府王妃和兩位侄小姐也來添盆觀禮了,側妃娘娘和餘小姐這是要找她們嘛?那我現在去打聽打聽王妃和尚書夫人在哪兒?」

「誰要找她們?!」陳大娘子忍不住了,扭回頭來盯著趙蔓箐,嗬斥了一聲,直截了當的吩咐道:「你和沈家二姐兒去前院打聽打聽,六殿下來了沒?還有,南平王府二爺來了沒,都問清楚,他們來了沒,在哪兒,要是來了,就跟他們說,我這個嫂子要見見他。」

趙蔓箐已經被陳大娘子的愚蠢整無語了,命令人倒也還好,可你一個側妃,算的上哪門子的嫂子?而且,在外麵,哥哥的妾侍要單獨見弟弟,這是哪門子的規矩?至於說宿劭,宿劭壓根兒就不在京城,這兩個二百五居然不知道?

沈玉嬌的脾氣可不是能受得了氣的主,抬起頭來瞪著眼睛就要說話,趙蔓箐趕緊拉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亂比劃,她們幾個閨中密友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就是不好說的話,又要提醒,就在對方手心寫字,沈玉嬌果然壓住了氣性,琢磨著趙蔓箐剛剛到底寫了什麼字。

趙蔓箐倒也乾脆,曲膝應了是,拉著沈玉嬌就出了亭榭。

兩人出來後,在院子裡走了幾步,轉到花廳又轉了個圈出去往月亮門走去,趙蔓箐不讓沈玉嬌說話,過了月亮門,沈玉嬌才得到說話的允許,忙問道:「真要去給她們找人?」

「找什麼找!」趙蔓箐擰著眉頭,顯然是脾氣上來了,沈玉嬌滿臉興奮,來回搓著帕子,似是等著她發話,她早就想收拾收拾那兩個不要臉的二百五了。

第一百五章 製造機會

趙蔓箐拉著沈玉嬌慢慢走著,腦子飛速的轉著。

煦王和昶王兩人相比,顯然昶王繼位對相府諸人最有利,鄭丞相雖說精明幹練,可他兒子太少,就一個鄭繼陽,鄭家族人又遠在祖籍,近幾年都沒聽說有哪個冒出來的拔尖兒的人才,鄭繼陽才具平平,外戚專權尾掉不大的問題顯然不會出現,可若是煦王繼位,先不提別的,就光是煦王那缺心眼還自視甚高的德行,就不是一個良好國家統治者的樣子,在他手底下幹事,非得累的脫層皮,還不見得能活的長久。

趙蔓箐瞇著眼琢磨了起來,陳大娘子是陳皇後嫡親的侄女,是陳皇後親自發的懿旨把她給了煦王為側妃,長安侯府是陳皇後的外家,也就是煦王的外家,可從老長安候到如今的長安候再到長安候嫡長子陳鴻,就沒有一個讓人看得上眼的,整個侯府就是一副寒門乍貴的做派,也不知道皇上當時怎麼選了這麼個家族的女子做了皇後,唉,這些先不想,可餘姚真怎麼會和陳側妃坐到一起去了?

據自己瞭解到的,餘姚真的父親餘府尹可是附驥的南平王府,他的嫡長子餘□海在上次吏部大變動調任中點了軍器監總管,他的次子餘錚睿如今跟著宿劭在戶部當差,難道是說餘家想要一腳踏兩船?為了餘□海?餘□海現在可是在樞密使戴大人手下幹活呢,戴大人可是煦王側妃戴氏的父親。

趙蔓箐拉著沈玉嬌一邊天南海北的琢磨,一邊磨蹭著。

沈玉嬌耐心有限,跟著趙蔓箐這麼磨蹭了一會兒,就忍不住了,「箐箐,你到底怎麼打算?咱們怎麼收拾她們?嗬嗬嗬,在靖北王府都敢這麼猖狂,萬一那個餘姚真嫁進來,以後葉子的日子肯定得不好過!咱們得替葉子多打算打算!」

趙蔓箐瞅了她一眼,這理由可夠冠冕堂皇了,嗯,也好,那這樣的話,就這麼辦。

拉了沈玉嬌往旁邊一棵矮脖子樹靠了靠,湊近她的耳邊,低低的道:「咱們這樣,分兩頭走,餘姚真主要是針對你。」

「哼!我早看出來了,那天在船上,她那眼神就說明她不安好心!」沈玉嬌點著頭補充著。

「你先聽我說!」趙蔓箐打斷她這些有的沒的補充,繼續道:「如今餘姚真是昶王保媒定的這府上的二爺,可這事兒,林家大爺也肯定是點過頭的,女兒家的那些小心思,男人們知道的少,或是壓根就不關心,那咱們就讓他們知道知道,關心關心。」

「嗯,你說吧,讓我做什麼?你隻管說!」沈玉嬌眼睛亮亮地等著趙蔓箐發話,她最喜歡箐箐這種看似乖巧柔順,其實骨子裡全是鬼精兒主意了,想到今天可以讓翻她白眼的餘姚真吃點苦頭,沈玉嬌就血液沸騰。

「嗯。」趙蔓箐又仔細思量了一會兒,瞄了眼興奮著的沈玉嬌,她到底喜歡不喜歡孫彥輝啊?算了,就當遞個機會給他們吧,成了是緣分,不成也沒什麼影響。

「你叫你的丫頭,就讓綠鬆吧,叫綠鬆去尋孫家大爺,跟他說,有人在清露閣等著要見他,記得,要咬死了,就是『有人』要見他。」

沈玉嬌不解,「不是要見六……」

「哪有?」趙蔓箐沒等沈玉嬌說完,立刻出聲製止住,推了她一把,笑著道:「你想想,靖北王和我伯娘是嫡親兄妹,葉子姐姐和芸芸姐姐從小到大都是最好的姐妹,如果在靖北王府出了什麼問題,大家隻會疑心靖北王府,那矛頭就不是咱們可以控製的了,好了,你先別忙著想這些,你照著我的話做就行。」

沈玉嬌嘟了嘟嘴,「那好,我聽你的,除了讓綠鬆去找孫妖怪,還有別的事讓我做嘛?」

「有,畢竟咱們是領了陳側妃的差事,你現在就去找葉子姐姐,就實話實說,就說陳側妃想見六殿下,以表兄嫂之情,記得,再囑咐她身邊的大丫頭丹青,讓她找人去告訴林家二爺,讓他陪一陪孫家大爺。」

沈玉嬌想不明白趙蔓箐這麼做的具體用意,但她知道箐箐聰明,乾脆的答應了下來,帶著綠鬆往後麵去了。

趙蔓箐招手叫了紫墨和金橙,貼著紫墨的耳邊,囑咐道:「你去和陳側妃說,六爺吩咐了,在清露閣見她。」

紫墨擰著眉頭,提醒了一句,「萬一讓她知道是咱們造謠怎麼辦?」

「你放心。」趙蔓箐輕輕笑了起來,「以孫彥輝的謹慎,必定要拉著六爺一起,今天六爺一早就過來給靖北王恭賀,這事兒誰不知道?我讓鬆綠去找孫彥輝,就是不說到底是誰請他,你想,孫彥輝多精明的人,哪裡能想不到玉嬌姐姐沒那些心眼,但又是綠鬆去找他,他就必定會多想,可他又不放心,萬一真是玉嬌姐姐找他怎麼辦,所以,他必定會拉上六殿下一起,這樣,他就進退皆可了。」

頓了頓,「陳大娘子哪裡會有機會問六殿下?六殿下也好,孫家大爺也罷,就不會給她那個機會問出來!萬一出了醜聞,誰都不好看!還有,就算讓六爺知道是咱們的主意,這也不怕,後麵萬事都有葉子姐姐和世子爺呢。」

紫墨聽完,想了想,「那餘家小姐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嗬,陳家大娘子那種自私的人,會不讓她陪著?咱們也別動手壞人因緣,畢竟是昶王出的麵,她能陪著陳大娘子就行,其餘的事兒,就讓靖北王府的人,自己去琢磨吧。」

紫墨點了點頭,慢悠悠踱回了花廳,趙蔓箐帶著金橙,往前麵去尋林夫人了,這些事,她得和林夫人說一聲。

前院湖亭旁,六皇子蔣光淮帶著孫彥輝慢慢踱著步子,今天早朝後的事兒,他也聽到了些,父親就讓他等在禦書房外的暖閣裡,禦書房內的話,他就是想不聽見都難,可大哥真的會先藏了稅銀,再移花接木說是自己為了國家社稷把銀子還回來嘛?父親讓他聽到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父親說了嚴查,但沒說嚴辦,那就是他捨不得處置大哥,但也不會放任大哥如此下去……

孫彥輝跟著蔣光淮慢慢走著,眼角餘光瞄著他,隻麵帶微笑,左右拱著手向兩側長揖著見禮的世家子弟回禮。

綠鬆因為緊張,小臉緊繃著,繞過垂花門,前麵分散著紮堆兒的男子們的身影依稀可見,綠鬆頓住了腳步,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整了整頭髮和衣擺,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衝著孫彥輝和六殿下所在的方位疾步走了過去。

孫彥輝驚訝得看著直衝自己而來的綠鬆,呆愣著居然停住了步子,兩旁的世家子弟們談笑風生的聲音一滯,後院竟然衝出個丫頭,還衝著六殿下奔了過去,這讓人如何能不多想?六殿下可還沒成親呢!可靖北王府哪裡有適齡的小娘子啊?若不是靖北王府的,那就必是今天來參加添丁宴的小娘子了,噢哦,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娘子這麼大膽啊?

孫彥輝片刻就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眼風掃了眼四周,眾人趕緊垂了頭,又努力的談起了風聲說笑起來,隻是這聲音,透著股子誇張地努力。

蔣光淮也停了步子,看向疾奔過來的綠鬆,眨了眨眼,這丫頭看著麵熟的很啊。

綠鬆因為緊張緊繃著臉,看起來倒是弱化了她一個丫頭衝到外院來找人的曖昧感,隻表小姐和她家小姐剛剛也沒交代她是不是要避諱著人啊……綠鬆又慌又急,臉繃得更緊了。

孫彥輝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沈玉嬌的貼身丫頭,好像叫什麼鬆的,瞟了眼看向自己的六皇子,也不敢再裝不認識,隻硬著頭皮往綠鬆的方向走去,綠鬆見孫彥輝迎了自己幾步,心裡鬆了半口氣,衝著孫彥輝曲膝福了一福,小聲兒稟告道:「西側清露閣,有人說想見見您。」

孫彥輝一愣,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誰?」

綠鬆謹記趙蔓箐交代的,隻道是有人要見他,卻咬死了不說是誰,「我們小姐今天和相府表小姐一起幫著招待客人,受人所托,不敢推辭,還望孫大爺可以體諒一二。」

孫彥輝微笑著打發了綠鬆,回身和蔣光淮細細說了,擰著眉頭,不解地道:「到底是哪家小娘子啊?」

蔣光淮垂著眼皮琢磨了半響,既然是那個小妮子讓沈家小姐的丫頭來說,那這事兒必定和沈家小姐脫不開乾係,沈家是相府的姻親,她幫著沈家小姐籌劃一二也是合乎情理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