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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一點點搭配著打扮自己,手腳利落的給她梳了個飛仙髻,髮髻中間綴了顆粉晶鑲赤金髮簪,趙蔓箐對著銅鏡轉著身子照了照,笑瞇瞇滿意的點了點頭。

「表小姐今天這是打算去艷冠全場的?」金盞笑看著她,打趣道。

趙蔓箐斜著眼瞅了金盞一眼,挑著眉梢口氣輕鬆的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大家每次洗完澡,都覺得自己特別美嘛?」

金盞愣了愣,仔細想了想才搖了搖頭。

趙蔓箐抿著嘴笑道:「那是因為腦子進水了啊。」頓了頓,歎著氣道:「今天我要去當迎門女史啊,不好好打扮打扮,哪裡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其實我是個門童呢?」

金橙和紫墨也在邊上,一個忍不住笑噴了出來,金盞還瞪著眼睛愣在那裡,扭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紫墨上前一步,半蹲著身子給趙蔓箐繫上了金鑲玉平安扣壓步,邊忙活,邊道:「表小姐就別欺負金盞了,明知道這丫頭腦子直,金盞,你去看看夫人那邊起了沒有?再問問,是一起吃早飯還是咱們吃完了再過去?」

靖北王府沒有未婚的小娘子,文青葉娘家就她一個女兒,更是沒有小娘子,文青葉想了幾天,和林景誠商量了一下,就把招待小娘子的差事派給了趙蔓箐,趙蔓箐很是為文青葉高興,自然責無旁貸的接下了這趟差事。

和林夫人一起吃了早飯,一起在二門裡上了車,林夫人叫了趙蔓箐過來,交代了幾句,就讓她回到自己的車上,兩人兩輛車往靖北王府而去。

靖北王妃派了心腹朱媽媽直迎在了二門裡,林夫人和趙蔓箐下了車,朱媽媽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意上前曲膝給兩人請了安,林夫人笑著問道:「嫂子和聰哥兒在屋裡呢?」

朱媽媽笑著點了點頭,「王妃叨念了半天,說您怎麼也得過了辰初才能過來,我就說夫人必定卯末之前就能到,看吧,讓我說準了,王妃到現在,還總把夫人當小姑娘呢。」

趙蔓箐聽著好笑,每次都能聽到靖北王妃說林夫人像小孩的話,雖然聽得多,可每次聽每次還是覺得好笑。

朱媽媽轉頭看著趙蔓箐,笑著道:「表小姐可得趕緊去找我們世子妃去,世子妃可真是等的脖子都長了。」

趙蔓箐笑著應了,進了屋給靖北王妃請了安,就帶著丫頭沿著後院的遊廊轉到了文青葉的院子。

文青葉生了小孩之後,身體略顯豐腴,趙蔓箐曲膝和她見禮之後,笑盈盈的看著她的臉色,文青葉被她盯得不自在,「我說你看什麼呢?」

「我在看葉子姐姐到底是泡在蜜裡呢,還是浸在蜜裡?」趙蔓箐笑嘻嘻的衝她眨了眨眼。

林景祥不愧是說到做到,當年他求娶文青葉的時候,跪在地上和蔣夫人再三保證,指天誓日再三聲明,絕不會做任何辜負文青葉的事兒,他果然說到做到,文青葉懷胎十月,林景祥也沒有粘過任何女人,這在現在的世道來說,實屬相當難得。

文青葉被她說的有些臉紅,輕輕咳了咳,才想起來說正事。

「聽說今天京府府尹的大女兒也要過來。」

趙蔓箐一愣,微微皺了眉,「不是已經和你家二爺定親了嘛?她不在家裡待嫁?」趙蔓箐還想接一句「跑來幹嘛」,想了想不合適,就嚥了回去。

文青葉沒在意趙蔓箐嚥回去的話,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母親怎麼想的,聽說發的帖子是隻邀請了她的母親劉夫人,可誰知道昨兒個俞家打發了個婆子來,說是奉了她們小姐的吩咐,也要來慶賀聰哥兒的滿月禮,母親也沒說什麼,態度顯然是默許的。」

趙蔓箐琢磨不明白餘姚真的打算,而且人家靖北王妃這個未來婆婆都默許了,她們作為晚輩,也不好的多說什麼。

第一百三章 風雨之前

第一百三章風雨之前

初升的日光下,太陽金燦燦的垂在半天邊,在鎮子裡的房屋街道上鍍出一層金邊來,一片急促的馬蹄聲捲裹而來,宿劭縱馬如飛,身後跟著一長串的小廝長隨,塵土如煙高揚著墜在後麵,一隊人筆直的一掠而過。

川北一身挑柴的農夫打扮,左右瞄了瞄,縱身往旁邊一處陡峭的小山上飛躍而上,樹叢間黑影晃動著,急跟了上去。

宿劭沒等馬停穩,縱身跳下,幾步躍上假山,沿著路邊的林子,小心的摸了過去。

川南護在宿劭身前,提著槍警惕的注意著周圍,護衛長隨們則有序的四散開來,掠陣佈防跟在周圍。

走了約半盞茶的功夫,就聽到撲簌撲簌地活動聲,馬打響鼻的鼾聲,粗重的喘熄聲,宿劭貼著濃密的灌樹叢後,悄悄往前探看著。

「老袁,你說大……真能因為此事就封上太子嘛?」癱坐在中間的瘦高中年人邊從腰間摸出牛皮水囊大口大口的喝著水,邊盯著旁邊一個略胖的中年人問道。

被喚作老袁的中年胖子眼神和藹中透著驚恐,聽到瘦高男人的話,立刻伸手比在%e5%94%87間,眼神淩厲地瞪著他,「慎言!這不是你我該知道該討論的問題。」

「哈哈,這裡又沒什麼人,好好我知道,老袁啊,你啊,就是謹慎太過了!我看啊,咱們隻要把這次的差事做好,定能晉身得個官位。」

「唉……」老袁聳拉著肩膀,完全沒有瘦高男人的興奮,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蒸的案例他知道的多得多,如今大皇子煦王,五皇子昶王都已成年成了親開府建牙,卻均沒有一個被封為親王,皇上也沒有表露出要立太子的意思,可皇上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身體抱恙,萬一……老袁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瞳孔不由自主的猛縮又鬆開,他們這種螻蟻之人,哪裡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

宿劭貓在樹叢中,瞇著眼睛看著兩人以及兩人中間那巨大的花梨木箱子,箱子底下是一輛四角結實的楠木四輪車,如此大的「箱子」會隻放了兩個人運送看管?

宿劭提著心,瞄著通徑曲折的拐口處,川北那邊到底探沒探到?

黑影幾個起落,似一陣風般輕落到了宿劭身邊,低低稟告道:「有兩隊的護衛,已經全部探明了。」

宿劭點了點頭,又瞇著眼盯了一會兒,伸手指了指被喚作老袁的那個,無聲的做了個提起來的手勢,示意抓他回去,黑影人微微抱了抱拳,領命似是一縷煙般的又退了下去。

宿劭一動不敢動,川南緊張警惕的護在他身邊,這大白天的抄人家東西還得把人抓回去,怎麼想都是難事,萬一驚動了人,那這一趟非但前功盡棄,說不定還要打草驚蛇,川南看了眼宿劭,唉,爺就是這樣,做事兒就是一衝而上,從來不給自己留個退路,唉,萬一失了手,可怎麼辦啊?

隻聽不遠處一聲蛙叫,老袁和瘦高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眨眼間幾團黑影如流星躍下樹枝,如魅影般在空中幾個翻滾,落在了林子前,瘦高男人還算反應機敏,一把抄起身邊的長刀,暴嗬大叫著「老袁,護好箱子。」邊往靠箱子最近的黑影人衝去,四周湧上來無數的護衛,與黑影們拚殺一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老袁瞇著眼,右手緊緊握著刀柄,緊靠在箱子旁,轉眼四顧的同時,左手舉起伸到%e5%94%87邊,響亮的起了一聲口哨,也不知從那邊,突然竄出四名精壯護衛瞬間把箱子圍了個圈,宿劭的眉梢似有似無的抬起,示意川南,打著手勢製定了方案,帶著人悄悄往後退了退,川南揮手示意護在周圍的兩名小廝往左退了五步,自己則護著宿劭往右靜靜地也退了五步。

宿劭緊盯著老袁,掃了川南一眼,川南鬱悶的吞了幾口口水,用手勢示意,左邊的小廝西平領命,幾乎和他同時又退了一步,瞬間躍起,川南撲向正手快腳快用繩捆住箱子的青年護衛,手裡的長槍先聲奪人,直接戳向護衛的脖頸,西平揮著手裡的彎刀,打著旋得刺向另一名要抬起四輪車拉桿的護衛的後心。

川南身手極快,下手精準,手起刀落,護衛的頭顱瞬間與脖頸分離,洶湧的鮮血如注,滂沱得激射幾尺高,宿劭似是沒看見一般,隻緊盯著老袁。

老袁一顆心提的老高,來回轉著身子,似是在下著艱難的決定。

川南身子扭了半圈,揮搶正麵迎上了老袁,僅剩的一名護衛緊繃著臉,抽劍替老袁擋下了川南的槍,川南急往後掠,西平從側麵斜刺躍起,人在半空,彎刀直衝護衛的腰間,護衛將身子扭成了一種不可能的姿勢,往後躍起,直衝宿劭藏身的灌木叢襲來。

川南嚇得雙目圓瞪,大吼一聲,飛身撲向宿劭,西平直接將手裡的彎刀馬滿腰力,用力拋向護衛的後背,人卻翻身迎向已經跑出幾步的老袁。

宿劭急往後掠的同時,已經拔出長劍,退在左側的西安幾個箭步直衝護衛,劍鞘似長了眼睛般帶著淩厲的嘯聲刺向護衛的心腹。

護衛背後似有眼睛般,反手用槍擋住了背後的彎刀,扭身回手抵擋住西安的長劍,川南已經回護在了宿劭身側,宿劭瞇著眼看著護衛的肩膀已經被西安砍下,隻那護衛似是不要命一般,不管不顧彷彿根本不在意西安的劍是否砍下他哪隻胳膊,隻極端決絕得撲向宿劭。

「別讓他死了!」宿劭一聲令下,川南疾步向前,劍鋒回挑幾式,用刀柄將已經沒了一隻手臂的護衛擊暈,西平已經利落的抓住了老袁,並快速將他裹成了一隻粽子般提了回來。

從攻擊到結束,不過一兩息,瘦高男子已經被斬成數段,宿劭冷著眼掃過,揮了揮手,川北立刻帶著人清理了現場。

宿劭用腳尖踢了踢已經昏迷被裹成粽子的老袁,冷哼一聲,抬起眼睛,指了指那巨大的花梨木箱,西平帶著人幾下就敲開了箱鎖,宿劭往前走了幾步,西平打開箱子,裡麵堆得滿滿噹噹的全是金條。

宿劭拾起一條,輕輕顛了顛,譏諷地笑道:「還是五兩重的……哼!」似是壓了壓心中的怒氣,也不看小廝們,吩咐道:「帶回去!那兩個送到刑部!」

西平帶著人提著兩隻「粽子」,壓了巨大一箱金子,急速往京城趕去,宿劭則帶著小廝長繼續打馬如飛,趕往費縣。

鄭丞相回到相府直接回了後院,換了身常服,出來直奔南平王府,在外書房和南平王關門說了半響的話,兩人才結伴一起去了靖北王府慶賀靖北王嫡長孫的滿月禮。

趙蔓箐笑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