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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理直氣壯的道。

見趙蔓箐已經起了身兒,也沒覺得奇怪,回過身來拉著趙蔓箐,推著她到羅漢榻上坐下,自己則坐到了她的側麵,兩人中間隔著個榻幾,然後,讓平安伺候著簡單淨了手,又看著他們上了茶,就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退了下去。

趙蔓箐有些不自在,自己一個將軍府的客人,還是個女孩兒,跟兩個位高權重的二代們坐在別人家府上的外院兒裡,還不明所以內院到底出了何事兒。

紫墨到底知道自己安全了沒有?蔣夫人送來的護衛現在可還安全?這樣的事兒,可會影響自己的名聲兒?可會拖累丞相府的名聲兒?會不會給鄭丞相和林夫人帶來麻煩?芸芸姐姐幾個到底怎麼樣了?可會被算計了去?一頭霧水的情況下,還得裝安分,唉……這還真是活受罪的事兒。

趙蔓箐端著茶杯,細細抿了一口,果然是專供的茶,應該是去年揚溪地進上的貢品,這樣的茶,品質雖然不錯,但絕不是頂好的,揚溪地的貢品,從來都是中規中矩的。

「你外麵安排的如何?」宿劭喝了口茶,看著蔣光臻問道。

蔣光臻搖了搖頭,「怕嚇著她們,再說,將軍府上的那位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似是想起了什麼,挑了挑眉梢兒,又看向趙蔓箐,笑著道:「箐箐可真是可人疼,剛剛將軍府上的那位小嬌娘,已經發威了,揚言若是再找不到你,就讓人把將軍府掘地三尺給翻過來。」

趙蔓箐羞澀的笑了笑,沒接話兒,不然,她能說什麼?

「你真的想好了?皇後娘娘要給你大哥選妃,這事兒連皇上都沒有插手,你如今做這些,也不怕被皇後娘娘知道了再找你們家麻煩?」宿劭沒理會關於沈玉嬌要掘地三尺翻將軍府找趙蔓箐的事兒,他知道蔣光臻一定會處理好,現在,他更關心的是蔣光臻的做法到底會不會有後遺的問題。

之前宿劭也勸過蔣光臻,但是,奈何蔣光臻也是個霸王個性,壓根兒不聽勸告。

蔣光臻擰了擰眉頭,抬起手來揮了揮,似是想揮走一些煩惱,不耐煩的道:「你都問了好幾次了,跟你說了,這事兒父親雖說不插手,可到底也不會讓那位小門小戶出身的女人做出什麼有違國相的事兒來,再說,你能放心就讓她們這麼折騰下去?你大哥如今可以煩惱的很呢。」

趙蔓箐細細的聽著,在腦中快速的理順著他們對話中的細節,皇後娘娘出身小門小戶,這個消息還是趙蔓箐第一次聽說。

想起豐國那位皇上的樣子來,千古一帝,如果沒有一位好皇後給他梳理後宮,不但後宮的女人家不會成為皇上的助力,反而成了一堆拈酸吃醋,鑽營兒攻心的女人,那可就完全成了拖後%e8%85%bf的了。

本身,有大誌向,心%e8%83%b8豁達寬宏的女人就少的可憐,斤斤計較,錙銖必較,有仇報仇,恩情永遠放在仇恨後麵,先報仇再報恩的女人,才是大多數的存在。

唉,這世上本就兩種人,一種男人一種女人,何必呢……

真是毫不科學的規矩,金錢至上的理念,特權思維,才使得人變得如此被權力被金錢被地位牽著鼻子走,冷情冷血。

自己何嘗沒有被金錢牽著鼻子走過呢?

「我大哥能處理好,哪裡需要你在這兒冒此風險?」宿劭從骨子裡尊敬他的大哥,總感覺他的大哥無所不能,生怕蔣光臻一個處理的不好,在真的惹出事兒來,到時候自己又要挨大哥的棍子了。

趙蔓箐耳朵豎了起來,竟然還跟宿遜有牽扯?大皇子選妃,是皇後娘娘主動來操持的,倒也說得過去,兒女婚事兒,本就該是由父母或長輩兒來做這個主兒,可如何會跟宿遜牽扯上關係的?

難道大皇子不在京城?去了金門路?如果大皇子去金門路,唯一的目的就應該是揚溪地……

威遠將軍這會兒就在揚溪地,趙蔓箐知道,揚溪地壓根兒不用攻打,隨便嚇一嚇,那為主子就得把整個地方拱手讓人以求平安,自己父親和母親毅然的走了,肯定有別的原因,隻是這些原因到底跟豐國的皇上有多大的關係,她現在還不知道,也無從得知。如果大皇子當真去了金門路,那必然是想要分些軍功,那分的,自然是威遠將軍的軍功。

趙蔓箐腦中一閃,今兒個董夫人暗中幫助五皇子,定是跟威遠將軍和大皇子的潛在矛盾有關,那就說得通了。

剛剛董夫人看了文青葉那一眼,是不是皇後娘娘選定了文青葉?可蔣夫人是皇上嫡親的堂妹,等於說大皇子和文青葉,其實是表兄妹關係,如何能夠成婚?

第五十八章 誰算計誰(四)

「我那位皇後母親,可是心心唸唸盼著我們這一眾兄弟,都能給她娶個『好』兒媳婦兒回來呢。你大哥的婚事兒,她那會兒不也是想要插一手呢嘛?可見啊,這一眾親戚們的婚事兒,就沒有她不操心的。」

蔣光臻又喝了口茶,一臉的不屑,敲了敲茶杯,衝著趙蔓箐抬了抬下巴,突然轉了話題,看著趙蔓箐溫和的道:「箐箐來了京城幾日,可還習慣?」

趙蔓箐原本垂著頭,聽見他居然跟自己說話,心裡的防線驟起,裝傻裝白癡的抬起頭來看著蔣光臻眨了眨眼睛,又扭頭看了看宿劭。

「回……那個……的話。」趙蔓箐故意含糊了一下對蔣光臻的稱呼,既然宿劭說叫自己叫他五哥這事兒於禮不合,那就別犯這個錯誤了,而且,他這是要套自己的話了,到底要說實話還是按照之前鄭丞相吩咐的套路說?

趙蔓箐細聲細氣兒慢悠悠的拖了半響的時間,猶豫著剛要答話,宿劭就不耐煩的開口打斷道:「她習不習慣用不著你操心!你有這時間和心思,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的事兒吧。」

趙蔓箐望著他,簡直要滿眼冒小紅心了,宿劭哥們兒,你太夠意思了,當真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啊。

說多錯多,這是趙蔓箐一直信奉的做人道理啊。

趙蔓箐麵上兒一副慫慫的呆、憨、傻狀態,像是驚恐於宿劭的脾氣,嚇得正襟危坐,緊閉著嘴一句話不敢再說。

蔣光臻仔細看著趙蔓箐,瞇了瞇眼,轉過視線看向宿劭,「嘖嘖」了一聲兒,挑著眉梢好笑道:「我看你這妹子,你快領回你們府上照顧得了,這保護的,也太嚴絲合縫了。」

宿劭懶得跟他貧嘴,沒搭理他這茬兒,但這話可把趙蔓箐嚇到了,這次是真的嚇到了。

自己這身份,去南平王府?傳出去成了什麼了?就算自己現在年紀小,可也架不住別人傳自己是丞相府故意送給南平王府的童養媳吧?哦,錯了,不是童養媳,是童養妾!

就算現如今自己的父母在世,也是亡國罪臣,得不得的到應有的官位不說,就是尊重,都不見得能夠擁有,更慘的情況是自己全家被沖為官奴,那可就真是全家都是奴僕了,連命都不見得能保住,談何其他?所以,不論從哪方麵去想,自己和南平王府或是更高權貴的人家走得太近的話,無疑不讓人感覺自己想要攀附權貴,或者是被人直接指著鼻子罵自己,矯情女就是招人疼愛啊,虛偽的低調反而身邊圍繞的都是王爺王妃高官和他們的兒子們。

幸好,幸好,不論是皇上還是王爺還是世子,都是年紀老大不小的了,按照年齡來說,都算是自己的長輩了……

剛寬慰了自己一句,趙蔓箐就被迫接過宿劭遞過來的點心,趙蔓箐忍著「感動的」淚流滿臉的衝動,細聲細氣兒的道了謝,慢慢吃著點心,隻吃出來了滿嘴黃連味兒——就算是皇上、王爺、世子都是長輩,可這些子們也讓人頭疼啊。

「你真選了文家?」宿劭看著趙蔓箐吃了,乾脆把盛著點心的碟子推到趙蔓箐眼前,掏出帕子邊淨手邊問蔣光臻道。

蔣光臻點了點頭,突然頓住,掃了眼默默垂著頭吃著點心的趙蔓箐,又搖了搖頭,歎著氣的道:「這也得看文家的意思,我那姑母,可是典型的疼愛孩子,那位……可是真真正正的掌上明珠兒,如果她能同意,那問題就不大,可人家也未必同意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是說的文青葉無疑了。

「那就我表妹吧,芸芸人品也不錯。」宿劭擰著眉頭看著蔣光臻,思索了半響,開口建議道。

趙蔓箐聽著宿劭突然把矛頭指向了鄭雲芸,驚訝的一口點心粉末卡在了喉嚨,不受控製的咳嗽了起來。

宿劭急的噌的站了起來,連忙喚了人進來,端水伺候趙蔓箐漱口,自己則親自倒了杯茶,轉到趙蔓箐身邊兒,扶著她的脊背一邊兒拍著,一邊兒讓她喝水。

趙蔓箐想要接過水杯自己喝,可無奈宿劭硬是要餵她,實在是急需要喝水,趙蔓箐也就忍著彆扭,就著他手裡的茶杯喝了水。

蔣光臻倚在上首,好笑的看著宿劭想個什麼似的伺候著趙蔓箐。

趙蔓箐簡直要無語凝噎了,在這麼個人麵前,如此的照顧自己,這宿劭是真善良還是有什麼特殊癖好?趙蔓箐這會兒也顧不得剛剛宿劭幫他解了圍的感激之心了,她現在的腦子裡,全是剛剛宿劭提出鄭雲芸的話。

鄭雲芸才十歲啊!

「沒事兒了?」宿劭放下手裡的茶杯,彎著腰低著頭看著被他按在榻上動彈不得的趙蔓箐,急急的問道。

趙蔓箐使勁兒的點著頭,真的像小%e9%9b%9e啄米了。

「我沒事兒了,謝謝哥哥了。」趙蔓箐見他還是不信,趕緊出聲兒解釋道。

宿劭這才放了心,斥退了屋裡剛剛被他叫進來伺候的人,這才轉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蔣光臻餘光掃著趙蔓箐,眼睛看向宿劭,語氣裡有些幸災樂禍看熱鬧的架勢,悠悠的接著道:「還是先跟青葉談談吧,青葉是個精明的主兒,平時你也知道,又最是護短兒,若是讓她知道你把相府家表妹賣了的事兒,一準兒的找你麻煩。」

蔣光臻瞭解宿劭的脾氣,從來都是懶得解釋的性子,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說道,隻沿著自己感覺正確的道路在走。

趙蔓箐可不瞭解宿劭,但蔣光臻的話怎麼聽怎麼有股子不對勁兒的地方,裝作慢慢喝著茶,漫不經心無聊的看著茶杯裡的茶水。

宿劭果真性子直接,對蔣光臻的說法不以為然的道:「怕她個小妮子作甚?這怎麼成了賣了?如果連好賴事兒都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