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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一來沒有要用得著這門技藝的時候,二來,我是個懶孩子,以前我娘還在世時,就說過我,我自己有自知之明,所以還是謝謝您的好意,我是真的不想學。」

袁天師眉梢微微挑起,越飛越高,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蔓箐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轉頭看向智弘大師,無聲的詢問,這人不是腦子不太好吧?

「你既然知道不要給自己找麻煩,那就更應該明白,世事無常,逃避終究不是解脫的究竟,想要知道春天過完,終究留下了什麼,還是得時常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放鬆一下心情,你如今還小,還可以托臂在鄭家,可是時間終究是過的最快的東西,富貴之人自是要承擔一些窮人承擔不了的責任,位高聲波遠,每個人來這一世,走走停停,沒有無端堅持的辛苦,都是有自己的使命的。」

趙蔓箐心裡一抖,猛地抬頭看著袁天師,他這話什麼意思?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來處跟其他人不一樣?還是自己當真太過古怪?

「天師這麼說,箐箐心裡有些害怕呢。」趙蔓箐縮了縮肩膀,雙臂環抱著自己,彷彿真的害怕。

「你除了麻煩,還怕什麼?」

袁天師挑著眉梢,笑著給她換了杯智弘大師沏的熱茶。

趙蔓箐直起上身,接過茶杯道了謝,搖著頭道:「其實我什麼都怕,離開父母的時候,會怕;路上的時候遇到陌生人,會怕;進了丞相府,會怕;會害怕長大,害怕往後未知的生活。」

「你是天生富貴命,就算要怕,也就是一樣『麻煩』而已,其他的,你想那麼多作甚?」

趙蔓箐擰起眉頭,他怎麼總說富貴,自己一個沒爹沒娘寄養在人家家的女孩,富貴個毛啊?難道他指的是茶山?可是揚溪地當地,家裡有幾座茶山的人都多了去了,自己手裡才隻有一座而已,談何富貴?

第三十八富貴命

「小小年紀,就如此古怪,想太多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

趙蔓箐忍著脾氣耐心聽著,看著他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說著如此無禮的話,心裡快速的下了決定——無視他!

決定了無視那人的趙蔓箐,轉頭笑嘻嘻的看著智弘大師道:「大師,我這兒還修著八關齋戒呢,就不喝茶了吧?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回去了,實在是太睏了。」說完,還誇張的打了個哈欠。

小孩子嘛,要那麼注意儀容作甚?反正那人都不注意禮貌,自己還注意個毛啊?!

智弘大師推了兩杯茶過來,滿眼笑意的瞥了一眼那人,看著趙蔓箐的道:「小施主勿要任性,袁天師為人耿直不阿,肚子裡是直腸子,可心底還是純善的。」

還天師呢?整個兒就是個隻會擺架子的神棍!直腸子就是可以不講禮貌的理由?

趙蔓箐心裡不贊同,可還是挪了挪身子坐好,笑著接過智弘大師推過來的茶杯。

「大師所說定然不會妄語,箐箐相信大師說的,今兒個修習十二因緣四聖諦經文,有一處兒箐箐有些不解,不知道大師什麼時候有時間,能幫箐箐解譯一下?」

「哦?今天的晚課是四聖諦經?四聖諦即苦、集、滅、道四條人生哲理,四諦就是告訴人們,人生的本質是苦以及之所以苦的原因……」

袁天師端著茶杯,看著趙蔓箐表情認真的跟智弘大師討論著佛學,似是忘了還有一個自己坐在這裡的存在。

垂著眼簾看了看晶瑩剔透茶湯,挑了挑眉梢,看著趙蔓箐開口道:「你可學過分茶?」

趙蔓箐是真心的懶得理會他,可礙於智弘大師的麵子,還是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真是俗話說得好,不管你有多麼的真誠,遇到懷疑你的人,你這個人就是謊言。

「跟我學分茶吧。」

趙蔓箐想,這個袁天師大概是太有自信了。

因為他說完,也不看自己,隻轉頭看著智弘大師,揚了揚下巴示意了一下,智弘大師無奈的笑了笑,起身從身後的檀木架子上取了一隻小茶罐兒過來,遞給袁天師。

袁天師自顧自的從百寶閣裡取了套極其小巧精緻的白瓷茶具,坐回來,講寬大的衣袖往上拉了拉,動作舒緩優雅的做起沏茶前的準備來。

喚了小沙彌進來伺候著他淨了手臉,趙蔓箐看著他這一串兒的舉動,又扭頭看著小沙彌退了出去,心裡更是疑惑,看這些小沙彌和智弘大師的神態,這袁天師一定跟報恩寺極熟,而且,這人名喚天師,說白了,就是道家弟子,怎麼會跟佛家來往如此密切?

而且,就麵前這套茶具來說,茶杯,茶碗,茶壺,茶罐,甚至是托盤,無一不是名貴材質,這袁天師哪裡像是清修之人?分明是隻選貴的不選對的那種人。

智弘大師仔細看著趙蔓箐的表情,搖著頭悶悶的笑了起來,看來,這袁蒲可是遇到剋星了。

袁天師倒是氣定神凝,慢慢沏著極其紛繁複雜的茶。

拿著茶棒攪攪畫畫,幾下就分好了一杯,推了一杯給智弘大師,又推了一杯給趙蔓箐,自己留了一杯,端起來,瞇著眼睛細細的品了一口,臉上露出緩和了許多的愉悅表情。

趙蔓箐捧起茶杯,看著杯中的茶粉末慢慢沉下,一副富貴花開的圖畫躍然杯中,抬起眼皮看了眼這袁天師,對他的印象倒是好了幾分,這人是個會享受的。

智弘大師倒是給足了袁天師臉麵,端著杯子緩緩喝了一口,極其滿足的感歎道:「今兒個能喝到袁天師親手分的茶,真真是好口福啊。」

「你還是叫我名字吧。」袁天師瞥了智弘大師一眼,轉眼兒看著趙蔓箐,下巴微微翹起,彷彿就等著她說一句「好」一樣。

趙蔓箐笑瞇瞇的在他的緊迫盯人下,端著杯子,抿了一口,她實在是很怕喝一嘴的茶葉粉末,萬一粘在了牙齒上,可怎麼辦。

放下杯子,抿著嘴,捧場的道:「不錯,真好喝。」

「那跟我學分茶吧。」袁天師氣定神閒的又說了一遍,但這一遍更是充滿了自信。

趙蔓箐依然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的道:「多謝,呃,您的美意,可我不想學,好麻煩的感覺,還得會畫畫,我最不會畫畫,總畫不好,我還是喜歡智弘大師泡的茶,隻要水溫控製好,就可以了,又簡單又方便。」

趙蔓箐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大叔,叫天師吧,喊不出口,有些矯情的感覺,叫袁伯伯吧,又覺得怠慢還有點兒沒臉沒皮套近乎的意思,所以還是稱呼您更靠譜一些。

袁天師被趙蔓箐說的有些愣,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拒絕了,臉色微變,目光有些銳利的盯著她看了片刻,開口問道:「你害怕麻煩?」

趙蔓箐下意識的掃了眼智弘大師,智弘大師隻垂著眼簾品著茶,彷彿不想加入他們的對話,趙蔓箐心裡微微沉了沉,抬起頭來,微笑著道:「還有人不怕麻煩的嗎?是人都怕麻煩的吧?大師剛剛還講到了四聖諦,人生本質就是個苦,孩童出生發出的第一聲兒也是哭聲,這就是祭奠自己這又重為人了的苦,如何能夠不哭?既然人生總是個苦,那何苦再難為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呢?」

趙蔓箐笑嘻嘻的又道:「多謝您,我知道您是疼護我,是您的慈悲心,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一來沒有要用得著這門技藝的時候,二來,我是個懶孩子,以前我娘還在世時,就說過我,我自己有自知之明,所以還是謝謝您的好意,我是真的不想學。」

袁天師眉梢微微挑起,越飛越高,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趙蔓箐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轉頭看向智弘大師,無聲的詢問,這人不是腦子不太好吧?

「你既然知道不要給自己找麻煩,那就更應該明白,世事無常,逃避終究不是解脫的究竟,想要知道春天過完,終究留下了什麼,還是得時常出去走一走,看一看,放鬆一下心情,你如今還小,還可以托臂在鄭家,可是時間終究是過的最快的東西,富貴之人自是要承擔一些窮人承擔不了的責任,位高聲波遠,每個人來這一世,走走停停,沒有無端堅持的辛苦,都是有自己的使命的。」

趙蔓箐心裡一抖,猛地抬頭看著袁天師,他這話什麼意思?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來處跟其他人不一樣?還是自己當真太過古怪?

「天師這麼說,箐箐心裡有些害怕呢。」趙蔓箐縮了縮肩膀,雙臂環抱著自己,彷彿真的害怕。

「你除了麻煩,還怕什麼?」

袁天師挑著眉梢,笑著給她換了杯智弘大師沏的熱茶。

趙蔓箐直起上身,接過茶杯道了謝,搖著頭道:「其實我什麼都怕,離開父母的時候,會怕;路上的時候遇到陌生人,會怕;進了丞相府,會怕;會害怕長大,害怕往後未知的生活。」

「你是天生富貴命,就算要怕,也就是一樣『麻煩』而已,其他的,你想那麼多作甚?」

趙蔓箐擰起眉頭,他怎麼總說富貴,自己一個沒爹沒娘寄養在人家家的女孩,富貴個毛啊?難道他指的是茶山?可是揚溪地當地,家裡有幾座茶山的人都多了去了,自己手裡才隻有一座而已,談何富貴?

第三十九章 打賭

「天師大人總說我富貴命,難道是說我往後可以出門做生意去?」

趙蔓箐斟酌著稱呼,叫大人總是不會錯的吧?難道要叫大伯?叔叔?天師大伯?天師叔叔?嘔……太矯情了。

看著袁天師又挑起了眉梢,趙蔓箐腹誹,他還真是適合做天師,看看,這表情,都不帶變樣的。

不等他說話,趙蔓箐接著又道:「怕是不合適,不說整個豐國沒有女人家拋頭露臉出去談生意的,就是現如今的整個地……」頓了頓,這一世自己的所在地貌似好像不是地球,就算是,也不能這麼說,琢磨了片刻,咳了咳,道:「整個地州,也沒有說讓女兒家拋頭露臉的,所以,天師大人怕是說錯人了,要說我有富貴命,大概也是我能有些善緣,運氣好,遇到了真心疼惜我的人,幫我把父母親人留給我傍身之用的財物留在自己身邊兒而已。」

袁天師看著趙蔓箐,聲音裡少了些清冷和傲慢,態度溫和了些許的道:「女兒家的富貴命,除了自己的銀子嫁妝,還有夫家的呢,雖說你如今年歲還小,可到底也是要嫁人的,女子往後的生死貴賤貧富,可都得仰仗夫家。」

趙蔓箐最不愛聽這話,什麼女子的生死貴賤貧富都得仰仗夫家?!自己一個人一樣能過的好,隻要提前安排好,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用得著把自己一輩子都繫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嘛?說難聽點,就算真能繫上,他是能替自己生小孩肚子疼?還是自己能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