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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百歲?

強笑著扯了扯嘴角,「多謝天師大人提點,箐箐記住了。」歎了口氣,歪著小腦袋道:「隻是這人啊,能靠自己的還是得靠自己,以前我總感覺,父母是最靠得住的,我可以靠一輩子的,可現在……我想見見他們,都是萬無可能了。如果把自己一輩子寄托在那個所謂的夫君身上,萬一投胎的時候跟不上對方的節奏可怎麼辦?還能不投胎了?進一步說,萬一繫在那人身上了,我要解脫惡道輪迴,他偏偏就愛殺人,不敬父母不尊兄姐,以下犯上,定墮惡道,我也委屈自己跟著他繼續輪迴不成?」

袁天師似是沒理會趙蔓箐的話,盯著她看了半響,「你的命格異於常人,觀你的星位,我竟是看不透宮格偏度。」

趙蔓箐沒想到袁天師竟然跟自己說這個,端著茶杯呆了呆。

「你與這世間我所見過的人,都不同,我竟然看不透原由。」

趙蔓箐的心臟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常年被自己壓製住的感覺強烈的放佛要從喉嚨裡蹦出來,剛忙想要閉上嘴巴,可嘴%e5%94%87顫唞的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

「別怕,小施主莫要往心裡去,袁天師說的太玄乎,其實沒那麼玄,你別怕,別怕啊。」

趙蔓箐腦中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智弘大師到底說了些什麼,隻隱約聽到了「別怕,別怕」,閉了閉眼睛,穩定著自己的心臟,舒緩著它的亂跳。

「我,沒事兒。」趙蔓箐努力的控製著就要湧出來的眼淚,強笑著謝過智弘大師,聲音羞澀的道:「從小兒我最怕這些玄乎的東西,雖然知道一點兒道理都沒有,可還是怕的很。」

不能想了,上一世再也回不去了,這一世最愛自己的父母再也回不來了,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

捧起茶杯灌了一口,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擰著眉頭看著袁天師抱怨道:「天師大人,往後您可不能再這麼嚇唬我了,我膽子小的很,再說了……」趙蔓箐呼了一口氣,「您又不是神仙,也不是佛菩薩,哪兒能什麼都看得明白透徹的?這天下之大,什麼人沒有?大人哪兒能全都看得明白清楚?這看不明白的哪裡又是隻有我一個?」

「這天下世間,我想看明白,就能看明白,隻你特殊。」袁天師擰著眉頭,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趙蔓箐懶得跟他詭辯,也沒有心力去反駁,隻得道:「天師大人說得對,您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隻是您剛剛還勸過我,這會兒我也要用您的話再勸勸您,往後還是在行路的時候多看看周圍的人,街上的人,甚至住在深山裡的人,也就能看到春天過後還剩下些什麼了。」

袁天師蹙著眉頭聽著趙蔓箐這不倫不類的勸解之語,拿起擺在桌角的折扇,不輕不重的敲了趙蔓箐的腦袋一下。

趙蔓箐「哎呀」一聲兒,捂著腦袋,嘟著嘴投訴道:「是您說的,這是放鬆心情,是放鬆,我這兒也是為了您好。」

智弘大師拉開趙蔓箐的手,仔細看了看她的發頂,扭頭看著袁天師,怪嗔道:「你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袁天師瞪了趙蔓箐一眼,「我下手不重。」

「不重也是打人啊!打人講究的是發心,是起心動念,而不是造成了惡果才知道事態嚴重。」趙蔓箐插話控訴道。

「那你想怎麼樣?」袁天師自知理虧,開口問道。

趙蔓箐也學著他挑了挑眉梢,心思快速的轉著,嗯,想怎麼樣?如果站在道德製高點,肯定是要讓他道歉的,但自己不需要他的道歉,一句話哪有要點兒什麼來的實惠?

他是天師,袁天師……好像在路上時,聽紫墨提過一嘴,皇上現在很信任一個天師,想要讓他幫自己調理身子更加健康,具體是煉丹還是做法事兒,紫墨不知,估計整個京城,知道的也不多,聽剛剛他的口氣,必定是跟鄭丞相有相當不錯的私交,鄭丞相才會放心讓他來見自己,說不定也認得自己的父親,因為他剛剛提出什麼富貴命的時候,眼神兒是親人長輩希望小輩兒過得好才會有的鼓勵,而不是有所圖之人的嘴臉。

那麼,自己能從他身上要到什麼呢?

趙蔓箐思考著問題,無意識的摸到了自己脖子間戴著的宿劭共給自己的玉葫蘆。

「天師大人若是真心想問我要什麼,那我也可以真心的告訴您,我還沒想好要什麼,要不,您送個貼身信物給我吧,萬一哪天我實在是想要富貴了,可以拿著信物來找您啊。」趙蔓箐抬頭看著袁天師,滿臉的無奈與猶豫的道。

「給你也行,但你得跟我學分茶。」袁天師雙手抱%e8%83%b8,氣定神閒的看著趙蔓箐耍著小聰明。

「哦,學分茶啊……」趙蔓箐倒也放開了,她就是明目張膽的耍小聰明了,怎麼地吧?自己挨打了,難道還不能沾他點便宜補償補償自己了?

眼珠轉了轉,眼神兒盈亮的看著袁天師,繼續道:「咳咳,要不這樣……咱們打個賭怎麼樣?若是您贏了,您就送我件信物當做入門禮,我就當您的弟子跟您學分茶,如果您輸了,就送一件信物給我,再答應我三件事兒,怎麼樣?」

第四十章 贏了

「噗。」

袁天師扭頭看著笑的肩膀兒一聳一聳的智弘大師,白了他一眼,收回視線,看向趙蔓箐,坐姿不變的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就是。」

「嗯,那好,您先把信物給我,當做咱們打賭的綵頭。」趙蔓箐一邊說,一邊扭頭左右看了看,似是在尋找打賭的用具。

袁天師「哼」了一聲兒,解下自己腰間的荷包,從荷包裡掏出一顆鵝蛋大小,晶瑩剔透的紫色寶石出來,在手心裡顛了顛,遞給趙蔓箐。

趙蔓箐笑瞇瞇的伸手接過,側著身子,對著窗邊高幾上擺著的高燭照了照。

「這是螢石,最是純淨透亮,色澤也最是純正,尤其是這紫色,最是難得,這是我隨身帶了多年的。」袁天師見她好奇,有些驕傲的解釋了一句。

螢石?原來在這個時代碧璽叫螢石啊。不過,這袁天師確實沒有說錯,紫色的碧璽最是難得,在寶石裡,也算是昂貴的。

趙蔓箐笑嘻嘻的用帕子裹好了碧璽,低頭放在了自己隨身的腰包裡,抬起頭來,笑著道:「既然您擅長粉末類茶葉的沏泡方式,那麼,我也不想太過欺人,專挑您薄弱的東西來打賭,咱們就用粉末類的茶為賭具,怎麼樣?」

「嗬,論說茶葉,還沒有我袁蒲不熟悉的。」

袁天師嘴角勾了起來,挑著眉梢看著趙蔓箐,大概是被她如此明目張膽的耍小聰明給逗樂了。

趙蔓箐笑了笑,點著頭奉承道:「天師大人自是見多識廣,原本我還想以三日為限的,既然您這麼說,那麼咱們就以半個時辰為限吧。」

「好,莫要說半個時辰,半刻鐘都行。」袁天師笑了起來,看著智弘大師,笑道:「這女娃當真有趣兒,果然星象之學問,不是徒有虛名的。」

還真是把自己當成樂子了。

趙蔓箐想,既然你如此自信,那麼就別怪我拿多活了一世的知識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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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大人應該聽說過蒸清散茶?」

「就是碾茶。這誰沒聽說過?」袁天師往後靠了靠,悠閒的抱著手看著趙蔓箐,不屑的道。

趙蔓箐歎了口氣,「是,是,我就是提這麼一句,您激動什麼?」

智弘大師又笑了起來,看著被趙蔓箐堵的憋得臉都綠了的袁天師,笑著勸慰道:「果然如你觀星所得,你倆確實有緣,這小施主跟你當年年輕時,有的拚比呢。」

袁天師「哼」了一聲兒,揚了揚下巴,示意趙蔓箐繼續。

趙蔓箐眨了眨眼,原來他觀星所得的是自己跟他有緣啊,也是,還真是挺有緣的,第一次見麵就拿了他一塊價值不菲的紫碧璽,可不是有緣嘛?

趙蔓箐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古者茶必有點,其磑茶為撮泡茶,必擇一二佳果點心,謂之點茶。天師大人可會做抹茶奶綠?茶與牛%e4%b9%b3,相諧成趣兒,青草的綠色配上牛%e4%b9%b3的白色,色澤上鮮嫩好看,那味道,更是美哉美哉啊。「

袁天師漸漸收了傲慢的表情,擰著眉頭,琢磨了起來。

趙蔓箐心裡暗笑,這一世果真不是我大天朝當年的國茶文化啊。抹茶在我大天朝唐朝年間就被發明了出來,比烏龍茶道還早了一百多年呢,清泡茶葉的喝法,還是明朝以後才興起的,這一世的這些國家,竟然沒有經過抹茶的歷史發展時期,就直接進入到了泡茶葉的階段,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像當年我們大天朝的製度一樣,是摸著石頭過河的。

其實分茶和抹茶,就茶葉本身的製作來說,是異曲同工的,隻是抹茶講究的是蒸汽殺青法,而分茶依然是採用生茶本身炒後的甘香以及原始的色澤,所以趙蔓箐其實在這兒還是真的耍了小心思的——奶綠要好喝,裡麵必要加入茉莉花;要好看,必然要先將茶片揉撚、覆蓋、蒸汽殺青已經研磨,所以,就算是袁天師天資高崇非凡人,知道揉撚、覆蓋以及研磨,可一來要懂得蒸汽殺青之法兒,二來要知道加入茉莉花,這兩樣,就非天資所能達到的技術手段了。

袁天師仔細琢磨了趙蔓箐的話,隱約腦中浮現出幾樣做法,可到底琢磨不透其中的關竅,首先那青草的綠色,如何能用茶葉碾磨出來?如果解決不好這一樣,那勢必不能調和出鮮嫩的綠色。

抬頭看了眼托著腮笑瞇瞇的趙蔓箐,有扭頭看了眼同樣也在思索的智宏法師,搖了搖頭,「你說的這有著青草鮮綠色澤的抹茶,我竟是聞所未聞。」

「那你是認輸了?」

「你可是哄我的?」袁天師看著趙蔓箐笑意盈盈的樣子,尤其是一雙眼睛,充滿了狡諧的笑意,心中更是不確定,就算知道她的母親和外祖父是經營茶葉茶山的一把好手,可畢竟趙蔓箐才隻有六歲。

嘿嘿……上鉤了!

趙蔓箐笑嘻嘻的道:「喚我丫頭過來,讓她拿我做的抹茶來送給你一罐,也算是答謝您送了我那麼好的螢石做見麵禮了。」

送了一罐抹茶,得了那麼大的一個綵頭,趙蔓箐心滿意足的帶著紫墨回去院子了。

看著她帶著丫頭轉過彎看不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