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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寡人靜一靜 歌疏 4047 字 1個月前

一下遠方,「沒什麼。你想要媳婦其實可以跟琅琊王說,他一定幫你物色個好的。」

王凝一下僵在原地,秦蘇走出好遠他都沒醒過神來。

秦蘇撇嘴,這個混蛋估計是看了衛泱的女裝起了邪念卻還不肯承認,真是個蠢貨!

秦蘇跟衛泱磨嘰了兩個時辰,看天都快黑了,卻依然不回去,又去看那些武士訓練,最後還發動一幫武士去釣魚打獵,來了一場篝火盛宴。

這些武士自從聽說她的準王妃之後,其實對她的敬而遠之的,畢竟那是琅琊王妃,即便是北地不思教化之人,也是容不得他們親近的。可在見識過她帶人潛入敵方營地救人質之後,便很難將她當一般女子看待。

西池武士的領頭人是司馬熠從平民階層招上來的,姓劉名銘,官居校尉。司馬熠對這幫武士的定位其實更傾向於奇行軍,是作為對戰時的特別軍隊達到出奇製勝的目的的。

既然是要出奇製勝,那領兵作戰便不能像主力部隊一樣,需要更加靈活,或者說投機取巧。在這一點上,沒有人能跟北地塢堡部曲相提並論。

劉銘發現他跟秦蘇在很多方麵都能談得頭別投機,可以說一翻相處下來,他受益匪淺。

到最後他甚至想,若是琅琊王能將秦蘇招募入府,訓練這幾百武士,說不定有奇效。

秦蘇一聽見司馬熠的名字就咳嗽了幾聲,把話題轉開了。

謝晟找到秦蘇時,秦蘇與武士們一邊吃著烤肉,一邊聊著各種八卦,其中就包括昨夜他們看到鬼一事。

「……昨晚我們真看見鬼了。長頭髮,白臉,還有渾身的血……」

秦蘇原本是不信的,可被他們描述的各種細節說得毛骨悚然,「該不會這麼邪門吧?這覆舟山可也供奉著不少大佛的。」

「真的,不騙您!」武士信誓旦旦。

謝晟恰好聽到這些話,一看秦蘇嘴%e5%94%87都要嚇得褪色了,心中不覺好笑。那鬧鬼之說,之前他就跟琅琊王捋清楚了,該是這位夢遊時去翻動屍體尋找琅琊王引起的誤會。

可沒想到她自個把自個嚇得臉色蒼白。

謝晟咳嗽了一聲,打斷興致勃勃的武士們,對秦蘇道:「秦姑娘興致可真好。」說罷,還看似不經意地瞟過哪些烤肉美酒。

秦蘇尷尬地看著謝晟,還佯裝淡定地將自己手裡烤好的遞給謝晟。

謝晟是琅琊王身邊最器重的人,他往火堆旁一杵,即便他臉上笑容再和煦,哪些武士都不敢再造次,乖乖地退了一旁去,隻有劉銘留在火堆旁。

謝晟跟劉銘客套了兩句,還是將話頭轉向了秦蘇,「唉,殿下不知道怎麼了,午飯和晚飯都沒吃。秦姑娘呆會回去時,給殿下帶些烤肉吧。」

秦蘇剛想客氣推遲。謝晟直接堵了她的口。

「姑娘帶去的,殿下即便再沒胃口,應該也能多吃幾口。這些日子殿下太過勞累,昨夜又一宿沒睡,今晚看樣子也要睡不著了……唉,作為下屬,卻不能為殿下分憂,著實愧疚。」

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情真意切,直感動得劉銘和一幫武士趕緊幫秦蘇烤了一堆肉,還催著她快回去。

秦蘇當即就鬱悶了。

謝晟一副孺子可教的和煦笑容,如春日陽光照得眾武士心裡暖洋洋的。

他們心頭道:謝長史那樣的出身,竟如此平易近人,當真可敬。

司馬熠一直待在房間裡,他知道秦蘇在躲他。這種時候若自己逼得太緊也許真會嚇跑她。

所以他憋屈地窩在房間裡畫了一整天的畫。這好不容易聽見某個人的叫聲靠近,他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耳朵也跟著豎起來,深怕錯過外麵人一絲一毫的響動。

秦蘇走到司馬熠門口,卻死活踏不過這最後一步,她徘徊了很久,直到虞太後派來給司馬熠送夜宵的侍女過來,她才將手裡捧著的那些烤肉交給她們順道帶進去。

兩個侍女麵麵相覷,秦蘇卻轉身就走,跟後麵有什麼追著一般。

司馬熠聽到響動,差點就衝出去將人給強行拎回來,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隻不過,門一打開,正好撞到兩個端著夜宵的侍女,還有一堆烤肉。

「殿下?」

司馬熠差點脫韁的情緒再度收攏回來,隨手拿起一串烤肉,聞了聞,淡漠地道了一句,「進來吧。」

☆、第五十九章

司馬熠在自個房間等到三更天,確定秦蘇不會來找他了,這才出門。

因為四周都是有人把手,又有僕人出入侍候,通常門都不會上拴。秦蘇今日可狠了,不但把門給拴了,連窗戶都沒留一扇。

司馬熠黑了臉,繞著秦蘇的房間轉了好幾圈,硬沒找到一絲可以鑽進去的空隙,守衛們膽戰心驚,心裡嘀咕,不會是這位殿下質疑他們的能力,怕他們疏忽,秦姑娘再出個什麼好歹來。

他們鬱悶地想起昨日裡,明明他們看守的網絡密不透風,過隻蒼蠅都能被他們扒層皮下來,怎麼就讓秦姑娘一個大活人給溜出去了呢?

司馬熠再度站到門前,這架子便端得有些艱難了,他環顧四周,四麵侍衛即便背後沒長眼,卻也下意識地挺直了脊樑骨。

司馬熠瞇瞇眼,確定沒人看過來,終於有失風度地將門給撬了。眾侍衛聽得吱嘎一聲,紛紛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吐出一口惡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沒有繃斷。

司馬熠進了屋,第一件事便是點上一段催眠的香料,這才點起燭台走到榻前。簾幔低垂著,清新女兒香撲鼻而來。明明進屋之前,他沒有懷任何邪念,可嗅到這熟悉的味道,心臟便不受控製地跳動了一下,昨日裡那些纏綿畫卷跟決了堤似的,朝他蜂擁而來。

他一下頓住腳,閉眼默念了幾句「□□」,安撫下澎湃的心潮,這才挑開簾幔。

剛平息下的躁動又暴躁起來,隻是這一刻是莫名的憤怒。

那個那個混蛋竟然把她自個給綁榻上了,那姿勢絕對比上次他綁自己來得專業。

司馬熠不知道該哭還是笑,鬱悶地將繩子一點一點給她解開,那繩子綁得可帶勁了,手腕都淤青了。

終於得到解脫的秦蘇跟隻貓一樣,盡情地蜷縮了一下四肢,司馬熠隨手便將她抄進懷裡,細細地給她敷了藥,順理成章地摟了人睡覺。

翌日秦蘇睜開眼時,首先發現了一隻手,一隻男人的手,她一仰頭,便對上司馬熠的眸子。那眸子佈滿血絲,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秦蘇滿心惶恐,她很想問問司馬熠是怎麼鑽進她房間的,可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出口的卻是,「你又沒睡?」

司馬熠摸摸她鬢邊短毛,「再睡一會兒,時辰還早。」

榻邊有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秦蘇哪裡還能睡得著,但司馬熠卻在確認沒被她趕下榻後,竟然意外地睡著了。

這一睡便過了辰時。

王凝頂著一雙黑眼圈闖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一幕,臉一下紅到脖子根兒。

司馬熠驀地睜開眼,將秦蘇往被子裡一裹,隻剩了一撮小短毛在外麵招搖,而他自己翻身起來,看向王凝,道:「何事?」

王凝知道自己闖了禍,臉上更是熱得能煎%e9%9b%9e蛋。他的視線下意識地將司馬熠打量了一翻,看他衣服都沒脫,那熱度稍稍降了一點,低頭拱手道:「皇上上山了。」

秦蘇本來就沒睡著,此刻縮在被窩裡戳死王凝的心都有了。都被別人看見了,她想要再抵賴便已不可能。

司馬熠像是嗅出了她的不樂意,打發掉王凝,將被子拎起來,看著蜷成一團的秦蘇道:「我們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你還想瞞誰?」

秦蘇覺得,司馬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還是說,你真打算始亂終棄,拋下寡人回北地去?」ω思ω兔ω網ω

秦蘇坐起身,對上司馬熠有些冷瑟的眸子,「我、我隻是……」

司馬熠的火氣悠悠消了下去,「難道是因為桓楚?」

秦蘇抬頭,也憋上了一道火,「我隻是不想當王曦的替身!」

司馬熠瞳孔一縮,心一下便疼了,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這隻炸毛的小狐狸,「寡人說過,你不是替身,」

秦蘇鬱悶地看著司馬熠,「你不會想說我就是王曦吧?」她隻記得她愛的人不愛她,如果她真是王曦,就算詐死,這又乖乖回到司馬熠身邊,算什麼?

這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司馬熠被秦蘇的眼神噎得差點忘記了喘熄。

他既不敢回答是,也不敢回答不是,彷彿哪一邊都能將秦蘇傷得體無完膚。

秦蘇盯著他,似乎非要個答案不可,好半晌司馬熠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喜歡你。」

秦蘇小心肝抖了抖,方纔的氣勢一下洩得有點徹底。她甚至不敢去直視司馬熠的眼。

司馬熠心臟砰砰直跳,看秦蘇半晌沒反應,氣息難免有些不平穩,「你、怎麼說?」

秦蘇挪挪%e5%b1%81%e8%82%a1,緩緩從榻上爬起來,錯開司馬熠的魁梧身軀,去扯自己的衣服,小臉兒透著紅,紅裡透著紫,抖抖索索地道:「那個、不是皇上來了嗎?你還不去迎駕?」

被無視的司馬熠有些氣惱,他都說得這份上了,這個小混蛋好歹表個態啊?

司馬熠一把便扯住了秦蘇半天沒扯過來的衣服,秦蘇又是一抖,滿眼惶恐地看著司馬熠。

司馬熠黑著臉,「我幫你。」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秦蘇卻嚇得不敢亂動,僵著脖子,站得筆挺,任由司馬熠將衣服給她一層層穿好,直到繫好腰帶,她才勉強擠出個笑容來,「謝謝。」

司馬熠瞥了她一眼,繼續整理她的衣襟,直到一點褶子都沒有,他才道:「呆會我會向皇兄請旨賜婚,你若不願意,便把我綁在房裡。」

秦蘇第一次有點手足無措,司馬熠麵色已經恢復平靜,「既然不說話,寡人便當你答應了。」

秦蘇一把便拽住了司馬熠,司馬熠鳳眼微瞇,怒氣又隱隱升騰了上來——怎麼,你還真敢把寡人給綁了?

秦蘇手一抖,乖乖收了回來。她哭著臉道:「殿下,婚姻大事,你要三思而後行啊!」

司馬熠佯裝溫柔地摸摸她的小短毛,「當初你夜襲寡人時,怎麼不三思而後行?」

秦蘇一僵。

司馬熠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她,「還是說,你百思之下,才得出這個夜襲的結論?」

秦蘇又是一抖。

司馬熠愈發溫柔起來,「無妨,現在寡人已經是你的了,你可以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