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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寡人靜一靜 歌疏 4076 字 1個月前

節會出現何種情況。

郗泓過來,「殿下,這邊交給我。」

司馬熠點點頭,迅速離開。

司馬熠找過秦蘇最初的住處,衛泱與王凝已經不見,暗衛告訴他,他們已經有人暗中跟了過去。

那麼,衛泱這步棋並沒有出錯。

於是司馬熠又去了秦蘇最後出現的地方——桓楚的住處,這裡除了一堆刺客的屍體,空無一人。

司馬熠的心頭又涼了一下。

以桓楚的戰鬥力不可能讓這些人得手才對。

就在司馬熠尋找秦蘇時,秦蘇也正到處找他。

她翻遍了死人堆,白衣沾上了斑駁血跡,到最後已經是渾身浴血。夢遊的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司馬熠。

她眼神呆滯卻堅定,鬼魅般的身影迅速在覆舟山移動。

清理屍體的西池武士們猛地回頭,似有什麼影子掠過,可定睛看時,一人也無,他本隻當自己眼花,可當他們抬著屍體去堆積地,卻發現那些屍體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上。

當即,所有人汗毛倒豎,嘀咕道:「不會這麼邪門吧?」

事實就是如此邪門,每個堆放屍體的地方,都變得亂七八糟,還有人看見有個白影蹲在裡麵「吸食死人血」,甚至有一個武士十分不幸地跟那隻鬼魅打了個照麵,隻見她麵色如雕塑,手上和衣服上全是血,雙眼空洞無神……

司馬熠派了很多暗衛去尋找秦蘇,這些人並沒有見過她的臉,隻記得她的麵具。所以,當他們看到類似的人影再次進入司馬熠之前住的房間時,他們立刻放了信號稟報。

司馬熠幾乎是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很暗,有淡淡的香味。

他知道秦蘇一定是擔心他了,才來找他。

看到房間裡矗立的白影時,他那顆懸著的心終於安放下來,全身的神經隨之一鬆,那一剎那,他癱軟在地上,口裡喃喃念叨,「你在這裡就好。」

白影心中一凜,眼中露出溫柔痛苦的神色來。她走到司馬熠麵前,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卻沒說話。

司馬熠知道她又在夢遊了,隻是苦笑,這小東西還真是教人擔心,他以後是不是要考慮給她拴根繩子才能作罷。

他這想法剛冒出來,一張軟軟的嘴便貼了上來。不同以往的大膽,這張嘴小心翼翼,從他的額頭細細碾磨,然後是鼻樑。

司馬熠心中血液像是被人給點燃了。一把攬住白影的肩頭,剛要翻身,手指在她肩骨上揉捏了一把,突然將人推開。

這時,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使不上力。

「你是誰?」

「殿下,我是阿檀,你不認得我了嗎?」

司馬熠甩甩頭,堅定地說道:「你不是!」

那一刻,王芝畫幾乎崩潰了。她走到今天,已經無路可退。這是最後的機會,她怎肯放過。

這些年,她模仿王曦的行為舉止,那麼像了,為什麼司馬熠還要否定她?

王芝畫摘下麵具,看著黑暗中的司馬熠,她看不清他的臉,她也不敢看清楚他的臉,想必,此刻那張她所愛慕的臉上一定寫滿厭惡。可是,她已經不在乎了。

有些東西,老天注定不會給她,她為什麼不為自己拚一把,就算最後一無所獲,至少她可以死心了。

是啊,這麼多年,她隻是因為不甘心不死心。

就算宣宏太子能夠原諒她,又怎麼可能再對她好。與其被一個不愛的人折磨,不如被自己愛的人折磨,就算被司馬熠殺了,她也甘心了。

但她,最後想要賭一局。司馬熠未必真對自己狠得下心來。

王曦能為了他耍盡手段,她也可以。司馬熠最後能被王曦套牢,為什麼不能愛自己一點?

王芝畫今夜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司馬熠知道自己中了什麼藥,即便開始出現幻像,他卻堅定地守住了最後一絲清明。

麵前的人不是他的阿檀。

「王曦已經被抓走了,這裡沒有人能解殿下你中的藥。」王芝畫嘲諷道,顫唞著手想靠近司馬熠一點。

司馬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威脅道:「王芝畫,別逼寡人殺了你!」

王芝畫苦笑道:「那你就殺了我吧!」

司馬熠眼冒紅光,但並不待他動手,一個渾身浴血的小混蛋如旋風般鑽了進來。

她就像是嗅著人味兒而來的野獸,在黑暗裡如鬼魅一般。

司馬熠的腦子突然有一剎那的清明,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又產生幻覺了?

秦蘇二話沒說,將匕首擱在王芝畫的脖子上,怒吼道:「把你的爪子從他身上拿開!」

王芝畫方纔那股決絕之意,差點被秦蘇給震散了,一股別樣的憤怒騰生起來。

「王曦,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秦蘇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男人,一刀就割了下去。當然,秦蘇自認為是個純良的小獸,不會真要她的性命,但絕對要讓她吃到苦頭,所以,她一連割了三刀,一刀脖子上,兩刀在她摸過司馬熠的爪子上,最後再狠狠地給了她一個手刀,將人弄暈了,豪氣乾雲地丟出了房間。

司馬熠被她這一係列的動作給震得藥都醒了三分。可看到秦蘇,嗅到他熟悉的香味,司馬熠內心愈發躁動,血液像是被點著了一般。

秦蘇將門窗關死,回到司馬熠身邊,欺身壓上他,道:「你是我的,誰都不可以染指。」聲音冷漠沒有起伏。

司馬熠熱血狂湧的心泛上一陣酸楚,他知道,此刻的秦蘇又在夢遊,可這樣的表白,比世間任何甜言蜜語都要令他沉醉。

他輕輕撫上她的鬢髮,取下她的麵具,托著她的後腦勺,「我永遠都是你的。永遠都是。」

☆、第五十七章

那一晚,司馬熠終於把憋了五年的事兒給辦了。

被辦了事兒的秦蘇一臉茫然。

她覺得全身都疼。她望著帳頂足有三分鐘才緩過神來。於是這表示自己終於沒按捺住把司馬熠給吃了嗎?

秦蘇無語問蒼天,再看看司馬熠%e8%83%b8口的咬痕,心內絕了堤。

她哆哆嗦嗦去扯自己的衣服,可哪裡還能找到一件完整的,全剩下些布條。秦蘇內心是崩潰的,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發生的?

她默默地爬下床,一個%e8%85%bf軟便摔在了地上,下一秒,還不等她惶恐抬頭看有沒有驚醒司馬熠,司馬熠已經猶如天神一般站在她麵前,一件衣服罩在她身上,將人抱了起來。

秦蘇縮在他懷裡不敢動,小臉青白交替,「殿下,這、這……」

「不要說話。」

秦蘇乖乖閉嘴。

現在天還未亮,熱水卻已經準備好。

司馬熠抱她踏進浴池,秦蘇腳著地時,本能地想要逃。司馬熠卻靜靜地看著她,眼波如一汪深潭,悠悠蕩蕩,搖曳著人心。

秦蘇的反應一下便慢了半拍。

司馬熠托起她的後腦勺,低頭%e5%90%bb了上去,這個%e5%90%bb輕柔纏綿,不像昨日那樣的迫不及待瘋狂掠奪,像是要將麵前的人整個融化在自己的柔情裡。

秦蘇不得不承認,司馬熠的嘴上功夫果然進步神速,不消片刻,她便暈頭轉向了,正在昏沉間,一隻大手托起她的一條%e8%85%bf,擱上他的腰際,接著她便聽見司馬熠在她耳邊噴熱氣,「寡人要進來了……」

她驀地瞪大了眼睛,滿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司馬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司馬熠突然便笑了,小傢夥這是被嚇傻了嗎?

就在好事將行時,有人敲門,「殿下,有人送了一封書信過來。」

司馬熠一僵,看著懷裡的人,都這樣了還不能做,這是老天故意要懲罰他嗎?

司馬熠摸摸秦蘇的腦袋,將人從水裡撈出來,放到床上,自個迅速穿了衣服出門。

書信果然是要他孤身前往救「秦蘇」。

謝晟道:「這可不行。」即便有準備他也不能放心讓琅琊王單刀赴會。

郗泓道:「我跟著,沒人能發現我。」

司馬熠心有成竹,「你留下,看好她,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讓她亂跑。」

謝晟心道,你當昨晚你們折騰的啥別人不知道嗎?她能下得了床就不錯了。但麵上,他還是很溫順的,「殿下放心。」

這邊風景無限好,那廂桓楚正在嚴肅地思考人生。

桓楚覺得,他的人生簡直就是個大寫的悲劇。

他隻是趁著打鬥之餘去排空一下那個小混蛋造成的垃圾,卻不曾想最後竟被人敲暈在茅房……

所以此刻他醒來時,麵色如翔一般好看。

衛泱小心翼翼地看著這個桓南郡,默默地縮到角落裡。

桓楚冷著眼瞥了她一眼,「司馬熠竟然讓你來扮她……」那口氣難免有些不屑和憤恨。

「桓南郡為何在此?」

桓楚遙望了一下遠方,心如死灰,「大概隻有像我這樣的人才能扛起這口黑鍋。」

既然要嫁禍他,總是要留點證據的。

但桓楚萬萬沒想到最後來救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手下,也不是各種籌謀的司馬熠,而是那個他恨不得剝下她一層皮的秦蘇。

秦蘇是循著王凝的記號過來的。大概是大多數人都派去伏擊司馬熠了,反而這邊的牢籠看守並不如想像的嚴密,但也不至於讓王凝他們敢貿然闖進去。

一則,他們要等琅琊王那邊的進程,不能打草驚蛇,二則,他也實在擔心衛泱這個人質會在動亂中受傷。

司馬熠是存心要磨練他一翻,所以這件事全權交給他來做。秦蘇到時見王凝臉色都是青灰色的。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有安撫力。

王凝卻不想在一個女人麵前示弱,傲嬌地道:「你功夫那麼差,別來添亂。何況,我也沒閒暇顧及你的安全。」

秦蘇笑得特和煦,「我帶兵打仗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王凝臉上一下有些掛不住,但隨即又忍不住將秦蘇多掃了幾眼,「你真打過仗?」

「北地並不像南地這樣安寧,每個胡族都想爭奪漢人的地盤。塢堡便是最後的防線。」

她記得小的時候,符秦還沒統一北方,洛陽還是燕國的地盤,燕國內部的爭權奪利十分凶險,那時,幾乎每年都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戰事。符秦統一之後,反而過了幾年平靜日子。

王凝根本無法想像北地是怎樣一種景象,江左士族早被江南的煙雨浸潤得忘記了光復大業,儘管每個文人騷客風流名士都口口聲聲喊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