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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寡人靜一靜 歌疏 4086 字 1個月前

定地笑著,自個從地上爬起來,道:「殿下餓了嗎?我去給你熬粥?」

司馬熠閉了嘴,悶悶地「嗯」了一聲。

秦蘇覺得,司馬熠的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了。昨日她還偷偷替他把過脈,各種脈象顯示,他心智齊全,身體強健,隻有臉色不太好看,大概是最近缺乏睡眠之故。這麼說,他還是可以再搶救一下的。

於是吃過早飯,她道:「殿下要不要出去走走。如今□□正濃,到處鳥語花香,正是踏春好時節。」

司馬熠抬眸看她,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秦蘇小心肝又顫悠了。

好在虞太後有先見之明,在山下待了兩日,她決定回覆舟山繼續為大 山吃齋念佛去。鑒於晉帝跟琅琊王兩人還有嫌隙,她決定好好□□□□琅琊王,便命了琅琊王伴駕。

不止司馬熠去了,還有桓楚、王芝畫與秦蘇都一起去。

這意思便有些明顯了,這位想必還是在操心這些晚輩的婚事。

覆舟山東際青溪,北臨後湖,西近台城,是建康城的一座天然屏障,因其風景秀美,又矗立在玄武湖畔,更是眾多世家大族修建別院的風水寶地。

一路行來,杜鵑花開了漫山遍野,鬱鬱蔥蔥的鬆柏茂立,鳥語花香間,亭台樓閣隱現,讓人%e8%83%b8襟豁然開朗,不得不驚歎此乃人間仙境,正是避世洗塵聖地。

司馬熠懶懶地靠在牛車裡,秦蘇坐在牛車外吹山風。車行半道,所有人下來歇息,秦蘇拿了水囊去給司馬熠打水。桓楚走過來,甚是不屑地說道:「你到底是用了什麼伎倆把她騙得如此服帖?」

司馬熠懶懶掀開眼皮,淡漠地掃了他一眼,一聲沒出。

桓楚氣急,「你以為我會輕易認輸?」

「感情不是兒戲,也不是比試。何論輸贏?」他的阿檀可不是桓楚用來證明贏過自己的籌碼!

桓楚冷笑道:「那粒藥,你還是不敢給她吃吧?」

司馬熠的眼波終於動了一下,麵上泛出了青白之色。

秦蘇拿著水囊回來時,便看見他這樣的臉色,心跟揪起來一般,一個眼刀便殺向那個挑完事就拍%e5%b1%81%e8%82%a1走人的桓楚。

司馬熠用眼角餘光掃到這一幕,心情微微好了些許。

那廂陪著虞太後在亭子中納涼的王芝畫一直看著這邊,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沉。

虞太後突然握住她的手,喚回了她的思緒,「你若是有空,便在覆舟山上多陪我幾日。」說罷又望望滿山的花色,「隻有超脫那份俗世,才能真正看開看透。」何苦要糾纏於塵世?

王芝畫應諾。

「人這一生,總有無數的選擇,某一個不經意的決定便會改變一生的命數。」

王芝畫躬身,「謝太後娘娘教誨。」

虞太後卻在心中歎了口氣,畢竟她太年輕,太執著於得失。

那日,他們留在覆舟山,秦蘇原本被安排的住處跟司馬熠靠近,在一間別院裡。夜半時分,秦蘇剛睡著,司馬熠便進了她房間,不是從正門,而是由一道窗戶進來。

他抱起睡熟的秦蘇,沖隨後跟進來的兩人道:「你們都記住了嗎?」

王凝十分激動,第一次接到這種秘密任務,他興奮無比,「記住了,若是有人來劫持衛泱,我隻要跟在後麵留下記號,不要打草驚蛇。」

司馬熠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女裝打扮的衛泱,還別說,這小子換上女裝,還真是傾國傾城。

王凝也看了衛泱一眼,心臟怦咚直跳,他強行將自己的視線扭轉回來。

衛泱臉頰緋紅,扭了扭衣角,沒想到第一次穿女裝竟然會是這種情形。

看司馬熠抱著秦蘇離去,衛泱戴上麵具,坐到榻上。

王凝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她%e8%83%b8`前的凸起上,突然有點手足無措,結巴道:「那、那我、躲在後麵,你別怕,我不會睡著的。」

衛泱點點頭,可心裡還是止不住地恐慌。

王凝走了兩步,看到她緊攥不鬆的手,又退回來,握起她的手道:「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雖然琅琊王將衛泱當成秦蘇的替身來替她擋刀劍,他是有些怨言的,但身為琅琊王的幕僚,他們應該知道自己的本分。

既然琅琊王對秦蘇如此看重,他們也必須明白她的份量。

為了保險起見,司馬熠將秦蘇關進了一間密室,為了不引起別人的猜測,這個院落沒有加派人手看守,隻讓幾名暗衛盯著。

他心想著,把小東西關這裡,就算她發迷症,也夢遊不出這個地方。他總算能夠安心地去部署下一步計劃了。

結果,事實證明,他低估了秦蘇夢遊時的能力。

☆、第五十六章

這注定是個不眠夜。

過子時,佛堂裡還傳來不急不緩的木魚聲。

王芝畫坐在窗前,屋內沒有點燈,她一邊飲茶一邊聽著外麵的響動。覆舟山不比台城,兵力薄弱,若是要下手,這是最好的地方。

她並不知道宣宏太子到底有多少人留在建康城,更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行事,心中難免會有些擔憂。

而她更擔憂的是,以那黑衣人對她的話,宣宏太子根本就不會出現,那麼這次行動即便司馬熠贏了,她也許還是不得不回到宣宏太子身邊。那她與司馬熠便又沒了可能。

桓楚在自己的房間跟自己對弈。棋局走了一半,他試圖從棋盤上模擬出司馬氏三兄弟的棋局。

他知道,宣宏太子要反攻了。

他唯一不能解的是,如果司馬熠被殺,嫁禍在自己頭上,司馬承就算滅了他,皇位也未必能順利落在宣宏太子手上。

說白了,他在晉國是一個已死之人,就算能回來,怕也難以名正言順登上皇位。湘亭侯繼承了皇位又如何,以宣宏太子那樣陰戾霸道的性格,如何肯屈居人後當一個見不得光的執政者?

這步棋,桓楚看不透。

門突然開了,一股涼風吹進來,一名白衣女子款款走來,臉上甚至掛著明媚笑容。

桓楚卻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因為此刻秦蘇的目光看起來十分溫柔明亮,辯不出她到底是在夢遊還是清醒的。

這個混蛋夢遊和清醒時對待自己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他需要掂量一下如何對待她才妥當。

誰知,秦蘇一進來便道:「這兩日冷落了你,我就是來看看你。」

桓楚那口提著的氣悠悠放了下來,「怎麼這麼晚過來?」

秦蘇道:「知道你們今夜肯定睡不著,所以我給你做了夜宵。」

桓楚一看,茶點之外竟然還給他燉了一盅湯,香氣撲鼻。他當即便有些動容。

「你燉的?」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秦蘇點頭。

桓楚使勁壓了壓欲揚還休的嘴角,爪子端上那盅高湯便不肯撒手。

他迫不及待想要嘗一口,可勺子都到%e5%94%87邊了,他卻突然看向秦蘇,「你也餓了吧,你先吃。」

秦蘇笑道:「桓南郡這是怕我給你下藥嗎?」秦蘇很爽快地吃了一口,還將糕點也吃了一塊。

那坦蕩模樣倒讓桓楚心頭有點過意不去。

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他將秦蘇送來的東西吃了個精光。剛放下筷子,一股強烈的便意湧上來。

桓楚臉色刷地白了。

「這不是□□。」秦蘇很坦然。

「噗——」一聲長鳴,桓楚的臉直接黑如鍋底。

「你、你在這裡麵放了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秦蘇淡淡掃了一眼,「我特製的瀉藥,保證你今夜無心睡眠。」

桓楚氣結,他好歹也在腥風血雨中混了這麼多年,什麼陰損招式沒見過,可為什麼輪到秦蘇他就防不勝防了呢?

他正想罵罵這隻白眼狼,又是一聲「噗」,*的氣味冒了出來,桓楚臉瞬間漲成了紫紅色。

「為、為什麼?」他爺爺的,今日他哪裡又得罪她了?

秦蘇語重心長地道:「現在琅琊王正是脆弱的時候,你別去挑事。」

桓楚捂著肚子,悲憤難當,「你、你等著!」說罷,跑得飛快。

等桓楚拉完回來,秦蘇果然還在這裡等著他,隻不過,等著他的還多了幾個黑衣人。

桓楚眼睛一瞇,這些人這是打算連他一併除掉嗎?還是說有人想趁機把他也除掉?

嗬嗬。司馬氏兄弟對他可真厚道!

桓楚拔出腰中軟劍,一劍劈出,打亂了對方陣型,迅速擋在秦蘇麵前。

「你怎麼不跑?」桓楚看著身後的累贅就來氣,他這剛動了幾下,那強烈的便意便又來了。

秦蘇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他都撩倒一個人了,她才道了一句,「他們人太多。」

桓楚終於確定這個混蛋果然還在做夢。

「那你去我房裡睡。」

他都準備好秦蘇拒絕時該如何情意綿綿地跟她展現一翻自己的男子漢氣概了,誰知道,那個混蛋竟然「哦」了一聲,走得好不爽快。

盧其跳出來時,桓楚很和適宜地放了一個%e5%b1%81。

盧其那麼冷淡的一個人都被這*的氣味熏到了,「又是她幹的?」

桓楚臉上黑壓壓的,大有殺人洩憤的意思。

盧其道:「她對你,總是特別照顧。」一想到自己隻是被她割了頭髮,盧其突然有種莫名的失落感。

桓楚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但這次不是因為氣憤,而是因為那便意又擋不住了。那一剎那,他真是殺了秦蘇的心思都有了。

盧其好整以暇地掃過他,再掃到某個鬼鬼祟祟離開的身影。結果,他們成了掩護她離開的屏障了嗎?

不用想,那隻小狐狸肯定去找她的情郎去了。

事實證明,司馬熠的準備很充分,誰都不知道那些黑甲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瞬間將那些刺客圍了個嚴實。

這些便是司馬熠開府之後在覆舟山西池訓練的武士,各個以一敵百。

西池武士們就如戰場的生命收割機,乾淨利落,迅猛快捷,局勢一下便被控製住了。

可偏偏就在此時,暗衛來報,秦蘇不見了。

司馬熠的心一下涼了個透。

以他們對宣宏太子揣測,對方肯定會有兩手準備,若是不能在今晚殺了司馬熠,那麼便會用秦蘇這條線來引他入埋伏圈。

本來他們是要讓衛泱假扮秦蘇被對方帶走,好順籐摸瓜找到他們剩餘的殘部,可如今真的秦蘇不見了,誰都不知道這最後一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