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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寡人靜一靜 歌疏 4102 字 1個月前

熠這次卻什麼都沒說,他隻是不停的畫畫,畫王曦的畫像。

秦蘇心想,或許司馬熠是真的想念王曦了吧,或許此刻隻有王曦的溫柔體貼才能撫平他受到的心靈創傷。秦蘇唯一能做的,隻是默默的陪著他,給他研墨,替他端茶遞水。

前夜被秦蘇淩虐過的桓楚,直到晚上也沒等到秦蘇來討好他,便再也忍不住了,逕直衝進了朝陽宮,質問秦蘇道:「你毀了我的容就這樣算了嗎?」

秦蘇無辜地看著桓楚,「我昨晚一直在昭陽宮,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桓楚氣結,那翩翩公子的風度便再也端不住。他臉上一寸來長的疤痕猶在,這個罪魁禍首竟然轉身便不認賬了。

隨即他一想,昭陽宮,秦蘇昨晚真在昭陽宮?

再看看閉門不出的司馬熠,桓楚瞇了瞇眼,「該不會你把他怎麼著了吧?」

秦蘇臉頰一青,「……他,隻是受了點傷。」

桓楚隻覺自己在冰火地獄過了一遭,渾身上下都不對勁兒了。

看秦蘇這無辜樣兒,又想到司馬熠昨夜那得意樣兒,桓楚猜測,定是司馬熠用了什麼詭計把秦蘇製得服服帖帖的。他差點忘記了,那個混蛋豈是會認輸的人!

「你別被他騙了。」

秦蘇愈發憋屈,「他總不能自個把自個的手腳捆在榻上吧?」四肢大敞,那得多變態的人才能做到?

捆、捆在榻上?

桓楚汗毛倒豎起來,他想起昨夜自己被秦蘇綁住的模樣,隨後他違心地道了一句,「你如此純良,斷不會做出這般傷天害理之事。」

秦蘇皺吧著小臉,「誠然我也覺得自己不會這般無恥,但人贓並獲,的確無從抵賴……」唉,多希望那隻是一場噩夢,醒過來,一切便好了。

看司馬熠今日這模樣,怕是會留下一輩子的陰影了。萬一以後他因此再不近女色,讓司馬皇室絕後,這可讓她如何自處?這必然會影響到南晉格局,勢必又將影響南北局勢,她會不會成為五胡侵吞九州的罪魁禍首呢?

說不定史冊上都要載她一筆,教她遺臭萬年。

秦蘇的擔憂和愧疚是發自心底的,十分深沉。桓楚心裡愈發不平衡了,憑什麼她虐待自己的時候從來沒愧疚過,還愈演愈烈?怎麼到了司馬熠這裡就這般良善了?

「我臉上的傷也是你弄的。」

秦蘇幽幽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孩子別鬧,爺正煩著呢。

「你先回去吧,他該沐浴了。」

「沐浴?」桓楚差點跳了起來。

說好的男女大防呢?說好的授受不親呢?你竟然給他沐浴?我被你傷成那樣,你連粥都沒熬一口給我……

不待桓楚發飆,秦蘇已經溜進了寢殿,幾名侍衛在他麵前站成了銅牆鐵壁。

偷聽完牆角的司馬熠在秦蘇回來之前率先回了屋。右手拿著書,左手支著腦袋,歪在榻上,眼睛欲睜不睜,一頭青絲搭在榻沿,衣襟隙開,%e8%83%b8肌將露未露,撩人得緊。

秦蘇走過去,又拉了拉他的衣襟,扶他起身,「熱水都備好了,殿下起來洗漱一下吧。」

司馬熠「嗯」了一聲,可在起身時,%e8%85%bf突然一軟,整個身體壓在了秦蘇身上。再次被撲倒的秦蘇大腦充血,心口噗通直跳,眼睛又下意識地掃瞄司馬熠敞開的%e8%83%b8膛,視線往上一摸,摸過了如珠玉般圓潤的喉結,再是下頜,再是嘴%e5%94%87、鼻樑,最後落在那雙她最喜歡的眼睛上……

司馬熠眼波未起一絲波瀾,甚至帶了幾分空洞地看著她,將秦蘇生生襯托成了一個衣冠禽獸。

秦蘇在心裡哀嚎,私心裡,她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這般好色的。

跌跌撞撞將司馬熠扶起來,摟著他的腰,關心道:「殿下是不是頭暈?下次起身時別起那麼猛。」

司馬熠都不需要為自己的流氓行為找任何理由,隻需要生無可戀地「嗯」一聲。

秦蘇替他解了衣衫,第一次看到那兩條修長大%e8%85%bf上遍佈的抓痕,心肝兒又顫慄起來。

司馬熠沒想到秦蘇會這麼爽快把他給脫了個精光,當即有點傻眼,可作為一個生無可戀精神受到嚴重摧殘的患者,他隻能僵著背脊,癱著臉,任由秦蘇的視線摸過他全身。

那種視線並不炙熱,卻撩得他心猿意馬,不消片刻,他便感覺到大事不妙了,有個地方石更了,他隻扶了額頭,壓製住身體強烈的躁動,對那個罪魁禍首,又生無可戀地道了一句,「你先出去,讓寡人靜一靜。」

秦蘇沒想到這些傷會再次喚醒司馬熠的痛楚,十分配合地出門,給他留了一份男子的尊嚴。

☆、第五十五章

王芝畫捏著那隻□□瓶,思忖良久。

那人說,隻要殺了司馬熠,嫁禍給桓楚,世家大族一定會站出來嚴懲龍亢桓氏,那麼便沒人再能威脅到皇位,皇位便會順理成章地落在湘婷侯頭上,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從小便見慣了這些門閥的爭鬥,王芝畫自然知道這個計謀的可行性有多大。以她跟司馬熠和桓楚的熟悉程度,讓她來做這件事,她能做得毫無破綻,但,要她對司馬熠下手,萬萬做不到。

她猶疑了一夜,正愁不知道如何應對那人,翌日便傳來昭陽宮封禁的消息。

誰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隻道是司馬熠病了。王芝畫惶恐不安,她怕那人看出了自己的敷衍態度,按捺不住親自出手了。

她去了幾次昭陽宮,試圖打探出一點消息,但連看守宮殿內外的守衛都沒見過司馬熠踏出寢殿半步。後來她又去虞太後那裡央了一道懿旨,給司馬熠送高湯去,東西是送進去了,但依然沒能見到人。

她惶恐了一日,坐立不安。

又是夜深人靜時,那人再度踏著夜色而來,黑衣黑麵具,卻帶著宣弘太子的信物。

他似乎很滿意,「昨日給夫人的□□是慢性的,最多三日司馬熠便會殞命。」

王芝畫一驚,這麼說,司馬熠的「病」跟他也無關?

隻不過,「昨日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分明說的是三個時辰七竅流血而亡。

那人笑道,「聽坊間傳言,萱華夫人對琅琊王舊情難忘,我不過有些不放心罷了。」若真傳出司馬熠七竅流血而亡的消息,便足夠說明王芝畫的用心和立場。

「夫人沒讓太子殿下失望。」

王芝畫的臉色有些灰敗,「你竟敢試探我?」

「屬下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不敢有絲毫差池。」至少要讓他知道什麼人可信,什麼人不可信。

王芝畫沉住氣道:「你說你是太子殿下的人,單憑一塊令牌還不足取信,我要見他!」

那人陰測測地笑道:「不久殿下便會名正言順地回到晉地,宣華夫人不用著急。」

王芝畫能不急嗎?

現在她不確定司馬熠的病情是怎麼回事,但若三日後他還活著,那麼自己便會變得危險。

從某種程度上,她相信司馬熠對宣宏太子的陰謀會有所察覺,但太子不現身,這張網便難收。

王芝畫縱然沒有害司馬熠之心,卻不甘就此為任何人默默犧牲,她思忖半晌,對那人道:「今日,我並沒有見到琅琊王。」

「什麼?」

「昭陽宮戒嚴,任何人不得進出。」

那人沉%e5%90%9f半晌,他一直以為是王芝畫得手,昭陽宮才戒嚴的,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昭陽宮不會無故戒嚴,難道是皇上……」

最近司馬熠與司馬承不合,兩兄弟和睦了二十餘載,這是頭一遭。

要說為了一個女人兄弟不合,他是不會信的,準確說,秦蘇不過是一個□□,一個借口,一個可以借此證明是琅琊王的權勢大還是皇帝的權勢大的佐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琅琊王北伐之後,名聲太盛,對司馬承不可能沒有威脅。即便這個皇位大家都知道會讓給司馬熠,但主動讓位跟被動讓位,那是有天壤之別的。

何況現在,司馬承未必需要自己讓位,一則有他一手教導的湘亭侯可以繼承大統,二則若是他能夠以皇族身份奪取司馬熠手中的擎天軍,他將成為晉國皇權最穩固的一代君王。

天下皇族,哪個朝代不為一個帝位兄弟鬩於牆,父子反於朝?

而這對他們而言,絕對是一個大好時機。

「皇上不會傷害琅琊王。」王芝畫有些動搖。

那人卻笑道:「司馬承能保住皇位沒有理由不保?沒人能經受住皇位的誘惑。」

「萱華夫人保重,屬下告辭。」

王芝畫看著黑衣人離開,長長吐出一口氣。

司馬兄弟能設這個局,自然有應對之道,這趟渾水,她不能淌,一旦賭輸了,無論是哪一方的力量都足夠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昭陽宮裡,秦蘇好不容易伺候司馬熠上了榻,那個混蛋卻不肯閉眼,反而看著帳頂,一言不發。

秦蘇都給他唱安眠曲了,他才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她,揭開她臉上麵具,道了一句,「阿檀……」

那眼中儘是沉痛到骨髓的思念。

秦蘇心歎,認錯就認錯吧,他正是脆弱需要安撫的時候。

於是秦蘇握住他的手,司馬熠突然就衝她笑了,笑得神思恍惚,跟做夢一般。

他說,「阿檀,上來。」

秦蘇深怕再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經,乖乖爬上榻,反正流氓都耍過了,也不在乎這點。

司馬熠心滿意足地摟著她,終於肯閉上眼睛。

被活活折騰了一天的秦蘇,身心疲憊,很快便打起了香甜的小呼嚕。司馬熠卻在這時睜開了眼,輕輕揉著她的小短毛,在她額頭落下一%e5%90%bb。

翌日清晨,秦蘇再次發現自己趴在了司馬熠身上,扯開了他的衣襟,臉貼在他□□的%e8%83%b8口。

難怪昨晚夢都變得甜美,秦蘇打了個哆嗦,立刻檢查司馬熠,沒發現新的傷口,也沒發現除此之外的可疑地方,她正打算從犯罪現場溜走,司馬熠卻在這時睜開了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無悲無喜。

秦蘇心口一哆嗦,想解釋點什麼,她還沒搜羅好句子,便聽司馬熠道了一句,「也許,習慣了便好。」

秦蘇心中罪惡感橫生。

司馬熠卻輕輕撫著她的小短毛,道:「畢竟你是我的阿檀。你想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

秦蘇終於經受不住考驗,從他身上直接滾到榻下。

司馬熠起身,盯著她,眼波都沒動一下,淡定問道:「你還好吧?」

秦蘇佯裝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