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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寡人靜一靜 歌疏 4092 字 1個月前

了驚嚇,我打算陪他兩日。」湘亭侯是被謝皇後當兒子一樣養著的,他也掛了半個舅舅的名義,所以他來陪湘亭侯倒也說得過去。何況這些年,琅琊王因為某些原因並不常見湘亭侯,一直也是他代替琅琊王在照顧小傢夥。

司馬熠收起戲謔的臉色,定定看著謝晟。

謝晟頭皮微微有些發麻,他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又被琅琊王看透了。

「殿下,恕謝晟唐突問一句,那個人是不是沒死?」

王芝畫是在太子伏誅後快半年的時間懷孕的,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將那孩子看作是琅琊王的,可在謝晟看來,卻是未必,否則,王芝畫怎麼會在孕期三番五次攪出事情來,好幾次差點讓這個孩子夭折。

人人都道這是王芝畫要利用這孩子來要挾琅琊王立他為妃的手段,且不說王芝畫有沒有蠢到這地步,單說,她有多想回到司馬熠身邊,怎麼會不善待他們的孩子,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這個孩子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道阻礙,她想要剷平他。

「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謝晟鄭重地低頭躬身,「殿下若是信得過我,便讓我去吧。」

司馬熠微微有些動容,他們本是一起長大的,他如何會信不過?

「那你自己要小心。」

謝晟又是一拱手,這又從包袱裡掏出一幅卷軸,「殿下昨日托人說的畫像可是這一幅?」

司馬熠展開一看,還是謝晟最合他心意,他隻說一句他的畫像,他便能準確無誤地給他帶來阿檀最後畫的那幅。

司馬熠一點點品賞著阿檀筆下的自己,怎麼看也比桓楚那一幅要好得多。畫卷展開到最後,突然冒出一本小冊子,上麵豁然寫著一個幾個大字,「追愛三十六計」。

司馬熠眼神一顫,看向謝晟,謝晟已經悄無聲息地轉身離去,此刻隻剩下一個風度翩翩的背影和後腦勺。

☆、第五十一章

秦蘇一起床便見一張司馬熠的畫像掛在帳頂。那俊美無匹的少年臉龐,差點晃瞎了她的老眼。

秦蘇穩了穩神,默默地爬起床,看向屋中那個不請自來的人,「琅琊王真是好興致。」

司馬熠僵著麵皮,看她睡成一團亂麻的%e9%9b%9e窩頭,忍住手心發癢想要揉兩把的衝動,悠悠道了一句,「這是寡人的寢殿。」

秦蘇小心肝抖動了一下,這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包括那場大火,包括大火之前司馬熠跟她同滾鴛鴦浴,他還用力的%e5%90%bb了她……

秦蘇小臉兒一紅,當什麼都沒發生,挑了重點問,「縱火的人抓住了嗎?」

司馬熠勉強讓自己嚥下一口涼茶,「昨晚寡人跟你說的事你可還記得?」

秦蘇怏怏坐到他對麵,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壓了壓驚,「殿下,他們是不是衝我來的?為什麼會有人想殺我?」我還沒跟你怎麼著呢,就這麼多人想除之而後快。她這擋箭牌當得好不艱險。

司馬熠額頭青筋一跳,「若你是嫌寡人功夫不夠好,寡人可以練。」

秦蘇放下茶杯,「我記得進宮前,殿下說過,過了皇上這一關,我就是自由身了。」身為琅琊王不能言而無信!

司馬熠這次不但給自己倒滿了一杯涼茶,還順手也給秦蘇倒了一杯,「寡人自然沒忘記。但那是在你偷襲寡人之前。難不成你真打算始亂終棄?」

秦蘇一下就心虛了,方纔的氣勢瞬間洩得乾乾淨淨。她猛灌了一杯涼茶,「殿下不等王曦了?」

司馬熠冷幽幽地看著她,直看得她愈發心虛,彷彿自己真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其實,你就是寡人要等的人。」

秦蘇冷汗出來了,「殿下,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司馬熠又給她倒了杯涼茶,「你看寡人像在跟你開玩笑嗎?」

秦蘇:「……」

司馬熠捏起秦蘇的下巴,輕輕%e5%90%bb了下去,這一次點到即止,秦蘇全身的寒毛還沒來得及炸開,他已經撤離了她的攻擊範圍。那動作乾淨利落,那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彷彿那一%e5%90%bb隻是她的一個幻覺。

司馬熠卻雲淡風輕地起身,「以後,你便住這裡。」

「那,那你住哪裡?」

司馬熠回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意味深長,卻沒吐一個字。

秦蘇臉刷地紅了,這下愈發不安起來。

走出門,司馬熠猛吸了口大氣,偷偷將那本小冊子翻出來看了看,欲拒還迎、死纏爛打又要若即若離,一件事要融合多種策略,果然高深。

「殿下,皇上、皇後駕到。」

司馬熠整了整神,把冊子收好,這才離開。

秦蘇覺得,她再次遭到命運的惡意嘲弄。心情一陰暗,她就喜歡幹點血腥的事兒,比如將那日的西域王蛇給剖了,比如再找一條小蛇來做做實驗。直嚇得金將軍小腦袋都沒敢露一個。

剛用過早飯,內侍小心翼翼地端過來一隻籠子,放下籠子便退到三丈開外,抖著聲音問秦蘇,「姑娘要西域王蛇來做什麼?」

秦蘇衝他擺擺手叫他退下,從盒子拿出從那條大的西域王蛇肚子裡翻出來的東西,一塊是肉,另外的便是幾粒消化不全大小不一的藥丸。

秦蘇給那條小型西域王蛇灌了兩粒進去。

「你在做什麼?」

驀然回首,便見桓楚斜倚在廊下,寬衣博帶,好一副風流體態,隻是側頭看過來,便如世間最美妙的畫卷。

一樹櫻花在他頭頂絢爛綻放,秦蘇一下有些怔愣。

桓楚笑得溫柔而燦爛,他知道王曦喜歡什麼,他能準確把握王曦喜歡的每一個角度,就如王曦當年能把握司馬熠喜歡的每一個細節一樣,如今他隻稍稍一個「搔首弄姿」便能教那個心智不全的小狐狸看得心神蕩漾。

桓楚想到自己被王曦欺辱那些不堪回首的歲月,再看到她今日為自己「癡迷」的模樣,心頭那股邪火空前高漲,呼啦啦直燒到天靈蓋,但他的臉上卻露出了愈發溫柔的笑。

這該是怎樣一種成就感?

就在那一剎那,秦蘇如他所願地看得失了神,她手裡抓著的那條西域王蛇乘機「嗖」地飛射出去,不偏不倚地咬在桓楚的手臂上……

桓楚溫柔和煦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睛依然盯著秦蘇,手下乾脆利落地將那條蛇宰了。

「你不替我包紮?」

秦蘇回了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她檢查了桓楚的傷口,沒有任何中毒跡象。

「其實,你少擺一會兒姿勢,就不會被它咬了。」

桓楚的笑容微微泛出點冷光,「這是你失手,反倒怪到我頭上來。」

秦蘇給他清洗傷口、上藥、包紮,桓楚低頭看著她,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悸動。

「你記得我,對嗎?」

秦蘇抬頭看他,眼神如幽潭一般,窺探不透。

那一年,司馬熠將王芝畫接進琅琊王府,桓楚很好奇她會作何反應,他甚至滿心期待她終於憋不住爆發,當著司馬熠的麵把王芝畫給宰了之類的。

他就想見識一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但到了琅琊王府,他看到的隻是她孤單冷清地守著一盞燭台,眼中無悲無喜,隻看著蠟燭一點點燃燒,拿起剪子將燈下剪掉,不讓燭光搖曳不定。

那日他沒能看成笑話,甚至沒有落井下石去譏諷她一句,而是坐在她寢殿的屋頂上,賞了一夜的冷月清輝……

而此刻秦蘇看他的眼神便是這般無悲無喜,明明有萬千愁緒卻不肯透露一分。

「你是不是喜歡過我?」桓楚試探地問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司馬熠還在外殿跟司馬承商量大事時,金將軍突然躥進來,捲起他的腳踝便往後麵拖。司馬承摸摸下巴,「金將軍這都快成精了。它又想做什麼?」

司馬承是見過金將軍協同秦蘇戰西域王蛇的,如此默契,真是世間罕有。

司馬熠琢磨了一下,「大概它想帶我去哪裡。」

司馬承笑了,「那你便去吧,我也該回宮了。」

司馬熠送走了司馬承才跟著金將軍過來,誰曾想,一來便聽到如此勁爆的表白。

那一剎那,他全身的血液都凍結起來。金將軍十分委屈地盤到他肩頭,豆丁眼看著秦蘇,還在司馬熠耳邊蹭了蹭。

秦蘇卻全然未覺,將桓楚的傷口包紮好,這才道:「那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桓南郡何必再提?」

桓楚清楚嗅到司馬熠的煞氣,卻依然「一往情深」地看著秦蘇道:「可對我而言,這才剛開始。」說罷,看向司馬熠,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司馬熠的手捏得咕咕作響。金將軍嘶嘶吐著信子。

桓楚雲淡風輕地沖秦蘇道:「謝謝你替我包紮。」說罷,很爽快地走到司馬熠麵前,完全無視他的敵意,隻道:「昨日我剛來過華林園,這邊便失火。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我已經向皇上請求住進來接受盤查。」

司馬熠生生噎下那口氣,「桓南郡果然明事理顧大局。」

桓楚冷幽幽的笑了一聲,擦身而過時,在他耳邊道了一句,「你覺得這次又會是誰輸誰贏?」

「有些事情就算重來一百遍也不會改變結局。」

桓楚笑笑,離開。

秦蘇覺得,自從桓楚搬進來之後,司馬熠整個人跟中了邪似的。

隻要自己稍稍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他便會盤問她的去向;再比如,一日三餐他非得一起吃,自己隻要稍稍在他麵前沉默一下,他就會拿了一雙眼睛猛戳她的脊樑骨。

秦蘇覺得,她其實並沒有傳說中那樣彪悍,她也是有承受極限的。

司馬熠也十分鬱悶,桓楚那個混蛋,一日送三次花,明明對花花草草並沒什麼興趣的秦蘇卻會看著花發呆,那眼神就像是透過那簇花看到了某個混蛋的臉。

就拿此刻上藥來說,他這邊藥還沒換完,便有內侍來稟報桓南郡也到換藥時辰了,請她過去。

秦蘇應了一聲,便加快了受傷的動作。

司馬熠看她那迫不及待的小模樣,恨得直磨牙,可在心愛之人麵前,他需要表現出大度和寬容,他連衛泱那樣的美人都敢放她什麼,還有什麼不敢的?

隻是那名內侍無辜遭了幾記眼刀,嚇得當場就給司馬熠跪了。

秦蘇也有點頭皮發麻。

這琅琊王到底怎麼了,怎麼跟座火山似的,隨時隨地都在無聲地噴發。

將白布繫好,秦蘇起身,徵求了一下意見,「那我過去了?」

司馬熠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