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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寡人靜一靜 歌疏 4100 字 1個月前

「無論那個人如何忽視她如何傷害她,她能堅持到最後。用非常人的手段最終將那個人的身心牢牢抓在手心。」

今日司馬熠的反應不正是這樣嗎?

他知道,那個混蛋贏了。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來完成一場殺人不見血的愛情征程。

是啊,這就是王曦,天下間沒有一個女子敢這樣去愛一個人。任何感情在她麵前都黯淡無光,任何人的付出在她那詭異的作風下都單薄乏味。

桓楚看著麵色蒼白的倚雪,突然有些心疼了。伸手撫了撫倚雪鬢邊落下的碎發,似乎,秦蘇鬢邊也老是會有短髮掉下來。方才司馬熠便是這般輕輕撫著她的嗎?

桓楚記得王曦成親那年,他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這隻小糊塗的迫害,可有一日,她深夜來找他喝酒。

他問她,「怎麼,他待你不好?」他承認,當時他是幸災樂禍的,但當看到那雙比世間任何華光都要璀璨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是寧願看那個囂張跋扈沒心沒肺耍盡心機的模樣也不想看到她如今這副模樣。

她說,「你說,感情這事,是不是不能籌謀的,所以我才遭了報應?」

桓楚當時並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事實上,他覺得秦蘇就是活該。可他知道,這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結。正因為如此,她在司馬熠麵前從來就是沒有底氣的,心虛的,甚至不敢相信司馬熠會真心愛上她。

在所有的情情愛愛中,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單純地為了一段感情籌謀十年。

王曦「死」後的很多日夜裡,他一直很想對她說一句話,「其實,你應該善待你自己……」

聽了這話,倚雪感受到一絲絲絕望,桓楚已經不再需要她的忍耐與付出了。那碗她精心熬製的湯,潑灑在地毯上,沾汙了她的裙袍,她卻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雙眼是乾涸的,原來她連哭泣的本能都忘記了嗎?

☆、第五十章

今日金將軍很憂鬱,它在昭陽宮遊來蕩去,從一個主人那裡遊到另一個主人那裡。可兩個主人都沒動一下,它肚子餓了,也沒人餵它。

金將軍可憐巴巴地在秦蘇身上纏過一圈,秦蘇摸了摸它的腦袋,一副生無可戀模樣兀自睡覺去了。

金將軍隻好遊蕩到另一邊,仰起小腦袋看著這個主人,試圖用它可憐的豆丁眼喚醒主人的神識。

司馬熠思考完人生,一腳下去便踩到了它的尾巴,金將軍疼得想咬人。

司馬熠也終於回過神來,將它從地上撿起來,掛到欄杆上,丟給它一塊%e9%9b%9e肉。金將軍委屈地拖著%e9%9b%9e肉去獨自思考蛇生去了。

思考完人生的司馬熠完全無法入眠。他覺得,自己不能被表像蒙蔽。秦蘇心智不全,清醒時的她,指不定就是個神經錯亂,否則,也不會晚上來輕薄自己。他清楚記得前一夜這個混蛋對自己的渴求。

於是司馬熠踏著夜色走進秦蘇的寢殿,將人拎起來一抖,道:「替寡人擦背。」

秦蘇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睡迷糊了,被他這一抖,立馬精神百倍。

「你、你說什麼?」

「伺候寡人沐浴。」

秦蘇的視線毫無偏差地落到司馬熠將露未露的%e8%83%b8膛上,「我去替你叫人。」

「寡人是因你而受傷的。」司馬熠聲音聽起來平和無害,秦蘇卻嗅出一股強烈的威懾力。

秦蘇又忍不住將他的手臂看了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寬大的袍袖恰到好處地露出纏著白布的傷口,而此刻白布上還有些微滲透出來的乾涸血跡。秦蘇這才意識到,她晚上忘記給司馬熠換藥了。

「替寡人洗完再換。」司馬熠如是說。

鑒於今日司馬熠的脾氣太過詭異,秦蘇也伺候得愈發小心。即便司馬熠在她麵前脫了個精光,她也眼觀鼻鼻觀心,視他為無物。這種態度終於成功點燃了司馬熠醞釀已久的火藥桶。

秦蘇隻覺得手腕一疼,下一刻,便被拖進了浴池裡,水花迷了她的眼。司馬熠欺身上來,將她困在角落裡,一雙鳳眼夾長而危險,在搖曳的燭光下幽深不可窺探。

秦蘇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心慌。

「你能想起桓楚,怎麼就想不起寡人?」

秦蘇瑟縮了一下。

司馬熠本想說,寡人才是你心心唸唸那個意中人,可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他隻是指著自己%e8%83%b8肌上一塊十分明顯的痕跡道:「這是你昨晚夜襲寡人時留下的,你可還記得?」

秦蘇臉刷地紅了。她想起了昨晚的春夢。該、該不會那是真的吧?

「昨日你跟寡人說寡人救了你一命要以身相許,今日你就移情別戀,秦蘇,做人不能這般無恥,要有始有終,始亂終棄是會遭天譴的……」

秦蘇怎麼覺得這話稍稍有點耳熟呢?

由於受到的刺激太大,秦蘇花了好長時間才捋直%e8%88%8c頭道:「殿下,昨晚,我有沒有把你……」

秦蘇覺得,畢竟自己是女兒家,這半夜昏了頭去偷襲人的確很是丟臉。最關鍵的是,她怎麼就去了呢?

司馬熠微微紅了臉,一本正經道:「該看的不該看的你都已經看過了,該啃的不該啃的也被你啃過了。你若是想不負責任,寡人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秦蘇這回真的要哭了。司馬熠的意思是耐上她了嗎?

司馬熠看著麵前這張小臉,今日似乎把她欺負得有點狠了,他又忍不住揉揉她的小短毛,視線從那雙眼睛移到她%e5%94%87上,悠悠啟口道:「其實寡人的功夫很好的。」

秦蘇無辜抬頭,看見司馬熠眼裡竄動著的小火苗。司馬熠卻隻看見她仰起腦袋時,雙%e5%94%87微微啟開,一副請君品嚐的姿態,一時沒把持住,輕輕%e5%90%bb了上去。

秦蘇睜大了眼,司馬熠也睜著眼,雙眼近在咫尺,看著彼此。秦蘇是被嚇傻了,而司馬熠看似平和卻極具攻擊性,托住秦蘇後腦勺,探出了%e8%88%8c頭,將這個%e5%90%bb變得黏糊炙熱。

秦蘇終於意識過來,試圖推開他,卻被他緊緊禁錮在懷裡,司馬熠用他自認為高超的嘴上功夫再一次成功地將秦蘇的嘴啃腫了……

而秦蘇用自認為高超的手上功夫也成功地把司馬熠料理了。

看著司馬熠的身體緩緩滑入水中,秦蘇覺得,作為一個溫柔善良的塢堡閨秀,她姑且大方地救他一命吧,所以她艱難地將他從浴池裡拖了出來。

這邊方喘了一口氣,那廂似有詭異的煙氣傳了進來。

秦蘇何等靈敏,她立刻意識到,那是一種迷藥,儘管藥味很淡,卻足夠在片刻間教人昏死過去。

秦蘇立刻掏出兩粒藥丸分別塞進自己和司馬熠嘴裡,使勁掐了掐司馬熠的人中。大概是她下手太重,司馬熠並沒有馬上醒過來,偏偏這事,大火頓起,呼啦呼啦燒得好不壯烈,讓人不懷疑是人故意縱火都不行。

秦蘇估算了一下最短的出門距離,就算她順利把司馬熠拖出去,難保賊人沒躲在外麵隨時準備手機刀落。昭陽宮外有不少侍衛護衛,她隻需要稍微撐過片刻,他們一定會過來救火。為防萬一,秦蘇隻好帶著人再度滾進浴池裡。

司馬熠是被水給嗆醒的,睜開眼,視線冷幽冷幽地盯著秦蘇。

「寡人的功夫很差?」

秦蘇腦子打了個結,繞了好半晌,才道:「有點疼……不,我要說的是,殿下,我們被包圍了。」

司馬熠掃了一眼熊熊火勢,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將人一提便出了浴池,扯了一條帷幔在水裡攪動一翻,披在自己身上,對秦蘇道:「想活命就自個到寡人懷裡來。」

很惜命的秦蘇於是乖乖地鑽進司馬熠懷裡,司馬熠右手一收便將她裹緊了,隨手抄起一張桌子便往外衝。

正如秦蘇所料,縱火的人果然還沒有走。他們剛要闖出去,無數的火箭隔空而來,逼得他們不得不退得離門窗遠一點。⊙思⊙兔⊙網⊙

秦蘇抖了抖,「守宮的侍衛怎麼還沒來?」這麼大的火,他們不可能看不到。

司馬熠還算鎮定,「怕是被毒煙熏暈了。」他突然低頭看懷中的人,「是不是嚇著了?」

秦蘇竟然聽出他口中的笑意,腦門稍稍有點發熱,「你不怕我們出不去?」

司馬熠回得非常淡定,「不怕。」

秦蘇正想說點什麼,門突然就被人從外麵踹開了,隻聽得一陣呼喊傳來,「殿下!」

司馬熠二話沒說,抱起秦蘇乘機竄了出去。

火光之下,一群黑衣暗衛站得筆挺,他們本來是要請罪的,可一看琅琊王光著身子,隻在腰間圍著一塊遮羞布。當即都有點受刺激。

一位領頭的暗衛很識趣地解下披風雙手奉上,結果司馬熠隻看了看懷裡*的秦蘇,毫不猶豫地將披風裹在了秦蘇身上。

「看到人了嗎?」秦蘇終於明白,原來自己是隻魚餌,而司馬熠正是那個垂釣者。

「郗將軍已經去追了。」

「一個?」

眾人汗顏,其實他們連人都沒看到,幸好有郗泓在。

火勢很快便被控製住了,這一夜注定無眠。司馬熠審問完所有人已經到了黎明時分。

司馬熠揉揉昏沉的額頭回到內殿,便見受到驚嚇的秦蘇此刻正打著香甜的小呼嚕。司馬熠默默看了一會兒,嘴角緩緩地翹了起來。

郗泓跟幽靈一般出現在門口,看到他這表情,眼中火苗又跳動了一下——他家殿下果然強悍,真是泰山崩於頂而不亂,笑容竟如此宜人。

司馬熠隻揉了揉秦蘇那搓小短毛便輕輕合上內殿的門,問郗泓,「追到了嗎?」

「屬下跟蹤他進了宮城,」郗泓停頓了一下,又道:「直到太極殿附近,他突然消失不見了。」

「太極殿?」

太極殿是晉帝的寢殿。前一次是西域王蛇的毒,這一次是秦蘇的寢殿著火,若說誰最想弄死秦蘇,讓司馬熠跟世家大族結盟,那麼肯定是這個皇兄。但是司馬熠瞭解司馬承,他斷不會做這等事,更不會用過於強硬決絕的手段,定然是有心人想離間他們,讓他們兩虎共鬥。

誠然削弱司馬氏權勢會讓很多大族得利,但能逃過郗泓鷹隼般的視線,又能對宮城瞭如指掌的人,卻並不多,或者說,在司馬熠的認識裡,除了晉帝的暗衛,並沒有其他人。對方的目的倒是很明確的。最後他隻能得出一個結論,怕此人本來就在宮城之中,隻是掩蓋了身份。

謝晟辰時便進了華林園,甚至還帶了一個包袱。

「你這是打算過來陪寡人?」

謝晟笑,「聽說湘亭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