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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入殮師 方棗 4076 字 1個月前

吧的兇案,成珂為什麼要向警/察撒謊?

當時在二層迴廊,見到的那個模糊背影又是誰?

這樣的疑問接踵而來。

恰在此時,天黑又接收到來自鄰居麗娜的一條微信消息——親,看到這張相片沒?是不是活見鬼?明明是我、你、還有成珂,我們三個人的合影。可是,注意最右邊的位置!!那裡原本應該站的是成珂!但是現在,那裡竟然是空白!!真是活久見,人相還會自動消失?我在考慮,是不是該去看醫生了?

天黑滑動手機往下拉去。

她記得那張合影攝於成珂生日當晚。

果然,現在照片裡隻餘她和麗娜兩個人,最右邊的成珂已經不知去向。

這樣詭異的一幕……電光火石間,似有什麼從腦中一閃而過,那些曾經被忽略掉的細節也隨之浮出水麵——成珂的生日是12月17日,12月17日……那麼,與之相對應的身份證上的信息又是什麼?

天黑看向那堆資料,然後從中找出了附有成珂身份信息的資料來——3月3日?!竟然是3月3日!

再去看錄有成珂父母信息的那一頁,上麵清楚寫著——父,入獄前,無正當職業,有吸毒史……母,家庭婦女,無工作,無宗教信仰,後與人私奔……

成珂說:我信教……我的父親是司機,我的母親是會計……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的記憶好像恢復了一點……我們在殯儀館見過……andy快回來了……

一瞬間,遮擋在天黑眼前的迷霧豁然散盡,答案呼之欲出。

接觸到方金烏投來的疑惑眼神,天黑執筆迅速在紙上寫下一行字:她不是她。

「這是……」他記得,這是上次招魂時,亡靈用香灰留下的預示。

天黑將圈出重點的那兩頁資料拿給方金烏看。

都是一點即通的人,先前不過是一葉障目,才會被困其中無法走脫。現在,經人稍稍點撥後,就如醍醐灌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隻是,成珂如果不是成珂,那麼,她又是誰?

天黑不由將目光轉向與死者相關的那遝資料。

晚飯後,他們決定去錦繡家園拜訪一下死者的家屬。

摁響門鈴後,為他們開門的正是死者的丈夫——陳國強,同時也是12月16日石塔湖車禍中,與王發君駕駛的豐田車追尾相撞的那輛大眾商務的司機。

「你好,請問是陳先生嗎?」天黑微笑道。

陳國強扶著門框,大約是覺得來人十分麵生,他謹慎道,「你們是?」

在和天黑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後,方金烏開口:「打擾了。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上個月在石塔湖路段發生的那起交通事故?當時和你相撞的豐田普拉多,車內有一個姑娘至今下落不明。我們是她的朋友。」

來之前,天黑和方金烏就商量好,要以此為借口敲開陳家的大門,進而登堂入室,一探虛實。

如今,雖說有點偷換概念的嫌疑,但真要究其結果——成珂的確是下落不明。

所以,他們這也不算謊話。

被讓進客廳。

一個年輕姑娘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相貌普通。

電視聲音很大,陳國強叫了句:「阿珠,家裡來客人了!」示意她將音量關小。

姑娘卻彷彿沒有聽見,仍舊保持原來的姿勢,一眨不眨盯著電視屏幕。

陳國強朝天黑他們抱歉的笑了笑,然後走過去,從姑娘手中抽走遙控器,「乖!幫爸爸去廚房看一看水燒開沒?給客人泡杯茶。」

姑娘這才不情不願的起身,臨去前,暗含戒備的向天黑和方金烏投去一瞥。

☆、第44章 魔鏡〔16〕

陳家客廳

阿珠被父親支去廚房泡茶,陳國強招呼天黑和方金烏在沙發上落座。

「您的傷,要緊嗎?」天黑注意到對方頭上仍纏有紗布,「原打算去醫院找你,可聽說你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

陳國強勉強一笑:「家裡出了點事。」

心知他說的是妻子在月亮酒吧被殺一事,天黑沒有點破。

顯然,他並不願就此多談,很快就轉了話題:「你們的朋友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嗎?

「沒有。」天黑道明來意,「所以想跟您打聽一下有關車禍當時的情況。」

坐了一會,方金烏以上洗手間為由離開客廳。

五分鐘後,他走出洗手間。

陳家是三室兩廳的佈局,整體呈東西走向,中間有一條狹長的過道,客廳位於過道的背麵,盡頭處是洗手間,南北連接客房與臥室。

此刻,一隻獅子貓恰好出現在過道上。

這隻貓長得十分圓潤,而且一點也不怕生,直到方金烏走近,它甚至還伸出%e8%88%8c頭在他的指尖上%e8%88%94了幾%e8%88%94。

於是,被它咬在口中的一塊黑色燙金%e8%83%b8牌應聲而落。

與此同時,陳家的小女兒阿珠端著泡好的茶由廚房走出,看見俯身蹲在次臥門前的方金烏,她好奇道:「誒!你在幹嘛?」

方金烏不動聲色將那塊%e8%83%b8牌握到手中,然後回身,對上阿珠那張既不友善又傲驕的臉,慢條斯理道:「這隻獅子貓該減肥了。」

留在客廳與陳國強說話的天黑此時有些心不在焉,她隱隱聽見過道那邊有動靜傳來。

「這麼說,您失憶了?」她穩住心神,故作驚訝狀。

陳國強解釋道:「隻是失去部分記憶。因為車禍被撞擊到頭部,醫生說這是由腦震盪引起的後遺症。所以,有關車禍的一切我都是從報紙和網絡看來的。準確的說,從車禍發生當晚往前推一年,這段記憶對我來說都是空白。所以,有關你們失蹤的那位朋友,我想,我可能幫不上任何忙。」

正說著話,就見方金烏同阿珠一前一後走來。

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方金烏沖天黑不落痕跡的搖了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

天黑頓時鬆了口氣。

阿珠將茶盤重重放到玻璃桌麵上,震得桌角幾瓶西藥都隨之一顫。

不知道什麼原因,陳國強的小女兒似乎對他們充滿敵意,天黑將目光轉向那幾瓶西藥。

見她正瞇起眼,似乎在打量藥名,阿珠麵露不快,大力將藥一股腦都掃進茶盤裡。

陳國強盯著茶水愣了有幾秒,隻見水上慘淡淡漂著三、兩片茶葉,這不是明擺著寒磣人嗎?他麵上立刻閃過一絲尷尬,忙向天黑和方金烏打圓場道:「你看這孩子,茶葉沒了也不說一聲。幸好我新買了一罐。」隨即,他叫阿珠,「在櫃子最下麵第三個格子裡,有爸爸新買的茶葉,你再去泡兩杯來!」

誰知姑娘特有個性的扔下一句:「找不到!」然後一甩後腦勺,大步走開。臨去前,還不忘拿眼光惡狠狠剜天黑和方金烏一下。

「這孩子……」陳國強頗有些無奈。

天黑笑了笑,以一句「您的女兒很可愛」適時緩解了尷尬。緊接著視線一轉,掃到旁邊角幾上擺放的相框,她道,「這是您的全家福吧,我可以看一看嗎?」

「當然可以。」

在得到應允後,天黑拿起那副相框。

相片裡是一家四口的合影。

可惜,陳太太如今已變成月亮酒吧慘死的冤魂,而陳太太身旁的這位姑娘——天黑的目光在對方那張平庸無奇的臉上停留良久,漸漸與腦中的一個影像重合。▲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於是,她指著相片問陳國強:「這也是您的女兒吧?和阿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原本因妻子慘死而心緒低落的陳國強,在聽到別人提及自己的兩個女兒時,他臉上的鬱鬱之色終於淡了些:「是我的大女兒。」

「那您可真有福氣了,兩件小棉襖!」關於陳家大女兒的事,天黑故做不知,一麵留心觀察陳國強的情緒。

她這話說的十分討喜。

果然,陳國強嘴角的笑意越發由衷起來。

這還是進門起,第一次見他如此發自肺腑的笑。不過,天黑卻微微有些失望。「怎麼不見您的大女兒?」有心做進一步試探。

「她身體有些不舒服……」陳國強尚未講完,就聽廚房傳來阿珠的叫聲。

「爸爸!」阿珠從廚房跑出,神色有些惶惶。

「怎麼了?」陳國強問。

「廚房的水管漏了,您快去看看吧。」她催促道。

「好好的怎麼就漏水了?」陳國強一麵對天黑和方金烏抱歉的笑了笑,一麵起身向廚房走去。

客廳裡頓時隻剩下他們三人。

阿珠一把從天黑手中奪下相框。先前礙於父親的麵,她不方便發作,如今父親不在,她也不必再裝,那種防備以及不歡迎寫滿了整張臉。

她氣勢洶洶,對天黑和方金烏:「很晚了,就不留你們了!還有,醫生說我爸爸頭部受傷,不能多說話,也不能多想以前的事!所以,不管他今天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那都是因為他失憶了!也麻煩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打擾他!月亮酒吧的事和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

從沙發上起身,方金烏淡淡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來這兒是為了月亮酒吧的事?」

阿珠臉上神情一滯,旋即惡聲惡氣道:「我猜的!行不行?」

走到玄關處,天黑往鞋架底下掃了眼,那裡放著一雙藍白帆布鞋。

順著天黑的視線,阿珠連忙將那雙鞋朝裡踢了踢。

一手搭在銀製門把上,天黑忽然回身,目光從阿珠的臉頰掃過,那裡有一道暗紅色的已經結痂的血痕。「這裡……」她指了指臉頰的部位,對阿珠道,「還是抹一抹藥膏,小心留疤。」

阿珠的神情立刻就變的有些不自然,「不用你假好心!」

從陳家離開,他們去停車場取車。

方金烏問天黑:「去我那兒?」

她想了想,資料已經看完,於是拒絕:「不了。」揉了揉眉心,她輕輕說了句,「回家。」

「好。」

等車子出了錦繡家園,兩人不約而同開口。

方金烏道:「你先說。」

天黑沒有謙讓,隨即道出了自己在陳家發現的疑點:「第一,茶幾上的西藥,和仁醫藥店打出的其中幾類藥品的清單相符。第二,門口的那雙帆布鞋,鞋頭白色膠麵位置有一大塊紅色的油漆。原本我也有一雙藍白帆布鞋,新買沒多久,某天我穿著它路過一家店,當時店主正給玻璃門做油漆噴繪,我走進去的時候,鞋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