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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喜歡逗著她玩。

李凝雖然還小,但卻是個乖巧的性子,但主意卻不少。或者說鬼主意不少。小嘴還不怎麼會說話,會叫人。卻長了一張和唐朝一樣的笑麵臉,見到誰都是一臉笑的樣子。奶聲奶氣地學說話,別提多遭人喜歡了。

話說不明白,還特別愛說話,見到個人,就往家裡讓。忒是熱情。

一家上下就沒有不疼她的。唐朝總害怕家裡人縱著她,讓她沒膽怯的心。但又害怕她膽子小,將來長大了出門會受欺負。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要如何教育她了。

這些年李狗蛋的性子越發的憨實了。在家裡就連幾歲李決都能忽悠住他。這讓唐婆子非常的擔心。

找個實心的姑爺吧。姑娘不受罪。可這姑爺太實心了,卻讓丈母娘擔心被人賣了還數錢。唐朝倒是對這一點很滿意。

她不是武則天,男人不聽話,殺了就行。她也不是潘金蓮,不喜歡了,毒死就得。當然她更不是尤三姐,這個不行,就換下一個。能放下一切去嫖男人。

唐朝的骨子裡,其實非常的霸道。李狗蛋這樣聽話老實的,才是最適合唐朝的。成親時,唐朝就要求李狗蛋今後不論大小事情都聽她的。而這麼幾年下來,李狗蛋卻是真的做到了這一點。

唐朝不讓他跟別的女人多說一句話,李狗蛋連看都不看別的女人一眼。唐朝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從來沒做過。唐朝讓他做的事情,便是再為難,再費力,他也不能遲疑過一分。這樣的男人,憨實些又怎麼了。

反正她現在是越瞧她男人,她越是覺得稀罕。

千金不換。

話說這幾年,不光唐朝在家生孩子,帶孩子。賈家的老少爺們也沒有閒著。大房的姚氏終於突破張氏的封鎖線,在折騰了許多年後,終於懷了身子,這會天天躲在房間裡,生怕讓人給害了呢。

張氏知道後,還曾經特狹促的讓廚房上的人天天給她燉補品。弄得姚氏糾結得不行。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張氏對於姚氏的這個孩子是沒有放在心上的。也不想想姚氏今年都多大了,這個姚氏隻比張氏想了幾歲。這麼大的年紀還要掙命似的要生孩子,那可不是隻有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事情。

而且張氏三個兒子,最大的轉過年就十六歲了,小的也七八歲了。這麼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庶出,張氏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但張氏素來會做事,在姚氏報了孕信後,便好吃好喝的養著她。

明麵上大家都贊張氏有大婦風度。可私底下,誰又知道張氏到底在算計什麼呢。

孩子,是母親的軟肋,也是她的逆鱗。

張氏永遠也不會忘記姚氏當年對賈瑚的『厚愛』。

這幾年,姚氏也算是倒了血黴了。好幾次都以為自己懷孕了,急沖沖地去報喜。可太醫一來,就成了氣血不順,經期不調。

『狼來了』的故事做多了。讓眾人對姚氏也失去了耐心。就好比這一次吧。姚氏是等到快三個月了,又悄悄請了外麵的大夫看過了。這才敢向上報喜訊的。

可就算是這樣,史氏也是皺著眉看著張氏,「這回?」

張氏對於姚氏的動作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隻是此時也是故作不知地,朝史氏回道,「太太放心吧。一會兒媳婦讓人去請個大夫來瞧了,若是這一會兒真的有了準信。明兒,再打發人去請個太醫進來看看。」

史氏點了點頭,便放下了。這姚氏輕狂,每年都要來這麼一回。所以今次史氏也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就算是真有了,生下來便是。他們家又不是養不起孩子的人家。

對於庶出子,她一個做祖母的,也不好太過關心。以免讓嫡母不快,再做些什麼。不過看了一眼坐在下麵陪自己說的話大兒媳婦,史氏倒覺得她有些多慮了。

也許一個庶出,她還真的不放在心上。

話說張氏管著家,在吃食上做些手腳,不要太容易。

張氏也沒做什麼,隻是按著以前在書中看到的一些食物相剋等知識,每隔個一年左右,便讓人做一些停經反胃地吃食給那姚氏吃上一陣。

她差點沒了孩子,姚氏就在『懷上孩子了』和『又沒懷上孩子』之間折騰吧。

活著,卻總在希望與失望間徘徊,便是對她的懲罰。

而且在張氏這裡,尤其是每每看到姚氏自以為懷了孩子,說話走動拿喬的樣子。便舒心順氣不少。

猴戲,也不過如此了。

而這一回,張氏知道她並沒有動手,看來是真的懷了身子。

不過也好,小打小鬧的,她也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玉:奶娘,我想吃肉。

唐朝:不行。

寶玉:奶娘可以吃肉,為什麼我不行?

唐朝:因為奶娘沒說要去做和尚呀。

寶玉:……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話說唐朝在廚房忙了一會兒後,家裡人便都陸續下工了。將早就做好熱在鍋裡的飯菜拿了出來。一邊支使李漱端菜端飯,一邊又讓李決擺碗筷,凳子。

唐婆子現在也能借上女兒光了。閨女做飯什麼的,也能比剛成親的時候好太多了。

不過就是做菜時,死勁放油的習慣,還是沒有改。

李狗蛋照常是最後一個回來,一身的灰,看得唐朝都有些麻木了。李狗蛋憨厚一笑,先去洗漱了一番,這才坐到飯桌處。

晚飯後,一如以前的每一天,讀書的讀書,乾家務的乾家務。像是唐朝和唐婆子便兩人坐在一處,聊著白天府裡,或是後街下人區的八卦。

「我今天在府裡,看到你周姨了,人瘦的都快脫相了。」唐婆子用牙將收口的針線咬下來,不無感慨的對姑娘說道。

「周姐姐就算一連三胎都是生的閨女,不是還年輕嗎,怎麼婆家就非要納妾了?」

「你懂什麼,那是娶二房。不然光是納妾,你周姨能著急上火成那樣。」

唐朝本來對納妾便有些有不以為然,聽說是二房,心裡對那個小時候一見麵就拉著她的手,笑著給她果子吃的姑娘難過。

這個年代,或者說是唐朝現在所在的時空。一個男人可以有很多的女人,但每個女人的地位是不同的。

元配嫡妻高於繼妻,而繼妻高於二房,二房高於姨娘,姨娘又要高於通房丫頭。其中姨娘有外聘的,也內奴僕家生子的。在這裡外聘的又比家生子高出一截來。

冷子興若是娶了二房,而二房若是生下了兒子,那周瑞家的閨女以後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了。說不準哪天死了,二房便扶了正,成了繼室。

「二房還不是最讓人上火的,你猜這個二房是誰?」

「府裡的?」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呸,咱們府裡的人再怎麼不講究,也幹不出這種讓人搓脊樑骨的事。」唐婆子吐了一口瓜子皮,才又接著說,「是冷家那婆子的侄女。」

唐朝一臉大悟的樣子,「表哥表妹呀,周家姐姐小命休矣了。」這個年代,最討厭的便是表哥表妹了。

話說這表妹永遠都是元配嫡妻的剋星,天敵呢。

「誰說不是呢,這從生了這第三胎,周家丫頭的身子骨就壞了。本來月子就是要靠養,那冷家的婆子,天天指桑罵槐的,不但罵周家丫頭,還罵你周姨,月子還能有好。這不,還沒等出月子呢,就把她侄女接了過來。」

唐婆子看著和李漱一起習字的李決,又看了一眼讓親爹當馬騎的李凝,一邊感歎閨女肚皮爭氣,一麵也慶幸李家沒有什麼婆婆近親的。不然這日子哪能過得像現在這樣消停,輕閒。

明天再去割兩斤豬肉吧,也給女婿解解饞。嗯,買肉的時候,必須得讓賣肉的再搭兩根棒骨,回頭熬湯,還能下麵條吃。

唐朝跟自家老娘說了一回周家的事情,心裡挺不舒服的。不過有的時候,唐朝也會想,是不是在一方麵不得誌的人,會在另一方麵另得誌。周瑞家的這麼多年了,一直是二房太太的心腹。從未有人將她擠下來。

原來她是挺不喜歡周瑞家的,總覺得這人勢力眼的很。在原著中也不是個好角色。可這麼多年,周瑞家的和唐婆子一直處得很好,對唐朝一家也是很好。此時的唐朝早就沒有當初看書看電視劇時,對周瑞家的感覺了。隻是,唐朝總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算是沒有報應在自己身上,也有可能報應在家人身上吧。

「李凝,你給我下來。你爹在外麵累了一天了,你怎麼還讓爹滿地的給你當馬,你要是想騎馬,明兒你爹上工的時候,讓他把你帶去。」剛感慨完周家的事,一抬頭便看見她閨女熊著她爹給她當馬騎呢。

父女倆一聽唐朝的話,連忙討好地對她笑。看得唐朝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撇開那對父子,唐朝和婆子繼續東家長,西家短。哪家有什麼新鮮事,都能讓這對母女聊上半天。

李漱抬頭看了一眼唐朝和唐婆子所在的榻,眼中一抹儒慕。

他嫂子常說,王候將相,寧有種呼?他們家的阿漱不應該跟他哥和她一樣被蹉跎。賴家的賴尚榮都可以放出去當官,她們家的阿漱為什麼不能。

他嫂子還說,花錢捐來的是官,正經考出來也是官。但這就好比真品和贗品一般。真的就是真的,假的永遠都是假的。

所以他嫂子告訴他,無論如何都要自己考取功名。

這話他一直記在心裡。

能夠通過科舉成為人上人,誰還願意當家生奴才。以前隻以為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也就是脫籍當個小帳房了。

沒有想到真的有一天,他還可以有另一條可以通天的路。

李漱心裡明白這些都是嫂子為他籌謀來,所以心中一直是感恩的。對唐朝是發自內心的敬愛。此時更是明白了那句『長嫂如母』。嫂子待他如此,將來若是考取了功名,一定不負嫂子的苦心。

這麼多年,便是為了讓嫂子開心,李漱也會更加的用功苦讀,連帶著李決也靜下心來,跟著自家小叔叔努力的學習。

七歲的李決,在自家母親和叔叔的教導下,也在母親多年努力下,終於在賈琮開始讀書時,混進了賈家的家學。

當然此家學是家學。而非紅樓夢中的族學。家學是設在榮國府的,是由張氏親自挑選的師傅和學生。跟賈家族學那裡是完全不同的。

張家是張家,賈家是賈家。所以自從長子讀書到了一定年紀,張氏便沒有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