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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讀書真的是要看天賦的吧。才7歲的琮兒,看著竟然也是聰慧的。

「弟妹,珠哥兒還小,讀書的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張一馳方是長久。珠哥兒的身體可不能這麼苦熬下去了。這熬的可都是精血。這一夜夜的,我聽底下的人說,房裡竟是添了好幾回的燈油,他小小的人,哪能這般。」

「老大家的,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好幾回燈油?」史氏一聽,就是一怒。

他們家都是上好的燈油,一碟子燈油,都能使上一整個時辰了。珠哥房裡點的自然也是這個。這一個晚上添幾回燈油,天都要亮了。史氏能不急嗎?

王氏一聽,也是一怔,「…這事沒人告訴我。」自從珠兒過了七歲,就不住在梨香院了。

在張氏的安排下,瑚,珠,璉三兄弟都住到了賈母的前院。那裡前後排一共四套院子。三兄弟一人一個院子,佔了三個院子,最外一套因著離賈母最遠卻是空著了。

至於今年剛滿七歲的賈琮,倒是還賴在史氏的院子裡呢。

張氏之所以不著急將小兒子移出來。一來便是大兒子今年十五了,這兩年正在給他相看人家,待到成了親,張氏便準備將瑚哥一家移到東邊那個小院去。這樣一來,靠近史氏的,屬於賈瑚的那個小院便給了賈琮居住。

雖然是四個大套院子,但最外邊的那個,在靠外了一些,張氏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小兒子住在那裡的。所以賈琮暫時便沒有移院子。

雖然第四個小院環境太靠外邊了,但是條件和之前的三個卻都是一樣的。隻是那畢竟是小兒子,一來年紀最小,二來淘起氣來,也是有的。一定沒注意再讓他跑了出去。可怎生是好?

說來在四個院子和賈母院子中間,便是被賈母親自命名的『綺霞齋』。這是小哥兒幾個的書房。

至於元春,便留在了史氏的廂房中。估計這一留便要留到出嫁的日子了。

往常哥幾個先是到賈母那裡請安吃飯,然後再去書房讀書。待晚上晚膳後,賈珠穿過賈母後院的走廊回到梨香院,給自家父母請晚安。而賈瑚和賈璉剛是穿過賈母前院去正院榮禧堂給賈赦夫婦請安。

請了晚安後,再順著原來的路,回到賈母前院的套院裡休息。

但總的來說,賈珠住的地方卻是離賈政一房遠了。也因此賈珠的情況王氏知道的從來都是最晚的,或是乾脆不知道。

就好比張氏剛剛所說的換燈油一事,這樣的小事,王氏便是有心去問,估計侍候賈珠的人也會說,『珠哥兒每每讀書到很晚』這樣籠統的話。

「啪」的一聲,史氏將手中的茶碗擲在地上,「你是死人嗎?沒人告訴你,你就不會多問問。你那嘴是幹什麼的。」史氏是真的生氣了,幸好發現的早,若是晚上一些時候,賈珠的身子估計都要熬壞了。

王氏一見史氏生氣,連忙自地上的小椅中滑跪在地上。口中卻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李狗蛋:媳婦,我稀罕你。

唐朝:嗯。

李狗蛋:那媳婦,我可稀罕你了,那你稀罕我嗎?

唐朝:嗯。

李狗蛋:媳婦兒?你咋不說話呢?

唐朝:別廢話了,你兒子又尿了。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賈珠如此苦熬,她也心疼。可沒將賈珠照顧好,也是她的失職。在她看來被史氏罵一頓,卻是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太太息怒,這樣的事情,弟妹也是不想的。若不是管事婆子來報說這才月初,珠哥兒院子裡的燈油就耗進了,便是媳婦也不清楚呢。現在耽誤之急,還是讓二弟將珠哥兒的功課減下來,然後再拿府裡的帖子請太醫過來給珠哥兒看一看,開個調養的方子才是呢。」

張氏管家,自有一套獨特的手段。自古以為,都道婆媳是天敵,所以對於史氏的心理,張氏時常捉摸。若是她是史氏,會如何想,如何做。一來二去的到也摸到了一些脈絡。

她每個月都會將上月的支出流水和下月的支出流水,以及人情往來都報給史氏。

這樣一來,史氏就算不管家,也知道了府裡的開支情況。看起來,好像史氏仍是手握家裡大權,張氏成了史氏的助手一般。但好處卻是對於張氏的管家,再也沒有什麼可挑剔的了。

管家的油水,張氏暫時是顧不上的。二房尚未分府,她非常害怕行差就錯一步,會讓二房有機可乘。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肚心子之腹。若不是她手段了得,誰知道二房會不會一如今天這般老實。

抬一個打一個,本是內宅慣有的手段。尤其是二房還是婆婆上心的小兒子。這年頭好多中年喪夫的婆婆都喜歡在幾個兒子中間玩平衡。若不是當年她開局好,誰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猶記得當年,自己的這位妯娌初嫁進府時是多麼的神釆飛揚,驕傲張揚。若不是本身便不和先老太太的脾性,天知道是否會如今天這般老實。

很多人,隻因立場不同,天生便是敵人。就好比婆婆和兒媳婦兒。但敵人的敵人,同樣也是天生的盟友,例如太婆婆和孫媳婦兒。

唉!女人天生就是戰士,這後宅,便是戰場。

儘管沒有硝煙,卻是充滿了血腥。

說來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心中寶。這話到哪都錯不了。她一步一步在太婆婆去後,走到今天,本就不容易。萬不能因小施大。

打壓下二房,待他們搬出去。這整個榮國府還不都是他們大房的。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蠶食。

一步步,慢慢來。

想到這裡,張氏又對著一旁的鴛鴦說道:「去給太太倒新茶來。再讓人拿府裡的帖子去請太醫來。看看大爺在幹什麼,若是無事,煩請他去跟書房的先生告兩天假。就說中秋將近,請先生們回家過節。對了,讓教導璉兒的師傅也跟著回家過節。也免得二弟心裡不痛快。太太看如此安排可好?」張氏想著反正她那二兒子這兩天蹦高似地吵著要去外祖家呢。正好可以給他放放假。

史氏一聽大兒媳婦為了此事,連自家的兒子都拎出來陪著二孫子,哪還有不滿意的。

「鴛鴦,你去安排吧。就照著你大奶奶說的辦吧。」想了想,又說道:「讓門上的人盯著,老二一回來,就讓他過來。」

鴛鴦應聲去辦了,王氏看著張氏的眼光也不同了。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張氏會為了她兒子,可以放鬆對自己兒子的功課。以前她總以為她這個大嫂心裡藏奸,如今看來,倒是個好的。

以前倒是她誤會這位妯娌了。

張氏自然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明麵上是都以為她吃了虧,可實際卻不然。

二兒子不願意讀書,而且性子跳脫,她請來的那位先生管教起來,早就有些吃力了。反正他今年也十來歲了。還不如讓大兒子帶著回娘家讀書呢。

至於同樣十來歲的賈珠,張氏卻並沒有想過一併送去。她還沒有那麼好心呢。張氏自小跟著家中兄弟讀書,對於讀書天份這種事情,看得最是清楚。這賈珠,便是再肯讀書,努力上進,這一生也就是個舉人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以她看來,賈珠要是考出個什麼,家裡人還會笑著說她好。可若是這賈珠名落孫山,還不得認為她誤了人子弟呀。

當然,就是張氏腦子進水了,也不會這麼跟人道白。她隻是說賈珠心重,去了那裡,怕不自在。再一則,那邊管的嚴,賈瑚是習慣了,賈璉過去是為了板一板他的性子。若是賈珠去了,再加重的了功課,豈不是更虧了身子。

所以過了中秋節,賈家的小書房裡,就隻剩下賈琮陪著賈珠一道上學了。

沒有賈璉的對比,想來賈珠應該能更好過一些吧。

當天晚上史氏如何說,賈政又如何做,唐朝是一點都不知道。但她至少知道了中秋節前,李漱是不用再跟著上學了。因為要陪著賈璉跟賈珠一起放假了。

等到中秋節後,可能就要跟著賈璉和賈瑚一起去張家讀書了。唐朝想了想,便打發李漱跟他侄子玩去了。

李決比元春小了將近一年,此時才七歲。三百千早就學完了,這會正和李漱一起學《論語》呢。李漱被賈璉好為人師的教了這麼多年,早就想要當一回人師了。

所以在今天完成了教導李決的課程後,便和李決一起去教導李凝了。

往常住在府裡的時候,比在家裡多。也因此沒趕上給小侄子李決啟蒙。這會放了幾天假,正好過把隱。給小侄女啟蒙,不過這會小侄女還在牙牙學語。聊勝於無的情況下,也不是不能。

看到李漱和李決晃著腦袋在那裡之乎者也的,唐朝對自家一歲半的閨女表示了一下同情後,便轉身去了廚房。

史氏很喜歡王家的大姑娘鳳哥兒,已經打發人接過來一起過節了。唐朝他們家後麵就住著府裡的白案師傅。唐朝時常過去聊天。

一來二去的,倒也會做一些點心。唐朝想了想,便準備做上幾種點心,再裝一些家裡自己醃的鴨蛋,明天去府裡刷存在感。

王家的大姑娘王熙鳳,今年五歲,比著元春小了二歲。平日裡大姐姐長,大姐姐短的叫著。

縱觀王家女眷,不說唐朝,便是史氏和張氏都對王氏無語了,那王熙鳳小小的年紀,伶俐的小嘴,能把人疼到心裡去。史氏便極喜歡她。就連張氏也對王熙鳳有些好感。雖然王家教女,是說了名的無才便是德。

但大家子出身,又怎麼可能不讀書識字。不然連帳本子都不看得,誰會要這樣的姑娘進門。也因此,王家的姑娘一般也都是讀過幾本書,認識人一些常用字的。隻是並不懂詩文罷了。

並不像是唐朝以前以為的文盲。也不像當初賈敏嘲諷的目不識丁。

你說都是一個家裡出來的姑娘,這王氏到底是怎麼木衲到這份上的呢?

不過唐朝又轉眼想到原版紅樓夢中的賈探春和賈迎春這兩姐妹,心裡也隻能說是那句俗到不能再俗的話,『龍生九子,各不相同』。

這也更讓唐朝對閨女的教育上心了。好一點,像張氏那樣長袖善舞的。差一點再弄成王氏那樣木衲的。風雅一點,像賈敏似的,天天挖坑埋花。一個不小心用粗俗了,再像原來的鳳姐那樣,踩著門框大喊大叫的。

一時間真真是讓人頭疼。

話說一年半前,唐朝又生了個姑娘,起名叫李凝。這會正是好玩的時候。家裡上上下下幾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