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1 / 1)

他到張家了。二兒子賈璉也是如此。但學不可廢,因此為了兒子的前程,張氏便在徵求了史氏的意見,在府裡設了個家學。

家學中的孩子,必須都是上進好學的。是陪著自家孩子讀書的,這些人將來混好了,也是一方人脈,所以張氏抓的很嚴。

唐朝家的李決能進去,除了唐朝的麵子,還有便是李決自身的努力。

其實,在那之間,唐朝是想把長子送到外麵的私塾裡讀書的。但外麵的私塾,一個先生教導好幾十個學生。這樣唐朝覺得大班授課,沒有小班授課更讓學生受惠。

這才打了榮國府家學的主意。

隻是唐朝又怕真把兒子弄進去了,兒子學問沒有學好,再學會奴顏婢膝。那可如何是好。

不過很多的事情,都不是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

唐朝多年的刷好感,讓史氏,張氏,還有王氏母女都對唐朝很是喜歡。於是在前兩年,張氏要給小兒子啟蒙開學時,便想到了唐朝的兒子。

唐朝的小叔子一直跟在賈璉身邊。賈璉自己雖然不愛學,但喜好為師的毛病卻從賈瑚那裡得到了真傳。

無論自己學了什麼,都會轉頭教導李漱,並且每日還可要考教一遍。不過也因此,賈璉就算是再不學,學問還是有的。

反正就算是賈璉再不愛學習,他對李漱的考問卻是雷打不動的。也因此,張氏才會對賈璉的學業那麼放心。

因為對唐朝的喜愛,再加上對李漱的好印象。成功地讓張氏想到了和她小兒子同年出生的李決來。

於是便有了讓李決也入家學的事情。

作為傳統小市民的唐朝,對於有便宜不佔的事情,那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將兒子送出去,要給人家束修,現在不但可以免費讀書,又能聯絡感情,何樂而不為呢。

一晚上的時光,靜靜地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將閨女托付給了鄰居,唐朝一路挎著籃子慢慢地走在進府的夾道裡,一邊想著明年便是大比之年了,她在這京城買的那處四合院是不是可以漲點租金。

她在生李凝之前,便通過關係在京城買了一處四合院。正房三間,左右各是三間廂房,在正房對麵還有三間倒座。

這套房子最好的一點便是院子一角有個甜水井。吃水著實方便得多了。

因著她們一家都還住在賈家給奴僕提供的住宅裡,所以一直沒有搬走。而房子是越不住人越容易破敗。而非常會過日子的唐朝娘倆便將這院子分租了出去。

正房三間租了一家人。左右也是各有一家人。都是普通的小戶人家,也都是本分人,每個季度的租金,便是李狗蛋去要,也都老老實實從不拖欠。

這不是廢話嘛,要是不給,唐婆子都能打上門去。誰敢不給?

倒是唐朝用李漱的私房錢買的那套房子,格局跟她們家的一樣,但現在還空著左右廂房呢。所以倒是可以漲點租金,租給那些上京趕考的書生們。

話說,當初也是這兩套房子是一個主家,又是一起往外賣,唐朝著人打聽的時候,聽說兩套房子還是相連的,最重要的是都有一口甜水井。

唐朝一下子便相中了,她倒是不缺買房子的錢,但她卻並不想幫著李漱也買房子。她也有子女要養的,那麼大一筆錢,她又如何能捨得。不過也幸好賈家對待下人都是可勁的大方。李漱這幾年正經攢下了不少的銀子。雖然還差了一點,但那點零頭,唐朝便大方了一回,給他添上了。

唐朝以前總想著給李漱找一份餬口的營生,便是仁至義盡了。但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石頭也會被捂熱了。如果有更好的出路,為什麼不試著努力一把呢。這也是當初唐朝想要讓李漱跟著賈璉讀書的用意。

現在雖然他還不算大,但年紀也不小了。早晚都要成親自立出來的,有了這套房子,將來也好說親,也對得起李漱這些年對她的情誼了。

李漱買了房,手裡也沒有什麼錢了。這房租和月例賞錢,便成了李漱的主要收入。但唐朝卻是不讓李漱亂花的。因為唐朝還想著在這幾年裡,幫襯著李漱再多買上幾畝地。

也因此,李漱別看是賈家小輩中有頭有臉的侍候小廝,但手中卻緊的狠。

一時間,竟傳出了好多唐朝刻薄小叔的傳言來。

李漱對此很生氣,也曾跟人打過架。唐朝倒是沒有什麼,她還特意將此事拿到史氏和張氏的麵前說了一通。

她是如何用心良好,又是如何對待李漱的。說的那叫一個感人肺腑。把史氏和張氏都感動的差點落下淚來。

於是帶著一點小委屈而來的唐朝,又得了一筆不小的賞賜。

然後李漱是徹底的服了自己這位大嫂了。

持家過日子的一把好手。

。……

走到史氏的院子,在門口便能聽到鳳姐語調輕快的話語。

唐朝低頭一笑,五歲多的孩子,就這麼會看眉眼高低了。可見在王家也是正經經歷過人情冷暖的。

鳳姐二歲上的時候,父親便沒了,然後母親沒幾個月也去了。至此她跟著十歲上下的哥哥王仁一起住到了叔父王子騰的府中。

因為都在京城,出了孝後,王氏便接了過來小住。沒有想到這麼一小住,史氏便喜歡上了這個長相可愛,言語伶俐的小姑娘。

而王氏看著這個侄女,心裡又有了一番想法。她是木衲,但她王家的姑娘可不都是木衲的。而且她也明白她和賈政的性格。所以看著今年隻有五歲的鳳姐,小小年紀,便時常露出的伶俐與淩厲。

時常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長子。

她的這個侄女,雖然父母早亡。但卻是正經的王家嫡長女。她二哥哥王子騰對這個侄女也是非常重視和喜愛。說是視如親女,也不為過。

而她的兒子賈珠,不過是五品官的嫡長子。在身份上就連不能襲爵的賈璉都比賈珠高出一截來。想要娶回來做兒媳婦,卻是難上加難的。

嫁女嫁高,娶媳娶低。畢竟若是王熙鳳嫁低了,那二哥哥家女兒就更不能嫁得更高了。

至於年歲,王氏倒是沒有想過。雖然賈珠十一,鳳姐五歲。但她們王家向來嫁女嫁的就早。

這是問題嗎?

在王氏心裡,這當然不是問題。而問題是如何才能讓她的好二哥將鳳姐嫁給她兒子。

其實在王氏的心裡,她更怕她二哥相中了年紀隻差二歲的賈琮。

這麼一想,王氏對於賈政十多年仍然隻是五品官的事情,便心生怨念了。哪怕你升上個半級,也是那麼個意思呀。

工部裡的耗子估計都換了多少茬了,而她男人竟然以一種把牢底坐穿的姿態,死死地守著五品員外郎的『寶座』。也真是奇人奇事了。

有時候,王氏不止一次地在心裡感謝仙去的公公。若不是公公死前上了遺折,估計此時她的那位好夫君還可能跟著兒子和侄子一起在努力的考功名呢。

而她也就更不會提前十多年穿上五品誥命服了。

不過現在王氏又覺得,公公真的是太瞭解她男人了,不然以她男人的本事,等到她姑娘出嫁時,估計也隻是個秀才之女呢。

☆、第39章ω思ω兔ω網ω

第三十九章

王氏如何想著給女兒提身份,給兒子娶一房能說會道的兒媳婦,唐朝不知道。畢竟此時唐朝的小叔子才十三,兒子才七歲。對這些事情並不上心。

她現在最為上心的便是馬上就是中秋了,也不知道這次進府有沒有什麼賞錢。

唐朝帶著一籃子不如賈府精緻的點心和一些鹹鴨蛋進府也不是頭一回了,反正這些年,唐朝什麼東西沒送過。所以這禮物還真的沒有什麼人會嫌寒酸。

要知道唐朝扣門的時候,春天裡竟是送過野菜的。那東西可還沒有這籃子裡一顆鴨蛋值錢呢。

不過誰讓本草綱目裡有提到這些個不值錢的東西呢。

進了屋,請了安。又問候了五歲的鳳姐一聲好後,唐朝才笑著跟史氏說起了話。

「你還不知道吧,自今兒起,府裡的稱呼都要提上一提了。以後太太是老太太。大奶奶是大太太,二。奶奶是二太太了。大爺和二爺分別稱呼為『大老爺』,『二老爺』。」鴛鴦和唐朝也算是老熟人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曾經侍候過唐朝的小月她妹子。

當初小月她妹妹進史氏的上房時,可是唐朝幫著弄進來的。哪想到沒出十年,這丫頭竟是爬上了『鴛鴦』這個位置呢。

要知道在這榮國府,鴛鴦這個名字,它可不單單是名字,它還是一種職稱的代言。

就好比現代的總經理秘書。

雖然秘書的職位不高,但地位卻是不低的。那些公司高層的各部門經理們,對總經理秘書那也是能交好,便交好。不能交好,也不會交惡的。

同理可證,這『鴛鴦』在賈府的地位了。

話說,也許是小月的這個妹妹是個感恩的,一直念著當初的那份香火情。也或是鴛鴦也知道唐朝在這賈家女主人心中的地位,所以這幾年一直很交好唐朝吧。

也因此剛才唐朝進來請過安後,鴛鴦便出聲提醒了。唐朝一聽,便先告了罪,然後又笑瞇瞇地問道,「難不成是咱們瑚,大爺的的婚事定下來了?」

史氏和張氏一聽唐朝這麼問,都笑著點頭。「可不是嘛,定下來了。就連婚期也定了下來。」

唐朝有些驚訝,雙眼瞪圓,「這麼快?是哪家的姑娘?配的上我們瑚大爺嗎?咱們瑚大爺那可是這四九城裡有名的青年才俊呢。一般姑娘,可就白瞎了咱們大爺的人品。」

史氏一聽又是一笑,張氏也覺得唐朝這話又誇了一把自己的兒子,心裡更是甜滋滋地。

「給瑚兒相看的姑娘,老太太也見過,噢,你也見過。是前兩年來府裡坐客的宗人令水家的姑娘。她母親是我幼時的好友,今年老太太過壽,還進來給老太太請安的那位。」

經張氏這麼一說,唐朝還真的有些印象,不過那個時候,她也隻是趕巧進來,這才碰上的。不然知道主人家有客,哪還能上門來討嫌。可那印象,也隻是知道賈家來了客人罷了。

賈瑚的親事就這麼定了下來,這位水氏是宗室女。雖然家裡沒有什麼實權,卻是家聲極清明的。姑娘又是嫡長女,自幼教養不凡。張氏多方相看,很是滿意。在張氏心裡,長子媳是一定要有氣度和風度的。雖然榮國府不是長房,她們也不是宗婦。但一個好的主母卻是可以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