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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啥時候是個頭呢。您不委屈,她看著都有些委屈了。

正如唐朝所想的,王氏此時真的是委屈得差點淚奔了。明明是大嫂子管家,監管有了疏漏,明明是奶娘不經心。怎麼到頭來,好像都是她的錯了呢。

可此時,王氏也知道自家婆婆說了這麼句話,她無論如何也是要說點什麼的。可是她向來嘴笨,竟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剛想著實在不成,便一如從前來句『太太說的是』,可當一張嘴,便發現此時還真的不能如此說。不然就是火上澆油了。

「太太這話說得,可做不得。您這當祖母的要是不管事了,媳婦可要頭疼了。媳婦還想著等過了年,就把我們家小三兒送過來呢。」

自從婆婆幫著養了孩子,張氏便覺得輕鬆了不少。她的整個精力也可以用在管家和調。教夫婿身上了。

不然孩子越大,越多,就越是牽扯精力,一邊要管家,一邊要管孩子,還要在婆婆麵前盡孝,早晚會出現紕漏,讓房裡的那些賤蹄子得了空隙。

而自從孩子送到了婆婆這裡,安全吃食方麵,那可是婆婆時時精心,處處細緻的呢。她早上安排了賈赦用早膳,然後過來侍候婆婆史氏用早膳,一上午隻要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便會一直留在婆婆的院子裡,這時住在婆婆這裡的兒子,她也是時常見得到的,可比留兒子在自家院子裡見得多了。

午時,侍候了婆婆用午膳,然後回到正院和賈赦一起用一頓稍晚一些的午膳。之後便是午歇。醒來後處理一些家務,或是陪著夫君賈赦一起鑒賞古玩或是書畫。晚膳再去婆婆院子侍候一陣,或是留在自家院子陪著夫君一起用。

這一天便算是過去了。

至於管家的事情,張氏一直是主張無為而治的。大家大業,總會有自己的運作規程和行事的規矩。

隻要把規矩立起來,除了特殊的事情外,其時管家是非常好管的。也因此,在管家方便,張氏顯得非常的輕鬆。

「都說你是個好的,我看你就是個懶的。瑚哥在我這裡長到了七歲,才自己開了院子,現在璉兒還在廂房裡住著呢。這會你就惦記把三兒就送過來。就會偷懶。」史氏覺得大媳婦張氏是信得過自己,這才會將兒子統統送到自己麵前的。

而什麼事都是要有對比的,這一對比下來,史氏是越看張氏滿意,便越看王氏不順眼。這珠兒,隻是去年年前在她的院子裡養了幾日,這王氏一出月子,竟然就接了回去。

怎麼著,我老婆子是能吃人,還是能喝人血。

哼,真以為自己稀罕她生的兒子嗎?

她現在可不缺孫子。

。……

王氏聽了史氏和張氏一唱一和的,心中越來不得勁。隻是又實在是不知要說什麼好,隻得僵著一張臉,木木地做在那裡。

唐朝想到仍在王氏院子裡當差的唐婆子,眼睛一轉,笑道,「瞧奴婢這記性,此來除了送那點子青菜外,還有一事,奴婢覺得好,想著主子可能用的上,便來跟主子們說一說呢。」說罷便從衣服裡拿出一張紙來。

這是一張學步車的圖紙。簡單地來說,就是上下兩個圈,下麵的圈下麵還有木頭製的三個上輪子。兩個圈是用木頭和布條固定住的。

看起來非常的簡單。

或者說,簡陋。

但唐朝賣的就是創意。所以前幾天趁著唐婆子輪休的日子,便讓李狗蛋套著車去了當年訂做木皮筆記本的那家木器行。

仍是以一百兩銀子的價錢賣了出去。同時還要了一個試驗品。

「前兒,想著了這個東西,便想著找木器行做出來,當成給姐兒週歲的禮。可走了好幾家,要麼是工期排不開,要麼便是沒有好料子。沒折了,隻好將圖紙送過來,想著咱們府裡家大業大,總比我們小門小戶的強上百倍。」

唐朝其實壓根沒有想過要給大姐備什麼禮,不過是此時為了緩解王氏的尷尬才這麼說的。當然如何把話說的好聽,就是唐朝的小心思。

空手套白狼,一張草紙,也要發揮它最後的價值不是?

「難為你是怎麼想出來的?要是早點想到,我們璉兒也能用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過是喂元春一頓,但也不過就是起個親近的作用罷了。本章的用意,不過是突顯一下笨嘴媳婦在巧嘴妯娌的陰影下,如何過日子罷了。

屋內

李狗蛋:媳婦,咱兒子長得有些磕磣,你別上火。

唐朝:能不上火嗎?我兒子長得這麼醜,將來娶不到媳婦兒怎麼辦?都怪你,一定是隨了你們老李家。

屋外

唐婆子:周姐姐,你看這孩子長得多結實,這小模樣跟我們唐朝小時候一模一樣。

屋內

唐朝:……

李狗蛋:…媳婦兒,媽說孩子像你。

唐朝:媽,親媽。這麼拆台真的好嗎?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聽了張氏半含酸的話,唐朝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大奶奶又說笑了,璉哥能走路時,奴婢才多大呢。哪裡知道這肉糰子似的娃娃,是見風就長呢。別看才那麼一點大,著實墜著手腕疼。奴婢將滿十歲的時候,便進了太太的院子。雖說是個丫頭,可這麼多年,竟是連重一點的東西都沒拿過呢。

前幾天晚上,奴婢抱著我家那小子,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兩條膀子酸的不要不要的。就這奴婢都恨不得用個獨輪車,將孩子放進去。隻要一想到,等到週歲開始走動時,奴婢就覺得腰疼,渾身都疼。可我們這樣的人家,因著主子寬厚,有些積蓄,但也不能再弄個老媽子侍候呀。所以,一時偷懶,便想到了這個。」

言下之意,便是要告訴張氏,這東西也實在是窮人家的逼到份上了,才會想到的罷了。哪像你們富貴人家,奴僕成群呢。

「多謝你想著大姐,這東西看起來到是簡單的很。回頭我便讓周瑞家的去做了來。」王氏也隻細地看了一下那個學步車的草圖,再結合剛剛唐朝所講解的使用方法,王氏也覺得這東西不錯。

「哪裡用的著讓周瑞家的去外麵,咱們府裡不是有現成的工匠嗎?回來挑了好木頭,讓他們做出來便是了。」張氏笑了笑,又朝著史氏說道,「我們家的三小子倒是有福了,回頭一起做出兩來,他姐姐一個,他一個。以後呀,奶娘們可是輕鬆多了。不過,就是太太要頭疼了。」

「我頭疼什麼?」史氏歪著身子笑著問張氏。

張氏挑眉,帶著一絲壞笑地對史氏說道,「咱們家的哥,除了瑚兒稍長一些,其他兩個那都到了姥姥不想,舅舅不愛的年紀。本來這兩個潑猴就成天的能鬧騰,現在眼瞧著最小的那個再有幾個月也可以坐著這個傢夥式滿地的跑了,媳婦這是替太太心疼這屋裡寶貝呢。」◎思◎兔◎網◎

史氏一聽,便笑了。雖然因著男孩子們,鬧起來總是要打破這個,弄壞那個的。但史氏的心情卻始終沒有壞過。

尤其是孫子們打破了什麼,一起猴在她身上的時候,那種幸福滿足心情,真的是千金不換。

不過說起這個,史氏倒是想到了件事,皺著眉頭問張氏,「我恍惚聽說,老大罰我們璉兒跪了半個時辰,可有此事不?」

張氏一噎,什麼是我們璉們,那也是他們的璉兒好不好?不過婆婆疼愛自己生的兒子,這也是一種疼愛的表現。

「回太太的話,璉兒那小混蛋,竟然將大爺收藏了好久的一件古董給打破了。這還不打緊,他竟然領著珠哥兒,把那古董又粘了粘,放在大爺隨手能碰到的地方。大爺一個沒注意,竟是直接揮到了地上。這才罰了他。」

張氏想到這個,就忍不住要笑了。她這兒子倒是有些小聰明。竟然還知道這麼幹。也是絕了。幸好他老子不傻,不然說不準還真的能被他蒙騙過去。

抬頭看了一眼妯娌,張氏非常不厚道地想著,也許她的那位二弟倒是有可能。

「這小機靈鬼。不過,老大也是的,璉兒還那麼小,又是寒冬臘月的,怎麼能罰跪呢。再稀罕的東西,也不過是個物。下次打壞了,我老婆子賠他,可不許再罰我孫子了。再讓我知道了,看我不收拾他。」史氏隻知道賈璉被罰,竟是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內情在裡麵。聽了也是一陣好笑。但做為一個寵溺孫子的祖母,史氏卻不認為大兒子罰的對。

張氏一聽,也笑了。心裡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是罰過個跪,不是還沒挨上打呢嘛。這就心疼起來。要是真讓大爺動了手,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來呢。

張氏雖然平日裡喜笑顏開,但內心卻還是個崇尚法學的人。在史氏看來隻不過是個小事,但在張氏看來,卻是人品的大事。

做錯了事,打破了東西並不是什麼大事,但這種事後的作為卻是最不可取的。也因此,當張氏聽到賈赦罰了賈璉時,也隻是讓人去送了兩個厚墊子,然後便不理會了。

這幾個月一直被關在家裡,很少有機會直麵八卦,唐朝在一旁聽得是津津有味。

又坐了片刻,唐朝才依依不捨的不得不告辭離去。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她家裡的那個天魔星估計就要哭倒長城了。

唐朝離去後,張氏看到唐朝離開後,便笑著對史氏和王氏說道,「今天多虧了這孩子了。要不是這孩子上來請安。咱們大姐可是餓著了。」

「確實是個好孩子。若不是這是頭胎,我便將她留下了。」賈府選奶娘,都是挑生養過至少兩個孩子的產婦來奶孩子。

頭一個孩子,一是怕站不住。二是怕沒有經驗。所以都不會挑這樣的人來當小主了的奶娘。畢竟自己都要好好的學習如何帶孩子了,又怎麼可能讓主家的孩子拿來給她練手呢。

一時到了飯點,史氏在張氏和王氏的服侍下吃了午膳,一桌子的大魚大肉,獨有一盤綠意蔥蔥的小青菜,看得著實喜人。

因著大孫子在學裡,二孫子和三孫子都在前院吃飯。史氏嘗了一口便讓人給那小哥倆送過去了。一會兒,聽到下人說,哥倆就著那盤小青菜,每人多吃了半碗飯。又高興地讓鴛鴦去打賞唐朝一番。

張氏在一旁,想的卻是唐朝種菜的方法。當天晚上便讓人種在各屋裡了。待到小菜出土,正好趕上過年。

正月裡宴請賓客,張氏特意讓人用發了芽的韭菜,白菜和其他小菜包了餃子和清炒了幾個菜蔬。當場便讓來賓讚不絕口。史氏也是逢人就誇大兒媳如何如何能幹,小兒媳如何如何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