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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在他的%e8%83%b8口上盤旋著兩條龍。一條是黑色的,那是鬼的詛咒。一條是紅色的,那是偷來的香灰。

這兩條龍對峙起來,有點像是道家的陰陽魚。隻不過。這個陰陽魚裡麵有太多的危險了。

無名問白狐:「現在怎麼辦?」

白狐無奈的說:「現在……他們兩個達到了平衡,你師父的命暫時保下來了。」

無名皺著眉頭說:「暫時?這意思是說,沒有徹底治好?」

白狐嗯了一聲:「也許有一天,平衡被打破。他就會繼續像原來那樣,失去神誌,變成魔頭……」

無名有些失望的看著天厭子,然後問白狐:「是不是香灰不夠?我們應該再去要一點。」

白狐搖了搖頭:「是鬼的詛咒太霸道了。香灰能夠壓製住它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們救就他的性命,還得想別的辦法。」

我們正坐在天厭子的床邊商量。躺在床上的天厭子忽然一伸手,把臉上的東西掃下來了,隨後,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無名頓時大喜,撲過去問:「師父,你沒事了?」

天厭子的眼神很迷茫,過了很久,他才反應過來,看著無名說:「是無名嗎?」

無名點了點頭:「沒錯,是我。你回來了,回到道觀了。」

天厭子虛弱的問:「我怎麼回來的?」

無名馬上把我們發現他的經過說了一遍。

天厭子聽了之後,笑了笑:「讓你們見笑了。想不到我居然淪落成鬼乞丐,一路乞討著回家了。」

無名問天厭子:「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我們得找他報仇啊。是不是一個厲害的妖魔?」

天厭子搖了搖頭:「對方很厲害,卻不是妖魔。」

無名奇怪的說:「用鬼的詛咒害人,還不是妖魔嗎?」

天厭子閉上眼睛:「鬼的詛咒隻是工具罷了。你們先出去吧。我休息一會。」

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隻能暫時退出來了。

無名低聲問白狐:「我師父這種情況,能夠維持多久?」

白狐想了想說:「他本來就是得道高人。道術修為不低。如果他能夠刻意引導,保持那兩條龍平衡的話。也許直到死都不會再出現問題。」

無名鬆了口氣:「那就好。」

白狐話鋒一轉:「不過,隨著他年紀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虛弱。也許等到幾十年之後,他就無力控製這兩條龍了,到時候,還是得死。」

無名點了點頭,搓著手說:「能拖幾十年也好。也許在這幾十年當中就有辦法了呢?」

白狐點了點頭,對無名說:「我們先回去了,明天晚上再來看他。」

無名答應了一聲,就把我們送到了道觀外麵。

我和白狐忙了一晚上,累的要命。回去之後很快就睡著了。我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睡醒,然後迷迷糊糊的給葉菲打了個電話請假。

好容易等到天黑,我和白狐又結伴走進了道觀。

我看到天厭子正坐在院子裡寫字。看樣子,他的魂魄已經恢復了一大半。

天厭子見我們來了,衝我們笑了笑:「你們趕快坐。」

天厭子這個人,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總是神神秘秘的,讓人捉摸不透。可是今天的笑容,卻透著一絲真誠。

我忍不住說:「這是怎麼了?開始把我們當自己人了,不藏著掖著了?」

天厭子尷尬的笑了一聲,然後說:「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到了這個地步,也就不花心思騙你們了。」

我坐在椅子上,好奇的問他:「你在寫什麼?」

天厭子笑著說:「我在給自己寫墓誌銘。唉,我這一生太神秘了。恐怕除了我自己之外,沒有人能幫我寫墓誌銘了。」

我聽的奇怪,忍不住說:「好端端的,寫什麼墓誌銘?鬼的詛咒不是已經被壓製住了嗎?」

天厭子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說:「鬼的詛咒確實被壓製住了。但是它不是最可怕的。給我下毒的人才可怕。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還是早作打算吧。」

無名在旁邊著急地問:「給你下毒的人到底是誰?」

我聽了這話,心想:「原來你連無名都沒有告訴。」

天厭子閉著眼睛,長歎了一聲:「無名啊。我和浮塵是師兄弟。我們兩個一直信奉一句話:富貴險中求。」

「為了求富貴,我們兩個什麼險境沒有去過?往往命懸一線,九死一生,各種危難的地方都闖過來了。沒想到啊,常在河邊走,終於把鞋給濕了。」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誰也不敢打斷天厭子的話頭,免得他不肯再說了。

天厭子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一邊歎息,一邊說:「這人吶,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多聰明的頭腦。就隻有一條命,可惜,真是可惜。」

他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我們說:「我知道你們好奇,我為什麼搞成這樣了。反正我也要死了,告訴你們也無妨。」

他緩緩地說:「我和浮塵被仇家找到了。他們很厲害,我們雖然修行了這麼多年,仍然不是對手。浮塵被他們抓了。而我丟下了肉身,狼狽的逃了回來。但是身上中了毒。」

天厭子說完之後,就閉上眼睛,繼續坐著了。

無名皺了皺眉頭:「完了?」

天厭子嗯了一聲:「完了。」

無名撓了撓頭:「你們的仇家是誰?」

天厭子嘿嘿笑了一聲:「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何必多問?」

無名又說:「那我們應該把浮塵救回來啊。」木盡畝巴。

天厭子打了個哈欠:「救人?怎麼救?我們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除了等死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他站起身來,對無名說:「你去幫我買點酒吧,我要一醉方休。」

說了這話之後,他又擺了擺手:「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順便找幾個妖艷的女鬼,在最後的日子裡,好好地快樂一下。」

隨後,天厭子居然就這樣離開了道觀。

我無奈的說:「他……這是打算等死?」

第七百零七章 不速之客

天厭子晃晃悠悠的走出去了。而無名叫了他一聲,也追出去了。

我搖了搖頭,有些感慨的說:「想不到天厭子這樣的得道高人,在臨死的時候。居然想的是喝酒和女人。」

白狐笑著說:「他是得道高人嗎?我看未必。不過……男人在臨死的時候,想要一醉方休,使勁的風流一把,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我瞟了白狐一眼,問他:「那當年你臨死的時候,想的是什麼?」

白狐乾笑了一聲:「幾千年前的事了,那還記得清楚?」

我揪住他的衣領,瞪著眼睛說:「你給我老實交代。」

白狐苦笑了一聲:「我死的太突然了。根本來不及想。」

我不依不饒的問:「如果你明天就要死了,你想怎麼樣?」

白狐聽我這麼說,臉上忽然露出古怪的笑容來,然後上下打量我。

我奇怪的問:「你看我幹什麼?」

白狐嘿嘿笑了一聲,就像是色狼遇到深夜獨行的女子一樣:「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那麼我就和你……嘿嘿嘿。」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我伸出手來了。

我頓時明白他在想什麼了,一腳踢過去,罵了一聲:「變態。」

我和白狐在道觀裡麵說了一會話,就走了出來。然後跟著無名,看看天厭子到底要去哪。

時間不長,我們來到一處荒墳。天厭子真的開始和那些小鬼喝酒,而且左擁右抱,場麵簡直不堪入目。即使是無名這種臉皮厚的,都看的連連搖頭。

我問白狐:「你覺得,是誰把天厭子傷成這樣的?」

白狐苦笑著說:「天厭子的仇家太多了。這可有點難猜。」◥思◥兔◥在◥線◥閱◥讀◥

我皺著眉頭說:「難道,是楊程?因為天厭子偷了他的金身,所以來報復他。」

白狐微微搖了搖頭:「不一定。楊程要煉化好金身。需要不短的時間。他應該沒有這麼快恢復實力。」

我們呆在荒墳附近看了半夜,最後隻能無奈的離開了,任由無名守著他。

對於一個一心等死的人來說,我們什麼忙都幫不上,隻能盡量滿足他的要求了。

接下來的幾天,天厭子一直花天酒地。和周圍的小鬼都變成了朋友。而無名就每天愁眉苦臉的,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第三天晚上,無名忽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和白狐過去一趟。但是去了之後做什麼他卻沒有說,而是含含糊糊的把電話掛了。

我和白狐帶著好奇心趕到了道觀。看到天厭子正坐在椅子上吃東西,而無名正對著地上的一具屍體發呆。

我奇怪的問:「這屍體是誰的?從哪來的?」

無名衝我笑了笑:「是我從醫院太平間偷來的。我師父沒有肉身,整天和小鬼混在一塊。這可不行。」

旁邊的天厭子也點了點頭:「不錯,女鬼我見的多了,這一次想試試女人。」

我和白狐麵麵相覷,都覺得天厭子的轉變是不是太大了。

無名指著肉身說:「別管是什麼樣的原因吧,我想幫他還陽。我師父現在魂魄虛弱,自己恐怕做不到。而我的功力又不夠。所以希望你幫幫我。」

白狐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了。

我問白狐:「你幫助天厭子還陽。不會引來雷罰吧?」

白狐笑了笑:「你放心吧。也不算真正的還陽,其實就是借屍還魂罷了。反正天厭子也活不了多久了,有這樣一具肉身寄存魂魄就夠了。」

天厭子在旁邊連連點頭:「是啊。還是白狐你看事情比較明白。」

白狐和無名合作,把天厭子的魂魄給放進身體裡麵了。

天厭子睜開眼睛,有些不靈便的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活動了活動手腳。點頭說:「不錯,不錯。沒有肉身,就像是走在大街上不穿衣服,那滋味別提多彆扭了。還是現在好。」

我無奈的說:「你以前就算不是得道高人,至少也自重身份。怎麼現在像是小流氓一樣呢?」木盡爪弟。

天厭子笑了一聲:「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莊重人。過去的那些年。都在壓抑著我的本性。隻有這幾天,我過的才算是痛快。」

隨後,他從屋子裡麵拿出幾個酒瓶,幾隻杯子來。遞給我們說:「今晚你們都陪我喝酒,咱們一醉方休。」

他唯恐我們不同意,又做出一副淒慘的模樣來:「我不知道還有幾次喝酒的機會,這點心願你們都不願意滿足我嗎?」

我們幾個無奈,隻能坐了下來。

而天厭子端著酒杯,喝幾口,唱一段,完全像是一個瘋子。

夜越來越深了,我們都有些疲倦了。而天厭子卻很精神。他在月光下不斷地哀嚎,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遠遠地傳出去。

我正在困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聽到啪的一聲輕響。

這聲音很輕,但是我卻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我猛地睜開眼睛,循著聲音看過去,我發現院子裡麵的一棵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隨後,這棵草就死掉了。

有一股衰老的氣息從門口蔓延過來,隻要是它經過的地方,一切都變得很滄桑,像是在眨眼之間過了幾百年一樣。

我嚇了一跳,連忙去拽白狐:「糟了糟了。佛奴來了。這不是他修煉的那種奇怪的功夫嗎?」

白狐嚇了一跳,抽出玉劍,擋在我身前。

我感覺的清清楚楚,那衰老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