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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已經蔓延到我們身邊了。但是它卻沒有繼續前進,反而繞了一個圈子,避開了我們,遊走到了無名麵前。

無名驚訝的看著我們,隨後,我看到他的臉正在迅速的衰老。

隻是幾秒鐘而已,他就變成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看起來可憐的很。

無名驚恐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出了一聲慘叫。

白狐有些惱怒的喝了一聲:「出來吧,鬼鬼祟祟的用這種手段算什麼?」

牆外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白狐大人,你別生氣,我們沒有惡意。」

隨後,我眼看著無名正在恢復年輕。他臉上的皺紋一道道被抹平了,隻不過,年輕的趨勢沒有停止,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地縮小,他正在變成一個小嬰兒。

第七百零八章 仙髓

白狐盯著無名看了一會,搖了搖頭:「來的人,好像不是佛奴。」

牆外的人笑了笑:「放心吧,我們是朋友。你們幾位請不要亂動。不然的話,這股氣息沾到你們身上,可是麻煩得很。」

我們幾個果然不再動了。眼睜睜的看著無名變成了嬰兒。然後又變成了老人。他就這樣有老到少,由少到老,變了幾次。然後才緩緩地停下來了。

等一切恢復安靜的時候,無名狼狽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惱火的說:「這是什麼妖術?」

外麵那聲音笑著說:「這可不是妖術,這是仙術。」

隨著聲音響起。有兩個人從外麵走進來了。這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很麵熟,但是他們到底是誰,我卻想不起來了。

那女孩衝我笑了笑:「如意姐,你好啊,好久不見。白狐大人,你最近怎麼樣?」

我有些驚訝的說:「你是誰?」

女孩笑著說:「是你把我救了,你忘了?」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搖著頭說:「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白狐在我身後說:「她是仙心。」

這個名字進入我的腦海中之後,我迅速的把一些往事想起來了。

沒錯,我確實認識她。當初她被抹去了記憶,關在了泥人裡麵。還是我把她放出來的。後來我們又一塊把她送到了學仙人那裡。

我笑著說:「你怎麼來了?看樣子,你的記憶已經恢復了。」

仙心笑著說:「沒錯,我把所有的事都想起來了。」

她指了指身後的男人:「這個是仙足,你們以前見過的。」

仙足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自從仙心恢復記憶之後,就要鬧著出來,尋找她哥哥。所以我又隻好陪著她到人間走一遭了。」

我笑著說:「你忙著找人,還有時間來抽空看我?」

仙心說:「倒也不是專門來看你的。隻不過,我哥哥好像也在這附近。」

我奇怪的問:「在哪?」

仙心衝我笑了笑,然後越過了我,走到無名麵前,微笑著說:「仙髓,好久不見。」

無名愣愣的看著仙心:「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仙心微笑著說:「是嗎?」

隨後,她從身上拿出一根針來,在自己的手腕上紮了一下。無名尖叫了一聲,捂著手腕向後退了一步,滿臉驚訝的看著仙心。

仙心衝他笑了笑:「怎麼樣?我們兩個能夠互相感應,你現在相信了吧?」

無名乾笑了一聲:「這也太突然了吧?你的意思是。我是神仙?」

仙心笑著說:「你是不是神仙的後裔,你師父最清楚。」

聽仙心這麼說,我們終於把目光落在天厭子身上了。

天厭子抱著酒瓶,看著仙心和仙足,冷笑了兩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這兩天酒也喝夠了,女人也抱夠了,死而無憾啊。」

仙足冷笑了一聲:「你這種人怎麼捨得死?為了活下來,敢偷偷溜到仙穀裡麵去。但凡給你一點機會,你都不會束手就擒的。」

天厭子笑嘻嘻的說:「還是你瞭解我啊。」

無名有些慌亂的看著天厭子:「師父,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天厭子長舒了一口氣:「不錯,都是真的。」

無名坐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說:「你為什麼這麼幹?」

天厭子閉著眼睛,醉醺醺的說:「這人吶,一旦做了賊就無法收手。我和浮塵兩個人,先是偷來了一本天書。可是天書裡麵的內容我們卻看不懂。」

「於是我們就想啊。凡人看不懂,神仙應該能看懂吧?於是我們打聽到,在某個地方,有一處仙穀,生活在裡麵的人,好像是神仙的後裔。」

「於是我和浮塵兩個人混了進去。結果進去了之後,發現他們居然在修煉一種神術,修成之後,可以立地成仙。隻可惜啊,我們兩個還沒學成這種神術就被發現了。」

「於是我們隻好另想對策,把你給抓出來了。不幸中的萬幸,你可以看懂這本書。所以我就把那本書給你了。每次回來考你功夫,其實是在暗地裡跟你學本領。」

無名麵色有些發白,他微微點了點頭:「怪不得如意說,你們的本領都是跟我學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可是……我怎麼不記得在仙穀裡麵的事了。」

天厭子嘿嘿笑了一聲:「因為我把你的記憶抹掉了。」

無名有些惱火的說:「師父,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仙心走到無名身邊,歎了口氣:「你現在還叫他師父?哪有這樣的師父?」

天厭子瞟了無名一眼:「恭喜你啊,你其實叫仙髓。當初我們哥倆給你起名叫無名,真是有點偷懶了。」

無名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了,隻是一個勁的喝酒。

我和白狐看著他們師徒,心想:「早就知道無名有點怪異,沒想到他居然是仙穀中的人。」

我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動,對天厭子說:「你偷走楊程的金身,阻止我和他結婚,又幫我肉身復活。那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的人生,你是不是也插手乾預了?我是不是也像無名一樣,被你做了手腳?」

天厭子笑了笑:「你很想知道?」

我點了點頭。

天厭子笑著說:「如果我死了,你就再也不能知道了。所以……麻煩你把我保下來吧。」

仙足聽他這麼說,頓時冷笑了兩聲:「我就知道,像你這種人,肯定會死皮賴臉的想活著。你才不肯真的等死。」

天厭子淡淡的說:「人死了,臉丟了就丟了。人活著,還有把臉掙回來的一天。」木盡歲弟。

白狐問仙足:「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天厭子?」

仙足說:「前些日子,仙心在天厭子身上感應到了仙髓的氣息。結果還沒等我們問他,他和那個和尚就要逃跑。我們打了一場,發現他們兩個本領很高強,於是在他們身上放了點毒。按照我們原來的打算,直接把仙髓帶回去,至於他,讓他毒發身亡最好了。」

仙足看了白狐一眼:「不過,如果你們有話問他,我也有手段讓他招供。你們要不要試試?」

第七百零九章 雜貨鋪

對於仙足的威脅,天厭子似乎根本不害怕。他看著仙足說:「鬼的詛咒我都承受下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仙足俯下`身來,對著椅子上的天厭子笑瞇瞇的說:「鬼的詛咒不算什麼。我還有別的辦法。你隻要試一試,就會感覺生不如死。會主動把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天厭子的臉色變了變,看著仙足說:「你到底是神仙的後人嗎?我怎麼看你像是魔鬼的後人呢?你的這些刑罰,可不太光明正大。」

仙足伸了伸懶腰:「刀在壞人手裡,是魔刀。在好人手裡,是神刀。刀還是那把刀,就看掌握在誰手中,看要對付誰了。」

天厭子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

倒是旁邊的無名說:「他怎麼也是我師父,你們就別為難他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天厭子臉上露出不可察覺的得意來,顯而易見,他已經猜到無名會這麼說了。

無名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問仙心:「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

仙心說:「你得跟著我們去仙穀。學到仙術,然後帶著我們回到仙界。」

無名苦笑了一聲:「我行嗎?」木布豐圾。

仙心點了點頭:「隻有你可以。數千年來,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無名坐在椅子上猶豫了一會,然後長舒了一口氣:「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仙心說:「越快越好,夜長夢多。」

無名使勁撓了撓頭,忽然看著我和白狐說:「你們兩個要不要來參觀一下?」

白狐笑了笑:「參觀你白日飛昇嗎?」

無名無奈的說:「那倒不是。隻不過,我需要有人幫我拿主意,你們畢竟是我的朋友。更何況,我看你們兩個整天無所事事。就當是出去玩了一遭,怎麼樣?」

我和白狐對視了一眼,然後點頭同意了。因為我們也很好奇。無名將來會怎麼樣。

仙足見無名同意了,馬上眉開眼笑,對他說:「那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他們兩個連收拾東西的時間都沒有給,就拉著無名向外麵走。一邊走,一邊說:「都是人世間的累贅,收拾它們幹什麼?將來成了仙,這些東西都用不上。」

而無名一邊走,一邊對我和白狐喊:「帶上我師父,我還有話問他。」

我和白狐一人一邊,把天厭子架起來了,笑瞇瞇的說:「跟我們走吧。」

天厭子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走吧,走吧。」然後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醉話:「人的命運在天地間。實在是太渺小了。如同海中一葉扁舟,風中一粒灰塵。你們兩個掌握自己的命運了嗎?」

我和白狐漫不經心的說:「我們一直在掌握自己的命運。」

天厭子搖了搖頭:「不然。在我看來,你們都在聽天由命。隻有我和浮塵,是在試圖真正的掌握命運。我們雖然沒有成功,但是至少做出了一番抗爭。」

他甩手扔掉了手中的酒瓶,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然後忽然仰起頭來,長嘯了一聲:「刑天舞乾戈,猛誌固常在。我就是刑天,我不服你。」

這時候,天厭子迎風而立,倒也有點悲壯的意思。

仙足和仙心顯然也被他的話吸引了,他們回頭看了天厭子一眼,笑了一聲:「這老頭。」

仙穀中的人帶著我們走到了一個雜貨店,店裡麵冷冷清清的,隻有一個年輕人在打瞌睡。這雜貨店似乎也沒有通電燈。在櫃檯上點著半截蠟燭。

這雜貨店又髒又舊,在我看來,基本上屬於應該拆除的危房了,不知道為什麼它能在這裡屹立不倒。

而貨架上的東西都蒙了一層灰塵,不知道多久沒有賣出去一樣了。

我問仙足:「你們來這裡,是要買東西嗎?」

仙足微笑著搖了搖頭。他走到櫃檯邊,敲了敲那張破桌子,對年輕人說:「別睡了,來生意了。」

年輕人趴在桌上,頭也沒抬:「什麼生意啊?活人的生意,還是死人的生意?」

我聽了這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年輕人不簡單啊。」

我抬頭看了看白狐,白狐俯下`身,在我耳邊說:「這是一個很高明的道士。他雖然掩飾了自己的氣息,但是仍然有一點洩露出來。」

我點了點頭,上下打量著年輕人。

仙足微笑著說:「不做活人的生意,也不做死人的生意。做神仙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