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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你們也無妨。」

我們三個人看著他,忍不住齊聲說:「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繞呢?」

囚骨笑了笑,對我們說:「其實人死之後,肉身裡麵還有一部分殘餘的魂魄。我們屍穀中有一門秘術,隻有穀主知道。可以最大限度的激發這一縷魂魄的力量,讓他把肉身給支撐起來。」

囚骨撓了撓頭:「不過,這魂魄雖然勉強讓肉身行走自如,但是畢竟隻有一縷,完全是靠著精神力量強撐的。如果讓他知道他已經死了。頓時意誌渙散,變成一灘血水。」

瘋狗點了點頭:「沒錯,果然和傳說中一模一樣。」然後他對囚骨說:「我就是當年那屍體的後人。」

囚骨愣了一下:「那個帶著自己丈夫來求救的姑娘?」

瘋狗點了點頭:「不錯。你認識她?」

囚骨幹笑了一聲:「那都是幾百年前的往事了,我怎麼可能認識她?也是口耳相傳。聽說的而已。畢竟屍穀中很寂寞,這些事算是很好聽的故事了。」

瘋狗又問:「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去哪了?有沒有回來?」

囚骨點了點頭:「她回來了,還想要求我們救活她的丈夫。但是這一次她既沒有肉身,也沒有魂魄。我們無能為力,於是勸她說,給你紮個紙人當念想行不行?晚上關了燈看,和真的差不多。」

我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起來了,對囚骨說:「怎麼?你的先祖就這麼不靠譜嗎?」

囚骨居然認真的說:「哪裡不靠譜了?我們屍穀紮紙人的技術高明的很,光線暗的時候確實看不出來。」

我隻好點了點頭:「後來呢?」

囚骨攤了攤手:「後來這女的不肯,一直要我們救她丈夫。我們束手無策,她就一時想不開,把腦袋撞在柱子上。碰死了。現在還有她的墳墓呢。」

瘋狗歎了口氣:「真是可憐。我怎麼說,也是她的後世子孫,這一次去了,一定要給她上一炷香。」

我對囚骨說:「你什麼時候幫我作法找人?現在嗎?」

囚骨問我:「你有那人的生辰八字嗎?」

我搖了搖頭,然後把美玉拿出來:「隻有一縷魂魄。」

囚骨撓了撓頭,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來:「用魂魄找人嗎?這個隻有穀主才會。我現在還做不到。」

我奇怪的問:「你不就是穀主的兒子嗎?你父親沒有把這一手傳給你?」

囚骨幹笑了一聲:「這個隻有做了穀主才可以學到,別人是不允許學的。」

他看了看遠處的群山:「咱們走吧,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回去。然後我讓我父親幫你找人,怎麼樣?」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奇怪的問:「需要走一天嗎?」

囚骨嗯了一聲:「山路崎嶇,遠得很。」隨後他又笑著說:「你不要以為我們這裡叫屍穀,就是一個小山穀,其實也有好幾個村子呢。」

囚骨擺了擺手,帶著我們向群山深處走去。有的時候周圍有路,有的時候周圍沒有路。有的地方雜草叢生。用手撥開之後,赫然是一條羊腸小道。除非是走慣了的人,不然的話,無論如何也找不到。

我有些慶幸的對無名說:「幸好咱們救了這麼一個人,不然的話可不容易找到屍穀。」

無名點了點頭:「是啊,這大概就是天意。我們到了屍穀當中之後,要趕快請他們找到白狐。不然的話,一來一回,耽誤的時間太長了,我擔心白狐撐不住。」

我點了點頭,想到之前看到的景象,心裡也著急起來了。土畝叼亡。

等到下午的時候,我們終於到了一個小村落。我看到這小村落當中大概有一千人左右。他們住著茅草屋,穿著粗布衣裳,好像與現代文明隔絕,一副世外桃源的樣子。

不過,這個世外桃源並不美好,因為我和他們對視的時候,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們不是活人,身上一點活人氣都沒有。

囚骨衝我們擺了擺手:「這隻是屍穀中的一個小村子罷了,穀主是不會住在這裡的,我們繼續走吧。」

我們跟著囚骨一直走到天黑,又穿過了幾個村子之後,終於走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個小鎮一樣的村子。這個村子比之前的那些小村莊要熱鬧的多了。

因為天黑了,這裡到處生著篝火,有半死半活的人走來走去。

不知道是誰看到了我們,叫了一聲:「又有山外人進來了,大夥快看熱鬧啊。」

那些屍穀中的人頓時聚集過來了,像是逛動物園一樣,擠在我們身前,上下打量,有幾個膽子大的,甚至伸出手來,要在我們身上摸兩把。

無名忍無可忍,不得已抽出了桃木劍。

而囚骨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你們別擠,我是囚骨,穀主的兒子,這三位是貴客。」

那些村民聽到囚骨的名字之後,舉著火把打量了他兩眼,然後像是看到什麼災星一樣,神色有些惶恐,然後紛紛散去了,像是很害怕見到他一樣。

第六百五十五章 桃木釘

村民們紛紛跑開了,隻剩下幾個膽子大的,仍然藏在樹後麵,對我們偷偷地張望。

囚骨嘀咕了一聲:「怎麼回事?為什麼看到我之後都跑了。」

無名笑著說:「囚骨老弟,看樣子你在這裡不太受歡迎啊。」

囚骨搖了搖頭,強打著精神說:「我是穀主的兒子。畢竟是有些威嚴的。不然的話,如何服眾?這些人害怕我,也是正常。」

然後他擺了擺手:「走吧,我帶你們去見我父親。」

我們跟著囚骨沿著大街向裡麵走去,走了一會之後,就看到一座竹樓。這竹樓建造的很複雜,一座樓有幾十個房間。

囚骨指著竹樓說:「那就是我家了。」

我看了看周圍的茅草屋,又看了看竹樓,笑著說:「不錯啊,果然是剝削階級,住的地方這麼好。」

囚骨對外界的知識,完全是從偶爾進來的那些活人口中聽來的,所以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剝削階級,還在連聲道謝,多謝我的讚美。

我們正在談論的時候。從竹樓中走出來了一個人,這人身上穿著白衣,頭上戴著白帽,手裡麵捏著一疊紙錢。

雖然這個地方與世隔絕,但是這一身打扮,和外麵實在太相似了,我們馬上猜到,這是在戴孝。

囚骨像是猜到什麼了一樣,身子震了一下。叫了一聲二叔,然後就走過去了。

那個披麻戴孝的人是囚骨的二叔,他的手顫唞著扶住囚骨,哆嗦著說:「你回來了?三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囚骨點了點頭:「是啊,我回來了。你怎麼是這身打扮?」

二叔放聲大哭,跪倒在地上,一邊抹眼淚,一邊念叨著說:「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你這三年去哪了?老穀主臨死的時候,都沒有見上麵你一麵。」

囚骨的身子晃了兩晃,慢慢地坐在地上:「你說什麼?我父親他……」

二叔點了點頭:「他已經升天了。」

囚骨兩眼發直,像是傻了一樣,看著遠處,一動也不動了。

過了好一會,囚骨才用嘶啞的聲音說:「他老人家的墳在哪?帶我去看看。」

二叔答應了一聲,就帶著囚骨向遠處走,而我們三個人。隻能跟在後麵。我心中很忐忑,不知道老穀主死了之後,還有沒有人能夠找到白狐。

在路上的時候,我們聽說了很多事。囚骨的二叔叫囚山,是老穀主的弟弟。三年前囚骨去闖陰間,結果一去不返,老穀主思念成疾,一病不起,就這樣死了。

老穀主死後,囚山就接任了穀主的位子,暫時管理屍穀。他一個勁的說,現在囚骨回來了,這個位子也可以讓出來了。

囚骨則心不在焉的說:「這個位子不算什麼,你喜歡的話,就繼續當穀主好了。我隻想祭拜一下親人。」

囚山一個勁的搖頭:「這位子是你的,我隻是暫時幫你管理一下罷了。」

我忍不住問囚山:「那個……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找人?」

囚山回頭看了我一眼。忽然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來。隨後,他向身邊的人要了一隻火把,在我臉前照了照。隨後,身體就開始哆嗦起來了。

我心想:「他怎麼了?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土畝記才。

囚山忽然點了點頭,情不自禁的說:「好,好啊。好得很。」

我有些不安的問:「什麼好得很?」

囚山笑著說:「一切都好得很。」↙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果說囚骨說話有點繞的話,那麼囚山說話就有些不明所以了。我隻好拿出那塊美玉來,對囚山說:「我這裡有一縷魂魄,你能幫我找到他的肉身嗎?」

囚山猶豫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沒問題。不過我得齋戒沐浴一天,所以,明天晚上幫你找可不可以?你們遠道而來,也需要休息。」

我看了看無名,無名衝我點了點頭,於是我就答應下來了。

囚骨顯然還沒有忘記當年的事,他對囚山說:「當初和我一塊闖陰間的人呢?他們回來了沒有?我得問問他們,為什麼把我扔在那。」

囚山歎了口氣:「他們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

囚骨露出詫異的樣子來:「是嗎?」他撓了撓頭,奇怪的說:「這就有點沒道理了。我在陰間已經爬遍了都沒有見到他們,難道掉到橋下麵去了?」

我們已經走到穀中的墓地了。這墓地從山腳開始,層層疊疊,一直延伸到了山腰。我看著黑乎乎的墳包,一層層壓下來,不由自主的想起來了絕戶墳,讓我感覺很壓抑。

囚骨找到了自己父親的墳墓,坐在墳前,開始哀哭起來。

而瘋狗把自己的來歷說了一遍,問囚山:「我先人的墳墓在哪?」

囚山指了指其中一座墳墓:「在那裡。」

於是瘋狗要了幾張紙錢,也在墳前燒起來了。

我和無名百無聊賴,站在墳墓邊看著他們兩個。

忽然,無名悄悄地拉了我一把,指了指瘋狗先人的墳墓。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沿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頓時嚇了一跳。

我看到了桃木釘。

桃木釘這個東西,我曾經見道士用過。是為了封住墳墓中的魂魄,當它呆在墳墓中,無法投胎轉世,直到魂飛魄散。

這些桃木釘顯然是新釘上去的,不然的話,早就已經朽爛了。

無名指著那些桃木釘,悄悄的說:「你看,這些桃木釘新舊不一。看樣子,一個桃木釘爛掉之後,就會換另一個釘上去。這座墳墓不知道被釘了多少年了。」

我看著在燒紙的瘋狗,小聲說:「這不是他先祖的墳墓嗎?怎麼被釘上了?」

無名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這個地方屍氣很重,也許墳墓中的魂魄百年不死,所以才需要一直更換桃木釘,咱們要不要拔下來一個研究研究?」

我搖了搖頭:「我研究這個幹什麼?和我有關係嗎?」

我說了這話之後,忽然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她對我說:「我求求你。」

我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去找這聲音,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第六百五十六章 蜂巢

我鬆了口氣,心想:「難道是最近太緊張了,出現幻覺了?」

我搖了搖頭:「剛才絕對是有鬼,我的感覺不會錯的。」

等我再抬起頭來尋找的時候,頓時嚇了一跳。我看到周圍全是層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