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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什麼會出現在假陰間當中。然而,我實在太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我忽然想起來,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再加上剛才一番驚嚇,我再也受不了了,就這樣在太陽下麵睡著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陽光正烈,曬在人臉上,讓人睜不開眼睛。我看到我的皮膚泛紅,有點要被曬傷的跡象了。

我這才想起來,我們已經到南方來了,而且這裡空氣稀薄,陽光強烈的多。

我從地上爬起來,推了推無名:「咱們該走了。」

無名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看到他半個身子都被血染紅了。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沒事吧?」土節坑號。

無名搖了搖頭:「沒事,你放心吧。這些血都是皮外傷,在橋上的時候摔了一跤,被這頭牛拖了幾百米。」

我又看了看瘋狗,瘋狗也表示沒有受什麼傷。

隨後我們把乾糧拿出來,開始分食。

囚骨看著我們,臉上露出一副飢餓的模樣來:「能不能給我一點?」

無名看著他說:「行啊,不過你要老實回答,你到底從哪來的。」

囚骨隨手搶了一份飯,一邊狼吞虎嚥。一邊說:「我是從山裡麵來的。不小心闖到了陰間,哎呦,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我看他在那裡狼吞虎嚥的吃飯,好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於是笑著問:「你這是多久沒吃東西了?」

囚骨含含糊糊的說:「三年了。」

無名不屑的笑了一聲:「你就吹吧,還三年沒吃飯了。」

囚骨心不在焉的說:「是真的,不信你問問他。」囚骨指著的人是瘋狗。

我和無名都奇怪的看著瘋狗:「這是什麼意思?」

瘋狗上下打量了囚骨兩眼,有些驚奇的說:「這小子和我一樣,也是半死不活的。難道你也是我的族人?不應該啊。」

囚骨已經把飯吃光了,他抹了抹嘴,看著瘋狗說:「咱們兩個不是同一族,隻是身體有些相似罷了。我們看起來像是活人,身上卻沒有活人氣。我們會感覺到餓,但是永遠不會餓死。我們是介於死人與活人之間的怪物。」

瘋狗點了點頭。他沉默了一會,忽然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囚骨說:「你是屍穀裡麵的人。」

囚骨咦了一聲:「你還知道屍穀?」隨後他點了點頭:「沒錯,你既然到這裡來,應該就是為了尋找屍穀。」

我上下打量著囚骨,總覺得他的身體有什麼不對勁。我問無名:「你有沒有覺得,他和剛才不一樣了?」

無名想了一會說:「確實不一樣了。但是哪裡不同,我又想不起來。」

囚骨被我們看到的莫名其妙,疑惑的問:「你們在看什麼?」

我忽然眼前一亮,指著他說:「你身上的鐵鏈呢?剛才不是有很多鐵鏈嗎?」

囚骨笑了笑:「原來你們在找那個。」

他站起身來,把上衣脫了下來,然後對我們說:「看到沒有?這裡有女孩在,褲子我就不脫了,總之我滿身都是。」

我看到囚骨身上有很多刺青,從脖頸一直延伸到腰間,可以想見,一直延伸到了腳腕處。這些刺青,全都是鐵鏈。

我驚訝的看著他:「剛才在陰間,你的刺青變成了真的鐵鏈?」

囚骨點了點頭,他坐在地上,有些無奈的說:「我們屍穀中的人,從出生開始,身上就帶著這個標記。不然的話,我們為什麼姓囚呢?」

我低聲問:「這鐵鏈,能囚禁住你們?」

囚骨看著身後的墳墓,點了點頭:「是啊,屍穀外麵,全是這樣的萬人坑。隻要我們走進去,身上的鐵鏈就會現出原形來。每走一步,都會丁丁噹噹的。被裡麵的鬼發現之後,就會把我們給吃了。」

我們三個人疑惑的點了點頭。而我好奇的問:「你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為什麼還要進陰間?是想逃出去嗎?」

囚骨苦笑著搖了搖頭:「逃什麼?我們屍穀中的人是囚徒,永遠不可能逃出去。我是被人給扔進去的。」

我驚訝的看著囚骨:「有人要害你?」

囚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許……也許是想害我,也許是想和我開個玩笑。」

第六百五十三章 詛咒之穀

我們囚骨:「你是怎麼到陰間去的?」

囚骨躺在地上,似乎很享受這裡的陽光一樣,他瞇著眼睛,答非所問的說:「三年了,我已經三年沒有看到過太陽了。」

他忽然歪過頭來,衝我笑著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我無奈的說:「我叫趙如意。」

囚骨衝我笑著說:「想問到你的名字。還真是不容易啊。」

無名不耐煩的說:「你到底怎麼回事?咱們能不能說正事?」

囚骨幹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很久沒見過女人了,有點失態。」

我聽了這話,頓時全身不自在,心想:「這傢夥的臉皮怎麼比無名還厚?」

囚骨閉著眼睛說:「屍穀中有很多人,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樣。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身上就帶著這樣的印記,由生到死,都是這種活死人。我們的祖先是囚徒,所以我們世世代代都隻能做囚徒。不過我們這些囚徒的人數可不少,於是變成了一個小王國。」

囚骨笑了笑:「當然,我們不會自稱是王或者是皇帝,那樣有點太不自量力了,我們隻是自稱穀主而已。」

他指了指自己:「我就是穀主的兒子。」土節縱才。

我們三個人都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他,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吹噓的。

囚骨忽然抬起頭來。衝我笑著說:「怎麼樣?你覺得穀主的大公子,配不配的上你?」

我嘀咕了一聲:「看樣子,你確實很久沒見過女人了。能不能不要把話題引到這上麵來?」

囚骨輕輕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馬上點頭說:「沒錯,沒錯,我們應該說正事。」

他想了想說:「歷任穀主都有兩個責任。責任之一是向上天懺悔,懺悔我們的罪孽,表達我們的忠心,告訴神明。我們已經知錯了,求他們放過我們。責任之二,是悄悄地摸索逃出去的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也就是越獄。」

囚骨看著我們,苦笑著說:「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兩個責任自相矛盾?可是我們這麼多年就是這樣過來的。」

我奇怪的看著囚骨:「那你們犯了什麼罪?神仙要懲罰你們?」

囚骨搖了搖頭:「這就是可笑的地方了,我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犯了什麼錯。所有人都稀裡糊塗的。」

他歎了口氣:「我作為穀主的兒子,總有一天要繼承穀主的位子,所以從小就立下了豪言壯語,要找到一條從這裡出去的路。」

他指著腳下的黃土說:「三年前,我和我的幾個朋友就站在這裡,決定到陰間闖一闖。畢竟歷代穀主都是閉門造車,整天擺弄陰陽五行之類的東西,誰也不敢去陰間。」

「我們商量好了,找來了一條大繩子,其中一頭拴在外麵的樹上,另外一頭拴在我們身上,然後挨個走到陰間去。看看裡麵到底有什麼。順便找到破解的方法。」

無名緊張的問:「然後呢?你們順利的進去了嗎?」

囚骨搖了搖頭:「我還是太年輕啊。我經過了奈何橋,走到了陰間,一回頭,發現我的幾個同伴早就不見了,他們偷偷地解開繩子溜了,把我扔在這個地方了。」

「我沿著繩子想要向回走,走到半路上,發現繩子也被砍斷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那座橋怪得很,人的眼睛根本無法分辨哪座是真的,哪座是假的。更關鍵的是,往往走到橋中心的時候它才會忽然消失,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我靠著剩下的半截繩子試了幾次,每一次都失敗了。繩子太短了,根本不足以支撐我通過。所以我改變了主意,打算從這裡闖到人間去。結果我身上的鐵鏈像是專門提醒這些小鬼的一樣,他們很快就發現我了。」

囚骨摸著手腕上的紋身說:「後來我殺了一隻鬼。把他的皮扒了下來,罩在我的腦袋上。藏了起來。」

我奇怪的看著囚骨:「在陰間,也有地方躲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囚骨點了點頭:「隻要我躺在地上,鐵鏈不發出聲音,就沒有鬼注意到我。這三年,我每天一點一點的向外爬,終於爬到門口了,但是我根本出不去。那個地方,需要本命燈火。」

囚骨說到這裡,看了看瘋狗:「咱們身上,本命燈火都是不全的,你知道吧?」

瘋狗點了點頭:「我隻有兩盞。」

囚骨的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來:「我們屍穀中的人隻有一盞。」

囚骨攤了攤手:「本命燈火不足,我根本通不過那扇門。所以我又向回爬,一米一米的爬到奈何橋附近。你們能想像出來嗎?三年的時間,始終趴在地上,忍受著飢餓,不敢發出聲音。」

我看著囚骨,心想:「他在這麼恐怖的地方呆了三年,還沒有喪失神智,真是難得了。」

囚骨苦笑著說:「雖然我知道,就算爬到奈何橋附近,我也沒辦法通過,但是萬一有好心人闖進來尋找我呢?」

「結果就在今天,我看到你們三個了。我想要叫住你們,又擔心你們被我嚇跑。於是我躡手躡腳的跟在你們後麵,因為我知道,有這頭牛在,就能帶著我走出去了。」

我衝他笑了笑:「當初你進來探路的時候,真應該帶一頭牛。」

囚骨無奈的說:「屍穀裡麵沒有牛,我也隻是見過畫像而已,從來沒有見過真的。」

我驚奇的問:「為什麼沒有牛?」

囚骨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那些神明也擔心我們逃出去,所以在這裡下了什麼詛咒。牛進來之後,都很快就死了。」

像是在驗證囚骨的話一樣,原本躺在地上休息的牛忽然喘熄的越來越劇烈了,時間不長,就口吐白沫死掉了。

我看著它,又是驚訝,又是失落,有些不知所措了。

囚骨擺了擺手:「你們不用緊張,你們是活人,肯定有辦法出去。」

我點了點頭,然後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了:「我們有一個朋友的肉身不見了,你能幫我們把他找出來嗎?」

第六百五十四章 與世隔絕

我說出這一趟的目的之後,就緊張的看著囚骨,不知道他會給我什麼樣的答案。

囚骨上下打量了我兩眼,奇怪的問:「你們要找的,是活人還是死人?」

我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說:「也可以說是活人。也可以說是死人。怎麼說呢……他現在應該已經活了,不過……」

沒想到我隻說到一半,囚骨就擺了擺手:「沒有關係,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我都能幫你找到。當初我們屍穀還有起死回生的先例,更何況是找一個人呢?」

我頓時眼前一亮。而囚骨還在滔滔不絕,吹噓當初起死回生的事。我聽了一會,好像他說的就是瘋狗先人的那件事。

無名對囚骨說:「死人復活,那是逆天的事,必須得有神物才行,你們怎麼做到的?」

囚骨嘿嘿笑了一聲:「這就是我們的獨門絕技了。」

看樣子,這裡麵的門道不能洩露出去,於是我們也就不問了。不料囚骨話鋒一轉,對我們說:「不過,你們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