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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留著一團山羊鬍子,顯得有些髒兮兮的。

山羊鬍子站在賭場正中央,大叫了一聲:「比大小。我贏了要一百,我輸了付一萬。」

我皺著眉頭想:「這個山羊鬍子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就算他再厲害,隻要輸一次,前麵贏的一百把都白玩了。」

然而奇怪的是,這麼明顯的便宜,賭場裡麵的人無動於衷,仍然坐在自己的桌子旁邊。自顧的玩著。好像誰也沒有聽到山羊鬍子說話一樣。

排骨猶豫不決的站起來,似乎想要和山羊鬍子賭一把。而他小舅子一把拉住他,讓他重新坐下來了:「姐夫,不能去。不能和這個人賭。」

小舅子的話神神秘秘的。排骨聽的有些緊張,連忙問:「這個人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和他賭?」

小舅子低聲說:「三天前,這個人來過一次,賭了一天一夜,一把也沒有輸過,把我們的錢都拿走了。」

排骨驚訝的說:「他的賭術這麼厲害?那不是賭神了嗎?」

小舅子呸了一聲:「什麼賭神?這傢夥是抽老千的。」

排骨笑著說:「如果他抽老千,你們把他打出去不就行了嗎?」

小舅子歎了口氣:「怪就怪在,我們根本看不出來,他是怎麼作弊的,所以根本拿他沒辦法。」

排骨似乎不信邪,站起來說:「我和你賭。」

小舅子歎了口氣,一臉憐憫的看著排骨,似乎已經料定了他會輸個血本無歸。

山羊鬍子笑瞇瞇的說:「再好不過了。咱們就賭一點簡單的,搖骰子。押大小。怎麼樣?」

排骨點了點頭:「不過,要用我們的骰子,而且要讓我們的人來搖。」

山羊鬍子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我低聲說:「骰子和人都是賭場的,這樣就不能作弊了吧?」

白狐搖了搖頭,低聲說:「這個山羊鬍子,是道士。」

我驚訝的看著白狐:「你怎麼看出來的?」

山羊鬍子穿著平常人的衣服,除了一把鬍子有些個別以外,和普通的老頭幾乎沒有區別。

白狐笑了笑:「我在他身上聞到了供香味,隻有常年呆在道觀裡麵燒香的道士,才會染上這種味道,無論怎麼洗澡換衣服都去不掉。」

我心想:「道士來賭博?這可真是新鮮了。」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排骨已經和山羊鬍子賭了很多吧。山羊鬍子隻是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連看都不看,嘴裡麵就報出大小來,每一把都贏。很快。排骨的錢就輸光了。土狀係扛。

排骨急得青筋亂蹦,可是周圍的人連圍觀的心思都沒有,看樣子,他們對這種景像已經習以為常了。

山羊鬍子走到排骨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久賭必輸啊。我今天倒不是為了贏你的錢,而是要教你一個道理,凡是來錢太快的東西,必然會讓你付出代價。你好好掂量掂量吧,不要再賭了。」

排骨像是看到一線希望了一樣,對山羊鬍子說:「我不賭了,你能不能把錢還給我?那是我借來的。」

山羊鬍子微笑著搖了搖頭:「進了賭場,就要遵守賭場的規矩,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這錢我不能給你。」

排骨聽了這話,頓時蔫了,然後搖搖晃晃向外麵走。

小舅子在後麵喊:「姐夫,別走啊,我再借給你點。」

排骨忽然轉過身,衝他大吼:「都怪你,為什麼拉著我玩這個?」

隨後,他拉開門出去了。我和白狐看到排骨並沒有下樓,反而向樓上走去了。

我有些擔憂的說:「他該不會要跳樓吧?咱們去把他拉回來。」

白狐無奈的說:「你可真是善良。」

我們加快腳步,追上走到前麵的排骨。排骨回頭看了白狐一眼,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來:「你不是……」

白狐笑著說:「我以前是鬼,現在活過來了。」

排骨震驚的打量了他幾眼,然後點頭說:「了不起,了不起。」

白狐笑著說:「死了的人,都能活過來。輸了的人,未必會永遠一敗塗地,你何必要去跳樓呢?」

排骨神色黯然:「你們都看到了?」

白狐點了點頭:「和你對賭的人確實沒有作弊,但是他是一個道士,肯定用道術影響了結果。所以也算不上公平。」

排骨眼前一亮:「我回去找他。」

白狐搖了搖頭:「你就算回去找他又能怎麼樣?你根本拿不出證據來。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再和他賭一場,我可以保證你能贏。」

排骨不安的說:「真的?」

白狐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你記住,過一會不是你們兩個在賭,而是我們兩個在比功力的高深。如果他弱於我,那你就贏定了。」

排骨猶豫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隨後,他急匆匆的又回到賭場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天機

我和白狐再走進去的時候,看到排骨已經借好了錢,擺好了陣勢。

小舅子在旁邊勸他:「姐夫,你和這老傢夥較勁幹什麼?根本沒有用,你帶多少錢他都能贏走。」

而排骨不為所動,執意要賭。

山羊鬍子則不耐煩的催促他:「要賭的話就快一點。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白狐拉著我走了進去,他在我耳邊低聲說:「現在我們兩個現身了,不過你不用怕。」

我點了點頭,心想:「有你在旁邊,我怕什麼?」

我和白狐走進去之後,賭場裡麵的人把目光都落在了我們身上,我心中奇怪:「為什麼都看著我們兩個,我們臉上有花嗎?」

站在旁邊的幾個大漢走過來,對我們說:「兩位,你們恐怕不是來賭錢的吧?」

白狐淡淡的說:「我們是來賭錢的。」

大漢疑惑的看著我們:「可是……你們的神色太平靜了。」

白狐笑了笑:「神色不平靜,怎麼贏錢呢?」

我通過他們的一問一答,忽然發現,我們兩個的眼神和其餘的人真的不一樣。那些賭徒的眼睛中都放著光芒,充滿了貪婪和慾望。

大漢盤問了白狐兩句,到底還是把我們放過去了。而我們站在排骨身邊。衝他點了點頭。這一下賭場的人都看出來了,原來我們是排骨的幫手。

山羊鬍子笑了笑:「找兩個幫手來就能贏了老夫嗎?真是太天真了。」土木叉血。

排骨自信地說:「咱們開始賭吧。」

他們兩個又猜了三次大小,山羊鬍子輸了三次。周圍的賭徒嘖嘖稱奇,而山羊鬍子的臉上也露出驚訝的神色來。

賭局沒有結束,搖骰子的人沒有停歇,他們兩個賭了十幾次,排骨全都贏了,把自己的錢拿了回來。

眾賭徒起哄:「老爺子,你還賭不賭啊?」

山羊鬍子已經輸得紅了眼。大叫一聲:「當然賭了。」

眾人又笑嘻嘻的說:「錢都輸光了,拿什麼賭啊?拿自己的手嗎?老爺子可別打我們的主意,我們不會借給你錢。」

賭徒們鬧哄哄的說話,而我低聲問白狐:「你怎麼做到的?」

白狐微笑著在我耳邊說:「這個山羊鬍子是一個很高明的術士。他能夠通過算卦的方式,預測到骰子的點數,然後押大押小。所以他逢賭必贏。而我在他作出預測之後,用魂魄控製骰子,改變點數,他當然就贏不了了。」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看來還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我感歎了一句,忽然心中一動:「這個人能通過算卦預測到點數,難道他是……」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白狐,卻看到山羊鬍子從身上掏出來幾個銅錢。他一邊擦額頭上的汗,一邊嘀咕:「怎麼回事?今天有點不對勁啊。」

然後他把銅錢扔在了地上。他蹲在那裡,仔細的查看,忽然嘀咕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他忽然抬頭看了白狐一眼,臉色大變。急匆匆的向外麵跑,因為跑得太急了,甚至撞翻了一把椅子。

白狐笑著說:「這個人的本領還不錯啊,把我算出來了。」

我著急地說:「咱們還不快追?」→思→兔→網→

白狐拉著我的手緩緩向外麵走:「不用著急,他跑不了。」

在我們要走出門口的時候,我回頭對排骨喊了一聲:「別再賭了,害人害己。」

不知道排骨會不會聽這句話,不過……無論聽不聽,都與我無關了。

白狐拉著我在街上走了一會,就看到山羊鬍子正在逃跑,一邊跑一邊扔銅錢,然後確定一個方向。

不過,就算他的卦象再靈驗,畢竟速度太慢了。時間不長,還是被白狐追上,堵在了一條死胡同裡麵。

白狐笑著說:「老兄。我們賭的正開心,你跑什麼?」

山羊鬍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他指著白狐,手指一個勁的哆嗦:「你們……你們不是活人。」

我搖了搖頭:「我是活人。」

白狐則點了點頭:「我現在還不是活人。」

山羊鬍子咧了咧嘴:「能夠在白天出現的鬼,必定厲害得很。不用打也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要說一句,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為什麼找上我?」

白狐微笑著說:「我們隻是想跟你打聽一件事。你算命的本事,從哪學來的?」

山羊鬍子上下打量我們幾眼:「你們要找我師父?他老人家早就死了,恐怕得去陰曹地府找了。」

我低聲問白狐:「這個人……不是卦墳?」

白狐搖了搖頭:「肯定不是。卦墳是死人,他是活人。再者說了,卦墳有個規矩,每天算卦不超過三次。三次以後,就是洩露天機了,而這個道士,剛才就算了幾十次,算是壞足了規矩。」

白狐的聲音不大,但是全都被山羊鬍子聽到了。他瞪著眼睛說:「什麼規矩?你可別唬我?」

白狐沒有理他,反而笑著問我:「如意,你看他的臉,和剛才有沒有什麼區別?」

我歪著頭看了一會,驚奇的說:「他好像更瘦了。」

白狐點了點頭:「是啊,瘦的皮包骨頭。其實他不是在消瘦,而是在出現死相。以前也許他是一個大胖子。每洩露一次天機,就瘦上一點,距離死亡也近了一分。等他瘦的皮包骨頭,像是一具屍體的時候,死期也就到了。他的身體會迅速的復原,變成原來的模樣,然後引來雷罰,被天雷擊得魂飛魄散。」

一席話說的山羊鬍子麵色蒼白,但是他仍然嘴硬:「你可別騙我啊。」

白狐看著他,淡淡的說:「你算卦的本事一定是偷學來的,隻學到了本事,沒有學到規矩,結果釀成大禍。你如果想要活命的話,今天晚上在這裡等我,我有辦法救你。」

白狐說了這話,就直接帶著我走了,把山羊鬍子扔在死胡同裡麵。

我回頭看了看,看到山羊鬍子一臉頹喪的坐在巷子裡。

我問白狐:「你有把握嗎?他晚上會來嗎?」

白狐笑著說:「一定會來的。術士們有個規矩,就是不給自己算卦,但是這個人肯定忍不住給自己算了一下命,他應該知道,自己不久之後,會死於雷擊。」

第五百四十五章 雷罰

我對白狐說:「俗話說,夜長夢多,我們應該現在就問出來卦墳在哪,免得再起什麼變故,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晚上?」

白狐搖了搖頭:「我的辦法隻能晚上用,而且你現在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