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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上墳的嗎?」隨後我又搖了搖頭:「不可能,活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這種地方上墳?」

天上的月光很淡,根本不足以形成影子,我隻好輕聲問白狐:「她是人是鬼?」

白狐還沒有說話,女人卻已經站起來了,她的臉上亮晶晶的,好像掛著淚痕。她看著我說:「人又怎麼樣?鬼又怎麼樣?」

我笑了笑:「我隻是問問而已。」女人雖然沒有直接回答我,但是我也已經看出來了,她其實是鬼,因為她兩腳踩在地上的時候,顯得飄忽不定,根基不穩。活人的肉身有重量,是不會這樣的。

白狐問那女人:「你為什麼在這裡哭?」

女人很警惕的看著我:「我在這裡哭,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白狐顯然不想和女人爭執,淡淡的問了一句:「最近。這林子裡麵有沒有什麼動靜?比如某座墳墓的主人要搬家?」

女人的身子一僵,語氣有些急切的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問這個?」

白狐笑了笑:「看樣子,你是知道這件事了?」

女人重複了一遍:「你們是誰?打聽這些事幹什麼?你們認識墓主人?」

白狐搖了搖頭:「我們不認識,不過……我們正在尋找他。」

女人愣了一會,嘀咕了一聲:「原來你們也不認識。哎,既然不認識,天大地大,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她忽然撲在墓碑上,放聲大哭:「我那苦命的孩子啊。」

白狐皺了皺眉頭,對她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女人哭哭啼啼的說:「我那孩子,被墓主人帶走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也不想活了。」

隨後,她在旁邊的老樹上打了一個結,要把自己掛在上麵。白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道白光閃過,把繩子切斷了。而女人撲通一聲,掉在地上了。

我奇怪的問白狐:「小鬼上吊,也能把自己吊死嗎?」

白狐搖了搖頭:「不會吊死,隻能吊暈。」

他對女人說:「你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我幫你找回孩子。」

女人驚訝的說:「你能幫我找回來?你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白狐無奈的說:「你如果不相信我,那就不用說了,繼續守著你兒子的墳墓去哭吧。」隨後,白狐拉著我就要離開。

而那女人馬上叫住我們了。她坐在墳頭上,一個勁的嘟囔:「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剛才你們別見怪,我是太傷心了。」土狀呆號。

她低著頭想了一會說:「我和我兒子,是逃難來到這裡的,沒想到半路上雙雙染病,死在這裡了,同伴就把我們埋在了路邊,變成了這樣兩座墳。也不知道從哪年開始,周圍來了很多紙車紙馬,真是浩浩蕩蕩。車馬上全是金銀財寶,看樣子像是福貴人物搬家一樣。」

「在車馬的最後麵,是一口大棺材,估計棺材裡麵躺著的,就是那個福貴人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算是相信了。畢竟有那麼多小鬼幫著他遷墳。」

「後來這個福貴人就做了我們的鄰居。他是一個老頭,為人倒也隨和,隻不過他的來歷,從來不和我們透漏半句。直到前幾天,老頭忽然拿出來很多錢,要僱人幫他搬家。我的兒子貪圖那些錢,就答應幫他。誰知道,說好了第二天就回來,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一去不返。」

「我四處打聽,卻沒有結果,有的人告訴我說,是那老頭把我兒子的命給害了。哎,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孩子。」

我聽到這裡,點了點頭:「怪不得墳墓裡麵有那麼多紙灰,原來是招小鬼的工錢。」

白狐對女人說:「你的兒子,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女人搖了搖頭:「什麼線索也沒有,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白狐點了點頭,對她說:「如果我們找到你兒子了,會幫你帶回來。」

女人點了點頭,對他說:「多謝了,多謝了。」她嘴上說多謝了,但是神色仍然很悲傷,好像認定了自己的兒子不會回來了,心灰意冷了一樣。

第五百四十三章 賭徒

我們向那女人要來了她兒子的生辰八字,然後不管她相不相信,就告辭離開,向市區的方向走去了。

我對白狐說:「現在怎麼辦?咱們就這樣走了嗎?」

白狐笑了笑,對我說:「當然不能就這樣走了。卦墳遷走的時候,雇了很多車馬。浩浩蕩蕩的離開這裡,我們隻要在周圍打聽一下,就能發現卦墳的蹤跡了。」

這天晚上,我和白狐叫來了很多小鬼,但是這些小鬼都說不知情,好像卦墳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快要到天亮的時候,我和白狐已經回到市區了,打算明天晚上再向小鬼打聽。

我對白狐說:「看樣子卦墳很謹慎,唯恐被人發現,所以專門挑沒有人的路走。」

白狐點了點頭:「是啊,而且他害怕搬家的小鬼洩露他的蹤跡,乾脆把那些小鬼也留下來了。」

我對能否找到卦墳很憂慮,但是白狐似乎很有信心,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他的態度影響了我的心情。很快我也不那麼著急了。

市區裡麵天色微明,太陽正從東方慢慢地升起來。但是街上的人並不多。我們看著還未熄滅的路燈,緩緩地向前走著。

我自言自語的說:「你知道嗎?我經常想像這樣的情景,和你走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一塊看日出。不過,等真正實現了的時候,我卻又覺得那麼不真實。」

白狐走到我麵前,低著頭來,笑著說:「你要不要檢查一下。到底是真是假?」

我知道他想幹什麼,笑著說:「我不用檢查,我清楚得很。」

可是白狐卻沒有讓我再說話,而是緊緊地抱住了我。把嘴%e5%94%87印了上來。我迎上去,品嚐著他的味道。

他有肉身了,馬上就要復活了。我們的計劃在一步步的前進。我們最後會白頭偕老,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麵暖烘烘的,忍不住把白狐抱緊了,我熱情的回應著他,直到朝陽落在我的臉上,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放開白狐,微笑的看著他,而他也看著我。忽然,我發現他的目光向我身後瞟了瞟,但是一秒之後,又收了回來。

我問他:「你剛才在看什麼?」

白狐笑著說:「看到了一個熟人。」

我上下打量著他:「是嗎?是男是女?」

白狐說:「你回頭看看他不就行了?何必盤問我?」

我仰著頭說:「我喜歡盤問不行嗎?」

在我和白狐對話的時候。我身後的「熟人」已經走到我們身邊了。

他低著頭,步履匆匆,甚至沒有看到我們兩個,他徑直越過我們,向遠處走去了。

我奇怪的看著他:「這不是排骨嗎?看他好像有急事一樣。」土狀狀弟。

我拉著白狐說:「走,咱們跟上去看看。」

白狐無奈的說:「你一晚上沒有睡,不睏嗎?」

我一邊加快腳步,一邊心不在焉的說:「過一會再睡,現在還撐得住。」

排骨走的步履踉蹌,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和幾天前大不相同。我看到他拐到了一個有些破舊的小區裡麵,然後上了一棟樓。

樓道的牆上貼滿了小廣告,花花綠綠的,看得人眼花繚亂。這種樓道裡麵沒有燈,而且常年不見陽光,總是黑乎乎的。

我走的很慢。不過總算跟上去了,我看到排骨敲了敲防盜門。那種老舊的鐵門發出一陣亂響。

裡麵有個不耐煩的聲音問:「是誰?」

排骨緊張的說:「我是排骨。」

隨後,房門被打開了,排骨抱著懷裡的東西走了進去,防盜門又砰地一聲關上了。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裡麵亂糟糟的,有很多人在說話,而且從門縫裡麵飄出來濃濃的煙味。

我皺著眉頭說:「這裡該不會是什麼犯罪分子的窩點吧?排骨自暴自棄,學壞了?」

白狐笑著說:「你想進去看看?」

我伸手摸了摸防盜門的鎖眼,笑著說:「你還會撬鎖?」

白狐微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會開鎖,但是我會穿牆。你有沒有聽過那個故事?有個人和茅山道士學了穿牆術。」

我點頭說:「當然聽過了,結果下山之後把腦袋撞出來了幾個大包,卻怎麼也穿不過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狐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在我的額頭上摸了摸:「你現在試試,能穿過去。」

我很是懷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話,故意耍我呢?」

白狐麵帶微笑:「我哪敢耍你?你試試?」

我將信將疑的把頭抵在牆上,用力按了按,冰冷的水泥牆紋絲不動。我抬頭看白狐。

白狐指著牆說:「速度快一點,最好能助跑。」

我猶豫了一會,然後警告他說:「如果把我撞疼了,你就小心點吧。」

白狐連連擺手:「你放心,一點都不疼。」

我咬了咬牙,閉上眼睛,一頭向牆上撞了過去。

我感覺牆麵變成了水流,很柔軟,很溫和。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屋子裡麵了。

屋子當中擺著很多桌子,每一張桌子上都圍著很多人。有的在打麻將,有的在擲骰子,有的在對骨牌。

這是一個地下賭場。而排骨就坐在一張桌子旁邊,玩的青筋暴出,雙目通紅。我看到賭場中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人,他們一身橫肉,身上還帶著凶器,毫無疑問,如果有人膽敢在這裡鬧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

我忽然發現我在這群人中太顯眼了,連忙慌亂的向後退去,想要從牆上穿回去。

結果我一回頭,發現白狐站在我身後,他笑著說:「別害怕,我用了障眼法,他們看不到你。」

我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我和白狐走到排骨身邊,看到他賭的興致正濃,桌上放著一摞錢,也不知道是贏來的,還是輸剩下的。

我皺著眉頭說:「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排骨還有這個愛好?」

白狐說:「也許是剛剛染上的。賭博這種東西,那種不勞而獲的筷感太美好了,一旦受到誘惑,很快就會上癮,甩都甩不掉。」

第五百四十四章 山羊鬍子

排骨已經和方齡分手了,我們今天跟過來看看,隻不過是一時好奇罷了。他想要賭博,我們也沒有規勸的義務。我看了一會,就興味索然,對白狐說:「咱們走吧。」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排骨對麵的人說:「姐夫,這一行不賴吧?分分鐘一兩萬,比上班不刺激多了?」

排骨擦了擦額頭上的油汗:「是啊,刺激多了,快把我的心臟病刺激出來了。」

我看了看排骨對麵的人,心想:「這傢夥是安樂的弟弟?」

那人又說:「昨天你贏了五萬塊。一天五萬塊,你想想。比你上班不是強太多了?要我說,你別上班了,跟著我賭錢算了。」

排骨苦著臉說:「你怎麼不說我今天輸了十萬塊?」

那人笑嘻嘻的說:「賭桌上有輸就有贏,你剛才不是已經贏了一兩萬嗎?乾咱們這一行,貴在堅持,隻要堅持下去,就總有發家的一天。」

我心想:「這算是什麼奇葩的理論?」

這時候,那扇防盜門又開了,從裡麵走進來一個精瘦的老頭。這老頭兩眼爍爍放光。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而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