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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清楚,那是因為肉身裡麵有魂魄。」

鬼老闆又問:「那魂魄是從哪來的?」

無名不假思索的說:「人死了之後就變成魂魄,這連三歲小孩都知道,你在考我?」

鬼老闆淡淡的說:「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鬼可以變成人。人將來也會變成鬼。人和鬼其實是一樣的。你今天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來抓鬼,是不是很不對?而且道門中應該也有規矩,鬼也不能隨便抓吧?」

無名冷笑了一聲:「普通的小鬼當然不能隨便抓。但是你這樣害人的鬼,那就非抓不可了。」

鬼老闆聽了這話,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很惱火的說:「我害人了?我什麼時候害人了?」

無名指著方齡說:「你擺陰陽宴,不是把她給害了嗎?」

鬼老闆愣了一會,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原來是因為這個,看來是一場誤會。」他擺了擺手:「好了,我不和你計較,你撤手吧。」

無名皺著眉頭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今天必須把陰陽宴撤了,不然的話,我讓你魂飛魄散。」

鬼老闆笑了笑:「你讓我魂飛魄散?恐怕你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隨後他仰天長嘯了一聲,我感覺一陣陰氣瀰漫開來,我手中的蠟燭噗地一聲,就被強行壓滅了。

蠟燭滅掉的那一刻。我感覺氣血翻湧,差點就要吐出一口鮮血來,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總算穩住了身子。

我轉身看了看葉菲和無名,他們兩個也麵色蒼白,顯然都不太好受。

鬼老闆慢慢地走到桌子旁邊,坐在凳子上,淡淡的說:「看到沒有?你今天行不了道了。」

方齡站在旁邊看了很久,忽然低聲說:「原來老闆是鬼?一直在害我?」

鬼老闆的身子一僵,然後苦笑了一聲。他搖了搖頭說:「我可沒有害你,你這麼說我就有點委屈了。」

無名估計也看出來了,今天憑借實力是奈何不了鬼老闆了,他坐在桌子旁邊,對鬼老闆說:「你想怎麼樣?」

鬼老闆沉默了一會說:「剛才她們坐在桌子上,你有沒有仔細看位子?」

無名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她們坐在了鬼的位子上,坐錯了。」

鬼老闆點了點頭:「是啊,那時候我如果坐在人的位子上,就能陰陽顛倒,收了他們的活人氣。可是我這麼做了嗎?」

無名搖了搖頭。

鬼老闆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可以證明。」

他伸出手來,在自己的後腦勺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然後從嘴裡麵吐出來一縷黑氣。

鬼老闆說:「你用這一縷鬼氣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拔出來她身上的屍毒。」

無名從身上拿出來一張黃紙,把那縷黑氣引到了黃紙上麵,然後貼在了方齡的脖頸上,幾秒鐘後,他把黃紙揭下來,仔細看了看,失望的搖了搖頭。

整個過程中,方齡麵如土色,任由我們擺佈,不知道在想什麼。

鬼老闆對無名說:「如果陰陽宴真的是我擺的,我身上的鬼氣可以拔出她身上的屍毒。但是你看到了,根本沒有用。」

無名怔怔地說:「怎麼會這樣?」

鬼老闆歎了口氣:「她來我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吃過陰陽宴了,我曾經旁敲側擊問過她兩句,但是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隻好做了一鍋鬼飯,勉強延續她的生命,不然的話,她早就變成屍體了,還會等到現在?」

葉菲大著膽子說:「你為什麼這麼幹?」

鬼老闆冷笑一聲:「我心地善良,想要幫她一把,行不行?」

他環視我們一周:「如果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變,那還有三兩天的活路。可是今晚你們一折騰,讓她知道了真相,她可撐不下去了。」

我們全都扭頭看方齡,而方齡也在看我們。她晃了兩晃,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第五百二十七章 源頭

方齡在眾目睽睽下摔倒,我們馬上伸出手去,把她給接住了。

我快步走到方齡身邊,輕聲說:「你怎麼樣了?」

方齡雙目緊閉,一句話也不說,我隻看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到最後連呼吸也沒有了,我嚇了一跳,伸手去摸她的胳膊,發現她的身子正在變冷,變硬。

我驚呼了一聲:「方齡死了?」

鬼老闆淡淡的說:「她幾天前就應該死了,不過是因為我的飯幫著她吊了幾天命而已。」

我轉身對鬼老闆說:「那你想想辦法,再給她吃點飯行不行?」

鬼老闆搖了搖頭,淡淡的說:「你們讓她知道了真相,她活不下去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生老病死,人人都要過這一關。你們還是看開點吧。」

我這時候才明白,剛才老闆確實在暗示我們。隻可惜,我們會錯了意。

無名的念頭轉的很快,他對鬼老闆說:「我能看出來,你是一個高人。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再救救她?」

鬼老闆搖了搖頭:「救一兩次,是行善積德。可是救得次數多了,就等於和天地做對了。天地要收了她的性命,我卻一次次把她救回來,那是逆天而行。所以,我打算離開這裡,不再擺攤了。」

他仰頭看了看天,嘀咕了一聲:「最近黑雲壓城。雷氣湧動,估計是天地都生氣了,我要找個地方藏起來,不然的話。萬一雷罰落在頭上,那可就神仙難救了。」

鬼老闆說完了這話,隨手一揮,我看到地上的桌椅板凳變成了一具大棺材。他招了招手,棺材輕飄飄的飛起來,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鬼老闆晃晃悠悠的走了,把我們扔在了這裡。無名在他身後大喊:「你至少指一條路,我們應該怎麼辦?」

鬼老闆的聲音飄飄渺渺:「解鈴還須繫鈴人,去路須往來處尋。」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已經距離我們很遠了,眼看就消失不見了。

我們看著僵臥在地上的方齡,誰也沒有了主意,臉上都露出悲慼之色來。

葉菲問無名:「方齡的魂魄去哪了?」

無名指了指方齡的肉身:「還在裡麵。吃了陰陽宴的人,魂魄會被困在肉身裡麵。直到身體徹底腐爛,才會逃出來。」

宿舍長問:「那她豈不是很難受?她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無名搖了搖頭:「她什麼也聽不到。她的魂魄像是被關進了黑牢裡麵一樣。聽不到任何東西,也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能寂寞的等待著肉身腐爛,重見天日。」

我們想像了一下那副場景,都有些不寒而慄。

我把美玉拿出來,對眾人說:「要不然……把白狐叫來。」

宿舍長和葉菲都點了點頭,看她們的樣子,分明是想說,早就應該這麼做了。

然而無名忽然扭頭對我說:「白狐正在煉化肉身,現在是關鍵時刻,你如果把他找來了,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那可就要抱憾終身了。」

我驚訝的看著無名:「你怎麼知道?」

無名苦笑了一聲:「這很難猜出來嗎?從仙穀中出來之後,他就應該估計了一下佛奴的實力,沒有肉身的話。應該沒有勝算。」

我皺著眉頭說:「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白狐了?還要擔心他會不會抱憾終身。」

無名笑了笑:「我是關心你。」

我擺了擺手:「你算了吧,我知道你想自己完成這件事,證明一下自己,但是你到底有沒有把握?這可關係到方齡的性命,你可不能胡來。」

無名的臉上忽然露出得意之色來,他看著我們說:「在幾分鐘前,我確實沒有把握,但是我剛才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我覺得這件事,有些眉目了。」

我們三個人都連忙問:「是什麼眉目?」

無名從身上掏出來一隻紅嘴木麻雀,對我們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去路須往來路尋。這就是源頭。」

我看著無名:「你的意思是……」

無名說:「方齡這幾天有兩個地方很奇怪,一個是來這裡吃鬼飯,另外一個是用血喂麻雀。如果鬼飯是在救她,那麼麻雀就是在害她了。我們隻要以麻雀為線索,就一定能找到源頭。」

我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問無名:「你打算怎麼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無名撓了撓頭:「具體的我還沒有想好,不過,咱們在路上可以慢慢想,先把她帶回去吧。」

無名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皮包來,裡麵有亮閃閃的鋼針。他在方齡的後腦勺上按了幾下,然後把鋼針紮了進去。

他向我們解釋說:「方齡的頭頂上紮了鋼針,短時間內肉身不會僵硬,還像是活人一樣,可以行走自如,我們回到家之後,也不要說她死了,盡量像原來那樣,不要露出破綻。」

我馬上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騙一下那隻鳥。」

無名點了點頭。

在路上的時候,他一直在翻身上的那本書,藉著路燈光,光,如饑似渴的看著。看他的樣子,頗有些像我們期末考試前夕的複習。隻不過,我對這種臨時抱佛腳的做法不太抱希望。

等我們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無名忽然合上書,對我們說:「我有辦法了。」

我們都好奇的問:「你有什麼辦法了?」

無名想了想說:「原來方齡的魂魄被困在肉身裡麵之後,我們也有辦法和她取得聯繫。」土布樂號。

我連忙問:「應該怎麼做?」

無名笑了笑:「比如,再派一個人進入到她的肉身裡麵。這就好比是一間牢房,我們無法把人救出來,隻要把送信的人也關進去。」

我吃了一驚,問無名:「那麼……那麼送信的人會怎麼樣?」

無名猶豫了一會說:「送信的人也會被關在裡麵,直到撤掉了陰陽宴,她的肉身恢復正常,那時候牢門大開,就可以出來了。」

葉菲在旁邊問:「如果陰陽宴撤不掉呢?」

無名乾咳了一聲:「那送信人的魂魄也就無法出來了。」

我們都沉默不語,過了幾秒鐘,宿舍長說:「我看,這個送信人好像沒有必要吧?」

第五百二十九章 送信人

我們幾個人站在小區門口陷入了沉思,為了救方齡,到底有沒有必要派一個送信人?如果最後方齡沒有得救,那豈不是白白犧牲了嗎?

我們看著無名,對他說:「如果沒有送信人,我們是不是就找不到陰陽宴的源頭了?」

無名緩緩地點了點頭:「我們必須找到方齡。仔細的問問她,這隻紅嘴麻雀的來歷。她不會平白無故的在上麵滴血,一定有什麼隱情,隻有問清楚了這個,我們才能下手。」

我權衡了一會,對無名說:「就算送信人問清楚了紅嘴麻雀的來歷,但是她被困在方齡的身體裡麵了,那怎麼把消息傳達出來?」

無名說:「到時候,我會在方齡的耳邊發出巨響。這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送信人要打暈方齡的魂魄,然後控製她的肉身,像是鬼上身一樣,用方齡的肉身做事。」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無名又補充了一句:「這個送信人,恐怕隻有你才可以做。」

我奇怪的看著無名:「這是為什麼?」

無名說:「其一,送信人不能是男人。方齡的肉身不死不活。與普通的屍體不一樣,男人的魂魄鑽進去,也沒有辦法用這肉身。其二,送信人必須曾經多次靈魂出竅,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