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1 / 1)

久仰的話,我就把她送走了。」

無名點了點頭,又說:「我的意思是,老婦人說你收徒弟,從來不教真功夫,是不是真的啊。」

天厭子嘿嘿笑了一聲:「你信她?」土廣役才。

無名也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隻是模稜兩可的說:「以前還沒有察覺到。這幾個月師父你不在道觀,我自己見了幾隻厲鬼,往往被它們逼得手忙腳亂。這才發現,我的道術確實不怎麼樣。」

天厭子長歎了一聲,把筷子放在碗上麵,睜著怪眼,盯著無名:「徒弟啊,不是為師不肯教你,關鍵是我也隻會這點門道了。那本書我不是已經給你了嗎?書上寫的,我都會,書上沒寫的,我也不會。我的道術確實比你高明一點,不過……高明的也有限。」

無名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說:「原來不是故意不教我啊。」

天厭子笑了笑:「我要是有真功夫,何必藏著呢?把你教好了,將來有什麼事,你也能助我一臂之力是不是?」

我和方齡都奇怪的問:「可是……那老婦人為什麼說你不教真功夫?」

天厭子嘿嘿笑了一聲:「這話是我故意傳出去的。」

我們都奇怪的問:「這是為什麼?」

天厭子搖了搖頭:「你們啊,讀書不少。見識不多。你們想啊,如果我的徒弟行走江湖,本領卻低微的要命。那些人可能就會想,是不是天厭子本領也不怎麼樣?不然的話,教出來的徒弟為什麼這麼笨?進而上門挑戰我,我不就露餡了嗎?」

「我倒不如提前告訴他們,老夫教徒弟從來不教真功夫。這樣一來,他們就摸不清我的實力,而且覺得我做事這麼古怪,恐怕不好對付,人人都敬畏我了。」

我們聽了這話,都無奈的說:「老道長,你如果把耍心眼的時間用到練道術上,現在恐怕早就是大高手了。」

天厭子吃晚飯之後,就感興趣的看著我說:「我剛才聽到你說,你在什麼地方見過我?怎麼回事?」

我撓了撓頭:「我見到的不是你,好像是真正的天厭子。」

天厭子嚇了一跳,他的身子都有點發抖了:「怎麼……他老人家還活著?那麼我盜用他的名號,他會不會……哎呦,這可糟了。」

我歎了口氣,拉著方齡說:「算了,咱們還是離開吧。」

我們兩個走出道觀的大門之後,我對方齡說:「我看無名的師父,道術不怎麼樣,臉皮倒是挺厚,而且膽子也不大。總的來說,他們師徒兩個還挺像的。」

方齡皺著眉頭說:「如意姐,你的意思是,這個天厭子說的都是真的?」

我奇怪的看著她:「難道你懷疑他?」

方齡搖了搖頭:「怎麼說呢?他的解釋確實天衣無縫,好像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地方。可是……他就這麼厲害?打著別人的名號辦事,從來沒有出過差錯?昨天的老婦人也挺厲害啊,就被他這樣騙過去了?」

我笑著說:「那老婦人不是也被你給騙過去了?」

方齡笑了笑:「這倒也是。」

我和方齡交談了兩句,然後就回到了宿舍。方齡的疑慮被我打消了,然而我對於道觀中的天厭子卻重新懷疑起來了。

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天厭子和老婦人說說笑笑,自信的很。而且他的動作真的很快,那是不可能裝出來的。

我正想到這裡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驚叫:「如意,你怎麼?」

我抬頭一看,發現新宿管正滿臉驚恐的瞪著我。

我想了一下,才記起來她參加過我的葬禮,我衝她笑了笑:「上一次,我被道士救活了。」

新宿管臉上就樓出羨慕的神色來:「那你死而復生,可要好好地珍惜生命,努力學習啊。」

我笑了笑,就答應下來了。

我和方齡回到宿舍的時候,舍友們固然驚喜,卻沒有新宿管那麼誇張了,畢竟她們都見識過白狐和無名的本領了。

我們在宿舍裡麵說了一會話,太陽就落山了。我忽然心驚肉跳的,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我坐在床上,仔細的整理思緒,發現所有的擔心都繞不開一個人:「天厭子。」

第四百零一章 夜行

我思來想去,給無名發了個短信:「怎麼樣了?」

我沒有具體說什麼意思,不過我猜他應該能夠明白,但是我等來等去,都沒有等到他回信。

我感覺很奇怪,無名向來回信息都很快啊。於是我又打了個電話。結果那邊說關機。

我心裡越來越不踏實了。我想了一會,就穿上大衣,圍上圍巾,走出門去了。

方齡坐在床上問我:「這麼晚了,你去幹什麼?」

我笑了笑:「我去散散步。」

方齡在我身後說:「年輕人吶,血墓的主人正到處找你們呢,晚幾天約會死不了人。」

我無奈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然後我就走出去了。

方齡以為我要和白狐出去玩,但是白狐需要靜養,我還不打算把他從美玉中叫醒。

我一邊走,一邊想:「我今晚也不打算驚動天厭子,我隻是偷偷地觀察一下。聽說心裡有鬼的人,白天裝的道貌岸然,一到晚上就會露出馬腳來的。」

我走到學校南牆,左右看看沒有人,然後踩著幾塊磚翻了上去。

當我走到道觀附近的時候。忽然又有點打退堂,我小聲的嘟囔了一聲:「我這是在幹什麼?過一會我要趴在道觀的牆頭上偷窺嗎?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可就太丟臉了。」

我正在猶豫,忽然聽到道觀的門響了一聲,像是有人要走出來。我嚇了一跳,連忙藏在了一棵大樹後麵。

我看的清清楚楚,有一個人影從道觀裡麵走出來了。他身上背著褡褳,嘴裡麵哼著不知道哪裡的小調。這人正是天厭子。

他輕輕地關上院門,警惕的向周圍張望了幾眼。然後快步向遠方走去了。

我心想:「看他這幅賊頭賊腦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好人。」

我沒有進道觀去看無名,而是偷偷地跟在了天厭子的身後。

他顯然沒有料到大半夜會被人跟蹤,所以走的很輕鬆。除了開始張望了幾眼之外。後來根本就沒有再回過頭。

我們兩個穿過大街小巷,越走越偏僻,最後來到了一片荒郊野外之中。

最後,道士蹲在了一塊麥田裡麵。

冬末春初,晚上依然很冷。麥苗小的像是草坪一樣。道士蹲在那裡,我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我在附近張望了一下,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土丘,我連忙跑過去,蹲在了土丘後麵。

結果蹲下之後,我才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土丘,而是麥田裡麵的孤墳。這種感覺讓我有點慌亂,不過我定了定神,很快就平復下來了砰砰跳的心臟。

畢竟我已經見識過絕戶墳了。那樣成百上千的厲鬼都經歷過了,這個小小的土丘,實在不算什麼了。

我看到天厭子把褡褳取下來,把裡麵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掏出來。

然後他舉著那顆火紅的葫蘆,笑嘻嘻的說:「火葫蘆啊,火葫蘆,你可這是一樣寶貝啊。」

我聽到他的聲音神神秘秘的,再也不是白天那個說說笑笑的厚臉皮老道了。我心中一緊:「他果然有問題。」

天厭子把葫蘆放在地上。然後又從懷裡麵掏出來了一串念珠,我看到這念珠之後,更加確定無疑了。

他就是天厭子,活了幾千年的天厭子。

因為這串念珠,就是在山家樂的時候,他送給我,讓我套在雪神脖子上的那一串。

天厭子握著念珠數了一會,然後把其中一個念珠拽了下來。他雙掌合十,把念珠夾在手心裡。低聲念著:「師兄,我幫你把叛徒找回來了,你該現身了。」

與此同時,我看到他的雙掌中心冒出一團青煙來,這煙氣帶著一種異香,隨著夜風遠遠地飄了出去。

我心中驚訝的想:「他靠兩隻手,把念珠燒掉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事實證明,我猜的一點錯都沒有。天厭子拍了拍手,把手心裡麵的木灰抖落在地上了。

幾分鐘之後,我聽到遠處想起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師弟,我這佛珠珍貴無比,你怎麼就這麼輕易毀掉了一顆?」

他說第一個字的時候,聲音斷斷續續,猶如在幾裡地之外。可是這話說完的時候,已經出現在天厭子麵前了。而關鍵是,我隻是聽到了聲音,根本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方向來的。似乎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我摀住口,盡量壓低自己的呼吸。我知道,這個和尚大概就是浮塵了。他們兩個的本領很高強,如果被他們發現我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天厭子從地上站起來,笑著說:「師兄,你又不是真正的和尚,還在乎這一串念珠嗎?」

浮塵歎了口氣:「我怎麼不是真正的和尚?我最近念了很多經書,越來越覺得,他們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再者說了,就算我是半路出家的,這念珠終究是寶貝,你也太不愛惜了。」

天厭子攤了攤手:「沒辦法啊,我不把念珠燒了,怎麼把你叫出來?怪隻怪你藏得太隱蔽了。」

浮塵擺了擺手:「隱蔽?我一直藏在道觀附近等你,隻要你運氣神功,叫我一聲不就行了?」土廣撲技。

天厭子擺了擺手:「使不得。我出去這幾個月,發現我那小徒弟居然對我起了疑心。這幾個月他遇到了很多機緣,幾乎讓他查到咱們兩個的身份。我可不能輕易洩露氣息。」

浮塵吃了一驚:「那你怎麼應對的?」

天厭子嘿嘿笑了一聲:「我編了一套故事,把他騙過去了。你放心吧,那孩子才在世上活了幾年?我隨口扯個謊,他就分不清真假。」

浮塵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你如果漏了馬腳,這幾千年也就白活了。」

我聽得越來越心驚:「乖乖,原來我們的猜測都是對的。他們兩個真的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

浮塵又問:「你說……你找到我那徒弟了?」

天厭子點了點頭:「你的徒弟中了寒毒,身上冷的要命,如果不是抓住了一個自稱燧人的女人,早就把自己凍死了。」

他指了指紅葫蘆:「我把他裝在火葫蘆裡麵了,你要不要見見他?」

第四百零二章 收徒真相

那一僧一道蹲在麥田裡麵說的很熱鬧,我怎麼看他們兩個也不像是好人。我有點開始打退堂鼓了,猶豫著要不要先回去,然後等白狐養好了傷再來。

可是轉念一想,我現在最好不要動,我隻要一動就有可能被他們發覺。到時候,更加逃不掉。

想到這裡,我就摀住了口鼻,蹲在那裡一動不動,隻露出來一雙眼睛,向那邊張望。

浮塵把天厭子的火葫蘆拿了起來,興致勃勃的看著,過了一會,他感興趣的問:「你這火葫蘆,怎麼做成的?」

天厭子笑了一聲:「說起來不值一提。就是普通的葫蘆,外麵抹了%e9%9b%9e血硃砂。這兩樣東西大燥大熱,透過葫蘆傳到裡麵,能夠幫你的徒弟去寒毒。」

浮塵點了點頭:「妙計,妙計。不過,你這個隻能治標。不能治本吧?」

天厭子心不在焉的說:「是啊,不過……為什麼要治本?這樣的徒弟,你還想救他一命不成?」

浮塵笑了一聲:「我